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世界,正邪兩立,涇渭分明。
黃頂山,位於大陸於西的一片黃沙海中,終年在烈日的灼燒之下,顯得格外乾燥,細細聞去,一股股濃厚的血腥味還未蒸發乾淨,腥臭刺鼻。
清晨,黃頂山下,幾名穿着黑袍的青年正在爲一個衣着質樸的少年送行。這少年長的白淨,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與此處瀰漫的陰森氣息格格不入,只見他三步一回首,眼中盡是不捨不甘的味道。
那爲首的青年,長得一臉凶煞模樣,朝着少年揮手告別:“小龍啊,主要是你長得太正直,這一去危險重重,你可要多多保重啊。”
身邊的青年搭了聲:“猛哥,不一定呢,你看小龍這般容貌,說不定在道玄宗能比咱們這裡混的好。”
少年孟小龍再次揮手,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一副難捨難分的模樣告別道:“諸位哥哥這些年對小龍的照顧謹記心頭,他日小龍立功回來再報答諸位哥哥的恩情了。”
“哪裡話,哪裡話!”那幾人望着孟小龍遠去的背影,長吁了一口氣:“小霸王,這事你做的好啊,三百血精割肉也得出,這小禍害在呆下去,我們可難活了。”被稱作猛哥的青年一副心有餘悸地樣子,回想着孟小龍在外門幹得那些事,實在不堪回首,若不是因爲他父親曾經是外門的一名執事,孟小龍恐怕早就被他們丟煉血池去了。
孟小龍順着熟悉的山路下了黃頂山,回首仰望向山頂,上空陰雲密佈,如張牙舞爪的惡鬼,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別以爲本大爺不知道你們也在搞鬼。”要知道煉血教乃是修魔邪教,一旦入教,終生不得脫離。
“最重要的是,煉血教只是西邊邪魔之地的小山頭,一旦正邪再次爆發衝突,這煉血教上下絕對是炮灰的首選。”孟小龍心中叨唸着,他的父母就是在衝突爆發時候去送了人頭,一想到這裡,孟小龍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堅決不能走父母的老路。
這一次聖教派遣諸多臥底潛入修仙之地便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孟小龍哼哼兩聲:“猛哥還以爲是他給長老送禮起了作用,哼哼,要不是本大爺給長老送了一萬血精,這任務能落到本大爺頭上嗎?”想到送出一萬血精,孟小龍一陣心痛,不過想想血精這東西到了修仙宗派也是用不上了,頓時舒暢了不少,更何況這一萬血精也不是自己的。
黃頂山上,煉血教外門十二名執法隊長正低着頭,只見上方的黑袍男子一臉殺氣,怒不可竭吼着:“給我把所有執法人員派出去,把孟小龍抓回來,老子要將他活剝了。”
沿着地圖路線,穿過黃沙海就進入長河地區了,這時孟小龍渾身打了個冷顫,心中默默想道:“看來王大執事發現血精失竊了。”
“到了高長老手上的東西,吐不出來了的。”孟小龍得意一把,宗派給外門一年派下來的血精也就幾萬而已。
一連數日趕路。
“根據宗門給的地圖,過了長河血橋就是江陵地了,修仙門派近期會在江陵地收授弟子。”孟小龍一眼望去,長河東去不見盡頭,長河兩端只有一座巨大的山脈橫跨,如一條巨龍般雄踞在河流之上。
孟小龍腳下一動,輕巧飛躍,極快的速度朝着那橫跨的山脈飛奔,等到走近時,才發現這山脈的巨大,就是數十萬人同時在橋上鬥法也是綽綽有餘的,也不知是誰有這般能力,硬生生扛了一座山脈來充當大橋。
“跨過這座血橋就是修仙之地了。”孟小龍難掩心中的激動,運轉淺薄的法術,在血橋上奔跑。
血橋之上,一片綠野映入孟小龍的眼簾,與那漫天刺鼻腥臭截然不同,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正當孟小龍心神激盪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轟鳴。
目光望去,在血橋的另一邊爆發出一道道湛藍色的精光,氣流不斷的涌動。
“好可怕的力量啊!”孟小龍感嘆一句,自己身在極遠的地方都能感受到身上傳來的刺痛,那暴虐的氣流形成一陣狂風,如刀般在空中橫掃。
孟小龍朝着血橋迅速通過,往那爆發地相反的方向飛馳。
“千萬別好奇,好奇心害死貓!”孟小龍心中叨唸着,耳邊傳來轟天巨笑:“古月天,你這般與我鬥法數日不就是爲了讓你下面魔崽子好輕易通過血橋嗎?”
古月天!
孟小龍心中大震,這名字在西邊之地可是如雷貫耳,一個接近大成期魔修,乃是聖教四大護法之一。
那古月天一聲冷哼,聲音中多了一絲血氣翻騰的味道,很明顯在這數日的鬥法中,古月天落於下風。
那笑聲更盛,只見一把滔天巨劍憑空閃現,朝着長河的另一邊當頭劈下,猛烈的爆炸在長河對面炸開,這一刻連空間都好像崩開了。
一道道血光大放,只聽見古月天慘叫一聲,不可思議的吼道:“青松子,你竟然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那聲音裡交融着不甘與嫉妒,像古月天這樣的修魔之人,能將肉身與血氣修煉到極致,卻在術法的境界上很難突破,這是修魔與修仙最大的區別,修仙者一概講究道法自然,更容易體悟天地之感。
“老夫勸你還是速速回去,何必作這般無用功呢?”那青松子的聲音嘹亮響徹天空:“這血橋十萬裡皆不設防,又有誰會去阻擋你那些魔崽子呢?”
“見識過我中土大好河山,誰還願意回你那西陲貧瘠之地呢?”青松子自信囂張笑道。話音落下,只見長河對面一陣悶哼,血光漸漸淡去。
孟小龍聞言一怔,下意識目光望向長河那邊,似乎有一雙看透一切的眼睛掃過,腳下連忙飛奔。心中暗暗銘記着三個字:青松子。
江陵地區,一郡四城,連續幾日趕路,孟小龍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風花雪月四城中的月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