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蒙面男子果然是個真小人,出於對虎瘦雄威在的田啓功的忌憚,他甚至連乘人之危的風險都不願意冒,而是將手中的蘇魯碇一揮,那些蒙古騎兵就排成方隊,手持彎刀,從那麼蒙面男子的兩側向我們走來,
雜沓的腳步聲,刀鞘與鎧甲相撞的叮噹聲,還有我們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在靜謐的地宮裡都顯得那麼清晰、刺耳,讓人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壓迫感,我知道,這是一種臨戰前的緊張情緒所致,可是,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緊張甚至連已經升騰起黑煙的右臂也開始微微顫抖,
一隻溫熱光滑的小手抓住我的右手,一張如花的小嘴兒吐氣如蘭地在我耳邊說道:“沒關係,生死我都會陪着你,好嗎。”
我咬住嘴脣,沒有看那依偎在我肩上的桃花美顏,但是,就在一瞬間,我的右手臂真的就不抖了,非但不抖了,還感覺到一股真氣由打丹田直貫頂門,頭髮絲都跟離子燙似的,怒髮衝冠,精神抖擻,就想立馬找誰練練,
可操蛋的是,怎麼他媽不該立的地兒也有反應了,我去,
我正在心裡暗自鄙視自己的萎縮,就聽見那具已經敞開蓋的金棺裡面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動,還夾雜着時斷時續的罵罵咧咧聲,
那聲音確實很奇怪,並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爲,此情此景,我們彼此都害怕這金棺裡出來的是對方的人,所以不僅我們抻着脖子往金棺裡瞧,就連那蒙面男子也一橫蘇魯碇,示意那些蒙古騎兵原地待命,自己則將一雙遊移不定的眼睛也望向那具金棺,
金棺裡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而且那種罵罵咧咧的聲音也越來越響,內容還十分豐富,基本上涵蓋了東北話的大部分髒字眼兒,估計就這主兒的詞彙量,要和人罵街,一天都不帶重樣的,就是聽得我們都有點兒害臊了,
不過,我和胖子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厲害,心中既充滿了惴惴不安的期盼與激動,又害怕一會兒看到的結果會令我們失望至極,以至於我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沈涵的小手,令她痛呼出聲,
胖子更失態,兩隻手先是使勁兒地揉扯自己的兩個大胖臉蛋子,而後又不住地薅扯自己的頭髮,就跟十幾歲的小孩子在眼巴巴地盼着自己的偶像從就舞臺後面走出來似的,就差戴倆兔子耳朵高呼“××我愛你,我老稀罕你了”,
終於,金棺裡的神秘來客露頭了,先是出來一股寒氣,雖然我們離金棺還有段距離,但那股來自永凍層的冒白氣兒的寒氣還是令我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隨後,一張五官猥瑣、眼神猥褻、趕上天兒不好交警都不讓他出門的正宗豬腰子臉從金棺裡冒了出來,嘴裡還不消停呢:“哎呀我操,這JB跑路跑的,比他奶奶個腿的跑馬還累,誒,你們兩個小王八羔子,抻個王八脖子瞪個綠豆眼睛,齜着一嘴的軍棋牙在那樂啥玩意兒呢,看到裸奔的大娘們了,還他媽不撒愣地過來扶我一把……”
我和胖子當時眼淚就下來了,一邊擦着淌到嘴邊的大鼻涕,一邊忙不迭地朝金棺跑過去,確切地說,是朝那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罵着我們的豬腰子臉跑了過去,一面跑還一面傻樂着,
誰呀,還能有誰,這天底下,還有誰能罵着我們還讓我們笑得這麼缺心眼的,黎叔兒唄,
我和胖子跑到黎叔兒跟前之後,突然雙雙站住了,而後含着眼淚、一臉不敢相信地哆嗦着嘴脣問道:“師傅,真的是您嗎。”
“啊,兩個癟犢子,連我都不認識了,那啥,來,你們扶我出去,我證明給你們看。”黎叔兒有氣無力地用下巴頦支在金棺的邊沿上,一臉很有內涵地笑望着我們,
“哎,哎,來了來了”我和胖子連連點頭,乖巧地走過去,一人一邊,伸手一扶黎叔兒腋下,就感覺入手冰涼,還溼漉漉的,不過我們倆這會兒正激動得不能自已,根本就沒在乎,一較勁兒,就把還有點兒分量的黎叔兒從金棺裡拽了出來,
這黎叔兒從金棺裡出來之後,晃晃悠悠地飄在離地二尺的空間裡,定了定神,左右開弓,“啪啪”兩聲,照着我和胖子的後腦勺,一人給了一個稀溜酥脆的大耳帖子,打得我倆渾身這個舒坦,沒錯,這神出鬼沒、防不勝防的手法,還有這拿捏的恰到好處的、既讓你疼又不傷腦子的力道,絕對是黎叔兒那個老神棍,套用一句廣告詞便是,,就是這個味兒,
“師傅,你可來了,都想死我們了。”看着黎叔兒那張熟悉而親切的老臉,我和胖子就像受了欺負的孩子看到了親孃,說話聲都帶着哭腔了,
“你倆這他媽幹啥呢,一見到我就嚎喪,這是給我燒頭七呢還是咋地,尿尿唧唧的,擱哪兒學的這一齣兒,都給我憋回去。”別看黎叔兒嘴上話說得難聽,可他臉上驟然冒出的黑煙,還有眼中那濃的化不開的擔心與欣慰交錯的複雜神情,都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感情,
這個死要面子的老騙子啊,一點沒變,還是嘴硬得跟廁所裡漚了三年的石頭,心軟得跟沒點滷水的豆腐似的,或許這就是他這個資深老裝逼犯的特色吧,如果有一天他真改了,那還會是那個名貫雅克什大小洗頭房的、但有失足婦女處即可見黎叔兒鞋的老神棍了嗎,
“叔兒,你氣色可不咋地啊,咋回事,看你爬個棺材都累成這模樣,不應該啊。”胖子嘴是欠,打量了黎叔兒一下張嘴就說了句大實話,
要知道,黎叔兒這老燈泡子最煩別人說他老、說他衰,就願意別人誇他象譚詠麟,永遠28週歲,所以,平常我和胖子非常注意這一方面,連屋裡的鏡子都扣着放,可今天胖子實在是太激動了,真情流露,嘴一滑,把實話給禿嚕出來了,
如我所料,胖子話音未落,後腦勺子就又捱了黎叔兒一記大耳雷子,不過這次可是力道十足,打得胖子一齜牙,特委屈:“叔兒,我說錯啥了呀,這是傭乎啥呀。”
胖子被打得挺鬱悶,一張嘴都整出遼寧味兒了,傭乎啥,就是因爲什麼的意思,
哈,這把我樂的,忍不住接了一句:“該,咋不打死你呢,讓你嘴欠兒,這回好了吧,呵呵”
我剛嘿嘿兩聲,就聽得“啪”、“哎呦”,我雙手一抱頭,蹲在地上直討饒:“師傅,我錯了……誒,不是,我錯哪兒了啊,叔兒。”
我仰起臉,可憐兮兮地看着黎叔兒問道,
“你們這兩個小王八犢子,我問你們,你們來北部原始林區之前,是不是給我燒了兩個大娘們,啊。”黎叔兒指指我和胖子的鼻子,憤憤不平地問道,
“是啊,我們那是一片孝心啊,怕我們回不來了,提前給您燒兩個大娘們伺候您,咋啦,這還有錯啦。”我和胖子越聽越糊塗,怎麼給黎叔兒燒大娘們還不對了,他不是就好這口兒嗎,怎麼啦,學好了,還是冥府也開始掃黃打非了,
“哎呀,你們兩個小犢子可把我害慘嘍,哎呦,那兩個娘們,一個比一個猛啊,那句話咋說來着,對,欲壑(he,四聲)難填啊,輪着班地玩兒我,都快把我吸乾了,要不我能造成這B樣呢。”黎叔兒看着我和胖子,嘴一扁,都要哭了,看樣子真是被那兩個如狼似虎的大娘們禍害的不輕,
我和胖子無限同情地看了一眼打了一輩子雁,臨末了卻被小雞雞啄了眼睛的雅克什風流老神棍黎叔兒,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
要說這事兒確實怨我們倆,咋回事兒呢,當時我和胖子來北部原始林區之前,知道此次進山凶多吉少,就提前給黎叔兒燒了不少的金銀餜子,後一琢磨,知道黎叔兒好色,偏巧家裡就剩一個紙紮的菲傭了,便又紮了一個大娘們,也是趕巧,在給新紮的紙人開臉(畫出五官)的時候,正趕上那臺老掉牙的電腦上出現一個美女的大頭貼,我一時興起,就照着美女畫上了五官,結果畫完纔看清楚,那妞兒敢情是島國著名女U新山愛裡,當時也沒多想,
就給黎叔兒燒了,
可沒想到啊,這新山愛裡這麼敬業,不叫黎叔兒一日閒過,於是,就把黎叔兒給蹂躪成這樣了,這事兒我們確實有責任,屬於把關不嚴啊,
“誒,叔兒,不對呀,不就新山愛裡和你共枕眠嗎,咋還輪班整呢,那個娘們是誰啊。”我一琢磨,不對呀,我們統共就燒了一個新山愛裡,一個菲傭,那新山愛裡是和哪個好姐妹聯手三屁的黎叔兒呢,
“你他孃的不識數啊,你們不是燒了兩個大娘們嗎,一黑一白,就他倆唄,操。”黎叔兒氣急敗壞地罵道,
“哎呀我靠,叔兒啊,你嘴可真壯,那個黑娘們是菲律賓女傭人,是最近才流行起來的,專門燒了給你當老媽子使喚的,哎呀我去,我要尿了。”胖子先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看黎叔兒,而後用手一捂臉,都快抽了,難受,是真難受,比被雷劈了都難受,
“啥玩意兒。”黎叔兒這下也懵了,欲哭無淚,“我操,我說她咋一趴我身上就‘咔咔’ 地跟擦地板似的,原來是…可是,我撩扯她的時候,她也沒反抗啊,好像還挺樂意的。”
看着一臉天真無邪的黎叔兒,我和胖子一腦袋黑線,徹底被這個拿不是當理說、撿到碗裡都是菜的老燈泡子給雷得無語凝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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