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音,宛若魔音灌耳一樣震顫着阿虛的腦核……
可是,阿虛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黑貓的目的,他將自己的聽覺神經都切斷了。然而即使如此,琴美那逆天的小提琴依然通過空氣的震動從外部直接刺激阿虛的神經,哪怕阿虛切斷了聽覺神經,那彷彿要將世界撕裂的聲音依然綿綿不斷的傳進阿虛的腦海中!
“姐姐大人……我,我好像要飛起來了……”五更珠希倒在了黑貓的懷裡,虛弱的說道。
“琉璃姐,我,我不行了……”五更日向倒在了黑貓的腳邊。
“珠希!日向!”黑貓有氣無力地呼喚着妹妹的名字,擡眼四顧,世界變得模糊,她的耳中那個小提琴的聲音越來越大,四周已經沒有能站着的人了。
黑貓朝着那唯一陶醉在自己的琴聲中的人影伸出了爪子,可是身體的力氣彷彿都已經被抽空,她的身體無力地倒下去……
咔!咔咔!
琴美升起來炮彈都無法擊破的防護罩上出現了一絲細小的裂紋,然後就如同蜘蛛網一樣,向着四周蔓延開來。
隨後隨着一聲巨響,防護罩化爲了粉末。
防護罩外,早已經沒有了炮火轟鳴的聲音,仔細瞧去,竟是“屍”橫遍野,而奇怪的是所有的“屍體”上沒有一絲傷口,所有人大都是同樣的動作:身體背向sos團的位置,將手伸向遠方,就好像想要遠離地獄卻不可得的絕望與無助;亦或者是雙手用力地捂着耳朵。
“吉賽爾……吉賽爾……我答應了,帶我走,只要帶我走,我就答應做你主人的妻子。”寧死不屈的蘿莉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可是她擡頭望去,吉賽爾卻已經沒了聲息,帶着一抹悲哀,蘿莉閉上了眼睛。
一曲拉完。琴美睜開了眼睛,四下望去,露出滿足的幸福笑容:“大家都陶醉了呢。”
……
“果然兇狠毒辣!連自己人也不放過!”梅露露扛着遭受重擊極度虛弱的芙妮雅悄悄的躲藏在一個小山丘後邊,偷偷瞄着琴美。旁邊阿爾也扛着一個同伴,實千瑠也沒有受到影響。
“你在說什麼?”阿爾套着耳朵,聲音很大地說道。
然而急忙被實千瑠捂住了嘴巴,實千瑠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遠處的琴美,見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才鬆了口氣似的,放開了阿爾。
實千瑠的磨刀器上粉色的光芒一閃,她才說道:“小聲一點,不要被發現了。”其他人這才能聽見實千瑠的聲音。
“你這是什麼魔法術式?”梅露露將芙妮雅放下,魔導器上淡金色的光芒漸漸滲入芙妮雅的體內,芙妮雅痛苦的臉色慢慢平復了下來。
聽到梅露露的詢問,實千瑠表情輕鬆地說道:“真空結界啊!聲音的傳播是依靠震動,設置兩層結界,然後將結界中間的空氣抽空,就是一個真空結界了。對音波攻擊以及病毒傳染類攻擊效果還不錯。”
“噢!原來如此。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用法,太厲害了!”梅露露讚歎了一句,對實千瑠高看了一眼。梅露露擅長的是粗放型魔法術式,擅長的是魔炮輸出,對於這種細緻的技巧並不會。這種技巧說着簡單,不過能做出來顯然實千瑠對魔力有着極高的操控力,對魔法術式有着很強的理解。
隊友的實力強大,總是讓人感到開心而且放心的一件事,這一次如果不是實千瑠,恐怕她們都栽在這一小提琴之下。
梅露露心有餘悸地趴在小山丘上。偷偷望着遠方的琴美。她只聽了一段音節,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就是聲優兼職歌手,對音樂還算擅長,若非如此。恐怕她此刻也會跟芙妮雅一樣,半死不活了。
實千瑠露出略顯羞澀的笑容,眼睛瞅向了琴美……的旁邊,眼神微動,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哎呀!忘記蘿莉了!”梅露露看到蘿莉和吉賽爾頭對頭躺在一起,剛纔跑的太急了。只想着同伴,沒顧上任務。
阿爾匍匐了幾下,跟梅露露趴在一起,目光打量着炎龍,對梅露露說道:“無差別攻擊啊,要不要趁着這個機會把炎龍一起解決了?”
“不好吧。”實千瑠低聲說道,“對手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能力。”
儘管小提琴被實千瑠擋住了,可是如果還有其他什麼能力呢(輪迴者永遠不缺亂七八糟的能力)?光一招小提琴就差點讓他們團滅了,在冒險的話,她們恐怕就得葬送在這裡了……一想到實千瑠所說的sos團對待其他敵人的手段,梅露露就感覺一股彷彿要將靈魂凝固的寒氣直衝頭頂。
不過令梅露露感到奇怪的是,爲什麼實千瑠一直都在勸她們跑,避免跟對方接觸呢?對於輪迴者來說,似乎有點太膽小了。實千瑠所說確實也沒什麼問題,所以梅露露也沒有在意。
看了眼蘿莉,蘿莉所在的地方一片曠野,四周沒有遮擋,如果現在過去鐵定會被發現。
“撤。”梅露露非常果斷地下達了命令,“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回頭再看看能不能完成任務,如果實在做不了,那就放棄這次任務吧。”
梅露露剛把芙妮雅扛起,芙妮雅卻猛然睜開了眼睛,空洞的眼睛是一個灰白的漩渦正在旋轉,她用力抓着梅露露的肩膀,就彷彿鉗子一樣,她咬字說道,一字一頓,宛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逃……快逃……”
銀色的液體順着她的眼睛流了下來,梅露露想要走,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動彈。
貼着晴朗壁紙的天空,突然風雲驟變。
從“門”裡涌現出了淡紫色的煙霧,這些煙霧匯聚在門的上空,越來越越濃郁,紫色變成了黑色,煙霧繚繞中彷彿有死了空間的閃電在閃爍。
煙霧漸漸凝聚成了一個人形,整個人都被裹在黑色的長袍中,長袍上有着紫色的紋路,這些紋路並不固定,在長袍上流動。
一股讓這片空間都爲之戰慄的氣息,彷彿要將天地合攏一般,以無可匹敵的姿態壓了下來。
“她,她怎麼會來!”
望着那個身影,梅露露臉色煞白,牙根都在發顫。
“亞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