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的規矩,既然已經認栽了,那麼你就要聽對方的擺佈,說過的話,你不能當是放屁,說到就要做到。
二哥已經當着人面承認自己認栽了,那麼他們就要按照六瘸子說的離開C市,所以,六瘸子也沒有太過分爲難二哥他們,給了二哥他們三天時間。不要以爲是六瘸子大意,畢竟他手裡是有槍的,無論什麼時候的道上人都是是以冷兵器爲主的,電影院裡看到的那種動不動就拔槍的古惑仔畢竟是電影。從有了槍的那一天開始,誰的手裡有把槍,那他就是爺,六瘸子什麼都不怕,更別提已經被打殘了的二哥他們一夥了。
但是,二哥真的是輕易認栽的人嗎?顯然,不可能!
等六瘸子帶着自己人勝利而歸後,二哥等人馬上把自己的人都找齊,傷重的送醫院,傷輕的自己包紮處理,不過,即使是這樣,也花掉了老川兒不少的錢。
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二哥等人湊到平房裡,開始商量下面該怎麼辦。
“乾坤,咱們真的就這麼離開C市了,我不甘心,我這幾年都白他媽幹了”老川兒恨得咬牙切齒的說。
“是呀,二哥,咱們好不容易在老川兒這落了腳,就因爲那犢子的幾句話,咱就又得跑路了,大不了接着跟他幹,我就不信,還幹不過他個王八羔子了。”陳謙也是不甘心。
二哥想了想說:“怎麼幹?我已經說了認栽了,就必須得走。不過,我倒是想在臨走的時候,也不能讓這個瘸子好受了,就是他手裡有槍,這不太好辦。”
老川兒一聽,突然道:“有啥不好辦的,他有槍,我也有槍啊。”
“啥?”一聽老川兒這話,所有人都看向老川兒,陳謙更是兩眼發亮的說:“你也有槍,真的假的,在哪?”
老川兒一聽,笑了一下說:“你們等着。”說完,便走到他自己睡覺的東屋,一陣翻箱倒櫃後,手裡拿了一個用報紙包成團,分不清是什麼東西的物體回到了二哥他們的跟前。
來到二哥他們的跟前,不用二哥他們吩咐,老川兒自己便左一層右一層的拆了起來。等拆出了一地的廢報紙後,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你們看!”老川兒端着那東西給二哥他們看。
二哥他們都湊到跟前仔細觀看了起來。這是一個絕對像手槍的物體,金屬質地,全身烏黑,有槍把,有槍眼兒,也有擼子,但二哥他們誰也沒有見過這種型號的,說不出來爲什麼,感覺很怪,總之就是感覺它不像一把真槍。
“這是什麼?”買買提阿布都先問道:“是槍嗎,怎麼看着不像啊,對了,好像連保險都沒有。”
陳謙也看了半天,擡頭對老川兒說:“你不會是拿了把小孩兒玩的砸炮兒槍吧,你可別瞎逗。”
二哥沒說話,皺着眉看向老川兒,等着他的回答。
老川兒神秘的一笑說:“怎麼樣,沒見過吧,我告訴你們,這叫鋼珠槍,咱們北方沒有,是我從南方帶過來的。”
“鋼珠槍!”陳謙一聽,叫了起來:“這不還是小孩子的玩具嗎?有屁用!”
“草!誰說是小孩兒的玩具了,它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在南方的道上,很多人都用這個,這還是我當年從那個丐幫的老大那偷出來的呢。”
“這幾吧玩意兒能有什麼殺傷力呀,還能跟真槍比?”陳謙還是不信。
“草!不信,你們看着,我給你們實驗一把。”說完,老川兒便坐在椅子上,把那把鋼珠槍夾在兩腿之間,又從兜裡摸出一個黃豆大小的鋼珠球兒,掰開槍膛後部的一個卡簧,把鋼珠塞了進去。
準備完畢後,老川兒拿着槍說:“讓你們見識見識。”說完,便走出屋裡。
二哥他們三個忙也跟上,等走到平房的門口時,老川兒站住了,對着離他們有個六七米的院子大鐵門舉起了手裡的鋼珠槍。
老川兒一摟扳機,就聽“啪”的一聲,緊接着就是鐵門那裡也傳來了一聲“梆”的清脆響聲。
二哥他們連忙跑到鐵門處去看,就見鐵門上居然被打穿了一個小洞,而鋼珠球早已不知飛向何處去了。
看到這個洞後,二哥三人不僅同時驚訝於這鋼珠槍的穿透力,先是互相看了看,接着又一同望向還站在門口擺着007詹姆斯邦德造型的老川兒。
老川兒咧嘴一笑說:“怎麼樣,夠勁兒吧,也不比真槍差多少吧?”二哥他們三個都樂了,陳謙更是一下子跑到老川兒的跟前,一把搶過老川兒手了的鋼珠槍,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把玩,並說:“這傢伙挺牛逼呀,怎麼玩的,老川兒,給我一個鋼珠兒,我也打一槍試試。”
看着陳謙伸過來的手,老川兒突然又收了得意的笑容,面有尷尬的說:“啊······那什麼······現在不行,你還玩不了。”
陳謙一聽,擡頭看向老川兒說:“咋玩不了,就你能玩呀,別幾吧那麼小氣,快點兒的,把鋼珠兒給我。”
老川兒撓了撓頭說:“那什麼,不行啊,沒電了。”
二哥三人一聽,同時看向老川兒,陳謙納悶的說:“啥玩意兒沒電了,這玩意兒還得充電呀?”
老川兒笑了笑說:“那個,我還沒說完呢,這把槍是要用電池的,而且特別費電,打一槍就要換兩節五號電池,這也就是它唯一的缺點了。”
“我草!”陳謙仰面大喊了一聲,“那這幾吧玩意兒有個屁用啊,合着就他媽能開一槍啊,真打起來,誰還等你換電池啊,早幾吧砍死你了,老川兒,你不他媽逗人玩呢嗎。”
還沒等老川兒說話,二哥突然說道:“不,還是有用的。”
老川兒三人都看向了二哥,二哥笑着說:“都進屋來,我有個計劃。”
三人一聽,馬上跟着二哥走進了屋裡。
從新坐下後,二哥接過這把鋼珠槍看了看後,問老川兒:“這把槍的有效射程是多遠?”
老川兒說:“也就是七八米這樣吧。”
二哥點了點頭說:“嗯,足夠了,我有個計劃。”
老川兒他們三個忙向二哥探過頭去,等着二哥說他的計劃。
“我是這樣想的,其實那個六瘸子就算不趕咱們,我也是不想在C市待太長時間的,畢竟C市離Q市太近了,我怕將來會出事。但是,我也不是一個隨便就能讓人欺負的人,咱們既然要走,那也總得給那個六瘸子留點兒紀念不是。”二哥冷着臉說。
買買提阿布都忙說:“乾坤,你就說怎麼幹吧?”
二哥沒有回答買買提阿布都的話,而是先看了看老川兒,對他說:“川兒,你怎麼樣,離開C市後,是跟我們走,還是自己發展?”
老川兒一聽忙說:“那還用說嗎,咱倆是一塊兒從村裡出來的,你上哪,我就上哪。”
二哥點了點頭說:“好,不過你要是跟我們一起走,就不能帶着王雅茹。”
一聽這話,老川兒有點兒着急的說:“爲什麼?”
二哥盯着老川兒的眼睛說:“咱們是跑路,誰知道以後是死是活,帶着個女人不僅是累贅,對她也不好。”
老川兒低着頭,不吱聲了。
陳謙一拍老川兒說:“草!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嗎,以後混好了,女人還不有的是。”
老川兒低着頭說:“我和雅茹畢竟是共過患難的啊。”
二哥也拍了拍老川兒說:“不如你先叫王雅茹去個安全的地方,等將來咱們穩定了,再接她就是了。”
老川兒又想了一會兒,這才猛一點頭說:“行,就這麼着吧。乾坤,說說你的計劃吧。”
二哥一聽,點了點頭才說:“首先,我打算去東北。”
“爲啥要去東北?”買買提阿布都問。
二哥笑了笑說:“其實也沒什麼,都說東北人生猛,那邊犯事的也多,一犯了事就往咱們這邊跑,那咱們就往他們那邊跑,我想誰也想不到吧。”
老川兒三人點了點頭,陳謙又問:“那去東北之前咱們怎麼幹?”
二哥說:“我是這樣想的,咱們有三天的時間,那咱們就事先買好了第三天去東北的火車票,然後觀察一下六瘸子的出沒時間和地點,既然這把鋼珠槍只能打一槍,就只能用來偷襲了,目的是打了一槍後,不叫六瘸子有機會拔槍,然後咱們迅速衝上去補刀,補刀時間不許超過五秒,必須馬上撤離,至於六瘸子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總之,這口氣得出!”
老川兒他們一起點頭,都說好。
隨後,老川兒跟王雅茹說了他們的計劃,王雅茹當然是死活都要跟着老川兒,但經過老川兒好一陣哄騙,王雅茹還是同意自己回四川等着老川兒。
然後老川兒又拿出一筆錢來,交給王雅茹,叫她給自己的手下分發下去,就當是遣散費了,再叫王雅茹買上幾張車票。他和二哥他們則在這兩天開始偷偷的盯着六瘸子的梢兒,終於發現,六瘸子這幾天總會去那個老闆娘的髮廊,直到深夜纔會回家。於是,二哥決定就在六瘸子回家的路上動手,因爲六瘸子要想回家,走出髮廊後,要經過一條小衚衕,才能來到馬路上攔到出租車,這條小衚衕十分黑,很方便下手。
終於等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六瘸子還是一樣在髮廊裡快活夠了,自己一人走出了髮廊,嘴裡還哼着小曲。
也就在這個時候,早已隱藏在了黑暗中的二哥在距離六瘸子只有五六米遠的地方“啪”的一聲,對着六瘸子開了槍。
“啊”的一聲,六瘸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躲在他身後的買買提阿布都上去就是一刀,正砍在了他捂着肩膀的手上,隨後二哥他們全部衝上去,對着六瘸子就是一陣亂砍,也不知砍了多少刀,五秒鐘一到,二哥他們立刻轉頭就向馬路上跑去,攔了一輛出租車便趕往了火車站,他們掐的時間很準,到了火車站後,沒用多久,他們就踏上了去往東北的列車。
而六瘸子早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