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孫皇后065章 秦王妃15
向來波瀾不驚的侯君集嘴角抽了抽,接過李世民遞過來之物,不動聲色的上臺,遞到裴寂手中。
只當是個什麼寶貝,李淵很是感興趣的起身來到裴寂身邊,親眼見着裴寂將那包裹的羅帕一層層掀開。
“這個二郎,什麼時候搞得這麼神秘?”
李淵說話間,裴寂已全然將羅帕展開。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盒子出現在一衆人面前,精美的雕工、柔和的溫潤之澤,已博得圍觀之人的陣陣嘆息之聲,有許多人已經在七嘴八舌的揣測這玉盒子的價值……
“國公,不想秦王爺的寶貝裝在這般精緻的玉盒中,就這玉盒的價值已然不扉……看來,其中的寶貝必非凡品啊。”
撫須朗笑,李淵說道:“哪裡的話……還得裴兄鑑定出真章纔是。”
隨着李淵的話音落地,裴寂將玉盒打開,‘咦’了一聲後,將一方大印似的東西從盒子中取出,上下左右翻看之後,他苦笑看着李淵,“國公,這個寶貝……咳咳,只怕得由您來確定價值幾何。”
李淵詫異接過,細看之下,繼而大怒看向李世民道:“你這個孽障,居然這般無視朝庭法度?敢拿官印當抵押之物?”
原來李世民的抵押之物是他的新官印:秦王爺的大印。
一反方纔的數番驚詫,酒樓出奇的靜。
不再瞪着我,李世民撫了撫官袍,緩緩起身,懶洋洋的問道:“我怎麼就無視朝庭法度了?《開皇律》有哪一條明文規定官印不得抵押?”
出其不意,李淵“這……這……”兩聲後,求救的看向裴寂。
裴寂摩挲下頜半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對於這一點,《開皇律》確實沒有做明文規定。”
“那就是說,本王拿官印抵押不算罪?”
乾咳兩聲,裴寂硬着頭皮回道:“應該算不上。”
“那就請裴大人給個價吧。”
這個價可就不好給了。
估小了,裴寂看不起官印也就是看不起朝庭命官,說大了去那就是看不起朝庭。
但如果估大的話,又能夠大到什麼程度呢?是不是變相的說明官職可以買賣呢。
似乎都考慮到了這一層,人們都盯着裴寂,看他如何化解這道難題。
半晌,只聽裴寂說道:“這方官印……上秉承着爲陛下效命的忠,下乘載着爲百姓請命的義。自古忠義無價,是以這方官印自然無價。”
我心生悶笑:真是個老滑頭。
也就是說,在抵押物這一環節,李世民勝出,不受抵押物價值的影響,可以自由擡價。
阿史那臉色一變,突地站起,明顯想反駁。但一見所有人的眼光看向他,他的脣翕了又翕,最終握拳坐下。
“杜公子、顧公子、阿史那公子、長孫公子、秦王爺,你們對本官給出的金額可有疑異?”裴寂一邊問話,一邊一一掃過我們五人,最後將眼光停在阿史那的身上。
“沒……沒有。”
阿史那說得沒什麼底氣,但他確實不能反駁,熟話有云‘民不和官鬥’,敢和官印較真,吃虧的肯定是他。
又見我們四人均搖頭表示無異議,裴寂笑道:“那就是各位公子和秦王爺擡舉本官了。”語畢,他對着我們一衆人揖了揖手,這纔看向辨才和尚處,“大師,本官幸不辱命,可以開始了。”
競拍尚未開始,圍觀之人已是津津樂道的講述着這五件寶貝,紛紛議論着今天開了眼界,所見之物一個比一個還要奇葩的話。
含笑點頭,辨才和尚欣慰說道:“貧僧果然沒有看錯,五位公子不但家學淵源,家勢也是屈指可數。在競拍之前,貧僧還有一事交待。”
“請大師指教。”
“五位都知道自己可以叫價的最高金額了。但五位公子爲得到《蘭亭序》不惜報出高出抵押物的金額的話也是允許的,不過就是有一個條件……”
聽了辨才和尚的解釋,我才知道這個條件相當的有意思。按他所言,參與競拍的五人若報出高於你抵押物的金額,那麼在競拍結束的一個時辰內,你必須將所報金額如數交予辨才和尚,如果在一個時辰內交不出,那競拍算是流拍,爲懲罰你胡亂擡價導致流拍,你不但得不到《蘭亭序》,而且你的抵押物作爲違約金將成爲大佛寺的財產。
當然,如果你報的價沒有超出抵押物的金額,同樣在一個時辰內,你必須將所報金額如數交予辨才和尚,如果在一個時辰內交不出,那競拍也算是流拍,爲懲罰你胡亂擡價導致競拍流拍,你不但得不到《蘭亭序》,而且你必須支付抵押物所值的半數金額作爲違約金方能取回你的家傳寶貝。
也就是說,如果流拍……最大的贏家是大佛寺。不但仍舊擁有《蘭亭序》,而且會擁有數量龐大的違約金或者稀世珍品。
其實只要競拍之人不要胡鬧擡價導致流拍現象,這個規定倒也公平。
細觀之下,杜如晦神色依舊,不言不語靜靜坐着。李世民呢,無所事事的歪身靠在太師椅中。倒是顧公子和阿史那公子,他們二人的臉色皆稍微變色。
只聽辨才和尚又道:“敝寺所得,均爲佛祖鑄金身,全部用於爲太原祈福……當然,如果第一次競拍不成功,那《蘭亭序》在‘春花秋月’酒樓將再次舉行曲水流觴盛宴,只是那愚弄競拍規矩的人將不再有資格參加。諸位公子對這項規定可有疑異?有疑異的可以棄權,沒有疑異的話我們簽定公文協議……一柱香的時間後,競拍正式開始。”
那名顧公子站起來作揖問道:“我遠道而來,未準備那許多的金子,可否折算成銀子支付?”
微點頭,辨才和尚說道:“這是自然。等價即可。”
“那我沒有異議了。”語畢,顧公子緩緩坐下。
既然決定參與,到了這最後一步哪有放棄的道理。入圍最後一關的五人均與大佛寺簽定公文協議,蓋章、按手印生效。
一柱香後,競拍正式進行。
那名顧公子似乎急於得到《蘭亭序》,是以起拍之際就將金額叫到‘200金’,在一陣陣的唏噓聲中,阿史那公子毫不猶豫的叫價‘250金’。
一時間,酒樓靜極。
見無人再叫價,阿史那公子得意起來,朗聲說道:“勸諸位兄弟莫與我爭,《蘭亭序》我是志在必得。一旦得到,我請諸位喝酒。”
阿史那語音方方落地,如晦不動聲色叫道:“450金。”
‘啊’的聲音接連響起,酒樓中的人均猜測這杜如晦是何方神聖,有說他一下子擡高200金太虧,有說應該50金50金的往上擡才正確,還有人說最起碼100金100金的往上加也成的話。
出其不意,瞪着杜如晦的方向,阿史那公子的臉紅了又紅。
半晌見再無人叫價,辨才和尚含笑問道:“可還有競價的?如果沒有,這《蘭亭序》就是這位杜公子的了。”
“我,500金。”說話的是顧公子。
圍觀的人沸騰起來,均說顧公子所叫金額可是達到了他所持的《洛神賦圖》的價值了,就算他競得《蘭亭序》,但一個時辰內如果他拿不出500金,那不但得不到《蘭亭序》,還得付250金的違約金方能重新取回《洛神賦圖》。也有的人說他太過冒險,又怨他不該起始就叫價200金。
在人羣的紛紛議論聲中,阿史那公子不甘落後,但言語間已沒有了方纔的恃財傲物,“550金。”
這個價格離他夜明珠所抵押的1000金還有許多的差距,但人羣越發的激動了。還有的人小聲議論着我,說‘長孫公子只有400金,估計沒戲了’的話。
我正猶豫要不要出手,杜如晦看着我一笑,穩穩說道:“750金。”
人羣再度炸了鍋,“這杜公子厲害,擡價就是200金。”
“是啊,這金額可超出他抵押物500金的金額了。就算他競拍成功,但在一個時辰內拿不出750金,那他不但得不到《蘭亭序》,連他的《古名姬帖》都只能成大佛寺的了。”
“這位長孫公子一直沒競價,肯定沒戲。只是秦王爺怎麼也一直沒有動靜呢?”
聽着人羣的議論,顧公子似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太師椅中,我估摸着他已然淘汰了。
而阿史那呢,他掏出手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瞪着杜如晦半晌,再度開口,“800金。”
形勢突轉急下,人們不再議論,而是靜靜的看着杜如晦和阿史那。本是五人的競拍,如今似乎不再存懸念,得主應該就在他們兩個中間。
“1000金。”不出所料,杜如晦又擡高了200金。
‘過千了,過千了’的圍觀之聲是此起彼伏。也就是說,參賽的五人中,除卻李世民外,另外四人若真胡亂擡價導致流拍,那其中必有一人的傳家之寶將成爲大佛寺的財產。
激動的站了起來,阿史那大手指着杜如晦,“你到底懂不懂擡價?你不知道要50金50金的往上擡價嗎?再或者,100金100金往上擡也可以啊,出口就擡200金,不怕自己吃虧嗎?”
“1200金。”
久不出聲的李世民一旦出口,酒樓的熱鬧很快平靜下來。
靜,極靜。
‘噌’的一聲,李淵驚得蹦了起來,直瞪着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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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肉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