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謀劍的話並沒有說服我,那個人身上的血肉明顯不是一具老死多年的屍體,我甚至懷疑,他並不屬於殍地這裡,他對我的玉石目的明顯,逼迫不成直接想要結束我的性命……想到這裡我越發的不安起來。
不過周瞳和謀劍並沒有顧及我此時的狀況,他們倆打趣的問我想不想知道那三個被騙上車的人現在怎麼樣。我這纔想起其中一個人還中了槍的,連忙問起了情況。
周瞳笑着說就連中槍的情節都被直接抹去,那些人待車開之後還真的行竊了,不過也及時的被旅客發現,現在已經交給了乘警處理。
對於這個結果我還是比較能夠接受的,畢竟因爲偷盜未成就捱了槍子,這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火車繼續向前開着,淡淡的晨光從車窗外面透了進來,終於要告別這難熬的黑暗迎來新的一天了。我轉過身去將窗簾拉開,看着外面模糊的景色不斷向後退去,我說這還是我第一次來茅山。
周瞳說茅山可是個好地方,他之前也已經向師傅報告了車上的情況,說火車到站之後會有專車來接我們,還說我等到了茅山就等着享福吧。
我看了一下我的傷腿有些無力的笑了,周瞳見狀也訕訕的沒有再說話,轉身朝着自己的鋪位坐了過去。看出他和謀劍師兄的一臉疲憊,我知道爲了救我他們一定忙活了大半宿,可能比在殍地之內還要耗費精力。不管怎麼說,他們是又救了我一命,這人情我算是還不清了。
火車慢慢駛入站臺,車上也傳來了廣播的聲音。車上的工作人員因爲我們有和張副站長的關係對我們倒是十分客氣,雖然對於我上車的時候身體還好好的,下車的時候卻突然一條腿不能動的情況深深不解,還是配合的找來了輪椅。
就連下車的時候他們也說我們可以走員工通道的,但是這個說法被我拒絕了,不知道爲啥,我總覺那個黑影不可能平白就消失了,或許出站的時候,我們還能發現些情況。
火車終於停了下來,然而下車的時候看到站牌我才知道我們並沒有直接到茅山,而是到了鎮江火車站。周瞳說要不是因爲我受傷,師傅纔不會派車來接,那樣的話我們還得坐長途車到句容,之後還要轉車才能到茅山。
我說那還真是多虧了傷了這條腿了,我這人最怕坐的就是長途車,慢慢悠悠不說,見個人就停這種情況幾乎可以讓我發狂。
周瞳他們自然知道我在開玩笑,不過誰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們將我攙扶到車下我才上了輪椅,和車上的工作人員告別之後我們算是正式脫離了這輛兇險異常的列車。看着那些普通的乘客神色疲憊的下車,我突然好羨慕他們對一切事情毫無記憶,不然的話那些噩夢怕是要伴隨他們的一生。
隨着那些旅客出站,期間自然是需要周瞳和謀劍的攙扶,好在倆人力氣都大,我這種狀況對他們形不成負擔。不過我們三個人的怪異還是引起了很多乘客的注意,雖然這裡距離茅山比較近了,然而這樣近距離的看到兩個道士出現在面前還是充滿了好奇的,尤其是這倆人還要這麼盡心盡力的照顧一個看起來殘廢的人,他們便更加好奇了。
雖然這一路上我極其的狼狽,但是我的眼睛卻一直注意着周圍的情況,我試圖從那些下車的人中找出和黑影有關的線索,然而觸目之內,不是旅客的行色匆匆,就是他們好奇的目光,直到出了站,我都沒有發現任何情況。
我們一出站就迎上來一個人,周瞳和謀劍熟絡的打了招呼,併爲我們做了介紹,我這才知道這人就是派來接我們的司機。
上車之前我本來都要放棄尋找目標了,然而周瞳攙着我上車的時候,我卻突然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直穿我的後背。意識到情況不對我一把推開周瞳的胳膊朝後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正在遠處的玻璃幕牆之內看着我。他的那道目光冰冷異常,看得我不寒而慄。
周瞳問我怎麼了,謀劍卻已經朝着那人跑了過去。我沒有回答
周瞳,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人,我知道我的預感沒錯,這個男人一定和之前搶奪我玉石的黑影人有關係。
周瞳轉身看去的時候那個人竟然直接對我們露出了白慘慘的笑容。而這個時候謀劍已經跑到了玻璃門之內,只要再跑幾步就可以將對方抓到。
我緊緊抓着周瞳的胳膊,恨不得自己可以撲上去將那人按倒,可是就在謀劍剛剛轉身朝他跑去之際,那人竟然對我和周瞳咧嘴一笑,之後便以一種超越我認知的速度跑離了原來的位置。
見狀我和周瞳不禁大叫,按說謀劍的速度已經相當快了,可是那個人跑起來比他還要快上不少,謀劍跑過去,他已經跑出去好遠了。我這才知道人家之前一直看着我們並不是因爲他沒有意識到謀劍過去,只是因爲人家有足夠的自信謀劍追不到他。
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人消失在玻璃幕牆之內的大廳中,我和周瞳鬱悶的要死。
周瞳問我是怎麼感覺到那個人的存在的,爲什麼他之前就一點沒有察覺呢。我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感覺有人在盯着我。周瞳說這就是了,那個人是專門來挑釁的,竟然可以透過他的防禦將信息傳達給我,並說這個人一定不簡單,讓我以後一定要萬分小心。
我摸索了一下放在胸衣口袋之中的玉石,十分鬱悶的說若是我沒有猜錯,這個人就是衝着玉石而來的,而玉石註定要跟着我一輩子,也就預示着我這一生都逃不開這些人的糾纏,他們到底是誰?囂張到可以無懼兩大茅山高手直接對我挑釁……
我正說着,周瞳突然拍了怕他的額頭,說他在火車上曾經見過這個男人,不過當時對方一臉病態,這也就讓他沒將那人一反常態的大風衣放在心上,畢竟這車屬於空調車,受不了涼的穿一件衣服保暖十分正常。
謀劍一臉沮喪的回來了,對我們說還是讓那人給跑了。我安慰他說這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那人敢來,就有不被抓住的把握,我們以後及時防範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