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的道號是落塵”壁虎男突然稍稍低了下頭,眼神一下子銳利了許多,說道。
我身體突然感覺有些僵硬,因爲這一刻那周圍的壁虎猛地似乎對我們產生了敵意,一下子包圍上來,到了我們的身邊,只了我們站着周圍不到兩米的區域,要是這些壁虎衝上來,我和林若晴絕對屍骨無存。
我只能艱難的點點頭,而壁虎男看見我點頭,卻是露出有些泛黃的牙齒,笑的邪氣十足,說道:“你既然說你是仙道會的人,那你怎麼會不知道當今落塵境第一人,落塵道人沒有門徒麼”
糟了我,我心裡一個咯噔,猛地記起一遊道士臨走時說老頭難得再收徒的話,到現在那麼短的時間,根本沒有人知道我是老頭的徒弟,我考慮了那麼久竟然會忽略了這一點,我這時候也是不自覺的想逃跑了,可是背後有林若晴,何況周圍被這些死壁虎圍的水泄不通,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我現在就只能看着壁虎男,因爲解釋也是白搭。
壁虎男看我也不反抗,再次開口了,說:“我問你一個問題,要是你能知道,我可以饒你不死。”
“什麼問題。”我說話都能感覺到,自己語氣的虛。
“兩年前,你們這裡是不是出現過一具乾屍,我要知道那具乾屍現在在哪裡。”壁虎男說道,原來這個壁虎男到這棟地方來就是爲了找一具乾屍。
乾屍並不是普通的人體標本,而是整具屍體完整的經過福樂馬林的浸泡,然後塗上一些專用防止腐爛的藥劑,最後在通過屍體幹化,並且要經過一段時間的風化纔有可能出現一具乾屍,雖然目前醫學上有這種可能,但是更多地乾屍都是從一些古老的墓穴裡面取出,而在那麼久遠的年代,爲什麼能讓屍體失去水分卻不對造成傷害,這始終是個謎。
所以這些乾屍也是格外的稀有,而東南大學兩年前的確送來過一具乾屍,雖然沒有見過,但那時候學校還大張旗鼓的宣傳,因爲這是首具被暫時寄放在大學裡面的珍貴幹屍。
可是後來卻聽說這一具乾屍失蹤了,這也爲東南大學醫學系的關門做了一個很大的推力。
“現在不在東南大學裡面,之前被人偷竊了,那具屍體去哪裡了我也不知道。”我說道,因爲我清楚記得,那具乾屍的確是失竊了,那時候報紙上都還有登記,我還記得時間兩年前的10月3號,因爲那時候原本是國慶期間,可是那時我們班成了唯一一個留校寫論文的班。
我還在回憶,可是當我擡起頭的時候,一隻手一下子就按在了我頭頂山,我的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而林若晴這時候也是帶着哭腔,在祈求那個壁虎男:“你要幹什麼,放開他,你要幹什麼”
“你確定”壁虎男嘴裡擠出三個字,帶着恨意。
我立刻點點頭,哪裡敢動彈。
這時候我能看見周圍的壁虎沿着壁虎男的身子開始攀爬,一下子就覆滿了壁虎男的身體,那些壁虎鑽進壁虎男的衣服裡,甚至一些小一點的開始鑽進壁虎男的耳朵,鼻孔,壁虎男的身體開始扭曲,接着臉部開始猙獰的扭曲,接着無數的壁虎直接蓋上了壁虎男的身體,最後連殘留的臉部也覆蓋了。
林若晴嚇得一直在哭,我也是沒好到哪裡去,兩隻腳使命向後蹬,深怕被沾染。
就這樣,突然那覆滿壁虎男身體的壁虎就像是一個沙子城堡,轟然倒塌,青綠色的壁虎散落一地,接着周圍數以萬計的壁虎有條不紊的撤退,鑽進牆孔的,或是直接往樓下爬的,不到半分鐘,所有的壁虎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事了,都走了。”我第一反應先轉過頭去看林若晴,剛剛壁虎男一直在旁邊,我根本不敢看林若晴發生了什麼,幸好現在林若晴抱着自己的腳,還心有餘悸的看着周圍,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
“這些是什麼”林若晴像是強忍着,一開口嘴巴就像是決堤的水嘩嘩嘩的流,這女漢子還能哭我也是放心了點,我怕的就是這林若晴嚇得都傻了,要是告訴我這林若晴被嚇得那根神經不對,那才完了。
“沒事了,完了,都結束了,以後不會有了,我們走,離開這裡。”我看見林若晴這樣子,心裡也是不好受的,先是在南主樓上讓她昏倒,現在又差點害她被壁虎吞了,而且還親眼看到這幕場景,估計這輩子都會有點疙瘩,這一切都是因爲遇見我。
林若晴才緩緩站起來,跟着我走,拉着我的手,眼神還是不安穩的看着周圍,全身都像是被提着,一直到從應急梯落地,才稍稍舒緩了點。
林若晴就那樣拉着我,走了一段路才恢復了些精神,突然擡起頭問道:“你是因爲這些才離開我姐的,還是你知道我姐姐和我一樣活不長”
我沒想到林若晴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可是這似乎不是林若晴第一次提起這個問題了。
“是你姐,離開的我”我突然感覺有些累,林若昕這個女人終究是難以泯滅,但是我心裡一個咯噔,控制不了的抓住林若晴的雙肩,問道,“你剛剛說的再說一遍”
我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我根本忘記不了林若昕離開我時候的那個表情。
可是此時林若晴卻是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我,說道:“畢業典禮時候你親口和我姐要分的手,我在一邊都聽清楚了,而且原因是你知道我姐活不過二十五歲,現在我告訴你,我也一樣和林若昕身上都有怪病,所以我也活不過二十五歲,這是遺傳的。”
“你和你姐有怪病活不過二十五歲畢業典禮”一個個陌生的東西闖進我的腦海,可是我卻根本勾不起一絲回憶。
“你都忘了。”林若晴更加不解說道,還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頭。
可我這時候根本沒有想法開玩笑,任何人都不知道這寫東西對我意味着什麼,爲什麼可惡的兩年,我過去的兩年裡面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我蹲了下來,腦海一直在閃現和林若昕最後一晚,林若昕所有的神情,明明是對我的不屑,離開我無情的背影我根本無法忘記。
可現在我憎恨的人的妹妹,卻告訴我,是我分手的
可恨的,林若晴根本沒有一絲要騙我的理由,而且我和林若昕分手的理由竟然是因爲林若昕身上有怪病
這麻痹也太扯了,可是我先現在要面對的是,我卻不得不相信,要是我知道誰這麼整我,我一定開車把他撞死。
“你姐現在怎麼樣了”我說道,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我已經不想去追究那麼多,要是真的像林若晴說的,那我可以去找林若昕,可以去找她。
林若晴的眼神裡沒有停止過一絲的驚奇,不過這時眼神卻是暗淡一下,沒有開口。
“怎麼了怎麼了你倒是說呀。”我說道,激動得晃動着林若晴的肩膀,根本沒有想到林若晴剛剛不久纔在醫學樓裡經歷了那些事。
“你只記得林若昕我也不知道。”林若晴說道。
林若晴的眼睛已經開始發紅,淚水開始冒出來,突然大聲的嘶吼道:“你要找林若昕自己去找,管我什麼事,你和她分手後她就失蹤了。”
“你說什麼”我一下癱坐到地上,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又失蹤了,又失蹤了,爲什麼張柳兒不知所蹤,林若昕也是,而且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若晴哭着,赤着腳就掙開我的手,可是我根本沒有拉住的心思,只能看着林若晴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前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慢慢的緩過來,肌肉恢復了一點力氣,現在我這樣根本什麼事情都解決不了,我突然醒來,忘記這兩年發生的事絕對不是偶然,肯定有什麼原因,而且醒來之後,我身邊的一切都變得不再尋常,很多鬼怪,道士,神論都闖進我的世界,我敢肯定絕對是過去那兩年裡發生了什麼纔會造成這一切的發生。
可是我腦海裡那兩年還被一段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記憶填塞住,這是我最大的麻煩,甚至我都不知道這段無名的記憶,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把我推向同一條路,那就是更強,老頭也說過我生命是連他都沒辦法推測的命局,那麼一切都得我自己來揭開,所以這代表我得順從老頭那個世界,而揭開這一切謎的唯一辦法就是,像那些道士佛僧一樣,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