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快去看,所有人都愣在這裡哭有個什麼用呀?”隨着我的一聲大喝,北郊分局所有的警察全部一起出動了。
局單位距離那個廢棄的廠房附近不遠,大家快速的奔跑而去,前後不過十來分鐘而已,我們趕到了昨天晚上入口的地方。
“快看!”不知哪位警察指着最遠處驚叫,我也看到了。就在長方形的廠房的另外一頭,橫樑之上吊着一個人影在隨風恍動。這情況和昨天晚上看到的如出一轍,一模一樣的情況再現了。
“走!”我和郭秉義兩個會法術,出現這種情況當仁不讓的要過去看一看。所有警察全部聚集於入口處,沒有我的通知,不允許隨意的亂動。
謝靜怡看到情況不對,也跟着我的身體動了,前後只相差不過幾步遠的距離。這一次不是人影,而是真正的人。當我們趕到人影恍動處的時候,看到一個人被吊在半空中,隨風恍動不說,還有一滴滴的鮮血流到地上。
這是小張,也就是昨天晚上留信出走,不想留在這裡上班的警察。沒有想到卻是被吊死在了這裡。這個有點不符合邏輯呀,人家自已已經打算離開了,結果還死在了這裡。
鬼殺,還是人鬼合謀?
真的如胖子所講一樣,這只是一種預言嗎?昨天晚上我們看到了廠房的兩頭吊着兩個人,全部都是吊在橫樑之上的。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接下來還會有一個人會死嗎?
我招了一下手,將等在外面的人全部叫進來幫助把小張的屍體放下來,原地保持不動,等候着法醫的到來。這樣的離奇死亡,一定要解剖,否則姚鳳婷這個副局長的位置保不住不說,有可能連工作都保不住。本來就已經岌岌可危的情況下,現在再死一人,不是雪上加霜嗎?
“少傑……我……”
“什麼都不用說,婷姐,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考慮的只是如何找到兇手,不用想其它別的。身爲警察,做到問心無愧就行,如果真的保不住了你喜歡的這一份職業,以後就跟着我抓鬼吧。做不了陽間的警察,那就做一名陰間的警察。”
噗嗤一聲,聽到我的話她笑了一下,道士每天與鬼打交道,還真的與警察很像。這事情越來越複雜,撲朔迷離。
“找到一副雲梯,我和郭師兄上橫樑之上去瞧一瞧。”
分局後勤保障部的同事馬上就給我送來了雲梯,當我和郭秉義爬上這個橫樑的時候,眼前的影色一變,再一次讓我們驚駭了。
不,何止是驚駭,簡直就是大開眼界。因爲我們僅僅只是站到了這橫樑之上,竟看到了滿天的星空,而且這些星空還在不斷的變化,最後化成了十八層地獄之圖。
滿地的枯骨厲鬼,就算是有人形的,也是骨瘦如柴。還有一些純屬就是殘肢斷臂,半肉半骨,眼框漆黑空洞……
幻竟,首先不僅又想到了這是入了幻竟了。不過這一次情況有點不同,是我們自已往橫樑上鑽的,這是人爲幻竟,還是自然幻竟。
這種情況我自已也說不清楚了,我和郭秉義隨着雲梯退了下來,謝靜怡看到我們兩個臉上有異,不服氣她也爬上了雲梯。
“咦……”她的聲音有點意外,“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情況,我想我找到答案了。”
“怎麼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事情很複雜,雖然我找到了原因,但是不敢保證能幫上忙。”謝靜怡看了我們一眼,所有人全部退到了外面。此時,有了姚鳳婷的彙報,法醫此時已經趕到了。
支走了所有人,我們三個人在一個角落裡面,只看到謝靜怡神神秘秘的道:“你們看到的這滿天星河圖不是幻竟,但也能說是幻竟。”
“簡單點,說人話。”
“滾蛋,你再這樣子我不說了,讓你自已去找吧。”
看到謝靜怡生意,我放緩的語氣道:“冥主大人,還請解惑。”
她笑了 笑,這纔開口道:“我說的中了幻竟是因爲你們本來就是幻竟,但這幻竟不是人爲的,也不是厲鬼佈下,而是一件兵器。這件兵器叫滿天星河圖,它沒有攻擊能力,只具有防守能力,就是以幻竟爲主控置。”
我道:“你說的意思,我們昨天晚上看到的人影恍動也是這兵器佈下的。會不會還有預言一說呢?昨天晚上看到的是兩個人影在恍動,這是否意味着還會再死一個人?”
“差不多吧,我對這件兵器也不是很瞭解,因爲畢竟它不屬於我。但是我相信一點,凡事有因必有果,昨晚上你們看到的是兩個人影,那麼接下來很有可能還會再死一個人!”
“這是誰的兵哭?”
謝靜怡啵的一聲,打了一個響指,道:“這纔算說到點子上了,你也熟悉的,血屍的兵器。”
“血屍?”
“不錯,就是他的,我肯定這就是他的兵器。”
我們從北方追到了南方,一直來到了理工大也能遇上血屍,難道說這是巧合?不可能吧,巧合的也太巧了。血屍在千年前就是十九層地獄的獄主,一場大戰打得他分崩離析,如今爲了重生,它是不惜一切代價了。
講到這裡謝靜怡道:“還好,你晚上讓我來參加了。我本來回校的任務也是來找血屍的,現在有了線索,倒也沒有讓我白跑一趟。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血屍找出來,否則他只會害更多的人。”
我道:“這把兵器不就是線索嗎?”
“他的兵器在這裡,不代表人也在這裡,狡兔還三窟呢?也許這裡只是他其中的一個匿藏點而已。”
聊到了這裡我們幾個達到了一個共識,現在是白天時間,晚上的時候必須再探這個廢棄的廠房。正當我們站起身來之時,法醫出來了。
姚鳳婷是此地的負責人,她緊張的道:“有什麼結果?小張是如何死的?”
法醫年紀不小了,有五十歲左右了,看來從事這一行業工作經驗很豐富,只看到他此時飽含智慧的臉上一片盲然。
“不好意思,我本人從事這麼多的法醫警察工作這還是頭一次遇上,死者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點傷痕。也完全查不出是突發疾病而死,我看這事情透着一種詭異。”
就這麼一個結果,法醫講完之後搖了搖頭離開了。作爲警察他肯定不能直接講出是鬼,而不是人了。只所以這樣子說,就是讓大家心裡有個準備,這很有可能是一件無頭公案。
撤!
隨着姚鳳婷的一聲厲喝,所有人全部離開了這裡。小張的屍體由法醫人員用車運走,他的屍體還會做進一步的解剖。
姚鳳婷的這一吼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我知道她已經快要崩潰了。情感、體身陪受煎熬。回去的路上,我將胖子叫了過來。
“你昨天晚怎麼會想到有預言一說呢?從哪裡得到了的啓示?”
“沒有呀,也就是突然想到的,靈光一閃而已。剛纔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講。”胖子此時顯得有些靦腆。
我道:“你什麼時候跟我客氣過嗎?”
胖子不好意思嘿嘿的笑了笑道:“你不是說剛纔有幻竟嗎?而且還是血屍的兵器,我們何不這樣考慮將馬小樂請過來試一試?”
“馬小樂?請她來幹什麼?她剛剛從陰風嶺那種地方出來,身體都還沒有調養好呢?別動不動的將她請過來了?”
胖子接着又道:“兵器能產生幻竟,我在腦遊戲中打的太多了,這些都是誕生了靈智的兵器,有了自已的思維,請馬小樂過來就是溝通一下,看看能否找到血屍的證據呀?”
對呀?
聽到胖子的話我一拍腦袋,這個死肥豬什麼時候智商變得有這麼高了,好像不對吧。扭過頭來看了一眼胡啓瑞我心中有數了,肯定這兩個傢伙心中有什麼餿主意達成了什麼邪惡的想法,最後纔會這樣的。
“這個辦法既然是想出來的,那麼就由你去請吧,開我的車去。路虎,夠拉風吧?”有了這麼一句話,胖子閃電般的消失了。趁着現在的時間還早,我們一行人就在北郊分局休息,等到天黑以後再去。
此時,我將昨天晚上離開之後的監控視頻調了出來,反反覆覆的觀看了數遍。發現小張在我們離開之後反回的時間是在凌晨的一點鐘。這個時間在厲鬼橫行陰氣最盛之時。
只看到一個人影從大門進來了,去到辦公室之後一直沒有出來,大概有五分鐘之後離開了,從人形和身體上可以肯定是小張,但是有一點值得我疑惑,爲什麼看不清楚五官。
還有一點,他是從大門口開門光明正大的走進去的,又不是去當賊。進去辦公室之後爲什麼不開燈?
既然不開燈,那麼那一封留言信是在哪裡寫的?會是在家裡寫的嗎?
我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題,而且大家也忽視了什麼問題,“婷姐,小張出了事情,你通知他的父母親和家屬了嗎?”
“已經通知了,正在趕來的路上?”
“正在趕來的路上?他的家不在市區?”
姚鳳婷點了點頭道:“是的,小張小李他們幾個年青的警察都是從警校剛剛畢業分配到這裡上班的。雖然我的年紀不大,但是好歹比他們大幾歲,既是他們的領導,也是他們的姐姐。出了這事情,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他們的家人講。”
我接着又道:“那我們昨天晚上離開之後,小張去了哪裡?如果不在單位的宿舍休息,會去哪裡休息?”
“我們市公安局有一個集體宿舍,考慮到很多的同事都是年青人,在附近的鄉下和城鄉結合部上班太枯燥了,這就留了一個集體宿舍,在沒有工作和執勤的情況下可以到市區娛樂生活,然後在集體宿舍睡覺。”
“咦……不對……”
姚鳳婷自已說着說着停了下來,看了我一眼,似乎發現了重大的線索。她掏出手機來直接給集體宿舍的管理員打了過去。
前後不過幾分鐘就結束了,她看着我肯定的點了點頭道:“你猜的沒錯,我想你是發現了什麼纔跟我講了這麼多的吧。謝謝你的提醒,剛纔集體宿舍的管理員說小張昨天晚上其實根本就沒有回來。”
我道:“如果沒有回來,那麼昨天晚上分開之後他去了哪裡?此時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成真了那就是一個可怕的惡夢,我內心真不願往那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