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高興!”
他答得淡漠,但眼底無法掩飾的笑意幾乎要滿溢出來。
“那就近期準備。”
情緒難以抑制地激動起來,回到別墅,我直奔書房打開電腦,搜索起了婚禮策劃公司。
冥司隨後進來,他在我身旁站定,目光盯在電腦屏幕上,輕笑道:“要結婚你這麼開心?”
“沒理由不開心。”
他忽然湊過來,臉頰幾乎要貼在我的耳側,冰涼的手掌覆在我握住鼠標的右手上,順手點了一家策劃公司,說道:“這個不錯。”
他點開的策劃公司是引擎搜索排行榜第一的公司,相比之下價格比別家都要貴一些,確切地說是貴的不止一倍。
“這個會不會太貴了?”
“貴麼?”
“貴。”
“這些事情我會安排。”他說着,修長的手指輕擡我的下巴,將我的臉生生地轉向他。
與他幽亮的視線對上,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如此急着辦婚禮,你就這麼喜歡我?”他勾脣淺笑,墨瞳流光溢彩。
我嚥了咽嗓子,剛要開口說話,手機不適時宜地響起來。
從兜裡摸出手機,來電顯示居然是歐陽。
我以爲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真的是歐陽。
冥司眉頭挑了下,站直了身子,轉而坐到沙發上去。
我接起電話,歐陽的聲音急切而慌張,“四喜,我好像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我好怕!”
“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從商商公司出來以後,我打車回家,然後就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跟着我,家裡的東西還自己動。”她略帶哭腔,聲音壓得有些低沉。
“你家住哪兒?把地址短信發給我。”
……
安撫了她幾句,掛了電話她把地址很快發給我。
此時是下午六點多,天已經暗了下來。
我轉頭看向冥司,他面色淡薄,似乎料到我會去找歐陽,不由分說地起身,說道:“我送你。”
“好。”
他走到我跟前,看了眼短信上的地址,長臂緊緊攬住我的腰身,我以爲他說的‘送’是開車送,沒想到是瞬移。
只一眨眼的功夫我們就從書房轉移到了歐陽家門口。
她家住的是高端公寓,環境優越,防盜門都是帶密碼的那種,一看經濟狀況就不錯。
在門口站定,冥司鬆開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進去?”
“不用,你進去的話就算真的有什麼鬼物纏着歐陽,怕是見了你會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他微點了下頭,伸手按了門鈴,很快就有人來開了門。
然而門打開的一瞬,原本站在我身旁的冥司卻消失不見了。
我頓時有點慌,目光在過道上左右張望,哪裡還有他的蹤影。
他是走了麼?
“四喜,你怎麼這麼快?”歐陽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我看向她,尷尬地解釋:“我剛好就在附近。”
她二話不說把我拽進屋,屋子裡寒冽至極,明明沒有開空調,而且四月中旬的氣候適中,甚至早晚的氣溫有些涼,並不是開空調的季節,可屋子裡的陰冷讓人不禁直打寒顫。
歐陽沒有危言聳聽,這屋子裡肯定有鬼物,否則陰氣不會這麼重。
進入室內,不等我四處查看一番,歐陽鼓着腮幫子,一臉彆扭地對我說:“因爲你是捉鬼師,所以我纔給你打的電話,你若幫了我,我會付你酬勞,這一點你放心。”
“說什麼呢你,誰要你付酬勞?”
“該付的就得付!”
“不需要。”
原本聽她說被髒東西糾纏心裡十分急切,此時此刻聽到她跟我談錢,情緒頓時有些低落。
我擔心她所以趕了過來,並不是爲了什麼酬勞。
“歐陽……”話纔剛開了個頭,聞聽廚房那邊傳來‘吱嘎’一聲響,似乎是椅子擦着地面被移動的聲音。
歐陽小臉變了色,立刻躲到我身後,兩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臂小聲道:“又來了,今天回來以後,感覺屋子裡好像多了什麼東西,水籠頭會自己開,就算關上不一會兒就又自己開了,桌椅也會自己移動,好嚇人。”
“冷靜點。”我拍了拍她的手,緩步朝廚房方向走。
廚房的門是推拉式的磨砂玻璃門,門是闔合的,我走上前去,一把將門拉開,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她一手撐着頭,另一隻手十分無聊地揪着餐桌上花瓶裡的花。
被她扯下來的花瓣散落在花瓶周圍,都枯萎發黃了。
發現我之後,小姑娘眼睛圓瞪,‘霍’地起身瞬間沒了影。
“你看桌上的花,都蔫兒了,這麼不尋常,是不是有鬼?”歐陽在我耳邊小聲嘀咕,我凝着眉,視線在大廳裡快速掃視。
氣溫在慢慢回升,估摸着那隻小鬼溜了。
“是不是有鬼啊四喜?”歐陽追問。
我沒急着迴應,問她:“你從商商公司離開之後,就直接打車回來了?”
“是啊!”
“當時感覺到有什麼異樣了嗎?”
她努力想了想,噘着嘴說:“沒什麼特別的異樣,就是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跟着我,回家後沒多久,就有怪事發生了。”
“你爸媽呢?”
“他們都參加聚會去了,因爲要出國,朋友同事什麼的給他們辦了歡送會。”
“所以你今晚一個人在家?”
“他們應該很晚纔會回來。”
……
不曉得那隻小鬼還會不會再回來,但她看見我就溜,而且她模樣生得可愛,不是厲鬼,估摸着就是隻喜歡惡作劇的小鬼罷了,應該不會傷人。
然而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
我不放心歐陽,決定留下來陪陪她,等她父母回來我再離開。
把全身的兜都摸了一遍,才記起來的時候匆忙,沒拿包,鎮鬼符在包裡,而我身上只有手機。
怕冥司擔心,我立即給他回了一通電話,連線接通之後,他很快接起來。
“完事了?”
“沒有,我打算在歐陽家陪她一會兒,等她父母回來我就走。”
他沒說話,我以爲他會不高興,忙說:“如果你讓我回去,我現在就走。”
“沒關係。”
他語氣很淡,卻不失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