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渭水河畔,站滿了觀禮的人羣,公主和親能夠使大隋和突厥化干戈爲玉帛自然引得人們津津樂道。
渭橋之上,羽林軍一個個嚴密佈置、嚴陣以待。
隨着送親隊伍的臨近,圍觀的人羣更是沸騰起來。
隋文帝、獨孤皇后攜着開隋的九大功臣都來爲安義公主①送行,他們將在渭橋之上最後一次喝下女兒親自敬獻的美酒。【①安義公主:史載是楊家宗室之女,這裡YY成獨孤的女兒,勿拍磚!】
送親的儀仗隊出現在了渭橋之畔,隊伍最前列是手執錦旗的二十騎騎兵,隨後是衣着鮮豔的二十名宮女手提着花藍、水果、柳枝、拂塵之類的東西,最後是一頂華麗的鳳輦,鳳輦之後又是長長的嫁奩和送親隊伍。
我和母親、三哥無忌坐在送親隊伍最後的一輛馬車之中。眼見着前面的鳳輦在渭橋之畔停下,安義公主緩緩步下鳳輦,在宮女的攙扶之下來到了隋文帝和獨孤皇后的面前盈盈下拜。
隋文帝眼有不捨的扶起安義,素來堅強的獨孤皇后亦是心疼的牽着女兒的手,無語的拍了拍女兒的臉頰,這才擺手命宮人送上美酒。
敬過父母,安義公主又一一敬過開隋的九大功臣:靠山王楊林、越王楊素、忠孝王伍建章……
凝重的神情、飽含淚水的眼睛一下子讓起初還笑顏逐開的觀禮人羣沉靜了起來,猛然間,所有的人似乎都感受到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九五至尊的帝王那骨肉分離之痛。
待安義公主重新回到鳳輦,父親手持使節上前和隋文帝說了許多話,最後鞠躬敬禮之後翻身上馬,擺手間,送親的隊伍有序的通過了渭橋。
日已近正午。
送親的隊伍緩緩行駛在官道上,仍舊有零散的大隋子民指引相看,但已沒有了先時渭橋之上的風光。
出長安城約一個時辰的路程,送親的隊伍停下了腳步。母親詫異的揭起車簾,遠遠看去,欣然說道:“長捷法師親自爲安義公主送行來了。”
長捷法師?那個起死回生、轟動朝野的人物!念及此,我急忙隨着母親的視線看向車外。
一位敝衣跣足的僧人佇立在父親的面前,酡顏白眉、銀鬚滄桑,頗有世外仙人之姿。他正和父親說着些什麼,直至安義公主禮貌的和法師話別重新回到鳳輦之中,在父親的帶領下,長捷法師來到了我和母親所坐的馬車邊。
一直守在馬車外的大哥下馬在長捷法師面前恭敬的行禮,三哥本就機靈,無需說什麼早就跳下馬車亦是學着大哥的模樣行了禮,惹得長捷法師頻頻點頭,“長孫將軍教子有方,以後這兩個孩兒必是青史留名之人啊。”
父親聞言笑得爽朗自豪,直說些‘大師言過了’之類的話,母親信奉佛教,已然抱着我下了馬車,施禮問候,“大師何來?”
“一來爲安義公主送別,二來有事託付長孫將軍。”長捷法師的聲音若暮鼓晨鐘般清幽、沉悶,隨着清風卻可以清晰的傳到所有人的耳中。說着話,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隻錦囊遞到父親的面前,“長孫將軍出使突厥,定會和唐國公相逢,請將此錦囊交予唐國公即是。”
李淵和父親一向交好,現今李淵爲了我的‘牡丹劫’更是和父親‘同流合污’。這番小事,父親自是不會推辭。他接過錦囊塞入懷中,作揖說道:“大師叮囑,季晟敢不從命?”
長捷法師微微頷首,而後定定的看着我,繼而笑容染上他的眉眼,若早春的太陽、似晶瑩的朝露……
好熟悉的笑,有些像孤兒院的老院長,老院長總是和藹的摸着我的頭“小石頭、小石頭”的叫着,又有些像少林寺中老方丈的笑,他總是“施主、施主”的稱呼着我……
在長捷法師的眼中,我看到了許多21世紀我所熟悉的面容。
長久的凝視後,長捷法師一邊摸着我的頭,一邊湊近我的耳邊唸唸有詞。即便那聲音猶似佛門唱經,但我依稀聽清了全部內容。
“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坤厚載物,德合無疆。貴不可言。”
父親聽到長捷法師最後所說的‘貴不可言’之句更是喜上眉梢,鞠躬說道:“貴不可言不敢奢求,唯願承法師佛光,佑我明珠平安長大,季晟定爲佛祖重塑金身。”
“長孫將軍,此女‘貴格’之命天定,但‘明珠、明珠’的喚着,只怕會抵她許多的貴氣和陽壽。將軍若不嫌棄,老納許她一小字,保她平安長大。”
但凡關係到我的事,父親會高度戒備緊張,聽了長捷法師一言,他急忙再度恭敬的躬身,“請大師賜教。”
“就喚‘觀音婢’罷。”
父親聞言,興奮難言的從母親的懷中抱過我高舉過頭頂,“觀音婢,爹的觀音婢,觀音大師的婢子,福大命長,好,好啊。謝謝大師,謝謝大師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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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謝謝13916052113的花花!
羣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