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事情,我和秦曼並沒有向其他人說,多說也無益。
這幾天我和秦曼一直借住在高長山的家裡,所幸高長山只有一個妻子,下面也沒有子嗣,所以也不算太過麻煩。高長山的妻子叫匡梨‘花’,比高長山還年長一歲,是匡姓的人,不過匡梨‘花’並不是雙新的本村人,而是不遠處胡灘村的人,胡灘村與雙新村也只是一河分支隔着,可以說也是一脈相承的了,但胡灘村比雙新村還要小上幾分,但不一樣的是胡灘村的姓氏並沒有固定,因爲胡灘村也只是個近年來纔多些人住的地方。
本來我和秦曼還沒有對這胡灘村有什麼興趣,不過卻是聽高長山說,匡星的堂姐從外面打工回來了,而匡星的堂姐就是住在胡灘村,而且就是在村長老婆,匡梨‘花’孃家的附近。
起初我和秦曼商量,詢問高長山能不能讓匡梨‘花’帶我們去見一下匡星的堂姐,高長山和匡梨‘花’也都是有些難處的樣子,不過後來還是答應了,到了胡灘村才知道,匡梨‘花’是不大受她孃家人待見的。
第一是匡梨‘花’嫁給了高姓的人,而第二,就是匡梨‘花’雖然不是石‘女’,但卻是沒有生育能力的,這在農村是犯大忌諱的,一方面是傳匡姓的‘女’人不會生育,名聲不好,而另一方面村裡人嘴雜‘亂’,一下子就傳來了匡梨‘花’在結婚前不守‘婦’道的事情來,就算不是真的,但是名聲在外,所以匡梨‘花’的孃家人看到匡梨‘花’回到孃家,一個個的臉‘色’也是不好看。
“不好意思,我們不知道會給你帶來這樣……”我們也是有些抱歉,要不是我們,匡梨‘花’也不用回孃家看別人的顏‘色’。
“沒事……”匡梨‘花’也是低頭說了聲,“這就是匡香情的家,你們進去就可以了,我先回去了。”
匡梨‘花’說完已經是轉身就離開了,也是有些悽楚,但有些事情我們這些外人也是無能爲力的。
剛走進匡香情,也就是匡星的堂姐的家中,就看見一個看起來穿着還算時尚的‘女’人在院子裡晾衣服,旁邊還有一個老婆婆在淘米。
“你們找誰?”這個穿着時尚的‘女’人,開口的普通話還有有些鄉音的味道,但在這地方也算是標準的了,相比這就應該是常年外出打工的匡香情了。
“我們找匡香情,請問她在嗎?”我還是禮貌地問一聲。
不過接着,匡香情的眼神卻是猛地警惕了一下,接着匆匆把衣服晾上,揣着捅就往屋裡走,嘴裡也是故作輕鬆地說道:“我不認識,我們這裡沒這個人。”
這就更加確定這個人就是匡香情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匡香情這麼害怕有人來找她,但是我和秦曼趕緊跟上去,可是我們還沒有走過小院子,在一邊淘米的老婆婆猛地從一邊把淘了一半的連米帶淘米水,往我身上潑了過來,秦曼在另外一邊,所以才倖免,而我全身卻都是*還沾滿了米粒。
“這……”我一下愣住了,但是那個老婆婆比我的反應還要‘激’烈得多,嘴裡咿咿呀呀的說一些我們根本聽不懂的話,不過看口氣也像是在叱罵,一邊說着一邊從院子角落拿着挑水用的扁擔。
不過這時候,匡香情看到這個,也是匆匆跑出來,一把抓住這個老婆婆的手,嘴裡也是一直念着,大意是他們不是來抓我的意思,說了有兩三遍,那個老婆婆才慢慢緩和了下來,匡香情這時候也是和我們承認了,她就是匡香情,也就是匡星的堂姐,接着就叫我們到外面去說。
我和秦曼也是跟着匡香情走到了外面。
“你們是警察?”匡香情開口是這樣說的。
秦曼搖搖頭,說道:“我們是記者。”
“記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匡香情聽完,小聲的念道。
“你怎麼隨便……”我也是有些悶氣,本來被潑了一身淘米水,現在還要給人說不是好東西,一下也是有些急了。
“林鎖……”秦曼叫了我一聲,打斷了我,接着纔開口道:“匡小姐,我們也只是想問一些問題而已,問完我們就走,不會對你的生活有什麼影響的。”
“誰知道你們問完會回去‘亂’寫什麼。”匡香情說道,嘴裡對記者這個身份也是有些偏見的。
“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有一些類似我們工作的人給你帶來了麻煩,但是我們保證會如實報道。”秦曼這下就恢復了職業本‘色’,說道。
匡香情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點頭同意了,說道:“有什麼問題問吧,我不知道的我也答不了。”
聽到這個,我也是知道這也是成功的開始,至少沒有白來一趟,拿起這幾天一直掛在脖子上的相機,開始站遠點拍點照片,秦曼也是拿出自己的本子,開始詢問一些問題。
“匡小姐,匡星死去的時候,身上的紅衣和泳裝相傳原來是屬於你的,這……”秦曼問道。
“是。”匡香情還沒等秦曼問完,直接承認了,說道。
“那你有沒有印象,那紅衣和泳裝可能是什麼時候給匡星拿去的?”秦曼問道。
“那很久了,年初我叔就看過匡星穿我的衣服,就把衣服還回來了,我也沒在意,隨便放家裡,後來就出去打工,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又給他偷走了的。”匡香情一臉茫然的回答道。
“之前你知不知道匡星有‘女’裝癖?”秦曼問道。
匡香情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當時也只是覺得是小孩子喜歡玩而已。
“在匡星死去的時候,紅衣和泳裝上留有‘精’斑,經過檢驗是匡星本人的,之前匡星有沒有對你表示一些好感之類的?”秦曼依舊是面不改‘色’地問道。
不過匡香情的臉‘色’也是有些尷尬了,也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屁孩,竟然就做到這程度,雖然還不知道是不是被迫,但也是讓人尷尬的了,何況是當事人匡香情。
“沒……沒有。”匡香情回答道。
“真的沒有?”秦曼又確認一次,不過匡香情也是肯定沒有。
就在這時候,秦曼的手機卻是響了,秦曼接完電話,我們表示基本就問到這裡,如果匡香情想起什麼可以隨時打秦曼的電話,接着匡香情就回去了。
“怎麼了?”我看秦曼接完電話,臉‘色’也是有些變化,看來也是和這次的事兒有關係。
秦曼把本子收回自己的包裡,說道,“江氏醒了。”
我和秦曼趕回雙新村已經是下午的一點多了,江氏早上醒了之後,就被接回了雙新村,不過因爲鬧鬼的事兒,所以也是住回了那個臨時搭建的小棚子,江氏還是躺在‘牀’上,臉上因爲塗的膏‘藥’顯得斑駁不已,不過看起來‘精’神已經恢復了。
我們走到江氏身邊的時候,棚裡還有高長山和匡老漢在一旁,匡老漢看見我們走過去,看起來神情也是不大對,畢竟他和江氏發生這樣無緣無故就暈倒的事兒,這雙新村落成*的名號,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其實就算我和秦曼不把這些說出去,人口嘴雜,可是事情會被這十里八鄉傳的更加不可理喻。
“記者同志,有什麼事情,你就問吧。”匡老漢也是知道我們的來意,所以也是主動讓開了點位置,高長山也站到一邊。
其實我們問江氏第一次在屋子裡暈過去,也意料到江氏的答案也是和匡老漢差不多,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們更多的是想問江氏第二次醒來時,嘴裡唸叨的,她看見的是什麼,還有她嘴裡說的她早知道匡星會死是什麼意思。
江氏的眼眶也是紅通,哭的眼袋都腫大不少,看來醒來後,這就一直沒停過。
江氏說,她在匡星死之前的幾天,就一直在做同一個夢,夢裡有一個揹着揹包的男人,突然闖進他家,接着把一個人在家的匡星勒死了,接着又從揹包裡,拿出紅‘色’裙子給他的兒子穿上,然後又搗鼓了很多東西,但是江氏已經記不清到底有什麼,然後不同的是,江氏夢見那個男人把穿好紅‘色’裙子的匡星裝進了他的揹包裡,然後就出‘門’要離開,但是江氏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全身哆嗦了一下。
原來,江氏在夢的最後,看見那個男人離開時轉過頭來,卻是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臉,赫然就是她兒子匡星的臉。
這個夢江氏做了兩個晚上,但因爲打電話回去,匡星都沒什麼事兒,所以也只當做是噩夢而已,但是沒想到匡星真的出了這事情,這樣說來也怪不得江氏會;突然‘精’神錯‘亂’,要是是我,估計也會頂不住這盤旋在頭頂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