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酷酷皮衣,纖細的腰間掛滿了飛刀。
傅青瑤從一邊牆頭落下,手裡還抓着一把飛刀,眼神警惕的盯着眼前的兩個黑衣人。顯然,她平時儘管咋咋呼呼,但這個時候還是很敏銳的發現這兩個黑衣人的不一般,至少將她的飛刀輕易打落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隨即分開,一人再次逼向徐茂,一人衝向傅青瑤。
傅青瑤一見,一把飛刀射向衝來的黑衣人,剛要擡步援救徐茂,那黑衣人卻身形一晃避過飛刀,再次出現在了傅青瑤身前。小辣椒從腰間充斥短刀,立即與黑衣人糾纏在一起。
吼~
徐茂全身顫抖,眼見黑衣人急速衝來,臉色驟然猙獰,大聲厲吼,狼牙大棒高高舉起,黑衣人眼神漠然無光,寒冷的長刀直奔徐茂小腹。
吼~~
驀然間,全身顫抖的徐茂再次低沉大吼,腳步一擡猛然向前衝去,狼牙大棒赫然砸在了黑衣人的頭上。
黑衣人臉色一變,還沒有來得及呼出聲頭就被徐茂的狼牙大棒砸爛。而同時,他的長刀也深深的切入了徐茂的小腹,鮮血緩緩滴落。
——他完全沒想到徐茂會使出這拼命的一招。
徐茂緩緩轉頭看了眼近乎拼命的傅青瑤,嘴角微微哆嗦,緩緩的向下倒去。
“胖子”徐茂剛要倒下,從牆頭又一個纖巧身影飛躍而下,直奔徐茂跑來。
徐茂聽到這個聲音,情不自禁的的咧了咧嘴,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像一個英雄,他一臉笑意的緩緩的倒了下去。
秀兒衝到徐茂身前見他閉着眼睛還在笑,又好好給他檢查了一遍,看着那觸目驚心的傷痕,她飛快的給包紮起來,小臉如花貓一般,隨即又俏臉滿含殺氣嬌喝一聲,握着長劍就奔着跟傅青瑤糾纏的黑衣人衝去。
本來還壓着傅青瑤的黑衣人頓時就感覺到了壓力,秀兒本就是武清寧調教出來,一身武藝了得,這一刻又滿含拼命的架勢,黑衣人當即步步倒退,招架不停。
而另一邊,溫龐身上傷痕累累,最後猛然揮刀,將那個被他用短刀刺中的黑衣人給解決掉。
他周圍,姿勢各異的躺着六個黑衣人,各個都死的不能再死。
溫龐一條手臂垂着,渾身是血,飛快的來到衛樵身前,翻開那黑衣人,看着已經昏迷過去的衛樵,連忙檢查了一下,見衛樵只是昏迷過去,沒有生命危險,不禁吐了口氣。
而與此同時,大道兩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直奔這裡趕來,遠遠的便可以看到飛塵揚起,沙塵漫天。
溫龐將衛樵放在地上,眼神微冷,起身直奔跟兩女糾纏的黑衣人,一個突然猛襲,一道刺進了黑衣人的胸口。
那黑衣人悶哼一聲,嘴角吐着鮮血,倒在了地上。
溫龐也不管兩女,轉身直奔被羽林軍圍着的二十個黑衣人走去。
二十個黑衣人都是一等一的死士,各個都是頂尖好手,但這些人面對速度極快的騎兵還是力有不逮,幾次衝擊都被擋了回去。
被圍在中間的黃頭黑衣人眼神冷漠至極,他雖然看不清衛樵的情況,但明顯能夠感覺到,他這次的行動,很可能失敗了
黃頭黑衣人感覺着地面的顫動,眉頭忽然一跳,驀然喝道“衝出去”
本來一直防禦對峙的黑衣人立即全部向西衝去,雖然羽林軍騎兵很強悍,但面對這些死士還是差了一些,很快就被打開了一個缺口,黃頭黑衣人裹挾着剩下的十幾人,大步向外衝去。
“哪裡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司馬盛昌也帶領着人馬疾奔這裡,迎面就看到了準備逃走的黃頭黑衣人。
那黃頭黑衣人微微皺眉,轉身便向一邊牆頭跑去。其他黑衣人自然跟着,紛紛開始準備跳牆避開這些騎兵。
司馬盛昌畢竟也是走過軍旅的,當即冷喝一聲,驀然加速,一馬當先的就直接將黑衣人硬是從黃頭身後攔了下來。
而後面的騎兵也再無顧忌,當即就對黑衣人大肆圍殺起來。
而溫龐臉色一沉,拖着一隻斷臂,大步從牆上躍了過去,去追黃頭黑衣人了。
當滿朝文武知道衛樵遇刺昏迷的時候,整個朝堂一陣轟動。
畢竟衛樵的品軼不高,但身份特別。他如果遇刺,那後果將難以預料
當即傅瀝,常頌,鄭王,傅明正等人,哪怕是李元芳湯延這些人也紛紛進宮。要是衛樵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引起的震動將是空前,尤其還是這種極其敏感的關鍵時刻。
有些人是在擔心常頌武徒武清寧以及軍隊的反應,但知道內裡的人明白,這裡面恐怕牽扯進了晉王,衛樵遇刺已然觸及皇帝的逆鱗,這後果必然將是一番腥風血雨而傅瀝與常頌卻緊皺眉頭,這兩人都知道那些秘辛的,如果衛樵死了,是不是表示先帝的那些後手會驟然間爆發?
衛樵遇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每個人都明白,這件事恐怕絕對會再次掀起滔天風波。
果然,傅瀝等人還沒有進宮,皇帝的聖旨就下到了內閣羽林軍金陵府,先是怒斥,隨即便命令傅明正坐鎮羽林軍全城戒嚴,金陵府府尹革職查辦,又有刑部,兵部一干侍郎遭貶,在衆朝臣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有十幾個二品三品四品的大員被拿了官帽。
當衛樵被灌下湯藥,昏昏沉沉睡去的時候,皇帝忽然間召集了緊急的廷議。
第一件事是晉王失蹤了,當御林軍去晉王府的時候,晉王府整個人去樓空,除了一些雜役下人,晉王府家眷一個不剩的都不知道了去向。
第二件事,就是武清寧在禁閉的禁軍點將的時候,忽然拿出皇上玉璽,將禁軍大小將軍全部調換了一遍,城外十萬禁軍,幾乎在半天間就成了武家的私軍
第三件事是武徒忽然離開了金陵,在離金陵北方百里慶家堡召集全國駐軍開赴塞外。江南十五萬,西北二十萬,其他零散軍隊,以及塞外的三十萬,武徒幾乎在半天之間,召集了近百萬大軍讓滿朝憂心忡忡的是,江南的十五萬北上的必經道路便是金陵
廷議上,幾乎朝臣是一致要嚴懲兇手,維護朝廷的尊嚴。而至於其他的也不知道滿殿朝臣打的是什麼心思,對於其他的事,閉口不談隻字不言。
龍椅上的皇帝相當震怒,先是將內閣訓斥了一通,然後又將兵部尚書,刑部頭頭給嚴厲訓斥一翻,差點就當堂免職。
廷議還沒有結束,大隊御林軍就離開了皇宮,開始大規模搜索晉王府,還有一道聖旨直接命令武清寧緊急南下,因爲江南軍隊離開,江南有不穩的跡象,也暗示晉王可能去了江南。
廷議之後,牛一郎劉聰等人齊聚駙馬府,甚至連司馬長南征都親自登門。
讓人震驚的事發生在傍晚,武清寧忽然帶着三千禁軍直接入了金陵城,羽林軍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攔阻。禁軍在一個時辰內,將晉王明裡暗中的勢力幾乎全部給拔了精光,到天黑前,不少於五百人在這個傍晚送了命。
隨即禁軍又將晉王府團團圍住,挖地三尺的從後面池塘裡找到了一條密道,卻在通向北門外。
從駙馬府出來的武清寧,當即讓南征帶人追了過去。
武清寧所作所爲,至始至終,大齊從皇帝到百官都好似沒看到一般,一句話都沒有。
衛樵是在第二天下午,被全身疼痛給折磨醒的。
他睜開眼便看到一張驚喜交加的俏臉,衛樵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道:“沒餓着咱兒子吧?少字”
李惜鸞抿着嘴搖頭,即便她個性堅強,這一刻還是忍不住的落淚。
衛樵咬着牙擡起手,摸了摸她的俏臉,笑着道:“不用擔心,還可以活五十年。”
李惜鸞俏臉也生硬的擠出一絲安慰笑容來。
衛樵目光向外面看了看,道:“清寧呢?”
李惜鸞將衛樵的手放了回去,輕聲道:“在外面呢。”
衛樵笑着點頭,道:“讓她把握分寸,不要壞了岳父的計劃。”
衛樵也是知道武徒北上的,畢竟武徒心裡再怎麼不願真心接納衛樵,衛樵都是武清寧的男人,是他的女婿。
李惜鸞輕輕點頭,又看了一眼,柔聲道:“要不要吃點東西?”
衛樵搖了搖頭,閉着眼又想睡去。
在李惜鸞轉身後,衛樵又輕輕睜開眼睛,盯着白色蚊帳,喃喃自語道:“看來,是該去一趟雲佛寺了……”
這一次的刺殺告訴衛樵,真正的最後關頭已經到了,沒有時間讓他這麼從從容容的佈局應對了。
而衛樵心裡也不禁在想,那位先帝的後手是什麼,難道真的是一張廢帝詔書?隨即衛樵便搖了搖頭,能讓人想到的,就不是先帝的手段了。
而在衛樵醒來後,不知道多少人悄悄鬆了口氣。
更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突然間進了金陵,而且直奔駙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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