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輦內,閻墨贇低眉看着虛弱躺在他懷中的相思,那時影衛匆忙來報說相思在廟會被行刺受了傷,他立即丟下宋逸匆忙趕到相家,當看到昏迷中的相思,他怒火騰地一下冒起來,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只准許她回家省親三天,沒想到這纔過去兩天,她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悽慘模樣。
閻墨贇越想越生氣,他恨不得將懷中的昏迷不醒的相思一把掐死,可當他看到那雙眼緊閉、蒼白的臉龐時,他張開的手緊緊地握成拳,“相昭儀,你果然非一般人啊!”
看着這張同賀蘭萱無任何相似的臉,他不禁冷笑,他清楚地記得他這麼稱讚的第一個女人是賀蘭萱。
御輦內的氣氛愈加凝重,閻墨贇黑着臉小心翼翼地將相思平放於一旁,他輕輕地閉上眼,鎮定地想事情,據他留在相思身邊的影衛來報,相思的貼身宮婢曾向他們求助,可惜相思還是執意獨自出門,在相思受傷前還在廟會上救了一個小娃娃,相思受傷後是被危天臨送回相家的,至於危天臨爲何會在廟會出現,他是知道的緣由的。
今日,他一邊私服出宮找宋逸談事情,另一邊讓危天臨加強對越歌城的戒備,想必危天臨早已察覺最近越歌城內渭琅國的人增多了,這也是他在試探危天臨的忠誠。
渭琅國太子歸仲珩即將出使郅寧國的事尚還只是幾位權臣才知道的秘密,至於歸仲珩來郅寧國的目的,他很清楚,這是三年前他同歸仲珩間私下訂的約定。
想到那個約定,閻墨贇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重重地砸向側壁,這回他定會從歸仲珩手中奪回賀蘭萱的屍骨,讓她回郅寧國,在皇陵內入土爲安!
突然閻墨贇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嬌柔的呢喃,是相思,他睜開眼看着平躺的相思,相思一臉的迷糊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閻墨贇不喜歡看到相思這副孱弱的模樣,他生氣地一把拉起相思的手,相思整個人被往前拖,差點栽到閻墨贇懷中,待手臂的拉扯力消失,相思緩緩地擡頭跟閻墨贇對視,那雙深邃的黑眸曾經有她最愛的眼神,可惜現在凌厲的眼底只有一片冰寒。
相思不怕死地伸手去觸碰那張菱角分明冰冷的臉龐,她纖細的玉指輕輕撫摸緊鎖的眉心,“這兒老皺着會老得快的。”
閻墨贇聽到幾乎呢喃的話時,他的背僵直住了,當他回過神,相思虛脫地趴在他懷中,他很想把相思推開,但相思剛剛的話如同夢魘一般揮之不散,他改變主意緊緊抱住相思。
相思攤在閻墨贇懷中,盡情呼吸着閻墨贇身上熟悉的味道,這讓她覺得很安心,她回來了,可惜他不知道,而她永遠都不會讓他知道。
那麼,墨贇你會不會重新愛上我呢?想着相思緊閉雙眼,她心裡非常清楚,這是奢求。
閻墨贇看着因傷
更加虛弱的相思,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突然,他強硬地擡起相思的下巴,讓相思與他對視,相思一個漫不經心的擡眼無意間點燃閻墨贇心中某一團火,他覆在相思臉上的手愈發地凸顯相思蒼白的面色。
他俯身,無情的薄脣輕輕地靠在相思耳畔,低語:“你的眼神還是這般勾人。”
相思聽到這話,身體微微僵住,她惶恐地看着閻墨贇。
閻墨贇嘴角盪開一抹笑,“相昭儀變聰明瞭,一下子就猜到朕的心思。”
相思想往後退,可閻墨贇的大手緊緊地抱住她的腰,讓她無路可退,相思虛弱地哀求道:“陛下,相思有傷在身……”
沒等相思的話說完,閻墨贇的脣吻住相思有些蒼白的嘴。
看着這張因發情而微微泛着紅潮的臉,閻墨贇很滿意,剛剛的臉太過蒼白,讓他差點失去興致。
“求陛下放過相思。”
相思的話音剛落,閻墨贇撕裂了相思的衣服,相思幾乎尖叫出聲,臉瞬間刷白,“陛下,放過相思吧。”
“嗯?”閻墨贇很是惱火,他本以爲受了傷的相思會聽話點,但她似乎還是那般冥頑不靈,可若相思太過溫順,那就缺少了一點樂趣。
閻墨贇無視相思的哀求,當相思腹部包住傷口的白布曝露在他面前時,閻墨贇眼神一沉,他冷冷地對相思警告道:“你是我的女人,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身上不許留下半條疤痕。”
說着,閻墨贇溫柔地輕撫着相思的臉龐,他的拇指輕輕摩挲着上回有傷的地方,“這張臉就該白白淨淨。”
相思被閻墨贇的溫柔嚇住,慢慢地,她的眼神放柔和,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閻墨贇的溫柔了,很是懷念。
但閻墨贇似乎並不滿足用溫柔對待相思,他在相思的肩膀狠狠地咬一口,相思吃疼地喊了聲,直到他在相思的右肩留下他的齒痕,他才放手,以命令的口吻對相思說道:“就算留疤也只能留朕的。”
閻墨贇的霸道、閻墨贇的粗魯、閻墨贇的溫柔全部被相思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她低垂着頭,微微上揚的嘴角表示她心情很好,她低聲應道:“好的,陛下。”
這一聲嬌柔,讓閻墨贇一下子爆發,他顧不上相思身上的傷,強勢地將相思壓在身上。
御輦停止前行後,閻墨贇知道他們到了,但他並沒有放過相思的意思,相思痛苦難惹,哀求着,“陛下饒過相思,傷口真的裂了。”
閻墨贇起先並不在意,直到鮮紅的血從白布中滲出沾染到鋪在身下的衣裳,他才重視相思的哀求。
看着因失血更加蒼白的臉,閻墨贇溫柔地輕撫相思的臉,“太醫很快就來了。”
相思輕輕地點了點頭,她原本點了穴道讓自己沒感覺太
痛,但經過這一路的顛簸和閻墨贇的折磨,那止痛的效果早過了,加上傷口裂開,她痛得直冒冷汗,天曉得她多麼怕疼!
閻墨贇見相思情況不妙,他快速將衣服穿上,然後用外衣包住相思,然後他抱着相思下御輦。
一直在御輦外等候的何蓮見閻墨贇衣冠不整地抱着被衣服包着的相思下來,她連忙上前去服侍,當她看到相思慘白的臉色時,她更加擔心了。
閻墨贇環視着四周沒了動靜的太監宮女,吼道:“太醫呢?”
何蓮急忙答答道:“已經派人去請了。”
閻墨贇聽後,抱着相思焦躁地進了冷宮,何蓮被閻墨贇陰厲的臉色嚇住,但她還是咬咬牙跟上閻墨贇的腳步,進了冷宮。
當閻墨贇溫柔地將相思放在牀上時,那用來包裹的閻墨贇的外衣被冷汗浸溼,閻墨贇見狀轉頭對何蓮吼道:“去拿乾淨的衣服給相昭儀換上。”
“是,皇上。”何蓮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即執行命令。
當何蓮小心翼翼地幫相思換了衣裳,趙太醫正好來了。
閻墨贇在一旁看着趙太醫給相思醫治,當趙太醫讓何蓮幫忙解開相思的衣服時,閻墨贇兇狠地瞪了趙太醫一眼,趙太醫瞬間冷汗就下來了,他用顫抖的聲音跟閻墨贇說:“陛下,微臣只是想看一下昭儀娘娘的傷口裂開的情況。”
“她的傷口,朕自會處理。你快看一下她爲何身體顫抖個不停?”閻墨贇看着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從來都見不得後宮哪個妃子受傷,不是他太仁慈,而是這樣會讓他想到不愉快的過去,想起賀蘭萱被斬的那天。
趙太醫第一次看到閻墨贇如此失控,他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回答說:“昭儀娘娘在發燒,加上冬日天寒,風寒加重纔會有如此反應。”
聽了趙太醫的解釋,閻墨贇命令何蓮將冷宮中所有的被子拿過來給相思,結果何蓮跪在閻墨贇面前,抹着淚應道:“回皇上,娘娘冬日就只有現在用的這牀被子。”
閻墨贇聽到這話,本要向何蓮發脾氣的他深吸一口氣,說:“去把魏倉給朕叫來。”
“是,皇上。”何蓮應答後,立即跑出去找魏倉。
這邊,趙太醫已確定相思因受傷身體變弱所以染上風寒,只需吃藥休息很快便好,而那腹部傷口,他只能依照閻墨贇的命令留下止血等藥,便自行告退。
聽到關門聲後,閻墨贇親自爲相思處理傷口,他掀開相思身上的衣服,仔細查看傷口情況,血很快被止住,並重新包紮好。
看着痛得昏睡過去的相思,閻墨贇冰冷的黑眸中閃過難得的一絲溫柔,御輦內她明明痛得要死,卻沒哼一聲,說不定這個叫相思的會是適合那個空缺三年的位置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