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不知道他總是欺負我?居然還這麼義正詞嚴……
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我已經無力反駁了。
“怎麼?你覺得我不尊重你?我太兇猛?”他反問。
我沒什麼反應,點頭的話他應該會很氣憤,索性一擺手從他胳膊底下溜掉,奔着商商公司門口走去。
透過門縫,看到商立麒一臉無奈地摸了摸歐陽的頭,我吃驚不小。
歐陽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行了行了,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把你怎麼着了,怎麼這麼愛哭。”
“我會回來找你的。”歐陽噘着小嘴,一字一句說得強硬而有力。
商立麒苦笑起來,“隨便你!但我的態度不變。”
“有一天你會喜歡我的。”
“不會!”商立麒的語氣前所未有的篤定,目光中暗流涌動。
歐陽沉默,好半天才喃喃地說:“你好無情啊!”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和你只能做朋友,因爲你是四喜的朋友,我對你的耐心已經足夠大了。”
“又是四喜……”歐陽撇了撇嘴,眼裡的淚花又開始閃爍了。
商立麒見她的眼淚又流出來,頓時有些抓狂,他把茶几上的一包紙巾整個塞到歐陽手裡,“拿着,不夠抽屜裡還有。”
話畢了,他在沙發上坐下去,眉頭擰巴起來,眉眼間多了幾分煩燥。
歐陽愣愣地看着他,一邊擦眼淚一邊說:“你不承認喜歡四喜沒關係,我看得出來你喜歡她。”
“你有病吧!她是我兄弟的女人,要我說幾遍你才聽得懂?”商立麒凝眉盯着她,語氣夾雜着些許暴戾。
歐陽冷聲一笑,把紙巾扔在茶几上,一改柔弱的樣子寒冽道:“你這人真的挺混蛋的。”
“謝謝誇獎。”
……
接下來,兩人又沉默了。
幾分鐘之後,商立麒煩燥地抓抓頭,“你還有話要說?”
“你會不會來機場送我?”
“不會。”
“爲什麼?”
“我很忙。”
忙……
他居然拿忙當藉口,他忙個屁,整天閒得無所事事睡大頭覺,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忙……
“最後,你能不能抱抱我?”
商立麒擡眸看着歐陽,猶豫好半天,似乎是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才起身把歐陽攬進懷裡輕輕地擁抱了一下。
歐陽趁機雙臂環住他的腰身,恨不得整個人都粘在他身上。
他眉頭微蹙,試圖把歐陽拉開,歐陽卻緊抱住他不撒手,‘哇’地一下哭起來。
商立麒霎時一臉生無可戀,他兩手按揉了下太陽穴,擡頭望着天花板一本正經地嘀咕起來:“不管是誰,現在趕緊出來救我一下,太上老君?孫悟空?如來佛祖?……媽的,都不現實,誰來救救我……”
他嘴裡嘀咕着,不忘推了推歐陽,歐陽煩燥地大叫一聲:“我都要走了,讓我多抱一會怎麼了?”
“沒你這麼佔人便宜的。”
“我就佔你便宜!”
“你這女人真是得寸進尺。”商立麒一把揪住她的後脖領,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她從自己身上拽開。
“差不多行了,別抱起來沒完沒了的,本少爺的身體不是誰都能隨便碰的。”
“好了,不佔你便宜了。”歐陽抹了抹眼淚,忽然一本正經起來,她看着商立麒,想了想說:“我真的有可能回來找你。”
“你好煩!”
“……”
這時,冥司忽然從身後貼上來,冰涼的軀體貼到我的後背上驚得我打了個哆嗦,他的手自身後伸過來,正好握在門把手上。然而,他的手剛剛握住門把,一道金光一閃,他的手硬生生地縮了回去。
“該死的鎮鬼符!”
他低罵一聲。
我回頭看着他,他面色微沉,聞聽歐陽跟商立麒道了別,緊接着就有腳步聲朝門口這邊逼近,餘光瞥見似乎是歐陽,我頓時有點慌。
她若發現我在門外偷聽,一定氣炸。
我趕緊拉着冥司跑遠一些,發現歐陽從商商公司走了出來,而我和冥司卻還站在走廊上,我緊貼牆壁,一把將冥司拽到跟前,整張臉都埋進他胸膛。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歐陽離開的話要經過我和冥司身旁,可是她的腳步聲到了我們跟前忽然停住。
“別藏了,有什麼好藏的,早就看到你了。”歐陽冷冷地發聲。
我尷尬地從冥司懷裡探頭出來,冥司冷着臉,有點無奈。
“下次偷聽的時候技術還需提升。”
“歐陽……”
“行了,什麼都別說了。”她嘆息一聲,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安慰的話就別說了,說什麼都沒用,反正我是被狠狠地拒絕了。”
“那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何必非要商立麒不可?”
“你說的對,不過我還是有點不甘心。”
“你真的要去美國?”我小心翼翼地詢問,她勾脣一笑,卻笑得很冷。
“不去能怎麼辦?國內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
她一副絕望對生活快要失去信心的樣子,可她這話說得我心裡有點不痛不快。
難道對她來說商立麒纔是最重要的,而我、胡珊、劉琦琦、安靜對她來說狗屁都不是?如果她對我有意見,那胡珊呢?她們兩個向來都是同進同出,好的都快穿一條褲子了,她竟能說出國內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這樣讓人傷心的話。
爲了商立麒,她真是快鬼迷心竅了。
我隱隱有些氣憤,卻憋住什麼都沒說,她現在心情應該很差,我最好還是少刺激她。
猶豫幾秒,我提議:“要不要去喝一杯?”
她點了下頭,“正有這個打算。”
我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正想向冥司請示,決定陪她找個地方喝兩杯,她的話卻搶在我前頭:“胡珊下午沒課,我跟她去喝兩杯,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
我愣住,頓覺尷尬,整張臉都跟着燒了起來。
歐陽莫非還在生我的氣?
這時,冥司倏地把我往懷裡一摟,目光寒冽地瞥着歐陽,語氣淡漠至極:“正好四喜沒空。”
話說完,他摟着我朝商商公司走去,把歐陽一個人撇下,任由她站在走廊上發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