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爺爺去捉鬼
爺爺見我已經抓住了那個瞎鬼,便趕到地坪的另一面尋找剩餘的四個。
我原本以爲抓住其中一個,便可按照同樣的方法一一抓住其他四個。可是我料錯了。
只聽得空氣中傳來一個聲音:“其他幾位兄弟,不要慌張!如果我們各個走散,只會一個接一個被他捉住。再說了,我們五個一直以來沒有分開過,如今已經有一個兄弟被他們捉住,我們豈能撇下它一個自己逃跑?”
我可以猜到,說話的正是獨眼。可是天色太暗,我看不到獨眼站在哪個位置。地上的瞎鬼拼命掙扎,我摸到它的手,將它反按在地。它的腦袋,它的胳膊,它的腿,我都能摸到,但是看見的只是懸浮在地面不到兩寸的幾根麻線。
獨眼又說話了:“我們五個,一個獨眼四個瞎子,能在衆鬼中間佔有一席地位,都是因爲我們五個齊心合力,不棄不離。如今就算我們其中能逃走一個兩個,可是回到衆鬼中間後,我們單個的哪裡能被其他鬼瞧得起?以後如何生存?”
爺爺站在地坪裡左顧右盼,辯駁道:“你們本來就不應該在這裡,本來就不應該出來騷擾生人,要麼躲到你們該呆的陰暗處,要麼早日超生投胎!這樣也省得我來花力氣捕捉你們!”
獨眼喝道:“兄弟們,不要聽這個老頭子的話!現在他已經抓住了我們的一個兄弟,同樣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另一個聲音怯怯問道:“大哥,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又有一個聲音小聲問道:“對呀,大哥,我們能怎麼辦?”那個發聲的鬼極力壓低聲音,似乎生怕我和爺爺發現了它的所在。這時,遠處的山那邊發出沙沙的聲音,一陣風過來了,我不禁縮了縮身子。身下的鬼趁機使勁爬起,我立即用力將它壓下。它仍戰戰兢兢,如一隻落了水受了驚嚇的小老鼠。
獨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早聽說這位老人家在上次捉鬼的時候受了很厲害的反噬作用,現在對付不了我們。而他的外孫不過是個沒有任何道術的高中生,我們更不用擔心。他現在依靠的不過是手裡的那根骨頭。”
“骨頭?”另一個聲音問道。瞎鬼看不到爺爺手裡的東西。
“是的。上次我們也在這個竹牀上要吸別人的精氣,後來被發現。情急之下,我折斷了那個人的雙腿。他現在拿着的就是已經腐爛的骨頭。”獨眼說,“我們只要把他手裡的骨頭搶下來,他就沒有辦法對付我們了。”
後來,爺爺說那個獨眼很聰明,它一邊移動方位一邊說話,所以讓爺爺弄不清它到底站在哪個地方。
“嗯!”三個瞎眼異口同聲。
這時,那些懸浮在空中的麻線不在四處逃散,反而聚集到了一塊,漸漸向爺爺逼近。
爺爺沒有料到一目五先生居然敢迎面走過來,愣在那裡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辦。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爺爺曾經跟我講過的捉螃蟹的方法。而現在,除了已經被制服的一個瞎鬼,剩餘的三個瞎鬼相當於獨眼的三個螃蟹腿,獨眼就是螃蟹的眼睛。如果我們把這隻組合起來的“螃蟹”的眼睛打瞎了,其他幾個螃蟹腿就不足爲慮了。
懸浮在空中的麻線越來越靠近爺爺。獨眼說道:“你們不要驚慌,聽我的口令。他手裡的骨頭頂多能打到我們其中的一個,然後我們立即將他的骨頭搶過來。”
我按住身下的瞎鬼,大聲朝爺爺喊道:“爺爺,爺爺,你只要制服獨眼的那個鬼,其他的鬼就碰不到你了。”
爺爺回道:“傻孩子,我怎麼不知道擒賊要先擒王呢?可是這麼的麻線中間,哪一個是看得見的那個鬼的呢?”
是呀。當初爺爺教我怎麼捉螃蟹,是因爲我們知道它面對哪方,雙鉗能攻擊哪裡。可是現在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不過是一團亂而無序的麻線。況且它們站到了一起,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分清哪些麻線屬於獨眼的,哪些麻線屬於瞎眼的。
這時我多餘的想,如果歪道士在這裡多好啊。他收集了那麼多的鬼魂在那個破舊不堪的小廟裡,那麼他是不是也曾收服過一目五先生這樣的鬼羣呢?如果之前請他過來幫忙,或者他不來但是提些好的捉鬼方法,那我們也不至於反被一目五先生逼迫到這個地步。
在我讀高二的時候,原先初中我認識的老師大多數被調走或者升級了,所以那些日子裡我很少去初中母校,也就很少碰到歪道士很少聽到歪道士的消息了。
不知道,歪道士他是不是還一直呆在小樓上不肯下來?
獨眼打斷了我的遐想,他吃吃吃的笑了幾聲,狠聲道:“古話說得好,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們吸人精氣不關你的事,你一把年紀了,不好好養老享清福,倒管起我們鬼類的事情來了!”
爺爺從容不迫,臉上一如既往掛着淡淡的笑容,說道:“我雖管事,但是不像白蛇傳裡的法海,拆散許仙和白蛇娘子的好事。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惡事萬萬是不可以留的。今天不管你們,明天你們又會害下一個人。”
獨眼惱羞成怒,大聲喝道:“我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既然你執迷不悟,那你就試試吧!”
懸浮的麻線加速朝爺爺靠過來。
我一時驚慌,居然被地上的瞎鬼用力一頂,將我從它背上頂了下來。我再去抓它時,胳膊突然被什麼東西抓住,疼得如針扎。我連忙縮手,可是手腕住被控制,縮不回來了。
“爺爺,獨眼抓住我的胳膊了!”我轉頭朝爺爺大喊。瞎鬼不會這麼準確就抓住我的胳膊。抓住我的纔是看得見的鬼,圍在爺爺周圍的是瞎鬼。它們居然也懂得聲東擊西!
謝謝在新書我跟爺爺去捉鬼:靈寵詭事後面留評論的鬼迷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