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靜謐,蘇睿白是被滴滴答答的聲音吵醒的。腦子裡懵懵的,過了那麼幾分鐘,她才反應過來是下雨了。
她正想找手機看一下幾點了。將她摟在懷中的易楠臣就暗啞着聲音道:“還早,再睡一會兒。”
他閉着眼睛,聲音懶洋洋的,眉宇間帶着滿足後的饜足。
蘇睿白的腦子本來是迷迷糊糊的,聽到他的聲音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一臉的黑線,道:“你怎麼還沒回你的房間?”
這邊可不是公寓,雖然已經在一起了,但在別的地兒總得收斂些。
“睡過了就讓我走人?”易楠臣顯然已經醒了一會兒了,懶洋洋的,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蘇睿白。
想起昨晚自己的主動,蘇睿白的臉紅了紅。易楠臣不再逗她,低低的笑了一聲,伸手將她摟得更緊些,低而曖昧的道:“還早,我們再睡一會兒……”
他邊說着,手掌已經鑽進了被窩中。蘇睿白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麼,慌忙的要伸手抓住他的手。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蘇睿白一驚,易楠臣的手已貼近了她。
就敲了那麼兩三下,門外的易冉就咳了幾聲,道:“小白姐,你醒了嗎?馬上吃早餐了。”
因爲易某人在,蘇睿白心虛得很,大聲的應了一句好。慌忙的就要將易楠臣的手給拿出來。狀大大亡。
易楠臣卻淡定得很。就跟沒聽見易冉的叫似的,鎖住了蘇睿白的手,溫熱的脣貼上了她。
門外的易冉不知道有沒有走開,他也不管不顧的,在那嬌嫩的脣瓣上輕咬/啃噬。直到蘇睿白透不過氣,他才主動的鬆開她,擰了擰她的臉頰,輕笑了一聲,道:“好了,起牀吧。”
蘇睿白怕他再胡來。呼啦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易楠臣低笑了一聲,慢條斯理的穿好了衣服,這才抓過蘇睿白的手,將她帶到面前,拍了拍她的頭,道:“替我係。”
蘇睿白哪裡會系領帶,又和他面對面的貼着。清晰的感覺到他呼在臉上的熱氣,很不自在,支吾着道:“我不會。”
“不會慢慢學,以後每天這任務就交給你了。”易楠臣低笑着,又故意的低垂下頭,附在蘇睿白的耳邊道:“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幫你……”
他說着,很流氓的低頭看了看蘇睿白胸前那豐滿。好在蘇睿白的扣子都繫着,他並沒有看見那內裡的風光。
蘇睿白瞪了他一眼,悶頭開始研究那領帶。易楠臣就沒有消停的時候,手摟在蘇睿白的腰處,垂頭咬了一口那小巧的鼻尖,低笑着道:“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蘇睿白最終還是沒能將那領帶給繫好,最好還是易楠臣手把手的教她的。
兩人下樓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坐在了餐桌前,就在等他們倆了。蘇睿白的臉上火辣辣的,幾乎沒敢擡頭。易楠臣倒跟沒事人似的,心情很好的還摸了摸紀童童的頭。
易雲尚明顯的很樂意見到這場景,一直都笑呵呵的,直招呼着蘇睿白吃這次那的。
易冉雖然和很樂意見到這場景,可因爲住進來的紀藍母子,一直冷着個臉。
要不是不滿易楠臣的安排,她今早也不可能去敲客房的門。易楠臣的臥室的門都沒關,她當然知道他不在房間裡。
易楠臣這人的心裡素質極爲強大,將滿臉怨氣的易冉當成不存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易雲尚說着話,時不時的問蘇睿白吃不吃這次不吃那的。
易家的早餐雖然一直都很簡單,但因爲紀藍母子的到來豐富了許多,阿姨還特意蒸了小動物饅頭。
“楠臣,你什麼時候有空,童童很久以前就想去遊樂園了。我……陪不了他一起玩。”紀藍的臉上帶着微笑,後面微微頓了一下的那話明顯是說給除易楠臣之外的幾人聽的。
她陪不了童童玩的具體原因,易楠臣當然是早知道的。不然,她也不可能提出得那麼的理所當然。
易楠臣給蘇睿白夾了一些肉絲,彷彿那是公事一般,微微思索了一下,道:“週末應該有空。”
紀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輕輕的拍了拍童童的頭。童童很懂事,立即就擡起一張笑臉,興奮的道:“謝謝daddy。”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昨天紀藍讓他改口的,可他卻一直沒有改口。
姜不愧是老的辣,易雲尚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易冉就是這則是一臉的嫌惡。
偏偏紀藍好像察覺不到似的,將雞蛋給童童切成小塊小塊的,微笑着又道:“我和童童也沒什麼事,中午去你公司找你吃飯吧。我還沒去過你公司呢。”
她說這話雖是平常至極的,可也未嘗也不是一種得寸進尺的挑釁。也不知道她從哪兒來的勇氣,明明孩子不是易楠臣的,在易家人面前,她卻絲毫不遮掩對易楠臣的依賴和親暱。將目的赤裸裸的擺在衆人的面前。
易楠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到了埋頭吃東西的童童的身上,微微的的頷首嗯了一聲。
易冉明顯的不爽至極,故意的將碗和勺子弄出很大的聲響。她到底還是怕易楠臣的,沒敢再出言譏諷。
昨晚的晚餐和今早的早餐氣氛都是糟糕到了極點,完全創了易家的新高。
易楠臣一直都淡定得這事好像和他沒什麼關係似的,吃完了東西,擡腕看了看時間,淡淡的道:“待會兒會有阿姨過來,你出去的時候帶着她,她能幫忙照顧童童。童童有什麼喜歡吃的也告訴阿姨,讓她提前準備。”
紀藍微笑着應了一句好,連句謝謝都沒有,好像易楠臣替她安排這些是再正常不過的一般。
饒是知道易楠臣和紀藍並沒有什麼關係,照顧他們母子興許是有不得已的難言之隱,蘇睿白的面上雖然一直帶着笑,可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紀藍表現出來的若有若無的親暱,給她的感覺就是,她被永遠的排斥在她和易楠臣共同擁有的世界之外。
蘇睿白心不在焉的,卻又努力的打起精神來應付。臉上的笑容完全是無懈可擊。
紀藍不是個簡單的女人,蘇睿白隱隱的那麼覺得。
她的目的是明顯的,雖然知道她是易楠臣的女朋友,可她對她卻並沒有半分的敵意,甚至可以說,在她眼中,她是不存在的。好像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似的。
如果她和易楠臣還是有隔閡的那會兒,就紀藍的這表現,她肯定已翻腸攪肚的猜測難過無數次了。
蘇睿白本是對紀藍沒什麼感覺的,卻因爲她的着態度,對她有些好奇了起來。
她的着好奇也只持續到公司,就忙得忘到了九霄雲外。趙開有意讓她獨擋一面,工作的量和力度漸漸的加大,甚至讓她準備資料,他看着她和客戶談。
趙開的口才並不是蘇睿白能比的,她已經見識過了很多次。沒由來的有了壓力,幾乎一個早上她都埋在資料中。
中午還早早的,易楠臣就打來了電話讓她一起下樓去吃東西。她本是不想去是,可想起紀藍,又收拾了東西飛快的下了樓。
大抵是怕她不自在,易楠臣並未公開來,在離公司不遠的地方等她。
兩人道地兒的時候紀藍已經帶着紀童童到了,看見蘇睿白,她微微的愣了愣,隨即客氣的叫了一句蘇小姐,然後語氣親暱的開始和易楠臣說起了國外的趣事來。
易楠臣很少搭話,時不時的和紀童童說幾句話,氣氛倒是不冷場。
紀藍也不覺得無趣,說了好一會兒,這才微笑着和蘇睿白寒暄了起來:“蘇小姐和楠臣是從小認識的嗎?”
蘇睿白不知道她問這個有什麼目的,但還是微笑着回答道:“算是吧,應該是中學的時候認識的。”
她和易楠臣的淵源倒是頗深,從初中就一直念同一所學校,高中也同樣是同一所,在同一個操場裡做過無數次的廣播體操,在相同的食堂裡吃過許多頓的飯。
紀藍微笑着點頭,剛想開口問蘇睿白其他事,蘇睿白卻搶先了一步微笑着問道:“紀小姐不是本地人吧?”
紀藍的普通話說得極好,完全聽不出一點兒地方口音。這估計與在國外呆的時間長久有關。
紀藍的臉上本是帶着微笑的,卻因爲蘇睿白的這句話漸漸的淡了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嗯了一聲,側頭去逗童童,不再說話。
易楠臣顯然沒將那對母子放在眼裡,抓住了蘇睿白放在桌下的手,一筆一劃的畫着字。蘇睿白的手心癢癢的,想要抽出,卻被他抓得更緊。
他們的這些小動作坐在對面的紀藍自然是都看在了眼中,不過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雖然在照顧着童童,可整個人卻有些恍惚。
直到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纔回過神來。衝着蘇睿白和易楠臣笑笑,然後將手機拿了出來。手機明明是一直在響的,可卻在她拿出來之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