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雖然最疼的就是這個二兒子,可大兒子素來乖巧孝順,城門失火又怎能殃及池魚?竇氏無奈的站起了身。許是傷心久了再加上有身孕的原因,乍然起身,禁不住晃了兩下。好在冰巧和香柳機靈,急忙一左一右的攙扶住。
“老爺,我知道你是嫌棄我們娘兒們了。明天我就帶着二郎、建成、雪主回長安,再也不打擾你了。你要罰二郎……好,我陪着他……不過一天一晚,明天我們就走……”
竇氏說着話,作勢就要跪下去。
李淵急急開門,“夫人,你……”未盡的話都縮回了肚中,看着妻子蒼白的臉,他焦急的上前相扶。李建成和李雪主急忙跪在了李淵的面前,只聽李建成說道:“爹,饒過二郎吧。不看孃的面子,也要看還未出生的弟弟的面子啊。”
李淵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那個跪在地上的桀驁身影,看着嫡次子不馴的、挑釁的眼光,他懊惱吼道:“還不起來扶你娘回房?”
權衡利弊,李世民還是心疼竇氏的,他急忙站了起來小心的扶着竇氏,“娘,回長安做什麼?明兒個二郎仍舊陪着娘去平雲古廟上香去,求菩薩保佑娘穩穩當當的替二郎生下弟弟。”
“二郎乖。”竇氏欣慰的摸着李世民的頭,鳳目怒瞪了李淵一眼,一手攙着大兒子,一手抓着二兒子的手進了房間。李淵一時無趣,只好怏怏的進了去。一時後,李建成、李雪主、李世民兄妹盡被趕了出來。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我摸了摸鼻子,悄悄的將木窗合上,坐在屏榻前吃着糕點。
“觀音婢,該睡了。睡前不要吃甜食,小心隔食。”母親柔和的從我的手中將糕點拿走,一邊示意我到牀榻上去。
“娘,我還不想睡。”我可不想脫了鞋子、衣物的時候,那個李家二郎就突地來拜訪,然後再度抓着我的腳死盯着不放,並且看得津津有味。
我看過,我的腳板上什麼都沒有,連一顆小痣都沒有,更沒有李家二郎所謂的什麼綠牡丹。而且我將21世紀看三維立體圖的本事都拿出來了,也沒看到什麼綠牡丹。
在我思索的功夫,‘吱呀’一聲,房門開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非常有預感的回頭看去,就見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
李家二郎!
瞬時間,我的臉蒼白,不自覺的咬了咬脣、收了收腳。
“是二郎啊。”母親的話說得有些意味深長,嘴角有着淺淺的笑意,“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
“怕觀音婢不放心,所以來瞅瞅。”
不放心?我含在口中的糕點差點就沒把我噎死。
“觀音婢。這大晚上的,怎麼又吃甜糕,對牙齒不好,對腸胃也不好。”李世民一邊說着話,一邊遞了杯茶我面前,然後毫不猶豫的將我手中的甜點抓走丟在了茶几上。
這種不容反對的眼神,咳咳……一時間我覺得自己似乎真的犯了錯,急忙接過茶杯猛喝了幾口,好不容易將那噎在喉中的甜點都吞到肚中。
“觀音婢,我記得送過一塊綠牡丹的玉佩給你,你可還戴着它?”李世民一邊說着話,一邊爬上了屏榻,挨在我身邊坐定,然後伸手到我的脖子中來檢查。
呃……能說將玉佩送給頡利了麼?代價是可以取得一隻雪狼。等頡利將那雪狼養大後再給我送過來,如今它們太小,容易生病,是以不在我的身邊。
“玉佩?”我明知顧問。見李世民直是點頭,我故意露出茫然的神情。
母親笑着上前摸了摸我的頭,對李世民說道:“那個時候觀音婢纔多大,如何記得你送的玉佩?她早將玉佩送人了。”
“送人?”
李世民的聲音拔高了八度,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母親,然後又看了看我。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舒展的長眉倒立了起來,黑亮的眼眸中疊起層層的冰屑,隱隱的透出幾分戾氣,十分的可怕。
一時間,21世紀中所有的懦弱、膽小涌進我的身體,我不自覺的縮了縮小小的脖子。好歹仍舊用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無辜的看着他。只聽他咬牙切齒的問道:“觀音婢,送誰了?”
“觀音婢哪裡還記得,送給頡利了。就是突利可汗的孫子。”母親替我回答着李世民的話,接着她又說道:“那個時候,觀音婢和頡利的感情可好了,就像二郎和觀音婢這個時候這般好,頡利還教觀音婢走路、騎馬呢。哦,對了,觀音婢,你還記不記得你將玉佩送給頡利是做什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