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握着手機原本是躺在牀上的,聞言整個人都坐了起來,秀眉蹙起問道,“怎麼中藥了,你找醫生了嗎?”
她不明白像季耀北如此謹慎的人,爲什麼會中藥。
“這……”陳深真是有些無語了,語氣格外的嚴謹鄭重,“先生中得的藥不清,現在整個人都浸泡在冰水裡,這樣泡下去肯定會對身體有傷害的,您還是快點過來,算是我懇求您了。”
能讓陳深用這樣口吻跟她說話,顯然是中的藥物不清,以她之前的深受其害,她是明白那種被折磨又得不到釋放緩解的痛苦,也因爲那一次的事情,讓她失去了孩子。
這種切膚的痛,她又怎麼可能忘記,可是就算她過去又能怎麼辦,她又幫不了他,現在dna還沒做,如果他們要是真的是兄妹,讓她怎麼辦?
這是亂倫是不恥,是不被世人所認同的,之前他們雖然睡在一起,但是都是很老實的相擁而眠,她抿脣不知道該如何。
半響,就在陳深以爲她都要掛掉的時候,那邊輕聲的說了五個字就直接掛掉了。
“你讓我想想。”
陳深皺眉看着已經掛斷的手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明明前幾天兩人不是還和睦相處的模式,怎麼現在先生遇到事情,顧小姐就這種態度。
他不明白這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有什麼可想的,難道不是應該直接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嗎?
他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也是毫無辦法,只能依言守在門外。
也有希望顧小姐趕緊想通,趕過來。
……
蘇漾穿好衣服,在秦雪的再一次鼓勵之下,來到了季耀北所居住的房間,還沒走近就看到守在門外的陳深,她抿了抿紅脣,聲音輕柔的說,“陳特助,耀北在裡面嗎?”
“蘇漾小姐,這麼晚找先生有什麼事情嗎?”他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就是是一個手門神,撼動不了半分,一雙黒眸帶着冷意。
他不用腦子想也知道先生是因爲什麼而中藥,肯定是跟面前的女人脫離不了關係,所以對她額度態度除了冷然沒有別的神色。
畢竟是做了那種事情,明顯有些心虛,她輕聲道,“我剛纔看到耀北好像突然不舒服,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先生說了,誰也不見。”
蘇漾愕然,沒想到耀北還吩咐了這個,是防備着她嗎?美眸直視陳深道,“我是誰嗎?我跟他一起長大,他現在身體不舒服,我擔心,所以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你讓開。”
“抱歉。”陳深身形紋絲不動,“蘇漾小姐還是回去早些休息。”
秦媽媽說男人中了那種藥物就算是前期忍耐力多驚人,後面只會越來越旁人血脈噴張,無法把持,要是等耀北清醒過來,追究起來肯定對她失望,秦媽媽肯定也認爲她蠢,同樣的對她失望,她一定不能失去今天晚上的機會。
思及此,她臉上的溫柔笑容消失,美眸冷了下來,聲音帶着命令,“陳深,我現在命令你讓開。”
“抱歉。”陳深依舊重複着這兩個字。
蘇漾咬脣,冷然
開口,“我是耀輝的股東,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明天我就讓你從耀輝滾出去。”
陳深面上沒有波動,“我只聽先生的,蘇小姐就算是耀輝的股東也沒有權利決定我的去留,只要先生一天沒有解聘我特助的身份,那麼請原諒我恕難從命。”
“你……”蘇漾氣的臉通紅。
陳深垂眸,“蘇小姐,還是回去爲好,在酒店裡吵吵鬧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投訴。”
蘇漾就沒見過像陳深這種刻板的男人,奈何又沒有辦法,心裡雖然焦急,氣惱,只能在房間門口來回走動,她就不信耀北今天晚上不出來,她一定要找個機會進去。
……
顧唯一掛了電話後,怎麼都無法睡着,腦子裡都是陳深剛纔跟她說的話,雙臂環繞着膝蓋,將下顎抵在膝蓋上。
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
如果她要是去的話肯定會驚動莊園裡的人,那麼第二天顧懷遠他們勢必都會知道。
可是她要是不去的話,他不就得自己一個人扛過去?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最後還是按耐不住內心的擔憂。
脫下睡衣,快速的換好衣服,拿着包就有了出去。
夜晚的莊園顯得格外的安靜,只有昏黃色的燈光在路邊靜默的散發着光芒,如果沒有車的話,她明天早上都別想走出去,擡眸看了一眼顧懷遠居住的房間,擡腳向車庫而去。
莊園裡有二十四小時隨時準備突發——情況的司機,看到她而來,自然是認識,不過還是狐疑,“顧小姐,這麼晚還要出去?”
撩了額前的碎髮,她抿脣笑了笑,“我有事出去一趟。”
“要不要通知戴森?”司機建議,可能是之前一直都是戴森轉門接送她,可想而知她的身份比較特殊,他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沒事,你送我去,我還跟你一起回來。”她沒想到出去一趟這麼麻煩,如果聯繫戴森可想而知勢必會驚動,江蔚和顧懷遠,那麼她出去肯定是行不通的。
現在的辦法只能先斬後奏。
好在那司機聽她如此說,也沒再說什麼,上了車後,車子很快順着莊園離開。
這一路上她一直看時間,半個小時差不多過去了,終於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顧唯一讓司機在酒店的停車場等她,自己則是快速的上了電梯。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所到達的樓層,她剛走出來,就看到走廊盡頭兩個對峙的男女,她腳步微頓。
陳深眼尖的看見她,不由的心中一喜,揚聲呼喊,“顧小姐,您總算來了,我還以爲您不會來了。”
她點點頭,視線跟蘇漾的眼神在空中對視上,精緻的臉龐驟然一冷,“顧唯一,你怎麼來了?”
“蘇小姐。”她微笑的走過去,看着難掩怒容的女人,想來是吃了憋所以把火氣都衝她身上發泄了,她淡淡的笑了笑,對於她不友善的口氣也不在意,目光落在陳深身上,語氣帶着輕笑的揶揄,“陳特助,蘇小姐想進去,你怎麼不讓她進去呢?”
陳深一怔,叫苦不迭,您明明知道先生現在
中了藥,要是讓蘇漾小姐進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就算先生再好的剋制力,畢竟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啊。
“先生說不讓任何人進去。”他回答。
顧唯一揚眉,問,“那你就給我打電話?”
蘇漾一聽,怒火中燒,美眸瞪着陳深,“陳深,耀北說了誰也不讓進去,你竟然聯繫了她,爲什麼她可以進去,我就不可以進去?”
她沒想到,他居然自作主張的聯繫顧唯一,這簡直是太打她的臉,她纔是耀輝的股東,又是耀北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現在倒好,就連一個小小特助竟然也敢這樣的明目張膽忽視她。
陳深臉上沒有表情,“這是先生的吩咐,顧小姐可以,您不行。”
蘇漾瞠目,不甘心,“爲什麼?”
陳深並未多解釋,恭敬的對顧唯一說道,“顧小姐,您快進去。”
“好。”
剛走了兩步,手臂就被女人抓住,手臂上的力道讓她不悅的蹙眉,她微微側首瞧過去。
“你不許進去。”她很清楚如果讓顧唯一進去即將會發生什麼,那原本是自己準備的,現在倒好。
顧唯一也沒有動,目光溫和的看着滿臉怒容,甚至有些扭曲精緻臉蛋,“那你進去。”
蘇漾愣了下,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隨即氣急敗壞吼道,“你明知道他不讓我進去,你還說這種話?你也嘲笑我嗎?”
本來她就因爲陳深的阻攔而氣憤,顧唯一的到來更加刺激着她現在的心態。
脣瓣勾起,顧唯一笑了笑,“蘇小姐,如果我沒猜錯是你下的藥吧?沒想到平時蘇小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大家閨秀風範,也會用這種手段……”
雖然她面上是笑着的,落在蘇漾眼睛裡卻是讓她覺得說不出的輕蔑。
蘇漾死死的咬着紅脣,態度堅決,“不管你說什麼,今天我都不會允許你進去。”
手腕上的疼痛讓顧唯一忍不住的蹙眉,她能感受到蘇漾修剪圓潤的指甲都要掐進她的手腕處的肉裡,最後她是實在疼不了了,用力的摔開她。
因爲沒料到她會這麼用力,蘇漾穿的又是高跟鞋,直接一屁股坐在迴廊上的地攤上,氣急敗壞,喊道,“顧唯一……”
她愣怔下,也沒料到她會摔到地上,她剛想伸手去扶。
“不要你假好心。”蘇漾坐在地上瞪她。
伸出去的手生生收回,她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幾個指甲血印,淡然的看着她,淡淡的解釋,“我不是故意,實在是你掐的我太疼。”
這時候房間裡發出一聲巨響,外面三人都愣了下,陳深立刻道,“顧小姐,您先進去。”
顧唯一被那一聲響也是心下一驚,也沒心情再跟蘇漾周旋,直接走了進去。
蘇漾見此,作勢起身,卻再一次的狼狽的跌了回去,她的腳扭了,尖細的嗓音吼道,“顧唯一……”
陳深將門關好,低頭道,“蘇漾小姐,我送您回房間。”
美眸通紅的瞪着他,“陳深,你太過分了,等回國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離開耀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