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白淡淡的笑笑,並未回答易冉的問題,而是道:“冉冉,我的人生。並不需要誰來負責。”
易冉有些慌亂,咬住嘴脣叫了一聲小白姐,本是想說什麼的,終是什麼都沒說,故作輕鬆的道:“我知道了小白姐,您好好玩吧,生日快樂哦。”
蘇睿白客氣的說了句謝謝,掛了電話進了包廂中。她畢竟是今晚的壽星,總有人會注意到。纔剛進門,艾青就咋呼呼的道:“白白你去哪兒了?大家正找你呢。剛纔我們大家可說好了不醉不歸,誰也不許落跑!你這個壽星今天好像還沒有表演節目吧,這樣啊,我也不爲難你,你和何甄來首情歌對唱吧。”
何甄在設計部有部草之稱,是個陽光大男孩。來組裡一年多。還從未和誰紅過臉。
蘇睿白是組裡最不愛參加集體活動的人,何甄聽艾青那麼說,立即站了起來,紳士的走到蘇睿白的面前,伸出手彬彬有禮的道:“小蘇姐,小生有沒有幸邀你共唱一曲?”
蘇睿白被他那煞有其事的樣子逗得樂了起來,擺擺手道:“我老了,還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玩吧。我坐着看就好。”
她的臉上帶着笑意,人卻有些意興闌珊的,帶有幾分懶懶的窩在沙發中。
艾青跺跺腳,道:“你今晚可是壽星……”說道這兒,她的眼睛骨碌碌的一轉,也不勉強蘇睿白,笑眯眯的對着衆人道:“壽星不表演節目。我們大家輪流沒人敬她一杯,爲她刷刷存在感!”
蘇睿白哪裡想到她會來這招,趕緊的舉起手投降。連聲道:“我唱我唱。”
氣氛開始活絡了起來,艾青這才滿意。何甄是個風趣的人。妙語連珠的,直逗得衆人笑得前俯後仰。
這一陣子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低。難得出來發放鬆,一羣人各顯神通,包間裡笑鬧聲不斷。
蘇睿白已經很久未那麼融入過熱鬧中,臉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輕鬆。
一羣人鬧到了凌晨一點多,有的醉得不省人事,有的跟個瘋子似的,大聲的吼着歌。
衆人都喝了酒,不能開車。最後還是馬姐的老公過來接馬姐,才擔起了一一將衆人送回家的重責。
蘇睿白沒喝多少,怕馬姐夫婦忙不過來,也跟着幫忙,成了最後一個回宿舍的人。
這個生日過得可真是夠累的,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連帶着頭也痛得像是要裂開一般。
向馬姐夫婦道謝後,她下車揉着額頭往宿舍走去。凌晨的燈光顯得悽迷而又孤寂,周圍靜得只聽得見風颳過的聲音。
蘇睿白揉着額頭沒有注意路,快到到宿舍門口時淡淡的煙味飄到?間,她才驀的一下擡起了頭。
肖驍百無聊賴的靠牆站着,手中夾了一支菸。看見蘇睿白,他也不說話,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彷彿要保持着這個姿勢到地老天荒。
他大半夜的出現在這兒,當然不可能是沒事可做。蘇睿白沒力氣和他糾纏,停住了揉額頭的動作,道:“有事嗎?”
肖驍沒有說話,從褲兜裡摸出了一個方形的精緻小盒子,遞到蘇睿白的面前,沒什麼情緒的道:“爸讓我給你的生日禮物。”
大概是習慣了,他一時沒改得了口。
蘇睿白並沒有去接那盒子,看了他一眼揉着額頭道:“肖伯伯那邊我會經常過去,你也犯不着那麼認真。禮物你帶回去吧,以後肖伯伯問起我會解釋。”
她的語氣中同樣也沒什麼情緒,說完,看也不再看肖驍一眼,錯過他往進了樓道中。
肖驍的手上保持着遞着的動作沒有動,樓道中的腳步聲消失,他纔將手中的盒子丟入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她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中,這是他最想要的結果,可此刻,他卻發現,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蘇睿白睡得晚,第二天也起晚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點,她纔剛到位置上坐下,沈總身邊的林助理就抱着一疊文件走了過來。
看見蘇睿白,他的眉頭皺了皺,看了看時間,道:“小蘇,你手機怎麼關機了?沈總今早打電話來,讓我通知你去b市出差。他沒帶人過去,大家手上都有活,你去比較合適。也沒多久,估計就兩三天。”
蘇睿白也不是沒有出過差,但和大boss一起,卻是第一次。她有些茫然的道:“我什麼也沒準備。”巨見乒弟。
林助理推了推?樑上的眼鏡,有些無奈的道:“這也是臨時的,你隨便帶點兒換的衣服,其他什麼也不用準備,反正兩三天就回來。機票我已經替你訂好了,你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我讓老鄭送你去機場。”
林助理訂的機票就在兩個小時後,蘇睿白急匆匆的回去收拾了點兒衣物,趕去機場的時候正好登機。這臨時出差真不是人乾的事兒,大冷天的她竟然折騰出了一聲的汗來,直到上了飛機她才舒了口氣。
林助理倒是挺捨得的,給她訂的機票竟然是商務艙。蘇睿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側過頭繫好安全帶,卻見隔着一條通道的位置上有張熟悉的面孔。
易楠臣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她,正同身旁漂亮的女士交談。兩人好像談得很合拍,那張一向清冷俊臉上竟然帶着幾分笑意。
蘇睿白自然不會去做電燈泡,沒有打招呼,直接閉上眼睛睡覺。
洛城到b市並不遠,不過就一個小時的機程。蘇睿白昨晚睡得晚,迷迷濛濛的睡了過去。直到空姐過來叫她,她才手忙腳亂的站起來拿包。
還未出機場,蘇睿白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肚子隱隱的作痛,而下面,好像有液體一下子落下來。
她的月事一向不準,她在辦公室裡放了東西,也沒怎麼注意。以往都是延遲,沒想到這次竟然提前了差不多一個星期。
她暗暗的叫了句糟糕,身體像是定在原地了一樣,一步也走不動。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白色的褲子,哪怕有那麼一點點兒痕跡,都能被看出來。
周圍行人匆匆,哪有人注意到她的窘相。這麼站着不是個辦法,蘇睿白一咬牙,磨蹭着慢慢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