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撕破臉
“鎮海公可看到寧一真師兄？”顧笙詢問。
“並未看到。”
“這一路上沒有受襲？”顧笙又問，按理五法宗不該放棄這個機會。
雖然有大軍保護，但在混亂之下直接襲殺鎮海公，怕是大月軍要直接潰散大半。
“有些許麻煩，不過已經解決。”鎮海公笑道。
顧笙若有所思，這鎮海公看來有些手段啊，要知道當時連驅物境的修士都出手了，襲殺鎮海公的也絕非庸手。
然而此時看情況，大軍卻沒受到多少影響。
可見鎮海公身邊是有高手在，只是不知道是鎮海公的人，還是大月的人。
回到飛舟上，顧笙將一枚玉符塞入法劍劍柄，一擡手，一道青光直奔北方而去。
顯然她來之前便知道了一些事情。
“滾開，今日誰攔我，我便殺誰，我要這幾個小雜碎死！”寧一真擡手，那山峰法器便猛的向下一壓，李劍心和伍蘇臉上都是一白。
當時的情況幾人看了，心知今天怕是難以善了，當即使出全身的本事便要拼命。
不少人都眼神玩味。
顧笙在一邊安靜看着，不得不說神靈只要力量積攢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成長，每成長一個階段就如同修士突破境界一般，卻沒有任何關隘，期間也沒有任何危險，着實讓人羨慕。
新弟子中的佼佼者，說不定會派到這來，但新弟子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海棠也饒有興致的打量寧一真，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剛纔說什麼了。
一個夜遊境的修士，竟然敢質問自己？
哪來的膽子？
“當日已經提前通知寧師兄，五法宗的人會在晚上動手，結果寧師兄卻不見了蹤影，而五法宗的驅物境高手卻能肆意出手。
顧笙處理了幾個和尚，扭頭看向一邊，古丸軍正在瘋狂朝着林子裡逃竄。
“冥頑不靈！”四個和尚冷哼一聲，心想“給你們活路你們不走，那就別怪佛爺了！”
顯然這些日子伍蘇的實力又有了突破。
要知道每一處大型海島之上的龍脈都是有數的，而且其雖然不如神靈，但也不是那麼容易操控的。
至於寧一真，顧笙直接無視他了，雙方現在就算沒直接撕破臉也差不多少。
即便這樣，幾乎每天都有上千士卒逃跑。
顧笙又追問幾句，攝提纔回答他，攝提僅僅想起了五衰中的一衰，具體效果，她也不清楚，只是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出現了而已。
顧笙也不理會其他，只是留意攝提的進度，這麼久了，攝提總算要再次成長了。
雖然他也有些不解，按照地形來看，在峽谷口設防，將古丸軍擋在峽谷裡纔是最好的方式。
看着寧一真的目光也有些怪異，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寧一真這可真是枉爲師兄了，甚至是丟人現眼。
哪想這些士卒雖然慌亂，卻迅速結陣自保。
撞擊聲不絕，那山峰竟然被阻礙了一息。
……
除了古州方向還有大量人馬沒能翻過那道裂縫，不得不轉身抵擋古丸軍的不斷衝擊，其他部都迅速撤離。
裡面顧笙倒是將龍脈一事說明，現在還不清楚那條龍脈是怎麼回事，然而無論是大月龍脈被五法宗降服，還是五法宗遷了一條龍脈過來，意義都極其重要。
然而一艘飛舟迅速趕到，隨後一道天火瀑布自天空落下，幾個和尚一看便心頭大駭。
那和尚眼露驚駭，竟然連武相都能點燃，簡直匪夷所思。
“你在質問我？”寧一真雙眼猛的爆發精光，緊緊盯着顧笙，神色雖然看不出喜怒，卻給人一種即將爆發的壓迫感。
然而不過一息之間，天火就順着武相將他一起點燃，只發出一聲慘叫便化作飛灰。
顧笙身體一動便落到院子裡，然而卻有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都開始對自己充滿了惡意，一草一木，一磚一石，都對自己充滿惡意，甚至想要殺死自己。
“我就是世界之子，老天就是我爹”的那種感覺。
“青帝印！”與此同時顧笙雙手捏印，一隻青白大手在寧一真頭上一抓，頓時抓出一絲生機。
顧笙剛起身，頭頂房樑卻突然塌下來，朝着顧笙當頭砸來。
手中捏的卻是青帝印，他自信寧一真一擊之下打不死自己，海棠的話已經說明，她顯然得了尹餘的吩咐，不可能給他第二次出手的機會。
另一人則是使出多臂明王法，漫天都是拳影指影，如同一面牆平推過去。
緊接着又一路向北撤，五日後殿後的部隊便與古丸軍先鋒接觸，一邊廝殺一邊後退。
爲什麼會在那裡？
而大月軍派出兩萬騎兵已經先一步趕往此處，便連顧笙也架着飛舟，趕到災殃密佈的地點，正是一片平原之中，周圍沒有任何遮攔。
大月軍隊一直在向北撤離，如今鎮海公對顧笙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顧笙等人出去，只見二十多個修士或談笑，或張望，一個都不認識，都是入門時間較長的弟子。
多虧這個世界有着種種傳訊手段，否則數十萬軍隊連綿百里，又是敗退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指揮軍隊。
而在此時，他頭頂的福禍銅錢一翻，又有無數金輝落到他頭上，那一根根連在自己身上無形無影的虛線斷掉，周圍的惡意開始消散，轉而出現一種友善、親暱，他甚至覺得自己現在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會成功。
不少人互相用眼神詢問，竟然沒人見過，畢竟身邊有個神靈，這太顯眼了。
按理來說就算沒見過，也應該聽說過。
“什麼？”
當日戰陣之前，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都知道天門宗有個修士的道術極其霸道，這火粘上就必死無疑。
此處起碼要立二十萬人的大營。
唯一讓他不解的，是北方三千里並沒有大型城池，穿過一處如同葫蘆口的峽谷之後，便是大片的平原，並非易守難攻之處。
接下來大月軍一路向北。
然而此時一道劍意沖天而起，只見李劍心背後展出武相，仿若能將天都斬開，化作一道線斬在那山峰法器底部。
不過李劍心腳下一動便又跟他保持一劍距離，片刻間兩人從樹林裡到樹林外，那和尚無論如何搏命都連距離都拉近不了，反倒雙眼成了兩個血窟窿，一隻胳膊也消失不見。
而鎮海公這邊，一路上完全放棄紮營，大月軍士卒氣血強悍，日行達到了一百五十里。
僅剩下的一人見狀口喧佛號，渾身佛光籠罩，朝着李劍心撲去，就是死也要拉着對方一起死。
“你們還不歸順，莫非還要丟掉性命麼？”
還有一人口喧佛號，一尊滿面慈悲的大佛自其背後出現，反手一掌拍向漫天的火焰，然而剛剛接觸上，那大佛武相竟然直接被點燃了，無數天火附着其上，大佛熊熊燃燒。
從上面跳下二十多人，隨後兩個人立在空中，一人正是寧一真，另外一人卻是個女子，擡手將大船收起。
顧笙既然說是三千里，他就一直撤出三千里。
之前攝提僅僅能給夜遊境以下的修士降災，顧笙估計這次成長之後，攝提應該能對夜遊境修士降災了。
而在前方百里處，則是一條寬達數十米的峽谷，兩邊皆是連綿起伏的“關山”
然而攝提想起來的術法竟然是天人五衰？
顧笙言語越發鋒利，彷彿鋼刀一樣，讓寧一真心中怒火更甚。
寧一真一看其他弟子竟然敢出手阻自己法器，再察覺那大手竟然抓走自己生機，壽命都受到影響，心中越發暴怒，眼中宛如雷霆。
而渾身氣息則開始變得有些縹緲難尋，就連氣質也越發的神秘與威嚴。
然而從災殃來看，大月軍卻是在平原上將古丸軍擋住，而再向北則沒有災殃聚集。
攝提偏過頭看了看他，然後微微點了點。
聲如雷鳴，頓時傳到所有人耳中。
顧笙毫不懷疑這種狀態下如果和人爭鬥，必然會出現各種意外。
天人五衰他還是從無夷那裡聽來的，人仙渾身不漏，可以長存，然而卻有天人五衰，因此也不是永恆存在。
下一秒顧笙就發現福禍銅錢落到自己頭頂，無數灰色災殃落到他頭頂。
顧笙心中一跳，之前攝提用出福禍銅錢，自己完全能看到軌跡，這次卻壓根沒看到福禍銅錢是如何出現的，就好像跨過空間突然出現在自己腦袋上一樣。
“還想起了一個術法。”攝提點了點頭又道。
僅僅三天，古州那邊殘留的近二十萬人馬便損傷大半，五法宗的和尚更是直接在裂縫上搭了橋，大軍過橋一步步朝着北方逼迫而來。
顧笙雙手捏印，一臉冷笑：“只是好奇。”
火鴉飛出，往他身上一撲，那和尚就化作一團火焰。
客門弟子雖然是“一盤散沙”，但也不會允許如此行爲。
五法宗如今弄了一條龍脈出來，這次的決心恐怕比所有人想的都大。
緊接着就感覺周圍有無數惡意包裹自己，一根根黑線自虛空之中浮出，一端連在自己身上，而另一端則延伸進虛無。
不少人目光固定到飄在他肩膀上，已經八十公分高的攝提身上。
不過既然想起了天人五衰中的一衰，隨着成長，攝提早晚會想起完整的天人五衰，到時怕不是要橫着走。
他們剛衝出來，就發現對方竟然早有準備，之前的亂象全是假象，之前看着還混亂不堪的軍容，轉眼間就如同銅牆鐵壁一般，盾牌在前，長槍在後，還每人一把手弩，迎面便直接射倒一批。
一人體內劍意爆發，此人修爲遠不如智遠和尚，劍意爆發之下，一身表皮肌肉骨骼紛紛破碎，宛如一朵血色之花綻放，只留下一地血肉。
片刻後，等攝提的成長徹底完成，顧笙才笑道：“恭喜。”
而且古州方向的壞消息也在不斷傳來。
而前邊李劍心也跟幾人交起手，只見她身形變換，始終保持着一劍的距離，對方不管佛法還是掌風到了近前都被一劍破開，順勢在對方身上留下一個窟窿。
大月軍連着行進三日在一處小城休息半日，收整從古州方向逃回來的潰兵。
而攝提身上爆發出一股充滿玄妙的氣息，整個人在短短時間不斷長大，體型直接大了一倍，直到八十公分才停下來。
“先不說我有沒有必要告訴你，你有沒有資格知曉。我就好奇，是誰給你的膽子？”寧一真扯了下嘴角，似乎是在笑，不過眼中皆是怒意。
顧笙心裡有數，如果自己遇到危險，攝提肯定會出手。
緊接着整個屋子都塌了下來。
只見一個和尚渾身迅速膨脹，做出金剛怒相，雙手大如蒲扇，向前一拍便是一層層佛光。
“好好好，既然你這麼相死，我就成全你。”寧一真眼中皆是暴怒，一座山峰從他袖子裡飛出，化作百米方圓轟然砸下。
不過其他時候，攝提跟鹹魚沒什麼區別。
接下來顧笙等人便在此地等候，第二日一艘大船出現在頭頂，隨後緩緩降落下來。
其他人的目光也越發的玩味了。
“正是此處。”顧笙點點頭。
只能哪次遇到五法宗的和尚再看了。
知道的，是知道寧師兄恨不得我早死，不知道的還以爲寧師兄不敢與五法宗的賊禿交手呢。”
別看這座山只有百米大小，不算太大，實際上是有高手拔下一座高峰煉製而成，威勢無匹，便連同爲驅物境的高手也不敢讓他砸上一下。
四個和尚扭頭便要走，然而一道劍光落下，一個女子擋在幾人之前，一劍便刺穿一人額頭。
等法劍激活飛走，大月軍也準備好，派出一支精銳人馬，打着一個將領的旗號，有些慌亂的朝着前方趕去，將領騎在馬上不斷大口喝罵催促。
不過他們也好奇，顧笙到底哪來的底氣？門中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弟子？
“你們該死！”寧一真暴喝一聲。
竟然是神靈！
海棠收回目光打量一下顧笙，微微點頭，開口直接道：“如今對抗五法宗乃是宗門大事，我不管你們心中有何想法，互相之間有何仇怨，接下來都放到一邊，共同對敵。”
“總算來了。”見到這一幕，顧笙等人心頭便是一鬆。
“再向北十里紮營。”帶兵將領來時得了鎮海公的指示，一切以顧笙所說爲準，心中哪怕疑惑也立即開始行動起來。
接下來幾日，五法宗的高手果然沒有來襲。
顧笙還真想看攝提施展一下，不過不是往自己身上施展，只聽名字就知道這門術法絕對不是好沾惹的。
與此同時伍蘇直接展出白猿法相，那白猿手中竟然拿着一根風火棍，直衝上去。
前提是攝提肯出手。
此時李劍心出現在這裡，就仿若討命閻羅一般。
“見過師姐，以及各位同門。”顧笙上前笑道。
幾日後，攝提的那些災殃蝴蝶消失大半，全都進了她肚子裡。
“天人五衰。”攝提平平淡淡的開口，顧笙聽到耳中卻如驚雷一樣。
而且一爆發必然石破天驚。
“顧仙長，是這裡？”領兵將領問道。
至於古丸的伏兵，在那一波之後，其他的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消息，直接退去了，只留下些許痕跡證明他們曾經停留過。
古丸軍不知道大月軍具體情形，以爲大月軍如同計劃那樣潰散，頓時樹林喊殺聲大作，先是一輪箭雨，隨後兩支軍隊衝殺過來。
顧笙細心體會片刻，心中越發驚奇。
大不了拼着受傷，先削寧一真二十年壽命，算是收些利息。
“莫非是今年新弟子？”不少人心中冒出這個念頭，隨後又覺得不可能。
緊接着又是一抓。
寧一真到底是驅物境的高手，李劍心和伍蘇能擋住數息已經不易。
緊接着定身珠落在一人頭頂，那人身形頓時一凝，便被天火捲進其中，片刻便化作飛灰。
尤其雙眼之中，有着兩色光芒流轉，一是金色代表福運，一是灰色代表災殃。
顧笙等人則是與一同向北，身處大軍之中，諸多士卒氣血相連，便連驅物境高手也會受到影響，何況鎮海公身邊還有個高手可以相助。
另外顧笙也將寧一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若說之前周氏兄弟開口，擠兌他出陣還好，然而此次將衆多弟子與大月軍都扔在原處，一個弄不好，整個大月軍都要崩潰，顧笙幾人都要陷在那裡。
這是人仙境高手會遇到的五道大劫，每度過一劫，便能多活一千年。
當即便要動手。
“那是海棠師姐。”何臨峰提醒道。
“攝提！”顧笙突然喝道。
“你能對夜遊境修士降災了？”顧笙問道。
其中還夾着四個和尚，大笑道：“我等在這裡等你們很久了！”
“好了！”海棠突然開口阻止。
這倒是有意思了。
這話一說，不少人的眼神便有些微妙，顯然聽出其中的意思。
以前他也經常讓攝提賜福，然而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大月軍一路追殺半天，最終古丸軍的一萬伏兵，留下一路屍首，只逃走了兩千餘。
不少人目光一凝，看到寧一真竟然祭出這件法器，顯然是動了真怒，是要一擊砸死顧笙。
緊接着五法宗的幾個仙長全部身死，他們哪還敢停留？現在只恨自己跑的不夠快。
“你這次成長，變化有多大？當然，不是指身高上的變化。”顧笙好奇問道，沒有半點兒調侃的意思。
“此事自然是應當，不過我想問一句，之前五法宗驅動龍脈夜襲，不知道寧師兄到哪去了？而且這麼多天都沒見蹤影。”顧笙冷笑一聲問道。
之前來到這裡之人竟然分裂成兩批，其中一部分竟然是以一個夜遊修士爲首，反倒佔了多數，而另外便是寧一真，驅物境的高手。
之前的事哪這麼容易放過？當日自己若不是跑得快，說不定就要折在古州了。
總算寫出來了，這一章寫的太難了。
昨晚九點寫到十二點，今天十一點又寫到現在。
這個段劇情翻來覆去想了很久，在腦海裡模擬很多遍。
弄到自己噁心反胃，顯然是用腦過度，我先歇會兒然後去寫下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