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翅惡魔吃完這一戶人家,飛上低空,在不大的城堡中盤旋着,間或又下來。
每當它下來的時候,就是一戶人家遭殃的時候,這時候就是許多人慘叫的時候,也許他們此時才知道後悔,不過已經晚的不能再晚了。
“果然沒有吃飽啊,那麼多的人,都跑到哪裡去了?”將視線中的最後一個活動的生命吃掉,這頭十幾米高的惡魔,仰天狂叫。
如果不是難民困在城中太久,以至於大多數牲畜都被宰殺,雖然李林把人集合走,但留下來的牲畜,還是可以填滿這頭惡魔的肚皮。
城外的惡魔也聽到了它的叫喊聲,一個個面色大怒,再也顧不得規矩,踏破城牆,闖了進來。
正如它們所見,滿座城堡中,一個活人氣息也沒有了。
“該死的人類,難道都會飛了不成,就算飛,也能看見,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許多惡魔幾乎同時疑惑道。
它們反覆查找了每一個角落,甚至不惜四處破壞,以希望找到藏起來的人類,但讓它們失望的是,除去被雙翅惡魔吃掉的那些,再沒有一個被它們發現。
………
圍繞在祭壇中的人們,正在屏住呼吸,驚恐地看着正在城中肆虐的惡魔們。壯年男子抓緊了能找到的每一件工具,婦女們摟緊了孩子,捂住了他們的嘴和眼,唯恐他們發出一點聲響。
每當一個惡魔從身邊掠過,都有不少人險些驚叫出來,但立刻被口中銜住的破布,或者是木棒提醒,連忙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些近在咫尺的惡魔。
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兵們,努力地定下心,這些士兵只有十個,他們都是最膽大的,但就算如此,也是提心吊膽。
不少士兵比起平民多一些見識,他們知道惡魔是會法術的,這個時候,就擔心有惡魔將大規模的法術用起來,比如傳聞中的流星火雨。
和他們擔心的一樣,當惡魔們越來越暴怒的時候,終於有個手持斷劍的惡魔,想要使用法術毀掉這座城堡,而不只是靠體型和力量去拆房子。
“我讓你們提前吃掉這些留下來的人是爲了積蓄力量的,而不是在這個小地方浪費寶貴的法力,下一個月,就要和敵人最精銳的部隊對決,前面還有許多留下來的城堡,按照現在的進餐順序,去下一個飯堂。”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所有還在破壞的惡魔立刻趴倒在地,不敢再有絲毫動作,包括那個第一入城的雙翅惡魔在內。十幾米的身軀彎下來,相當困難,但就算如此,它也是老實地俯下身體,表示順服。
聲音的主人沒有露面,單靠一句話,就讓憤怒中的惡魔們停下了無意義的發泄行爲,集體離開了這座城堡,趕赴下個進食地點。
…………
“感謝偉大的先知,是他把我們從惡魔手中救了出來,”當所有惡魔離開了半天之後,再也感受不到那些硫磺的氣息,以及**的味道,還有讓人恐懼的聲音,一些人終於拿開了口中的堵塞物,低聲地哭了出來。
他們感激着石臺上那個人,是他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庇護了這些必然要死的人,而不是淪爲惡魔口中的食糧,腹中的美餐。
很快,所有還能動彈的人,都跪拜了起來,這是不折不扣的神蹟,這是毫無爭辯的事實,再挑剔,再野蠻的人,在那些恐怖惡魔經過的瞬間,都被折服了,沒有這個北地人,他們必然就會屍骨無存,那些留在家中,不願過來的人,已經證明了這點。
那個第一個入城的惡魔,已經讓他們再一次看到了被吃的下場,就如同人生吃水果蔬菜一般。
惡魔的兇殘,毫無疑問,惡魔的力量,也毫無疑問,任何一個從身邊掠過的惡魔,都能瞬間殺光這裡的大部分人,沒有人有勇氣去對抗這樣的兇殘,何況,這樣的傢伙,幾乎看不出有多少。
就算強如騎士,也難以分辨具體數量,靠肉眼去識別惡魔的具體數量,是愚蠢的,因爲許多惡魔是長在一起的,多頭怪,顯然不能只當成一個惡魔來對待。
他們慶幸着自己能從這樣可怕的怪物羣中倖存,在慶幸的同時,也深刻明白,是誰帶給了他們這種幸運,而不是死亡的噩夢。
李林的威望一下子提升到極點,人這種生物,短時間中,大部分人還是感恩的,尤其是救命的恩情,再加上那些不信者的下場,更讓他們慶幸自己選擇了順從,而不是無視不見。
現在就算騎士來了,逃跑的騎士所代表的世俗政權,和留下的先知所代表的神明之間,他們只會選擇後者,在相等的情況下,除非是面臨帝國部隊的實在威脅,但他們當然相信,連強大惡魔都不能傷害他們,這些帝**隊,也做不到。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圍繞着石臺,跪拜的同時,稱頌着先知的偉大,沒有一個人再敢流出懷疑的眼神,他們幾乎都成了這位先知狂熱的信徒,能將一個人,從註定要死的絕境中,挽救出來,其帶給一個人的衝動和感激,只要看那些真正高明醫生受到的擁戴,就明白了,那還是和平時代,治療的病症也不是絕症,也要花巨大的時間和金錢代價,就算這樣,被救好的病人,也幾乎都是極爲感激這些醫生的。不管病人身份如何,都會對治好他的醫生之後表現出很大的尊敬。
李林自己看多了這種場景,也明白救命之恩是多麼重,絕大多數人,不分民族國家,在短時間內,都會對恩人表現出極大的信任和感激,這是人類爲了更好繁衍,而誕生的普遍道德標準,個人之間的恩將仇報,是任何一個文明社會都難以容忍的行爲。
“這不是我的勝利,而是你們的虔誠,感動了神明,才降下的神蹟,”在這種時刻,他當然也知道該如何去適當地強化這種感激,將其轉化成更深,更強的信念。
正所謂人是健忘的,再大的恩情,時間一久,還記得報答的人也會很少,尤其是過去幾代人,反而會出現恩大成仇的情況。這怨不得人心異變,只能說人是生活在當下的,不可能老是揹着過去的包袱生存。
對個人的感激之情,持續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很容易被外因改變,這點永恆帝國的科學家們,早就研究透了,每一種人類心理髮展變化的情景,都是必然要進行研究的課題。
將這種感激納入一種體系,納入組織,進而形成制度,那纔是長久的辦法,正像基督教傳教的時候,先靠散發藥品去治好病人,贏得感激後,洗禮成信徒,這就比單純的感激來得長久,幾代人的基督家庭都是常見,其原因可能就是祖輩受過這種恩惠,進而言傳身教,在這種體系之下,影響到其他人。
“先知,我們願意成爲偉大的晨曦之神的信徒,獻出我們的一切,請您收下卑微的僕人,讓我們長久沐浴在神的光輝下”很快就有人,或是處於感激,或是處於精明的盤算,提出了這些請求。
這塊土地上,儘管有神的傳說,但神從未顯示過神蹟,只是一些人的自我安慰,現實的人往往不會信仰,而無法展示實際神蹟的神,也不可能讓征戰頻繁的帝國耗費大量財物供奉,甚至立爲國教,敢那樣做的,可以參考印度和中原的許多王朝,侍奉僧人,消耗了大量財富,反而無法拿出錢財供養軍隊,被滅國的不計其數。
這些邊疆的人更是如此,雖然他們有強烈的心理需求,但二十年一次的滅絕危機,讓那些教派,根本沒有心思來傳教,畢竟這些教派的寶貴武力,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一點點攢出的,不可能爲了宣揚神的光輝,浪費到這些地方,哪怕救出一些人,也是得不償失,不可能提供物品和人力上的更多支持,遠不如在後方傳教。
這時候,菲特這位一開始就堅定支持李林這個先知的人站了起來,他高聲喊道,“先知拯救了我們,我們要擁護先知成爲這座城堡的主人,而不是那些將我們拋棄的騎士和爵士們,這塊土地,從現在將是屬於神的,而不是漢斯爵士家的,同意我的就站起來”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就有大多數人響應了。被當成先知心腹的菲特,其剛剛說的話,就被當成了先知的意思。
連騎士都要望風而逃,不能庇護他們,這就意味着,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就有大多數人響應了。被當成先知心腹的菲特,其剛剛說的話,就被當成了先知的意思。
連騎士都要望風而逃,不能庇護他們,這就意味着,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就有大多數人響應了。被當成先知心腹的菲特,其剛剛說的話,就被當成了先知的意思。
連騎士都要望風而逃,不能庇護他們,這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