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之前的章節序號弄錯了,本章開始,重新修正過來~)
萬源丹這種東西,蘇離原本是打算交由方月凝服用之後,再讓他們進入溧河村去磨練一下的。
可是,想到那神秘的彎月女子,蘇離心中沉吟之間,將這念頭,暫時壓了下來。
這件事,暫時可以放一放。
或者說,只要是和高等生命層次相關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若是方月凝因此而達到了很高的生命層次,引來未知的風險,就不好辦了。
再者,這種丹藥,的確是非常珍貴,若是在方月凝關鍵的蛻變時刻再使用,效果一定會更好。
而眼下服用,對於方月凝的生命層次底蘊而言,的確是……有些浪費的。
……
溧河村。
荒蕪的山丘連綿起伏,如層層疊浪,遠遠看起來,顯得很是陰暗荒涼。
沒有了黑暗的陰雲籠罩,可,如今的時間,卻是午夜時分,光線顯得十分的陰暗。
這片區域裡,沒有月光。
或者說,整個巫月城,也很少能見到有月光的夜。
“吱嘎——”
腐朽的木門,忽然之間,被推開了。
村中深處,一間荒廢的老屋門口,一道黑影漸漸的凝聚了起來。
接着,一名青衣紗裙女子,從屋子裡,向外走出。
“怎麼樣?有發現嗎?”
這時候,從屋子裡,傳來一聲略顯沙啞、卻也極爲桀驁的聲音。
這聲音之中,似帶着一絲不滿之意。
“稟少主,目前,還沒有任何的發現,不過我們的符印上,倒是有一些道韻氣息波動。可,這些道韻氣息的波動,指向的地方,卻……飄忽不定,時而存在,時而又不存在。”
那青衣紗裙女子說着,微微躬身行禮,神色帶着幾分疑惑與不安之色。
“小娟。”
那略顯沙啞而桀驁的聲音再次開口。
只是,這一次,他的聲音卻帶着幾分冷厲之色。
“少主。”
那青衣紗裙女子身影一顫,接着立刻將頭低了下來,臉色,也明顯蒼白了幾分。
“這幾次,你辦事,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你先前說破解了秘密,找到了至寶,然後確定了地方,結果,我們反而被那異物直接鎮壓!
若非是本少主開闢乾坤洞天,隱藏其中,避開了絕殺的兇險,此行,我們這一具分-身,多半是要在此地飲恨了。
你知道,若是如此,本少主,怕是會成爲他們眼中的笑話了!
區區罪域之地,竟是連基本的磨礪考覈都無法完成,這,豈不是很可笑?”
那少主說完,言語之中,明顯帶着深深的失望之意。
這話說出之後,那名爲‘小娟’的青衣紗裙女子,潔白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涔涔冷汗。
“噗通——”
這少女直接跪在了那屋子的門口,一臉的畏懼之色。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不行,那麼,就讓出你的地位,讓能做到的人上來。”
那少主的話語,依然沒有任何感情。
可,這對‘小娟’而言,卻不啻於是最大的赦免,最大的賞賜。
因爲,她終究還擁有了一次機會——一次,證明她自己能力的機會!
這時候,那荒廢的老屋,忽然之間一點點的開始變幻形狀,很快,竟是化作一張帶着閃爍着氤氳光芒的、巴掌大小的令牌。
而這令牌上,蘊含的氣息,則擁有着極其強大的高等生命底蘊氣息。
而這種氣息瀰漫出來的時候,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抹淡淡的藍光。
藍光,剎那之間凝實,其中,有一彎新月當即出現。
新月上,一名青色劍服男子的虛影,顯化出了一半。
他的目光帶着一抹審視與逡巡之意,掃過下方。
很快,他的目光,便直接鎖定了那枚特殊的令牌。
那一刻,他的雙眸之中,明顯綻放出了一抹精芒。
只是,還不待他完全顯化,降落出現,那巴掌大小的令牌,便忽然消失不見。
接着,一名同樣的青衣劍服修行者出現了。
這青衣劍服男子,脣紅齒白,模樣極其俊逸超凡,而且,其生命底蘊氣息,竟是也不低。
“嗯?”
那彎月青衣劍服男子,眉頭一皺,似是有些驚疑不定,在思量着什麼,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反而,那收回令牌的青衣劍服男子揹負雙手,掃了那彎月青袍男子一眼,道:“你是月王神殿的人?白澤是你誰?”
那彎月青袍男子聞言,渾身一震,原本匯聚出的一縷毀滅之力,頓時盡數消散殆盡。
下一刻,他神情凝重的看向了那青衣劍服男子,道:“你是?”
“白澤與你是什麼關係?你身上爲何會有他的印記?這片區域,你是巡察使?”
彎月青袍男子聞言,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當下,他朝着那青衣劍服男子躬身行了一禮,道:“稟……公子,白澤白少主,乃是在下的少主,在下白軒,乃是月王神殿麾下‘星部’的巡察使,目前幫少主監察這片區域,因爲這片區域,經常發生時空紊亂的情況。敢問公子,是?”
“我?雖然你不配知道,但是爲了避免你們這些巡察使濫用職權,壞本少主好事,本少主還是說一下的好——聽好了。”
那青衣劍服男子瞥了白軒一眼,卻沒有繼續說。
白軒恭敬的聆聽,卻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時候,那小娟卻忽然走了出來,冷聲叱道:“小小巡察使,見到我們雲崖神殿的少主,也不下跪聆聽教誨?便是你們白澤少主,見到我們少主,也得躬身行禮,你還站在虛空,俯視我們?
就這一點,放在神域,就是株連九族的結局!”
白軒聞言,當即身影凝實,化作流光落下,當即跪在了青衣劍服男子身前。
而這時候,這片區域,則完全的被神秘的星源之力籠罩,形成了一片時間之外的獨立空間。
白軒,則在此時,神色恭敬,態度極其謙卑。
“這片罪域之地,終究還是有些窮兇極惡之徒的,之前,本少主確實是受到了一些影響。所以,便動用了一下‘神之領域’的手段,激活了雲崖令。
這種力量,自然是會引起造化之力的波動,引來巡察使。”
那青衣劍服男子這時候,才淡淡的開口。
白軒,則立刻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雖然說,你們進行抹殺模式的清空一片區域,的確是萬無一失的手段,可,這樣也難免讓一些神殿的真傳,受到一些影響。
據我所知,此次,諸多神殿,派遣下了不少種子,踏入了這片罪域之地,爲了什麼,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你們留心便可,但,切莫太過於放肆。
毀滅這個世界,很容易。
但是,壞了那些諸神神殿的計劃,這,可就不是你能擔待得了的。”
“是,是,小的多謝雲少主的提點,小的將銘記在心,感激不盡。”
白軒將自身的地位徹底的放低,一臉奴顏媚骨的姿態。
那雲崖神殿的少主也只是淡淡點了點頭,然後才道:“這片區域,是你所巡視的區域,你知曉多少事情?將其全部通過信息的方式,傳遞過來吧。”
白軒聞言,微微一呆,隨即臉上顯出了猶豫之色。
“怎麼,不願?”
雲崖神殿少主聞言,眉頭皺起,語氣不善。
“不,不是的——只是,這些信息,小的還需要向少主彙報——”
白軒額頭上頓時溢出了冷汗,雖然說,論戰力,此時的他,可以隨手捏死處於‘下界’的雲少主。
可,‘雲少主’此人在神域的名聲,他心中還是很清楚的。
“看樣子,你還很忠心啊,就這地方的信息,你覺得很重要嗎?還是說,你覺得,我雲太淵拿了你這點兒信息,就是窺視你們月王神殿的機密?”
雲太淵戲謔開口,眼神極其不屑。
“小的……小的不敢。”
白軒更加惶恐了。
雲太淵淡淡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吧,本少主的耐心有限。十個呼吸,不說,就永遠不要說了。”
雲太淵的話剛說完,忽然,又一輪彎月匯聚,降臨,籠罩了這片區域。
接着,其中走出一名白衣紗裙女子。
這女子,正是白櫻。
“白軒,你若說的話,你會知道,是什麼後果的。”
白櫻冷冷的掃了白軒一眼,一字一句開口。
說完,她目光同樣極其冰冷的盯着雲太淵:“你不過區區一低賤分-身,而且還擁有自主獨立意識,這樣的分-身,上去就是死路一條,你還妄自尊大,不知死活!”
“嗯?”
雲太淵臉色一沉,道:“你是——該死,竟然是你!”
白櫻冷聲道:“不錯,是我!”
白軒有些震驚的看着白櫻——似乎,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向嫺雅冷漠的白櫻,還有如此強勢的一面。
雲太淵的臉色極其難看了起來。
白櫻瞥了白軒一眼,道:“你先上去,以後,他們再威脅你,直接滅殺,有任何事情,白澤不承擔的話,月王會承擔的!這話,我說的,有問題,你隨時來找我!”
白櫻此時,氣勢萬千,讓一向非常桀驁的白軒,此時無言以對。
但是,他也不可能真的將秘密說出去——即便是再無價值的秘密,也不能說,因爲,一旦說了,無論雲崖神殿和月王神殿的關係多好,終究,也是一種不忠。
對於不忠之人,神殿從來都不會手軟!
可,之前他若是不說,他的結局,同樣會無比悽慘——此時,白櫻願意出面承擔,他自是再樂意不過。
不過,這次,白軒還是對白櫻的做法,多了幾分感激之心。
“那……你多多保重。”
白軒說完,朝着雲太淵抱拳行了一禮,身影一動,化作虛無,消失不見。
而此時,白軒離開之後,雲太淵尚且沒有說話,白櫻氣勢涌現,一股絕世威凜,陡然之間鎮壓而下,狠狠涌向了雲太淵。
雲太淵渾身一震,直接當場跪在了地上。
雲太淵身邊的那女子‘小娟’,以及另外一邊的四名黑袍老者,竟是紛紛從虛空之中隱藏之地,被活生生的鎮壓了出來,並當場全部被鎮壓得跪在了地上,跪在了他面前。
“好好跪着,懺悔!”
白櫻沉聲開口。
雲太淵氣得睚眥欲裂,恨意凜然,卻根本無法掙扎。
“你,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雲太淵臉色都變得猙獰了起來。
“不知悔改!降臨在罪域之地,本身說明了什麼,你到現在還沒明白嗎?少主?雲崖神殿的少主?即便是,到了此地,那也是考驗,也是磨礪,但是,你卻利用‘神源力’?
你這是在告知上面,你本身擁有規避規則的特殊方法嗎?
所以你在此地磨礪,是在作弊嗎?
你還妄圖染指月王神殿的秘密?
你真當月王神殿不如雲崖神殿?
你又是否知道,如今的雲崖神殿,已經近乎於寂滅涅槃?
此次,你讓白軒下跪,他下跪了,丟人的,不只是他,而是代表整個月王神殿的顏面,隨之丟盡——而且,這次的事情,因爲‘神源力’氣息濃郁,所以,引出的關注很多。
我現在做這些事情,無論是月王,白是雲崖之主,都親眼看着。
你說,你會是什麼結局?
就你這表現,實在是太令上面失望了!所以,跪着,好好反省反省吧!”
白櫻說着,轉過身,隨手一點,頓時,一輪新月重新凝聚而出。
而她的身影,則自行的飄了過去,踏月而行。
白櫻的一席話,讓雲太淵如墜冰窟。
好一會兒,他臉色陰晴不定,同時再次拿出了那枚特殊的令牌,儘管他極其的不忍,卻,還是默默的以鮮血引燃,將其血祭,化作虛影,飛天而去。
“原本,你若做不出決斷,本尊便準備直接將你和這片區域,全部抹除的——但,既然你主動放棄法令,那,你便好自爲之!”
虛空深處,忽然傳來了一道和雲太淵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
而這聲音出現之後,便很快又再次的消散。
這之後,那道聲音以及對應的氣勢、印記等等,彷彿永遠的隨着其聲音消散,而完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