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會兒,冥司點頭:“你分析的對,他們的確有可能盯上人類。”
“不只是這樣。”初夢接茬兒,在沙發上坐下,她繼續往下說:“他們想變成人類,上次逃掉之後,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行跡,眼下涼城的試驗差不多就要成功了,他們極有可能會找四喜的麻煩,你知道的,想要變成人類,他們需要四喜的血。”
聽到這話,心頭猛地跳了下。
冥司眉頭蹙起,臉色亦跟着沉了下去。
“你想怎麼處置他們?”
“當然是制止他們的行爲。”
“不能殺?”冥司眉頭揚了揚,顯然不太確定初夢的意思。
初夢猶豫不決,“如果確定他們真的殺了人,那麼按照血族的規定是要處以火刑的,可是血族如今只剩下我們幾個了,我相信他們是在極度需要血的情況下不得已才攻擊了人類……”
“但他們殺了人,莫非你不打算追究這個責任?”冥司搶過話。
初夢神色黯淡,不說話了。
新聞報導已經結束,冥司換了個頻道,那頻道正在播放好萊塢影片,他面無表情地盯着屏幕。
我如同傻子一樣杵在一邊,有點不知所措,僅僅就只是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冥司和初夢。
其實他們這樣近距離地坐在一起,猛地一看,非常般配,男俊女靚,身份又都如此特殊,真的很像天造地設的一對。
腦子裡忽然閃過這個念頭,我用力晃了晃不清醒的腦袋,轉身走進廚房,拆了牛奶的箱子,先倒了杯牛奶給自己。
我仔細檢查了牛奶的有效期和生產日期,這一次冥司沒有買到過期的牛奶。
咕咚咕咚將一杯牛奶喝下,我把杯子順手刷乾淨。
走出廚房時,門鈴恰恰響起。
我快步上前,開了門,黃晶晶和王珂一前一後走進來。
兩人直奔初夢面前,臉色均不好看。
“如何?”初夢問。
黃晶晶與王珂對視一眼,沒說話,王珂答道:“是他們,從屍體脖子上的致命傷來看,牙齒的間距要小一些,應該是珍妮。”
聽到這話,初夢的神情越發凝重了。
如今的血族彷彿是初夢掌管大大小小的事,可以說她就是下一個血族長老,然而,她卻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冷血無情。
她在猶豫,她應該不想對珍妮實施火刑的,她還不夠狠。
許久之後,她終於開了口:“先找到他們,抓活的。”
黃晶晶和王珂又對視了一眼,似乎料到初夢會這樣說,兩人沒有表現出一點吃驚。
之後,初夢起身告辭,對冥司說:“如果他們來這裡,請幫我抓住他們。”
冥司淡淡地瞥她一眼,沒說話。
“沉默就當你默許了。”
三人走後,我上樓喂球球,它不知道在哪裡打過滾,身上髒髒的,尤其是四隻爪子和臉,黑呼呼的。
我打算帶球球去寵物店洗個澡,問冥司去不去,他沒說話,而是直接起身,拿起了車鑰匙。
仁愛寵物醫院已經關門大吉,自從徐善被抓獲,醫院基本上就沒有顧客上門了,員工一散,醫院就徹底垮了。
我們在住處附近新找了一家寵物店,工作人員帶球球去洗澡的時候,我在幫球球選貓糧。
冥司神情冷峻地坐在沙發上,隨手翻着一本有關動物的雜誌。
挑好了貓糧,我又幫球球挑起了衣服,天氣越來越冷,該給它添置衣服了。
選來選去,選了件紅白色相間的小衫。
我將小衫拿在手上問冥司:“這個好看嗎?”
他擡眸,只瞥了眼小衫,淡道:“還不錯。”
“那就要這件?”
“嗯。”
不知道冥司在想什麼,總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帶着球球出了寵物醫院。
返回別墅的路上,冥司十分沉默,他目視前方專注的開車,雙手都放在方向盤上,可我看得出來,車子其實是自動駕駛的,他只是裝裝樣子。
昨天還說好,今天要去民政局,然後下午去婚禮策劃公司,可半天時間已經過去,我們的計劃完全被‘吸血鬼’事件打亂了。
冥司沒有提起去民政局領證的事,而我,不知該如何開口。
快到別墅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沒有。”
他冷冷地回了這麼一句,頓時讓我有些迷惑。
莫非他還記得領證和去婚禮策劃公司的事?如果記得,爲何他連提都沒有提起?
“那我們……”
“再緩一緩。”冥司搶着說,語氣淡得沒滋沒味。
不確定他的想法,但我認爲,他是擔心艾倫和珍妮,可這並不防礙我們領證辦婚禮,我總不能將自己關在別墅裡,在艾倫和珍妮被抓住之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吧!
“其實,可以先領證。”我壓低聲音,他側頭看着我,任由車子自動駕駛。
“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嫁給我?”須臾,他脣角漾起一絲笑。
“不是……我只是……”
“我懂,像我這麼完美的老公,絕對找不出第二個。”冥司說着,猛打方向盤,當即就調轉車頭,“現在就去民政局。”
“可是證件……”
“都在車上。”冥司溫溫一笑:“早就準備齊全。”
“……”
沒想到,他想得還挺周到,看樣子,他本身就打算今天去民政局的,可趕巧發生了‘吸血鬼’事件,接着就是初夢三人找上門來。
……
婚前的體檢不知道爲什麼,我和冥司已經有了一份現成的,明明我們是沒有做過體檢的,況且,他不是人類,做體檢豈不是要露餡。
準備照相的時候,冥司直接遞上了一張事先合成好的照片,工作人員居然沒有挑刺,當場就將照片接了過去。
一切手續都辦理的十分順利。
走出民政局時,看着手上的兩個小紅本本,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
“需要大吃一頓慶祝。”我提議。
冥司看着我,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哼:“你怎麼就知道吃。”
“……”
他嘀咕了一句,卻仍開車載着我去了一家環境雅緻的西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