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鳳婷一直沒有睡,她在等我回來。看到我回來之後,馬上衝上來抱着我,親了我額頭一下。不知爲何,到目前爲止,雖然我們兩個關係曖昧,但是一直都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她硬是從來沒有親過我的嘴。
“婷姐,現在什麼時間了,你還不睡,天都已經快亮了。”
“我知道,可是你沒有回來我不放心,”
我道:“你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就真的更不放心了。”
接着我們兩個相擁而眠,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起牀。剛剛吃過飯之後,郭秉義就到了。接着胡啓瑞、馬小樂和謝靜怡都到了婷姐的家裡。
我將昨天的事情跟大家講了一遍,衆人都沉默。
“就目前來的情況來看,也許我們跟夜遊神的人肯定有一場硬仗要打,所以要請謝靜怡將冥界的情況講一下。”
講完話,我盯着她,等待着她的反應。
謝靜怡表情凝重,掘着嘴吧一直不肯講話。看了一眼衆人期待的眼光才道:“不是我不講,其實我想講的是我失憶了。當我醒過來的一刻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我腦海裡一直有一種感覺,我不屬於自已,可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上次遇上的鐮刀死神,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
我道:“這就是你一直不曾跟我講明白的原因?”
“是的,我連自已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那還講什麼。而且沒有根據的猜測我也不想講,免得驚世駭俗。”
就在衆人沉默的時候她又站了起來,“不過,我可以請死神過來問一下。”
“你能請死神,看來上一次在黃泉河水的邊上你們達成了什麼協議吧。”
“是的,否則我可以收起黃泉碑卻不能帶走。因爲這塊碑鎮壓着黃泉河水中數億計的惡鬼陰魂。”
說幹就幹,謝靜怡帶着我們所有人去見死神。她說,至從上次死神消失了以後,黃泉河也消失了,在陽間會不定時的出現。
而這一次出現的位置則是在本地東南的羣山之中,那裡有一處地下天坑,在天坑的下面有一個洞府,黃泉河水從那裡經過。
人太多,一輛車不夠,我們打車沒有人去。
“爲什麼這些人都不願去,有錢掙也不去嗎?”胡啓瑞道。
郭秉義人老薑辣,對於本地的事情最是清楚不過了,他道:“那條路經常發生交通事故,被傳的詭異之極,晚上一般不會有車去那個方向的,除非是白天。”
沒有辦法,我們一行人坐上了公交車。公交車是政府爲方便百姓大衆開通的車,他不會相信什麼鬼神之類詭異的事情,他們所相信的都是巧合。
“咦,我怎麼覺得這輛公交車有些眼熟呀。”謝靜怡道。
隨着她的話我也凝神看了,不錯,這輛公交車確實有些眼熟。因爲,它和之前學校邊上遇上午夜公交車是同一輛。
不過,事後已經證實了那是鍾億遇上的邪修用紙紮的。可是眼前這輛車是什麼情況?我們接二連三的遇上這輛公交車到底是有什麼故事。
上!
我第一個踏上了這輛車,既然事已至此,公交車已經停到了我們面前,還能跑得了嗎?並沒有和我們想像的一樣,這輛車上的乘客都是普通人。
衆人都上車,投幣之後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這是華燈初上時間,下班高峰和夜生活的人才剛剛開始,許是我們的運氣較好,在這輛車上還能遇上坐位。
謝靜怡走到我邊上用身體靠了一下我,“有沒有感覺,車上有一股淡淡的陰氣。”
“不會吧,我天天與鬼打交道,有沒有陰氣我會感覺不出來?”
“不……”哪知道謝靜怡搖了搖頭道:“如果單說陰氣的感覺,你肯定不如我。這個人不是鬼,也不是殭屍。”
“那是什麼?”
“人鬼結合體,簡單的說就是人死後有一股執念未消,不肯離開自已的身體,強行的附身原來的屍體,讓自已能夠回家,不想客死在外地。”
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可敬。他目前並沒有害人,我們要不就算了吧。”
“嗯!”謝靜怡也點了點頭。
不知何時,公交車在下一站停了下來,司機說是要小便一下。
兩分鐘之後,我看了一眼小便之後回車繼結開車的司機。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司機有點意思,盯着我們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他好像看出什麼來了,我好奇的湊了過去,“師傅辛苦了。”
他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稍後才慢慢的道來,“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幹麼的,但是有必要告訴你,這條路上已經事情夠多了,請別再搞風搞雨了。”
“有什麼事情嗎?你能看出我是幹麼的?”
“不,我看不出來,但是我心裡有一種感覺,不會錯的。忘了告訴你了,我的眼睛天生屬於陰月瞳,也就是說每當月圓之夜,月精之力最爲強盛之時,可以看見陰間的鬼魂。”
月圓之夜,月精之力!
我看了一下手機,今天正好是農曆的十五,緊接着我頭將伸出窗外,天空中果然升起一輪滿月,而且月光明嵋。
我點了點頭,沒有想到在這公交車上還能遇上這麼一位奇特的司機。
“那麼,如此說來那位人鬼結合休也是你讓他上的車了?”
“不錯,我只想息事寧人,讓這條路上的老百姓都少一些事情。你如果真有本事,就幫助一下,殺一殺這條道上的小鬼吧,詭異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人一到晚上都不敢出門了。”
“好!”
我從心裡答應了一聲,然後對着這位司機抱拳一拜。這樣的人值得尊敬,那麼多人都不願意來開這條線,可是他一直不離不棄十年了。
到了站點,我們下車,司機對着我們搖了搖手,表示再見和感謝。而我就在轉頭的一瞬間,看到了靠着窗戶的位置,有一箇中年男人對着我們抱拳一拜,態度很是虔誠。
我知道,這個男人就是人鬼的結合體。他是在感謝我沒有當場將他糾出來,讓他可以乘坐這輛車回到自已的家去,再去看看家人最後一眼。
小插曲之後,謝靜怡帶着我們大家穿梭在層層的密林之中。這山林之中根本就沒路,山中多幽靜,鬼魂藏膩多。
像這樣的山林之中,長年不見有生人,山林植被茂盛,陰氣濃郁,最容易隱藏着厲鬼。
我們一直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終於看到了前方有一座山,山有斷層,四處龜裂着很多的縫隙。
選了一條道,小心的攀巖而下,在地底看到一條流經着黃色污水的河流。黃泉河水,終於在這裡又見到了。
如果你不是事先知道的話,相信見到了地底下有條流着黃色污水的河流,一定會歎爲觀止,驚訝常。
山壁之上有一盞微弱的油燈,死神的裝束跟夜遊神一樣的,身材襤褸,彎腰駝背站在那裡,似乎是早就在等着我們了。
全身被罩在了一件黑色的鬥蓬之中,分辨他唯一的方式就是死神手裡時刻都抱着一把鐮刀,而夜遊神的手裡時刻提着一盞油燈。
鐮刀主收割靈魂,油燈則是引導惡靈上路!
謝靜怡對死神講話很是隨便,直接開口了,“你想必知道我們來的目的吧?”
“知道,但是你帶的人太多了,除了這位茅山天師可以留下,其它人等到外面等着吧。”死神講完轉身離開,往洞府裡面行去。
我道:“師兄,你們幾個到外面等吧,小心一點,山中多鬼魅,時刻打起精神。”
“好的,那師弟你就和謝靜怡去吧。”郭秉義向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