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曾說過,至高母河中有無數的世界、甚至是深淵、純白天界之類的照耀無數小世界的頂級生態界。
但在這之中,卻只有三個主世界,又被稱爲永恆世界。
寓意爲亙古永存的世界!
它們佔據着母河的主流靠近源頭的位置,汲取最多的養分,並且還在成長,不可能自我消亡。
陸羽所在的御獸界,就是其中之一。
出生即是別人的終點!
至於其餘兩個主世界,陸羽問過莉莉絲具體信息,倒不是不肯舔櫃子角就不說,而是後者也不知道。
這個大木櫃子魅魔,雖然xp很奇怪,但出奇地誠實!
她告訴陸羽,因爲至高母河是真正的無邊無際,有着無限的概念,因此尋找其他世界都極爲困難,就連小世界都珍貴無比,更別說是找到主世界。
但在傳說中,每個主世界中都蘊含着巨大的秘密,是偉大存在們的必爭之地。
不過好處多,也代表有着難以想象的危險。
和小世界降臨巨頭、甚至輝月都會撐爆不同,主世界可以容納諸神本體降臨,甚至禁忌存在。
尤其是後者。
超越邏輯、無限全能!
逆轉一切不可能變爲可能。
一個外來者,說不定進入其餘主世界的瞬間,就遇到了某個老不死。
哪怕是御獸界,別的世界也是通過不同生態重疊,凝聚門戶才能順利進入。
而母河中尋找到其它道路,艱難無比,就算找到了也很難突破世界壁壘。
話雖如此,但御獸界對於本世界生靈比較安全,因爲世界意識會排斥諸神降臨,需要付出巨大代價才能進入。
倒不是靈潮消退之類的狗血理由,只是因爲祂們本身生命層次太高了,不斷地擴散生態輻射,在世界荒蕪初期可以創造資源、生命,帶來生機。
如今,所有生態已經形成,祂們容易大範圍污染生態,不利於世界成長。
這也是過去時代,諸神降臨現世播撒榮光,但現在塵世頂點,卻是諸王的原因。
簡而言之,諸神被主世界用完就扔了,提起褲子就不認人。
但諸多的偉大存在還想繼續蹭蹭。
“好渣啊!”
陸羽心中感慨,不過想不通的是,既然主世界位格崇高,爲什麼太陽、月亮和羣星會出問題?
還有人類生態界,到底是什麼?
陸羽心中思緒流轉,也沒過多煩惱,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對方。
黑色宮裙女子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她將柔軟的形體依靠在黑色殘月之上,雙腿斜放,張開紅脣問道:
“本宮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
她覺得自己隱藏的夠深了,甚至是將自身進行了分割,沒想到還是被眼前的少年發現了。
陸羽“誠實”地回答道:“隨口一詐,沒想到你自己這麼快跳出來了,還真是冥風淳樸啊!”
主要是太明顯了!
包括之前被陸羽擊殺的萬目王,七尊咒之王,剛好涵蓋了眼、耳、口、鼻、發、膚、齒,算上骨與血,剛好就湊成了一個……
人!
說是巧合……個屁!
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
不僅僅是七尊咒之王,其餘的咒獸,追根溯源也可以契合人體。
在陸羽的前世,人體一直被認爲是一個小天地,可以和真正的世界達成天人感應。
而且無論是普通的咒獸、還是咒之王,它們的本能都過於類似,都是爲了將大量的生命同化,變成自身詛咒的一部分。
整個過程,就像是在用詛咒的方式,完善某個殘缺的部分。
陸羽在第一次離開咒獸界的時候,就有所懷疑,只不過他猜想的是某尊萬古巨頭級的大人物,企圖在小世界收割萬靈,修復傷勢或者是晉升。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進入咒獸界的原因,主要是怕太危險,但私底下一直派出了大量的血蝕蟲,對整個世界進行摸索,卻沒有任何收穫。
第二次進入也是有了自保手段,並且爲了保險起見,陸羽先去拿了黃金鄉中封印的,從黑月中帶出的東西。
真理之眼看不到信息,但不代表提取素材後的千手魔神不行!
論薅羊毛,陸羽是專業的!
最後獲得的信息雖然不多,但他還是從中得到了一些關鍵內容。
【大神通者殘念!】
【來自於一個體系截然不同的主世界!】
翻譯一下就是。
敵人血條快見底了,可以發財了!
“……”
黑裙女子也沒有想到會得到這種答案,或者說,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在她面前嬉皮笑臉了。
她並不惱怒,只是感慨道:
“本宮還以爲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門了,看來不是,聽你所言,似乎也不是這個恆沙世界中生靈,似乎來自於大千世界,所謂的御獸界?和那些馭獸的傢伙一樣嗎?
等等,差點被伱身上的特殊隱秘之法騙過去了,你竟然可以將不同的性靈達成平衡,如那位的陰陽太極平衡,但數量卻遠遠超出,依舊均衡,可以將獸的本源融合,實現最終的歸一,這能力,似乎和容納諸天的大道界河有關!
你身後的御獸界,看樣子來歷不凡,但本宮卻從未聽過,不過也可能是它以前不叫這個名字……”
大道界河,指的是至高母河!
作爲萬物起源,祂在不同的世界都有不同的稱謂。
“女人的直覺還真是可怕!”
陸羽目光一凝,能夠看穿傳說技能【命運庇護】,也就是說,眼前這位大神通者,對應的很可能是真王級別的強者,並且保留了對應的位格。
而且智慧極高,轉瞬間就分析出了大量信息,甚至是推斷出御獸界只是人族崛起後,諸多世界生靈對它的稱呼。
至於御獸界以前的名字,莉莉絲也不知道,估計只有等陸羽實力足夠強了,才能用真理之眼去看一眼。
“還好只是一道殘念,如果是殘魂,真就只能轉身就跑了!”陸羽心中嘀咕。
真王殘魂就算虎落平陽,也不可能會被犬欺!
但念頭不同,比如鼠鼠,一瞬間可以萌發無數瑟瑟念頭,本質上只是思緒的散發,但能說那些念頭就是它嗎?
‘額……鼠鼠腦袋空空,內心瑟瑟,好像也差不多。’
“阿嚏……誰在背後罵我?”身下鼠鼠化身的三災孔雀,打了個噴嚏,總覺得有人在背後唸叨自己。
一定是那羣工人鼠,
遲早把它們全部收拾了!
陸羽感受到鼠鼠的怨念,不動聲色地收斂內心的想法,看着殘月上的女人,眼中並無畏懼。
他準備了諸多底牌,想來騎一騎對方。
看着陸羽躍躍欲試的模樣,以及那幾只寵獸身上磅礴的惡意,女人神色平靜地說道:
“你的膽子很大,竟然妄想狩獵一尊大神通。”
在她曾經的世界,大神通不可輕辱!
一個念頭,足以篡改世界!
“是大神通殘念。”陸羽糾正了對方的語病,好奇道:“你放出這些咒之王,就是爲了死而復生嗎?”
“咒之王?你是說八景神嗎?”黑色宮裙女人也沒有急着動手,而是悠悠地解釋道:“腦神、發神、皮膚神、目神、項髓神、脊神、鼻神、舌神,此乃黃庭道經所云的上部八景神,居於人身上元宮之中。其中去掉項髓神、皮膚神和脊神,加入耳神、齒神,此乃面部七神,面部諸神皆以腦神統帥,可以凝聚面神符籙。”
“道經曰:八冥之內,細微之中,玉精流液,下鎮人身。泥丸絳宮,中理五氣,混合百神,十轉回靈。”
“此乃昇仙之道!”
黑色宮裙女人說完,看着陸羽,輕笑道:
“你說的沒錯,本宮確實不是曾經的那位大神通,只是一個念頭孕育的八景神中的腦神。
當初來到這方天地,因爲對於生的強烈渴望,本宮借用大神通種子【咒月】的一絲投影,侵蝕了此世之月,通過它,和整個世界道則相融,衍生出了三部八景二十四真神。
雖然我只懂咒與月的真法,但用它們和世界爲基礎,本來是想演化景神,沒想到這個世界剛好進入了所謂的【工業化】,人心的惡念沸騰到了極致,意外衍生出了萬千……嗯,咒獸,一種神通之力下衍化的生靈。
不過它們散播詛咒的速度極快,其中七尊成功凝練景神,所以才能讓本宮暫時恢復軀體,不至於失禮。”
她的話語平靜,卻讓陸羽聽的頭皮發麻。
這女人,竟然以世界爲軀體,在內部重練另一個主世界的修煉體系。
咒獸之所以擁有不滅特性,就是因爲它們本身是世界的一部分,並且還是人類心中惡唸的具現化。
真正的……此世之惡!
除非毀滅這個世界,或者是毀滅所有人類,消滅慾望,不然就可以不斷重生!
如果不是陸羽出現,眼前這個黑色宮裙女人必然能夠修出八景神,重新凝聚完整軀體。
雖然不至於成爲大神通,但晉升堪比萬古巨頭卻並非難事!
到那時,整個咒獸界都會成爲她身體的一部分,衆生都是她身上的微生物
“不過八景、恆沙世界、真法、大神通,這些詞彙,莫名耳熟啊!”
陸羽作爲曾經的神話學癡迷者,自然瞭解過本國傳說,心中浮現一個可怕的猜想,看着居於月之上的女人,試探性地問道:
“嫦娥?”
“永恆自我,何以爲嫦?”
黑色宮裙女子微微皺眉,淡淡地說道:
“不過你確定不是故界之人嗎?竟然說對了一部分,本宮名【恆娥】!”
“……”
陸羽沉默了,如果對方只說自己不是嫦娥,那反而沒問題了。
但恆娥……根據他前世瞭解到的一個傳說,最初的月之女神本就沒有嫦娥,而是恆我,代表着人們對於永恆自我、長生不老的嚮往。
至於娥,指代女性,屬於藝術加工,是後來者認爲,太陽是男性,月亮就是女性。
但是在漢代的時候,爲了避諱漢恆帝的名詞,人們將其改爲了嫦娥,並且神格也從月之女神降低爲了月宮侍女。
也就是說,眼前的女人……
很可能是個老鄉?
陸羽此時才發現,如果自己前世沒被真理之門灌輸的大量知識分頭行動,似乎也能主世界開局!
而且還是個疑似修真類的主世界!
比御獸還要更加炫酷一點。
不過,如果沒有小蜘蛛、鼠鼠、蛋蛋它們,似乎也很無趣。
陸羽心中思索,卻沒有去混臉熟的想法,作爲孤兒的他,對於前世沒有多少留念,也不是一定要回去
更何況……
老鄉見老鄉,見面捅一刀。
這一次,是自己先捅了對方,破壞了恆娥收割世界的計劃,阻人道途,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就算對方真的是嫦娥,能夠屠戮如此多的生靈,就算來源於神話。
估計也是個黑神話!
“至高母河裡,還有正常的世界嗎?”
陸羽嘆了口氣,對着不遠處的恆娥說道:
“好了,別拖延時間召喚項髓神和脊神了,那倆個早就被我家小蜘蛛吃了!”
大家都是反派,跟誰玩心眼子呢?
“原來如此,黑潮中的咒獸也沒了大半,看來都是你爲了針對本宮做的佈局。”
恆娥神色不變,看着四周綿延而來的紫色虛劍,所過之處,空間破碎,蔥白的手指掐起印決,隨手一揮。
‘湮月咒!’
咔咔咔!
璀璨的月光點點閃耀,瞬間崩碎了諸多的靈體之線。
轟!
它們匯聚在一起,如銀河倒卷,所過之處,如皓月當空,浩浩蕩蕩地朝着陸羽衝殺而去!
“這女人變臉速度也太快了!”
陸羽吐槽一句,身下的鼠鼠閃耀光輝,屏羽展開,三種顏色的神光交織,猛然甩出!
三災神光!
轟!
兩者碰撞,三災神光中三種天災之力交織,不斷蠶食月光,爆發出了恐怖的靈能波動,連帶着黑潮中的霧氣都被湮滅。
‘這種神光,倒是和那位的能力有點類似,雖然差了很遠,但勝在潛力無窮……’
恆娥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但很快就恢復了古井不波的狀態,雖然沒有血與骨,但她如今有着堪比輝月中階巔峰的實力,可以用大勢碾壓。
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切都能撥亂反正!
“咒月……”
恆娥剛想全力出手,神色陡然一變,下意識低頭,卻看到自己如月般皎潔的身軀之中,竟然浮現了無數的黑線蠕動,然後下一刻……
砰!
伴隨着一聲巨響,恆娥的身軀瞬間爆開,化作了無數碎片,從中浮現了大量的黑色靈王咒線,如今應該說是繩索翻涌。每一條,都如同是無目之黑蛇,上面還站着一隻只小小的鼠分身,舉着鼠爪子,高喊道:
“鼠分身敢死小隊,成功完成任務,請修人長官驗收!”
“乾的不錯!”陸羽笑着迴應。
開玩笑,
他一開始,之所以沒讓小蜘蛛吞噬幾尊咒之王,就是因爲發現它們的一部分源頭,藏匿在黑月中。
哪怕是擊殺了,也可以通過咒獸不滅特性再次重生。
所以他乾脆將計就計,直接讓有着【命運庇護】能力的鼠分身們,帶着諸多的靈之蟲蛹潛入對方的軀體中。
對方有真王位格,但一開始也差點沒有看出陸羽的隱匿。
而她的身軀,並非是本體,而是黑潮中諸多咒獸凝聚,而靈王咒線剛好和咒獸本質相同,可以完美潛入。
只要對方不是第一時間檢查身軀,就很難發現問題。
可以從內部進行蠶食和爆破!
如果失敗了,那就動用其它的手段。
但現在看來,是他贏了!
“是我小瞧你了!”
恆娥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訝異,黑潮翻涌,再次凝聚了身軀,面容清冷,剛想說話,身軀再次炸開!
如同罕見的月亮煙花炸開!
“不好意思,我還有後手!”陸羽露出了靦腆的笑容。
爆炸的藝術,
怎麼能只來一次呢?
簌簌!
恆娥再次凝聚身軀,這一次,她擴散出念頭,認真檢查自己身上是否還有陷阱,但氣息卻從輝月中階巔峰跌到了輝月中階。
小世界也是有極限的,還不足以支撐一尊輝月君王的不斷重生!
在確定沒有問題後,恆娥此刻目光冷的可以凍死人,沉聲道:
“你的小手段,也該結束了!”
“不,纔剛剛開始呢!”陸羽輕笑一聲,讓恆娥發現眼前的世界,竟然崩碎了!
幻象!
“這傢伙到底佈置了多少陷阱?”
還沒等她撤離,就發現四周空間變化,八道虛劍奧義斬出,切割出了一篇特殊的虛空,從中蔓延出了大量的蛛絲,交織成了一張四面八方纏繞的大網。
宛若身陷虛空魔蛛的巢穴!
組合技——虛蛛之網!
大量蘊含着虛空之力的蛛絲遏制了她的行動,與此同時,小蜘蛛、三災孔雀以及紙騎士瞬間出手。
虛劍、三災神光以及晝日騎槍席捲而來!
化作了必殺技!
恆娥裸足踩在虛空之中,黑色的宮裙隨風飄蕩,目光淡漠,體內的六景神爆發磅礴的咒力,倒映出一輪黑色殘月!
散發着災厄、詛咒的氣息!
“咒月當空!”
黑月降臨,瞬間湮滅了無盡的蛛網,並且爆發出無數殘月之刃,斬碎了三道必殺技,震的百里大地下沉,揚起了沖天的塵沙。
然而在這沙塵之中,恆娥目光平靜,掐起法決,淡淡地說道:
“月之神通——吞月之壺!”
黑月扭曲,化作了一個特殊的月形壺,爆發出恐怖的引力,吞噬無盡的煙塵、以及世界萬物。
所有被吞噬的生靈,都會化作黑月的一部分!
同化之力,纔是咒月最強的效果!
然而當沙塵被吞噬殆盡,陸羽的身影卻消失不見了。
她單手指天,月光倒卷,化作了一道黑月投影!
在她頭頂,出現了一個身披龍甲、巨大暴虐的身影,正是手持天厄星災槍的陸羽,獰笑道:
“我這輩子……最喜歡捅女神了!”
說話之間,手中的長槍猛然刺出!
擊中了黑月投影!
咔咔咔!
如果是完全狀態的恆娥,陸羽這一擊不會奏效,但經過他兩次暗算和狙擊,她的實力跌了近乎一個小段。
面對着猛烈的一擊,黑月投影上,瞬間浮現了無數的裂痕,發出了不堪重負地聲音。
砰!
伴隨着一聲巨響,黑月投影瞬間被擊碎,化作了無數的碎片逸散,月光閃耀,爆發出恐怖衝擊力。
恆娥果斷反應,藉着這股衝擊力瞬間倒飛出去,拉開了距離。
“現在纔想逃,未免太晚了!”
陸羽狂笑,狂暴的龍威隨着天界呼吸的律動,化作了風暴席捲,摧殘四面八方的空間,轉化出浩瀚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並且出發之前吃的美食buff也隨之顯現。
【遇強則強】
【效果:由門之主親手製作美食,誕生特殊buff遇強則強,面對領先一個大階對手的時候,本身實力大幅度提升,差距越大,提升的幅度越大,領先兩個大階則失效,持續時間24小時。】
天界呼吸疊加【遇強則強】buff,讓陸羽本身的氣息迅速飆升,直接從晨星中階拔高到了晨星巔峰。
看似只短暫提升了兩個小段,帶來的戰力提升,卻是從可以擊殺普通輝月初階,變成了足以擊殺輝月中階的強者。
越往後,每個小段的差距越大!
“還不夠強!”陸羽目光暴虐且瘋狂
轟!
在他身後,牧場虛影顯現,迅速轉化爲黃昏+龍雙重屬性牧場,一輪殘日懸掛在混沌卵頂部,大地上遍佈龍鱗。
瞬間加持在蛋蛋身上,讓陸羽龍甲背後的黃昏光翼中,無數的黃昏之蟲全力迸發光輝,彷彿開啓了盛大的宴會,如同太陽閃耀。
可惜恆娥已經沒了眼睛,不然還得吃一發超級閃光術。
但也足夠了,身後黃昏之力爆發,如同小型核動力爐超頻運轉,瞬間產生了強大的推進力,讓他的身形化作殘影,引發了空震,世界在這一刻寂靜無聲。
“結束吧!”
陸羽將手中長槍猛然刺出!
天界呼吸+黃昏蟲宴+黃昏屬性牧場投影組合而成……
奧義技能——黃昏天墜槍!
浩瀚的星光融合席捲,宛若黃昏時刻的星河降臨。
追逐着這顆黑色的月亮!
“神通——逐月之影!”
恆娥睫毛微顫,在陸羽的步步緊逼之下,感受到了強烈的死亡威脅,身後的神通投影閃耀無盡月華。
月華之中,竟然出現了數千個恆娥!
這並不是簡單的分身,而是通過月光爲座標,隨時轉換位置!
每一個都是她,每一個又不是她!
如同奔月之影,可望而不可即!
然而陸羽看到這一幕,真理之眼開啓到了極致,也是發現了這一點,冷笑道:
“我否定,你不會中我的槍的結果!”
人之律——謬論律法發動!
陸羽體內的靈能瞬間被抽空,謬論之舌張開。
不會中槍被否定,那就只剩下了……
必中!
“怎麼可能!?”
在上千道恆娥難以置信地呢喃聲中,無論她如何轉換身形,還是被天厄星災槍貫穿了軀體!
其餘的恆娥虛影瞬間崩碎!
轟!
無盡的羣星裹挾着黃昏降臨,瞬間將恆娥關進了小黑屋,隔絕了與小世界的聯繫。
嗡!
天厄星災槍發出興奮的嗡鳴,開始蠶食月光!
這一刻,是羣星噬月!
爲了保險起見,陸羽吐出天界呼吸,化作萬千光束將其身軀撕裂,貫徹恃強凌弱戰術的補刀戰術。
恆娥因爲被吞噬本源,破碎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幻,看着眼前如古老大魔般殘暴的陸羽,目光平靜地說道:
“你能殺死我,卻不能扼殺咒月,很快……新的【我】就會回來!”
它留下的黑色殘月,也就是咒月,纔是那尊大神通念頭的核心!
在這兩百年來,已經和小世界完全融合!
只要它不消亡,哪怕恆娥死了,也會從中誕生一個新的恆娥!
而且,她就不會再有所保留,直接抽空世界本源,擁有堪比輝月高階的實力。
輝月階每晉升一個小段,都是質的飛躍!
到時候,足以輕鬆碾殺陸羽!
但代價是,沒了小世界的支撐,和大量的血肉補給,她作爲一個念頭,也會迅速消亡。
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誰說我要現在殺你了!”陸羽嗤笑一聲,玩味地說道:
“只是要讓你失去咒月的控制罷了!”
話音落下,陸羽身後的小蜘蛛緩緩走出,雙手還捧着一個月牙型的印記,又似一棵樹苗,與天空中留下的黑色殘月,投影出一輪黑月。
“這是……神通種子!怎麼可能,它是什麼時候……”
恆娥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然一縮,神色再無平靜,剛想質問,卻突然腦海中卻浮現了一些記憶,聲音戛然而止,喃喃道:
“真是可笑啊,竟然是自己背叛了自己!”
萬物均衡!
念頭有善念,自然也有惡念!
當初韓家先祖費勁千辛萬苦,失去了無數戰友,纔來到黑月面前。
結果見到的卻是善念短暫復甦的恆娥,給他講述了黑潮的真相,並且告訴韓劫,自己快被徹底吞噬了,瀕臨消亡了。
但最後,善念恆娥還是贈予了一顆神通種子,同時封印了自己的這段記憶,不讓惡念恆娥發現。
大神通者的力量,來源於自身的神通,哪怕是一道投影,自然也會有神通的投影。
也是咒月力量的源頭!
不過分化種子,對於咒月沒有影響,但卻相當於是留下一顆種子。
可以讓人擁有容納咒月之力的機會!
有機會竊取黑月神通之果,解決這場滅世災難!
所以韓劫將其視爲人類最後的希望,
但可惜的是……
作爲咒神將的他,僅僅是觸碰就被神通種子侵蝕了,哪怕是神通投影的子種,對於凡人來說,還是太過強大了。
最後,他只能選擇自我封印,並且爲了不讓最後機會被錯過,他和第三任教皇一起製造了大地咒棺假墓欺騙世人,用黃金鄉計劃遮掩視線,看似建立人類庇護所。
實際上卻是一個封印神通種子的棺材!
畢竟機會只有一次,他們只能等待,等到足夠優秀的後輩到來,再讓韓劫進行指引,幫助融合。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人性的卑劣,持續兩百年來的黑潮沖刷下,王室在內的大部分貴族,已經失去了反抗念頭,意志逐漸腐朽,只在乎權力和自我享受,不再想着守護人類。
甚至是甘願讓普通人成爲食物,被咒之王們吞噬!
就算是唯一堅守信念的第四任教皇白正,也早就成爲了咒命之口的提線木偶,任其擺弄!
不過,陸羽在確定空棺材是假死後,第一反應就是,只要韓劫不傻,就不可能是爲了隱藏咒之王幼崽。
因爲七尊咒之王和八尊沒有區別,都能把人類世界毀滅無數次!
也不可能是真的災厄,不然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很可能是爲了隱藏某件至關重要的物品!
而黃金鄉,剛好就是在韓劫“下葬”之後開始的。
所以陸羽覆滅白色正教,見到韓劫是爲了確定心中猜想,並且在黃金鄉,找到了這顆神通種子。
他成功逆推出所有關鍵信息,進行佈局,抓住機會用天厄星災槍將恆娥關小黑屋。
然後……
可以讓小蜘蛛吸收咒月神通的投影!
“嚶!”
小蜘蛛握住了這顆神通種子,通過靈王咒線將其融合,緩緩地將其融合。
嗡!
咒月隨之顫動,開始將蔓延世界的黑潮吞噬,轉化爲無數的黑色物質垂落,裡面蘊含着近乎實質化的詛咒,就像是傳說中的帝流漿。
嘶嘶嘶——
無數靈之蟲蛹歡呼雀躍,直接衝出去,開始吞噬這些磅礴的咒術本源。
與此同時,小蜘蛛身上也升起了神秘的黑紫色光輝。
陸羽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驚喜之色。
這是……
進化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