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本來就已經猜到了,不過幾位該不會不知道這裡到北區境界壁的距離吧?”面露賊笑往下看的十六夜在四人中的穿著最爲簡單,只有一身穿舊的深藍色制服,配上脖子上掛着的壞掉耳機。依然穿着鬆垮長袍的仁重重嘆了口氣。
“我是不知道,有那麼遠嗎?”十六夜以訝異的表情響應,仁先抱住似乎很痛的腦袋,才憂鬱地用手摀住了臉。
“果然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直接出發了呢,那麼在說明之前我想先請教一下,各位知道這個箱庭世界擁有恆星等級的表面積嗎?”
“?咦?恆星?”飛鳥發出驚訝到變了調的聲音。耀的表情雖然不變,但也連眨了三次眼睛,十六夜一邊點頭表示知情,同時也因爲仁的發言而皺起了眉頭。
再場唯一沒什麼情緒變化的人大概就是宇智波琰了吧,畢竟對他的速度來說沒技術恆星等級的表面積也不過是多花些時間而已。
“這件事我有聽黑兔說過。不過我也聽說過箱庭世界裡幾乎都是被棄置的荒地。此外雖然規模有大有小,但除了這座都市之外還有其它城鎮對吧?”十六夜說道。
“的確有。不過就算扣掉其它城鎮,箱庭都市依然是這個世界中規模最大的都市。講到佔據箱庭世界表面積的比率,其它城鎮根本無法與這裡相比。”仁這種鄭重其事的說明方式讓飛鳥他們感到不太妙的氣氛。
“比率?”基本上他們根本不會產生使用‘星球表面積佔有率’來表示都巿大小的這種想法。
而且雖然能用【恆星表面積】來一概說明,然而尺寸卻是五花八門。如果假設箱庭世界的表面積和太陽相同,那麼約是地球的一萬三千倍。
“你該不會要說……都市部分佔據了恆星表面積一成左右』這種亂七八糟的發言吧?”實在是個龐大到莫名其妙的數字。心懷警戒的十六夜帶着訝異表情提出疑問。
“再,再怎麼說那也太誇張了啦,雖說是比率,但數字卻非常小。”
“果,果然是那樣呢。那麼,從這裡到北區境界線,差不多有多遠呢?”飛鳥催促仁講出正確答案。
“因爲這裡比較偏北,如果大略計算的話,我想大概是九十八萬公里吧。”仁擡起頭看着天空思考了一下,纔開口回答。
“哇喔!”三人同時以不同的語調發出聲音,喜出望外、難以置信、一派淡然。
“那麼,我們現在要解決的是怎麼去的問題了!”宇智波琰說道,這麼遠的距離,宇智波琰自己倒沒什麼。問題是其他人要怎麼去。
最重要的是,以他們的速度,即使趕到那邊,估計祭典早就結束了,那還去個屁啊。
“這未免也太遠了吧!”一聽到這麼誇張的數字,飛鳥忍不住拍着咖啡座的桌子抗議。
“沒錯!的確很遠!因爲在箱庭都市裡,會故意讓人擡頭仰望中心點時的遠近感產生錯覺,所以肉眼所見的比例尺和實際距離有着非常大的差異。從這裡到那根貫穿都市中心的『世界軸』的實際距離,其實比目測判斷的距離還要遠上許多倍!”仁也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
“所以我不是一直勸大家不要這樣做嗎!”仁大叫着。
“是嗎?原來我們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來時,之所以可以看到箱庭另一端的地平線,是因爲其中藏着刻意讓人誤認比例尺的騙局嗎?”
在他的身邊,十六夜冷靜地研究着箱庭。沒錯。他們在受到召喚時,看錯了箱庭都市的比例尺,其中緣由並不只是因爲這座都市非常巨大。
雖然箱庭都市乍看之下擁有巨大外觀,但仔細觀察就知道,其實這裡是更龐大的都市。
“總該是有其他方法的吧!”宇智波琰開口道,既然白夜叉把信送到這裡了,不可能真讓宇智波琰他們用自己的雙腳走路過去吧。
而且宇智波琰記得,在原著中,他們似乎也是成功的到達了北區的,至於說這中間有沒有白夜叉參與,那隻能說時間太久,宇智波琰已經完全忘記了。
“是嗎,那也沒辦法了。只好像上次前往共同體【Perseus】根據地時那樣,讓外門和外門連結起來吧。”飛鳥似乎很尷尬地閉上了嘴,但又無奈地換了個姿勢,再度提案。
“這句話的意思,該不會是希望能啓動【境界門】吧?”仁以一臉苦澀表情回問。所謂的【境界門】,是爲了在擁有龐大土地的箱庭都市中往來移動而設置的系統,能夠銜接起外門與外門。
地區掌權者之所以會想要統籌外門造型的權利,就是因爲無論是行商、表演、舉行或參加恩賜遊戲時,外門都經常被當作移動時的據點。
“如果飛鳥小姐你是想要求啓動【境界門】,那我只能徹底駁回!爲了啓動連接外門的『境界門』,需要花費驚人費用!每一人需要繳交一枚由【Thousand Eyes】發行的金幣!四人就需要四枚!這幾乎等於共同體的全部財產!”如果想要廣爲宣傳共同體的名號,沒有比這更顯眼的方式吧然而仁對這個提議同樣面露難色。
說到底,還是因爲窮啊,共同體的不僅僅是失去了旗幟和稱號,連財產也所剩不多了,這大概也是黑兔和仁想要瞞着這羣問題兒童的原因。
“九十八萬公里嗎?的確有點遠呢。”十六夜臉上雖然帶着輕浮的笑容,但看來連他也拿不出辦法。
一方面想要避免無謂的浪費,加上就算是他們,也不可能步行越過相當二十五個地球的距離。
“現在的話,還可以把這次的事情當成玩笑一笑置之,各位還是回去吧?”仁或許是因爲連續怒吼而有些缺氧,大大吸了一口氣後,以稍微平靜的語氣勸導衆人。
“不可能!”
“堅決拒絕。”
“同右。”
“以下同上。”
仁失望地垂下肩膀。既然已經留下了那麼挑釁的信函,他們也已經找不到臺階下了。三人猛然起身,抓住仁的長袍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