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南疆風雲
那大錘離他只有數丈距離,眼看就要抓在手中,異變突生!
一陣梵音突然響起,四道虛幻的影子竟憑空出現!那大錘帶着呼嘯之聲直奔他面門而來,竟帶動四周的空間似乎凹進去一般。雅文言情.org
地狼人老祖大吃一驚,沒想到錘子這麼古怪,“砰”的一聲,一張黑色的獸皮直接爆裂開來,同時身前出現一道青色的光幕,然後雙手奮力前伸,直接擋住那激射而來的大錘!
讓他驚訝的是,那塊二品符咒的爆裂竟沒有擋住那四道虛影分毫,更讓他魂飛魄散的是那柄大錘竟直接把自己的雙手碾成粉末,根本就沒作任何停頓直奔面門而來!
此時連驚叫都來不及發出,更別提什麼瞬移,這位地狼人老祖眼中厲色一閃,頭頂一道光影一閃,一個胖乎乎的小人憑空出現,“噗嗤”一聲,鮮血四濺,大錘竟把那具肉身碾成肉屑!
這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發生,饒是這位地狼人老祖是位元嬰大能,也在失去肉身之後才醒悟過來,那小人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四道虛影已經把他團團包裹!
姚澤沒有在法陣裡耽擱太久,等他身影出現在洞府之中,那位地狼人大長老沃立夫還在呆滯之中。
“啊?主人,那……”
姚澤右手一揮,一枚儲物戒指就飛到他面前,“立夫,這裡以後就屬於你自己了,對你來說就是一次機遇,希望下次再見到你時,你已經邁入大能之列!”
沃立夫渾身一顫,握住那枚儲物戒指,反而有種茫然,很快他就清醒過來,“撲通”一聲,連忙匍匐在地,“主人……”
洞府內沒有任何動靜,原來主人竟不知什麼時候早已離開,沃立夫激動的渾身顫抖,有了全族的資源,再加上這個靈氣可以凝結成水的月神洞,大道可期!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遇到主人之後,自己的修行之路竟變得如此寬廣!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還沒來及對主人說,不禁大爲着急,可又能到哪裡尋找主人呢?
“主人,您要小心啊……”
死亡沙海在閻戈嶺西南五千餘里的地方,在這沙海里,經常會出現一種死亡漩渦,這種漩渦沒有任何先兆,直接是成片的沙地靜靜地下陷,似乎地下有股魔異的力量,而修士要是不幸身在其中,隕落是唯一的結局。
這天沙海外,幾位沙鼠族和蜥蜴族的修士正在邊緣搜尋着什麼,雖然沙海深處寶貝更多,可沒有誰膽敢進去一步,機緣再大,也要有命去享用。
突然幾人同時站定了身形,面色變得極爲恭敬,一道藍色的遁光直接衝進了沙海,幾息後就消失在茫茫沙海中。
幾位修士一愣之後,很快炸開了鍋。
“剛纔是哪位前輩?難道不知道死亡沙海的恐怖?”
“看不清,不過無論哪個前輩,也不敢在這死亡沙海里如此膽大吧?”
“說不好,既然是位前輩,肯定就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
這位在衆人口中不可想象的前輩自然就是從閻戈嶺急速趕來的姚澤,收下了那位地狼人老祖的元嬰體,他沒有做任何逗留,直接進入了這片死亡沙海。
死亡沙海在這東漠大陸非常有名,上次他和惜惜能夠安然往返,完全靠太玄先卜的本能。雖然它方圓不過萬里,修士在其中根本無法飛行,神識也會受到極大的壓制。
這裡全部是死寂的沙海,空中沒有一絲風,在這沙海里似乎連呼吸都是靜止的。
他當然也不會貿然在這沙海里亂闖,前進的路線完全按照上次太玄的指點方向,即使前面不遠處有幾朵地炎菇,他也毫不猶豫轉身而行。這死亡沙海在東漠大陸如此有名,肯定不是自己能夠妄然挑戰的。
半個月後,他終於停在了一處高大的沙丘處,這裡已經是死亡沙海的深處,面對這近十丈高的沙丘,他略微打量了一番,數道飛虹就直接在沙丘裡翻騰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一個數丈深的大坑赫然出現在眼前,右手一招,那些飛虹消失不見,他整個人卻跳進了沙坑之中,以手作鏟,揮動不停,很快一個幽黑的洞口就出現在面前。
似乎對眼前的一切毫不奇怪,雙手結印,連續幾道法決打出,那個幽黑的洞口閃爍了一下,然後又變得安靜起來。
他沒有猶豫,擡腳就進了那洞口之中,一個神秘的洞府就出現在他面前。
這洞府看起來不小,只是兩側圍牆都隱在一團煙霧之中,只能夠看到洞府的一對青色大門,門前有幾個玉石臺階。
數丈高的大門,上面刻畫着一條巨大的青龍,在那些白雲的掩映下,那青龍活靈活現,一對巨大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焰。
看着這些和當年沒有任何變化,他的眉頭緊皺,這神龍殿大門,自己和惜惜連滴血的辦法都想到了,依然沒有打開分毫,這次如果不是在南疆大陸雙子峰無意中得到了玄武印,他還想不起前來實驗一番。
玄武、朱雀、白虎、青龍是傳說中太古時期的四大神獸,每一位都是頂尖強者,以它們的名義做的印記自然非同小可,雖然不知道湊集它們有什麼作用,僅憑這神龍殿裡傳說有成仙的秘密都會讓人瘋狂,自己也沒有就此放棄的可能。
心中微動,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身旁,卻是他喚出黑衣,一個人無計可施,也許兩個人會有所發現。
一時間洞府門前有些古怪起來,兩個外貌完全一樣的修士,不一樣的服飾,卻同樣的表情,都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大門發起愣來。
過了許久,黑衣上前一步,直接跨過那些玉石臺階,伸手就在大門頂上三個大字上摸索起來。
姚澤站在後面,眉頭微皺,這三個字是古蝌蚪文書寫,“神龍殿”,雖然他不懂什麼書法,也能夠看出來這三個字似有靈性一般。
突然黑衣轉身右手一伸,姚澤沒有猶豫,三道影子直接朝黑衣飛去,停在他身前時,卻是三個顏色不同的玉盒。
黑衣衣袖輕拂,三個玉盒同時打開,露出三個形態各異的方印,正是他機緣巧合下得到的“白虎印”、“朱雀印”和“玄武印”。
也沒見黑衣如何作勢,三塊方印直接漂浮在門前,他拿起那白虎印就朝那“神龍殿”三個文字中的“神”字靠去,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姚澤站在臺階下,不禁啞然失笑,雖然黑衣和自己心意相通,畢竟有自己的思維,對他這種試探只能覺得有些無語。
黑衣似乎沒有氣餒,又拿起那塊玄武印朝“神”字靠去,姚澤也不說話,只是笑吟吟地看着,突然他雙目圓瞪,滿臉的愕然,嘴巴一時間無法合攏,那塊玄武印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
很快他反應過來,身形一晃就站在黑衣旁邊,手摸着那個“神”字,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玄武印呢?你把印弄丟了?”
黑衣有些無語地摸了摸鼻子,自己這個本體就喜歡自言自語,他根本就不加理會,伸手拿過那塊朱雀印,直接朝中間的那個“龍”字靠去,同樣的一幕再次發生了,朱雀印果然消失不見!
到了此時姚澤哪裡還不明白,黑衣誤打誤撞竟真的試驗出來了,他連忙拿起剩下的那塊白虎印朝“殿”字靠去,手裡的白虎印再次憑空消失。
姚澤和黑衣都面露激動,等待着奇蹟的發生,可過了許久,想象中的光芒或者聲音並沒有發生,洞府依舊靜悄悄的,似乎那些消失的方印什麼作用也沒有。
過了良久,兩位姚澤面面相覷,這次有些虧大了,不但沒有找到進去的方法,還把三塊方印搞丟了。
心中有些鬱悶,姚澤右手握拳,對着大門就是一擊,“轟隆隆……”
一聲巨響傳來,似乎整個空間都晃動起來。
姚澤和黑衣都嚇了一跳,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連忙晃動身形,直接消失在原地,等二人在不遠處站定後,驚訝地發現那對緊閉的大門竟然打開了!
“這樣就開了?”
姚澤簡直無法相信,和黑衣對視一眼,突然大喊一聲,兩人一齊向大門衝去。
眼前景物一晃,兩人停下身形,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四周白茫茫一片,似乎來到一處新的空間,再回頭看去,那大門竟消失不見了!
“法陣!”
姚澤心中一動,連忙放出神識,什麼也看不到,似乎這片空間無邊無際一般。他搖了搖腦袋,自己的神識至少也可以延伸千里之外,顯然這裡是座法陣,自己和黑衣被困住了。
對於法陣他自然是不懼的,兩人同時伸出雙手,四周靈氣一陣扭動,一白一黑兩道巨龍憑空出現,直接在這白茫茫的空間裡翻騰起來。
一個時辰以後,姚澤眉頭一動,黑衣毫不猶豫地右手一指,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就朝右側三丈處狠狠地射去。
似乎有一個巨手拂過,那些白茫茫的霧氣直接消失不見,姚澤這才發現自己二人正站在一座院落裡,身後就是進來時的大門,只是大門此時已經緊閉。
姚澤心中興奮起來,看來已經通過了考驗,接下來就是尋寶的時間了。
眼前的院落有座小山,山下有條小溪蜿蜒流過,四周全是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他的目光一下子火熱起來,這神龍殿不知道有多少年來都沒人進來過,能夠活下來的花草肯定都快成精靈了,這次要發了!
兩人連忙朝那座黑色的小橋走去,穿過小橋,那些花草自然……
突然眼前景物一晃,他們踏上小橋的那一刻,竟然發現自己置身於一條鐵索之上,偏偏這條鐵索橫跨在半空中!
身下三丈黑霧波動尤爲劇烈,四周都是黑霧繚繞,姚澤眉頭微皺,神識已經不能離體,竟然也無法飛行,這是法陣嗎?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突然一陣狂風颳過,黑霧翻滾,那鐵索劇烈的搖晃起來,如果掉下那些黑霧之中會是怎樣,儘管身體猶如法寶,他可不敢試驗一下。
他沉下心神,雙腳似乎長在鐵索上一般,任那狂風再猛,也無法撼動身形分毫,很快風息霧靜,似乎剛纔只是幻覺。
如果這是幻陣,又如何破解?
很快他就做出決斷,和黑衣二人相背而行,看看鐵索的盡頭是什麼。
黑霧很快吞沒了他們的身形,如果再回頭望去,已經看不到彼此了,姚澤面色不變,繼續在鐵索上前行。
一個時辰,四周依舊是漆黑一片。
又過了一個時辰,鐵索依然在向前延伸,他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現在黑衣和他情形一樣,都似乎在一條沒有止境的鐵索上原地踏步一般。
原地踏步?
姚澤心中一動,和黑衣同時停了下來,回頭望去,只看到黑霧瀰漫,沒有任何變化。
他站在鐵索之上,眉頭緊鎖,突然頭也不回,直接和黑衣同時後退一步,“砰”的一聲,兩人竟撞個正着!
此時二人回頭望去,恰好看到彼此驚愕的臉龐。
“這是……自己真的在原地踏步!?”
姚澤只覺得背脊冷嗖嗖的,自從參悟蜃火前輩留下的法陣玉簡後,自己一直認爲對法陣,特別是幻陣已經有所心得,沒想到在這裡竟然不知不覺就着了道。
神識依舊無法離體,眼睛看到的也是黑霧變幻,他略一沉吟,直接和黑衣盤膝坐在鐵索之上,四目緊閉,雙手擺好姿勢,竟在這裡同時運轉起混元培神訣來。
幻陣千變萬化,都離不開“物隨心轉,境由心造”八個字,怎樣在其中尋找本身,直指自我,纔是破解幻陣的關鍵。
一個時辰以後,姚澤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睜開了雙眼,卻看到黑衣正摸着鼻子,不禁搖頭,“你不能問上一句:大王爲何發笑?至少也湊個興吧,天天黑着臉,不嫌悶嗎?”
黑衣更是無語,本體想什麼他自然一清二楚,如同他自己一般,什麼也沒說,直接站起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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