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了Q縣後,二哥他們好像就沒有順心過,倒黴之神似乎一直都在跟隨着他們。
“咱們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曆啊,怎麼就這麼倒黴呢。”走出火鍋店的大門後,陳謙沮喪的說。
“草!咱們是跑路,還有閒工夫看什麼黃曆,”買買提阿布都拉着臉說:“整天吹牛逼說你多會泡妞,說你是高智商,這下好了吧,差點讓人家給騙了,以後別老吹牛逼!”
陳謙張了張嘴,可又覺得這次自己是挺丟臉的,也就沒再說話,買買提阿布都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說:“乾坤,咱還有剩下錢嗎,剛纔在火鍋店裡,光你倆吃了,我可什麼也沒吃啊。”
因爲買買提阿布都是新疆人,新疆人都是伊斯蘭教,他們都是輕易不會吃外邊的東西的,所以,剛纔在火鍋店裡,買買提阿布都一口東西沒吃,眼巴巴的看着二哥和陳謙把肉和菜吃了個乾淨,現在早已經餓的不行了。
“還有幾塊錢,我們可以找一家伊斯蘭麪館,夠你吃碗麪的。”二哥說。
“我說,阿布都,你也說了咱們這是在跑路,你就不能克服克服嗎,火鍋店裡,我們也沒有吃豬肉,都是羊肉,你幹嘛不吃。”陳謙剔着牙說。
“誰知道他們的肉裡有沒有什麼貓膩兒,我可不能亂吃。”買買提阿布都說。
“草,連豬肉湯都喝了,還怕啥呀。”陳謙小聲的嘀咕着。
“你說啥?”買買提阿布都沒有聽清楚陳謙的話。
“啊,沒說什麼,我們陪你去吃麪。”陳謙笑嘻嘻的說。
終於找到了一家也是由新疆人開的拉麪館後,二哥和陳謙又陪着買買提阿布都吃了碗拉麪。
走出麪館的時候,陳謙問二哥:“二哥,咱們現在是吃飽了,可晚上在哪裡睡覺啊,還有,咱們現在又是身無分文了,以後咋辦?”
二哥邊走邊說:“先找個地方睡覺,然後在想辦法搞錢。”
二哥的話剛剛說完,忽然之間從路邊上竄出兩個人來,到了二哥他們的跟前後,一句話不說,“噗通”一聲,就跪在了他們的面前,其中一個抱着陳謙的大腿就哭,嘴裡喊着“好心人了,可憐可憐吧,我們三天沒吃飯了。”
因爲天已經黑了,猛然間,二哥們也沒有看清這兩個人的長相,等這兩個人跪下後,二哥他們藉着路燈的光亮仔細一看,不由得都打了個機靈,渾身立起了雞皮疙瘩。
原來這兩個人都穿的很是破舊,衣服更是骯髒的已經分不清原來的顏色,最爲讓二哥他們接受不了的是這兩個人都是沒有頭髮,但滿頭滿臉不是烏黑便是血紅,又斑斑點點,拉拉巴巴的,狀似外國電影裡面的殭屍一般,其實,一看就知道是兩個曾被嚴重燒傷的人。
“我草!你倆是人是鬼啊,別幾吧嚇我啊,我不怕鬼,打你啊!”陳謙被這樣兩個人抱着大腿,自然被嚇得不輕,當看到是兩個燒傷的人後,不僅很是生氣,舉起拳頭就想打下去。
二哥一見兩個人的樣子,先是一驚,接着便開始可憐起對方,一見陳謙舉起了拳頭,忙一把抓住了陳謙的手腕,並攙起一人後說:“你倆快起來,這是怎麼搞的啊?”
兩個燒傷的人站起來後,其中一人哆哆嗦嗦的說:“唉,家裡着了大火,我們哥兒兩個全給燒傷了,家也毀了,沒辦法,落得個要飯的地步,三位好心人可憐可憐,打發個塊八毛兒的吧,我們實在餓的不行了。”
二哥見兩個人的樣子,沒有懷疑,但實在是他們也窮困潦倒了,便皺着眉說:“不是我們不給你們,我們也是外地來的,錢又被偷了,身上也沒有錢啊。”
陳謙也說:“就是,我們也就快和你們倆一樣,要去要飯了,哪還有錢給你們啊。”
陳謙的話剛說完,突然另一個燒傷的人“嘿嘿”笑了兩聲,說:“那你們就來和我們做個伴兒吧······”
一聽那人說話,二哥三人不僅一愣,還沒搞清楚那人說的是什麼意思,三人同時後腦一痛,便失去了知覺,昏倒在了地上。
原來,趁着二哥他們三人在和那兩個燒傷的人說話的時候,後面又有三個人悄悄靠到了他們的背後,每人手裡一根木棒,同時砸在了二哥他們的頭上,將他們打暈了過去。
二哥他們三個暈倒後,那五個人連忙取出三個大麻袋,分別將二哥他們裝進麻袋後,擡到了停在路邊的一個麪包車裡,並開車向着C市的郊區方向駛去。
麪包車開到郊區的一家獨門院落裡後,停在了院子的大門外。
那五個人敲開了大門後,又從裡面走出了幾個人,一起把裝二哥他們的麻袋擡進了院子裡。
陳謙跟我說,真沒想到,以前是他們拿麻袋裝人,現在倒被別人給裝了,真是因果報應。進去後,陳謙是第一個被放出麻袋的,感覺是被人連着扇了好幾個嘴巴子,才醒過來的,因爲他醒來後,感覺臉巴子火燒火燎的疼。
醒來後的陳謙不只是感覺臉疼,他還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跟裝有二哥和買買提阿布都的麻袋被放在了這個院子裡的正中間,仔細往前看去,有一個不小的平房,而平房的門前坐着一個人,身後站着七八個人,那兩個被燒傷的人也在其中,回頭再看,自己的身後也站着四個人。
陳謙藉着平房門上的一個燈泡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那個坐在正中的人,發現這個人長的沒什麼出奇的,二十多歲,雖然坐着,但也可以看出來他的個子應該不高,長的小鼻子小眼的,倒是跟個猴兒似的,唯一與衆不同的是,他只有一條胳膊,是右臂。
此時,那個獨臂人正笑眯眯的瞅着他在樂,陳謙試着想站起來,可馬上又被身後的人按坐在了地上,陳謙看着前面的獨臂人說:“這位老大,我們都是初來C市,應該和你沒有結什麼仇吧,至於你們要是想求財,怕是你們也看過我們的包了,我們兜裡窮的比他媽臉還乾淨,不知老大綁我們來,是什麼意思?”
那個獨臂人沒有說話,還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樂,可卻從他的身後走出一個人來,走到陳謙的面前後,張手就給了他倆嘴巴,並惡狠狠的對着陳謙說:“小逼養的,你還認識我不?”
陳謙忙仔細打量,這才發現打他的人竟然就是那個玩仙人跳的王雅茹的丈夫,不禁大驚失色,忙說:“是你?我們好像沒多大的仇吧,沒必要搞這麼大的陣仗吧?”
那個王雅茹的丈夫沒有說話,坐在前面的獨臂人笑呵呵的說話了:“仇倒是說不上,可他們倆都是我的人,我們也就是吃這碗飯的,你說你身上鏰子兒沒有,還裝的跟個大款似的,讓我們白白費了半天功夫,結果你他媽也是玩‘千行’的,還跟那倆小子差點沒把我的人打了,我要不給他們做主,我還怎麼混?”
話剛說完,從獨臂人身後的門裡走出一個女人,正是王雅茹,手裡拿着一個茶杯,遞到獨臂人的手裡後說了一句:“喝茶吧。”
那個獨臂人接過茶後,還在王雅茹的臉上親了一口,對那個女人笑着說:“大寶貝兒,你看是不是他騙的你呀,你說,咱們怎麼收拾他好呢?”
被親了一口的王雅茹“咯咯”一笑,嗔怪的拍了獨臂人一下說:“討厭,這麼多人呢,”隨後,又看向陳謙說:“這個小子還真會演戲,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我看倒是可以讓他跟着咱們幹。”
獨臂人一聽,想了一下後,點了點頭說:“嗯,就這麼着。”
陳謙聽到獨臂人和王雅茹的對話後,忙對他們喊道:“你們說怎麼着就怎麼着啊,你們問過我了嗎?”
獨臂人一聽陳謙的話,又是“嘿嘿”一笑說:“現在這裡我說了算,還他媽用問你,你到了我的手裡,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說着,又回頭對那兩個燒傷得人說:“給他見識見識。”
那兩個人一聽走出來,笑着用手使勁在臉上搓,不一會,臉上的燒傷居然就沒了,地上掉了一地的黑色和紅色的碎屑,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看的陳謙一愣一愣的。
獨臂人笑着對陳謙說:“看到了嗎,這叫易容術,只要把沾上水的衛生紙往臉上一貼,再用顏料塗上黑色和紅色,等幹了後,就是被燒傷的,我看你會演戲,你就先跟着他倆幹這個到街上要飯吧,這只是實習,要是你幹好了,我會提拔你幹他的活。”說着指了指那個假扮王雅茹丈夫的人。
陳謙一聽要他去要飯,馬上說:“我要是不幹呢?”
“不幹,也容易,那你就和你那倆朋友一個待遇。”獨臂人說。
“你想怎麼對他倆。”陳謙盯着獨臂人說。
“哦,本來我是看你會演戲,想將來提拔你的,所以不打算動你,可要是你不知道好賴,那我就會像一會兒對付你朋友一樣對付你,把你們的腿砍下一個或者都砍掉,我會先養好你們的傷,再把你們扔到街上去要飯,當然了,你們要到的錢得上交給我。”
陳謙一聽,不僅一陣頭皮發麻,他從沒想到還有幹這一行的,不僅想象是不是那些大街上的要飯的傷殘人士都是幹這個的。
看陳謙不說話,獨臂人又對陳謙身後的人說:“把袋子裡的人放出一個來,先砍去一條腿,好幫着這位老兄拿拿主意。”
陳謙一聽就要站起來,卻被後面的人死死按住,陳謙兀自掙扎,並大聲罵道:“我草你媽個缺胳膊的,你他媽不是人!你要敢動他們,我非弄死你!”
而獨臂人只是笑而不語。
很快的,他們把買買提阿布都先給倒了出來,買買提阿布都還沒有醒,在獨臂人的身後又走出一個人來,手裡居然拿着一把閃着寒光的斧子,向買買提阿布都走去。
被按住的陳謙一見,邊拼命的掙扎邊對着昏迷的買買提阿布都聲嘶力竭的喊着:“阿布都,你快醒醒,阿布都,快醒醒啊······”
就在那人舉起的斧子快落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