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腦袋枕在柔軟的枕頭上,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原本就昏昏欲睡的神經瞬間好像北彈撥一樣,整個人都清醒過來,視線也有些清明。
身形微動,擡眸看了一眼牆壁上掛着的鐘表,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眉捎輕挑,莫名心中笑火苗蹭蹭的上涌。
行啊,上次還說晚上七點準時到家,雖然今天晚上的確是因爲請小語吃飯所以回來都遲了,但是他竟然沒有一個電話,一個短信,讓她一個回家?
想到這裡,她都懶得下牀,將被子蓋在身上,轉了個身,伸手輕輕一摁,瞬間臥室裡變得漆黑一片,閉上眼眸。
今天晚上就別想進來睡覺,讓他感受一下遲歸的懲罰。
有人說閉上眼睛,聽覺就會變得異常的靈敏。
顧唯一算是設身處地的感受到了,逼迫着自己睡覺,可是一顆心都落在門外。
不肖一會,她聽到男人的腳步聲從門前離開,蹭的一下就從牀褥上坐起來,懊惱的咬咬脣,這就離開了?
季耀北看着門縫的燈光忽然變暗,眉頭微蹙,不用想也知道屋內的小女人又生氣了,菲薄的脣瓣無奈的勾起,向旁邊的房間而去,很快出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串鑰匙。
找出一把鑰匙插——入,輕輕轉動,下一秒,門被打開。
推開門,黑眸落在牀上弓起來的一團,動作輕緩的將門關上,拿了換洗衣服直接進了淋雨間。
淋浴間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原本閉着眼睛的顧唯一倏然睜開眼睛,手臂撐着身子,視線看向淋浴間,她怎麼不知道房間還有備用鑰匙?
鼓了股臉頰,閉着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不然她又會抑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
很快的門被打開,季耀北隨意的擦拭了一下,徑直走到牀邊,黑眸定定的落在牀上的女人,有月光從窗外蔓延進來,落在女人白皙的臉頰上,此刻她側身而躺,一雙眼眸閉着,纖長的睫毛看的清晰分明,在月色的銀輝下,輕輕的顫動。
黑眸流轉,心思一動,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形直接壓了去,長臂一伸撈進了懷裡,低頭無言而自然的吻上。
原本是想裝睡覺,不搭理他的,想着親兩下也就算了,可是這個男人得寸進尺,吞沒她的脣舌,輾轉在她的口腔裡來回攪動,驚奪她的呼吸,直到被吻的喘不過氣來,再也裝不下去了,不得不伸手推開他的身子,喘息着提醒道,“你讓開,給不給人睡覺了?”
“生氣了?”他一邊吻着一邊低聲模糊道,“今天晚上有事,所以沒來得及去,手機也沒電了,所以sorry。”他吻着她的鎖骨,“今天晚上去的日本料理味道怎麼樣?”
顧唯一蹙眉,心尖彷彿被蜜蜂蜇了一下,說不出來的感覺。
悶悶不樂,“不知道。”
作勢就耀捏開腦袋,然而橫在她腰間的手臂非但不動,反而整個身子都壓了下來,一手都抓住她的手腕,“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她頓時有些惱火,瞪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過月光看着他英俊線條流暢立體的五官,甚至看到他黑眸裡潛伏着在慢慢涌動的暗色,她咬脣,“季耀北,你給我鬆開,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收
起你那些心思。”
脣角勾起肆虐的弧度,嗓音低沉沙啞,“什麼心思?”
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杏眸瞪着他,“你明知故問。”
季耀北低頭吻着她,不顧她的反對,吻了一會,忽然停了下來。
英俊的臉在月夜下忽明忽暗,盯着她安安靜靜似在出神的臉,耐着性子,“老婆,你能不能給點反應,跟死屍一樣?”
他親了半天,都沒有一點反應。
顧唯一的眼睛動了動,望着他的臉,“我今天沒心情……”
惱了一晚上,他回來就一句sorry,都不帶解釋直言半語的,還讓她配合他?
她是哪裡來的好興致?
他眯起一雙深眸,狠狠的頂了了她一下,“我心情很好。”
“季耀北。”她漲紅臉,“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明天不用上班嗎?”
一回來就想這事,簡直就是。
男人啞着嗓音道,“無論幾點也影響不了我們,恩?”薄脣貼着她的柔軟的臉頰,笑道,“昨天晚上放過你,今天晚上……”
他下面的話不言而喻,微微側首,顧唯一掙脫了幾下,“那你說今天晚上去哪了?”
說來說出,原本問題還是在這裡,季耀北動作未停,他的吻技高超精湛,顧唯一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一不留神就迷失在他的撩撥的漩渦中。
她忍住這種感覺,微惱。
“你這是在查崗?”喉發出淡淡的笑,聲音沒有什麼情緒,“季太太做的越來越稱職了。”
顧唯一微怔,撇撇脣不說話,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確實有些追根究底,果然結婚後的女人,就會變得敏感,隨即撇開腦袋,悶悶道,“算了,當我沒問。”
季耀北鬆開禁錮着她手腕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蛋扳過來,眸色暗沉,“稱職的我喜歡。”
纖長睫毛微微顫動,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抿脣沒說話。
菲薄的脣瓣勾起一抹弧度,低聲道,“說了不能生氣,嗯?”
秀眉微蹙,轉眸想了下,“好啊,你說。”
“之前救過我一次的蕭曉還記得嗎?”他問的小心翼翼,好似生怕她生氣。
她想了下,“記得。”
聲音不疾不徐的說,“昨天晚上那個電話也是她打的,他爸賭博欠了很多前,昨天晚上討債的跑到她家,拉着她去娛樂城賣身,今天晚上也是,所以我才趕過去。”
眉梢輕挑,“所以,季先生是過去英雄救美?還是報恩去咯?”
手掌捏了捏她的臉頰,女人的臉蛋白嫩溫軟,觸手便生出一股念念不捨的感覺,他眸底倒映着她的模樣。不悅道,“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
她撫眉笑了笑,“然後呢?”
黑眸微眯,“所以我準備給她安排在別的地方住,她那裡太破,也不安全。”還沒等她發話,男人又低聲說,“這件事情你去安排。”
“你是讓我去給她找住處?”
季耀北盯着她看,顯然是她說對了,胸口起伏了幾下,她耐心性子道,“債務你也替她還了?”
“恩。”低聲道,“唯一,她救過我。”
這是有
多大的恩情啊,又是還債又是找住處的。
她簡直覺得他瞬間變成慈善機構的大使了。
周圍都照滿了天使的光芒。
心情有些複雜,比剛纔還要壓抑,可是人家卻確實是救了他,她也不能顯得那麼小氣,眼睫微垂,“好,我來安排。”
她參與了,總比他在她不知道的情況的去處理這件事情比較好,也要透明多了。
就在她沉思,想這件事情的時候。
他提起她的腰,一邊低頭俯首吻着她的脣她的下巴和她的脖頸她的鎖骨。
“那現在我們來做正事,”他極盡曖昧。
陣陣的歡愉逐漸的漫過感官,顧唯一咬着脣瓣忍耐着不想發出聲音,她像是在波濤翻滾的大海之中努力的想拽住什麼東西。
結束後,顧唯一抱着枕頭沒有力氣,整個人都是懶懶散散的躺在柔軟地牀褥中央,一頭漂亮的青絲鋪落在藍色的被褥上,說不出的嬌魅。
此刻眼眸半闔着,像極了一隻慵懶的波斯貓。
季耀北伸手打開臺燈,瞬間,昏暗的房間變得明亮起來,垂眸看着她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弄出來的青紫的印記,眉峰微不可察的蹙起,她皮膚素來白皙,吹彈可破,隨手一捏一掐都能帶出一片的痕跡。
扣着她的手腕將她重新帶回自己的懷裡,手指撩開她落在臉頰上的青絲,水潤潤的臉頰上帶着淺淺的緋紅,他忍不住心思,低頭親了親,溫柔的低聲問道,“舒服嗎?”
顧唯一掀開眼眸嗔羞的看了他一眼,動了動手臂,拉開牀頭櫃上的抽屜,拿出一盒藥片,想剝開一顆放進嘴裡,還沒送到脣邊,半空中就被男人截住。
線條流暢的五官變得緊繃,從她手裡拿過來,淡淡的看了一眼,瞬間面沉如水,擡手一丟,輕而易舉的丟進垃圾桶裡。
顧唯一愣怔了下,“你幹嘛?”
湛黑的黑眸沉沉的盯着她,吐字一字一頓,帶着壓抑的冷冽,“我說了不允許吃避孕藥,你是不是忘記了?”
她確實是忘記了,已經習慣的吃避孕藥。
擡眸看着隱隱怒火的男人,無奈的撇撇的脣,軟聲道,“我確實是忘記了。”
纖細捲曲的睫毛動了動,睏倦的閉上,想了一會,算了,不吃就不吃吧,偶爾一次也不一定就能懷上,順其自然吧!
季耀北看着她緋紅的臉頰,累的不成樣,臉色緩和了一些,抱着她進了淋浴間沖洗了一下,又擦拭乾淨,看着全程都閉着眼睛的女人,薄脣勾了勾,將她放在牀褥上蓋好。
剛準本關掉牀頭燈,視線落在牀頭櫃的抽屜上,伸手抽出,將裡面的避孕藥拿出來看了一眼,全部丟進垃圾捅,整整將所有的抽屜都翻找了一遍,確定沒有了,這纔將女人拉進懷裡,關燈睡覺。
第二天起來。
身旁的位置已經冷了下來,顧唯一捏了捏眉頭,下意識的視線落在垃圾捅裡,空的?
她也沒多想,拉開抽屜才發現,所有的避孕藥都不見了。
眉梢輕挑,這個男人偏執起來還真是……
洗漱完下樓。
蘇姨看到她下來,忙不迭將軟糯的紅豆粥放在她的面前,笑的一臉曖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