0060 好久不見。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早上從起牀開始我就一直心神不寧,心慌慌的。
“怎麼了?”坐在身旁的楊佑楠大概也注意到了,傾過身,附在我的耳邊問。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別緊張,待會兒上臺的時候照着我們之前準備好的說就可以了。”楊佑楠握了握我放在座位把手上的手對我說。
我笑笑不語,他以爲我是因爲要上臺說明競標案而緊張。看來,他終究還是把我當成了五年前的安小意,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儘量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講臺上正在演說的的人的身上,電子屏幕上競標方案畫面連同演講者妙趣橫生的語言,真的很有趣,可是我卻還是不能百分之百的集中精神。
“下面,有情天翔公司競標案發言人安小意小姐。”上一位演講者剛走下講臺,身着深灰色西裝的主持人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迴響在會議大廳。
我站起來,整了整黑色的職業套裝,挺直脊背信步走上講臺。
職業性的微笑:“大家好,我是這次天翔公司競標方案的發言人安小意……”沒有半點緊張,我開始娓娓道來。
這一次的競標案是我們臨時成立的特別小組精心準備了半個月之久的傑作,不用看文案,我也能倒背如流,並且對這次的案子充滿信心。
“大家請看大屏幕,我們設計的的形象地位是—現代騎士生活,屬性定位是城市中軸·原山谷·犒賞智遠人生……”我手指大屏幕向大家解釋。
“我的發言完了,謝謝大家。”我一邊說一邊看了看錶,剛好四十分鐘,不多不少,計劃的時間。
掌聲響起,在一羣西裝革履的人羣中我看到了楊佑楠滿意的笑臉,我不禁揚了揚嘴角,然後低下頭整理好文案下臺。
“安小意,好久不見。”正低頭看着講臺連接着臺下的紅地毯鋪着的石階準備下臺的我,被頭頂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叫踩空,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
一下子撞進了聲音主人的懷裡,我驀地擡起頭,瞬間跳開,身體不住的顫抖。手裡的資料嘩啦嘩啦的往下掉,我瞪大的眼睛看着面前保持着剛纔扶我姿勢的男人。
身着黑色阿瑪尼西裝,濃眉大眼,眼眸如墨,長長的睫毛一如當初,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脣似笑非笑的揚起一個弧度。
面對他尖銳的目光,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裴希文諷刺的笑了笑,越過我,走上講臺。
我彷彿被定住了一般,久久不能動彈,不能思考。
“小意,小意,走吧。”不知道何時來到身邊的楊佑楠撿起散了一地的文件,複雜的看了我和臺上的裴希文一眼,拉我回到座位。
“大家好,我是華輝公司競標案發言人裴希文……”我冷冷的看着講臺上神采飛揚的那個對我來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全身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只是冷漠倨傲的眼神提醒着我他已經不是五年前的裴希文了。
“咦?奇怪,怎麼華輝的董事長還親自做報告啊?”後面一個男人滿含疑惑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只能說明華輝對這一次案子的重視程度真的很高咯,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子向來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要不,也不會短時間內就讓華輝重新洗牌,當上華輝的董事長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阿文是華輝的董事長,而我們這一次最大的競爭對手便是華輝,那我豈不是要?
不敢再往下想下去,我甩了甩頭,希望這一切是一場夢。
我伸出右手使勁兒在自己的左手背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痛瞬間瀰漫開來。
“你……”見狀,旁邊的楊佑楠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轉過頭,直視着他的眼睛,深深的看進那黑色的瞳孔,開口道:“你早就知道對不對?”第一次開會的時候,說到華輝,楊佑楠看了我一眼,我當時就覺得怪怪的,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感覺還真沒錯。
楊佑楠難得一見的閃過一絲慌亂:“我……”
我憤怒的拽緊了自己的手,心因難過而疼痛,啞着嗓子問:“五年前的事你明明知道的一清二楚,爲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楊佑楠低下了頭:“小意,真的對不起……”
正在這時,主持人宣佈會議到此結束,我急急的站起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回長平,這裡本來就不是我該來的地方那個。
“小意,你聽我解釋……”楊佑楠從後面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正要甩開,身後響起熟悉的女聲。
“原來兩位一直在一起的啊,真是值得羨慕。”
從到長平的那一天起,一直害怕發生的事終於發生了,一直害怕遇到的人還是遇到了。
Wωω ▲тTk án ▲c ○ 我轉過身體,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兩人。
一身純白色職業套裝恰到好處的勾勒出成瑾月完美的身體曲線,凹凸有致。纖纖細手挽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裴希文的臂彎裡,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們。
“好久不見!”楊佑楠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右手到裴希文面前。
裴希文刀削般的面容突然似笑非笑的看着楊佑楠,很久不見伸出自己的手,楊佑楠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卻不想被裴希文突然伸出的手緊緊握住。
“好久不見。”裴希文淡淡的吐出四個字,依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楊佑楠似乎微微吃了一驚,但很快恢復了鎮定,用力回握住裴希文的手。
“呵,是好久不見,不過我還在想是不是永遠沒機會再見了呢,看來還是蠻有緣的,你說是吧,小意?”成瑾月一邊若有所指的看了看我,一邊不動聲色的拉回一直握住楊佑楠手的裴希文的手。
“找個機會聚一聚吧,不過現在我們要先告辭了,我和阿文還得去看婚紗,那麼先走了。”成瑾月朱脣親啓,語笑嫣然,朝我們擺擺手。
說完,挽着裴希文頭也不回的離開。
至始至終,裴希文都沒有看我一眼,哪怕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