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醒來時,冥司已不在身旁了。
黑點窩在枕頭邊,歪着腦袋看着我。
見我醒來,它淡淡地說:“冥司大人有事去冥王集團了,他做好了早餐,在廚房,要你記得吃。”
我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跟頭坐起來,似乎是用力過猛,全身的肌肉扯得生疼。
揉揉胳膊腿,我披了件衣服下了牀,直奔浴室洗漱。
……
天已大亮了,晴空萬里。
早飯過後,正收拾着碗筷,手機響了起來。
是冥司打來的。
我將碗盤收進廚房,趕緊接聽了電話。
“懶豬,起來了?”他的語氣帶着笑意。
我‘嗯’了一聲,反駁道:“你才懶豬。”
“我又沒有睡到太陽曬屁股。”
“切!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你計較。”
“早餐吃過了嗎?”
“嗯,味道非常好。”
早餐是西式的,不是三明治,而是法式早餐。
我無法想象冥司的廚藝是如何從‘渣’變得如此精湛的,不過這倒讓我有了口福。
他沉沉一笑,沒再多言,稱自己有事,便打算掛電話了。
“記得讓黑點隨身跟着,注意安全。”這是他的結束語。
“知道了。”
……
通話結束,我剛把手機裝回兜裡,門鈴就響了。
不等我去開門,一個聲音已經隔着大門傳進來:“四喜,趕緊開門,我想到辦法了。”
是商立麒的聲音!
我走出廚房,瞄了眼牆上的掛鐘。
八點半。
他又醒得這麼早。
不急不燥地去開了門,商立麒快速閃進來。
他鼻頭凍得微微有些發紅,一進門就激動地對我說:“我想到對付李紅深的辦法了,我是不是個天才?”
“什麼辦法?”
“從他兒子身上下手。”
“怎麼做?”
“我們綁架他兒子,逼他現身,然後擒住他,逼他交待交易的內容,這不就行了?”
他眼裡閃着光。
然而,聽了他的這個辦法,我竟尷尬地無言以對。
虧他還是個高智商的聰明人,怎麼就想出了這麼LOW的法子?
一旁的黑點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商立麒瞪它一眼,它自覺地止了聲。
“我這法子怎麼樣?”商立麒問我的意思。
我哭笑不得,想了想,忍不住反問:“我們今天是要與李紅深見面的是嗎?”
“對。”
“既然要見面,直接趁機把他擒住了逼問就好,爲何還要綁架他兒子,這不是多此一舉?”
“纔不是多此一舉,像他這種人,不落在別人手上點把柄或者是軟肋,他怎麼可能老實交待?他肯定會跟我們耍滑頭的。”
“是嗎?”
我心裡有點不安,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好的辦法。
若是我們真的以他兒子的性命爲要挾,他受到威脅,有沒有可能報警還是一個未知數,不過以他過去行騙的經歷,他應該不會輕易報警。
畢竟接觸警察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好處。
“你昨天與李想談得如何?”商立麒突然問。
“還行,他是打算揭發他父親的,我們現在缺的是證據,不過既然李紅深與鬼做了交易,那麼,解決掉他身體裡的鬼是必然,所以只是揭發他,讓他去吃牢飯還不夠。”
“那就把李想約出來,跟他詳細地談談我們的計劃。”
“啊?你真覺得這法子好使?”
“不然你給我想個法子。”
“……”
他把我給問住了。
我現在腦子裡全是漿糊,什麼都想不到。
“如果李想願意加入我們,那就讓他跟我們演一齣戲,逼李紅深說出實情,只要知道李紅深與鬼的交易內容,我便可以對他下手,到時候解決一隻鬼輕輕鬆鬆。”商立麒下巴仰起,很是得意。
我細細一想,商立麒的這個辦法並不是不可行,只是一定得和李想交涉好,由他配合我們來演這齣戲。
“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聯繫李想啊!”商立麒大聲催促。
我回過神,摸出手機拔出了李想的號碼。
嘟聲響了很久,對方纔接聽。
“吉小姐?”李想的聲音充滿了試探性。
“我是,現在方不方便見面?”
“我在我母親家中,恰好她不在,如果方便,你們直接過來就好。”
“沒問題。”
要了地址,我與商立麒不由分說出了家門。
黑點隨我們一起出發,直奔着李想的住處趕去。
李想住在市內一幢高檔公寓裡,從他那裡我們得知,他的母親已經再嫁,他的繼父是一個商人,做房產生意的,因此經濟狀況相當不錯。
託母親的福,他的生活過得還不錯,當然,他自己也經常會找一些商機進行投資,本身已小有積蓄,算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大學生。
爲我和商立麒一人上了一杯咖啡,李想在我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他看着我們,有點愣。
“我還以爲吉小姐會一個人過來。”他先打破了沉默。
商立麒面露尷尬之色,解釋道:“我跟她是一起的,你不必有什麼忌諱。”
“據我觀察,你對加入聖殤教非常迫切,而且我聽說你近日身體不適,急着要習練聖功?”
“誰說的?本帥身體好着呢。”
“本帥?”李想詫異。
“他是商立麒,有點自戀,喜歡自稱本帥,你不用在意。”我插了句嘴。
一旁的商立麒用眼睛斜愣着我,不悅道:“誰自戀?”
“你!”
“說的好像你家那位不自戀似的。”
李想又驚訝道:“你家那位?”他看着我,瞠目結舌。
我苦笑了兩下,不想繼續無聊的閒聊,故意將話題拉到正軌上,“李想,我們來找你是因爲你說過,你想揭發你父親,而且昨天我們談話的時候,我發現你的態度還是非常篤定的,我認爲,我們之間或許可以合作。”
“怎麼合作?”
李想的迴應非常痛快。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爲作爲兒子,要揭發自己的父親,他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顧忌的,可是他沒有。
他所表現出來的迫切,甚至比我們還要強烈。
“我希望,你陪我們一起演一齣戲。”我直言。
“什麼戲?怎麼演?”
“關於你父親,有些事情你有權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