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曉傍晚收到陳深讓她離職的消息,怎麼都不敢相信,所以特意跑到耀輝來問個究竟。
彼時辦公室燈光明亮,男人穿着白色襯衫,襯袖挽到手肘處,身形筆直的端坐在辦公桌前,看起來矜貴而又成熟。
對於她的到來,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淡淡一瞥,淡漠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蕭曉咬着脣,“季先生,您爲什麼要辭退我?是不是工作上我哪裡做錯了?之前你讓我去ts我也去了,爲什麼現在又讓我離開耀輝旗下所有的公司?”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直直的他。
其實不說她的出身,蕭曉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壁如現在她張口全是在工作上面,卻是閉口不說私人的事情。
在工作上她的確沒出現什麼差錯,前不久還替朱總談成一筆不菲的項目。
季耀北整個人倚在旋轉倚背上,面無表情淡淡的看着她,“工作上你的確是有功無錯,但是我早就警告過你,做你該做的事情,任何事情只要越距了,那麼別怪我不念那點情分。”
大概是看他說的太過雲淡風輕,蕭曉的情緒變得更加的交集了,直接走到辦公桌前,“季先生,我不明白你,你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不會甘心的,我說了那件事情真的跟我沒關係。”
蕭曉說完,看着他淡漠冷然的態度,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季先生,我一開始面試的就是執行總裁的秘書,你讓你的特助什麼都沒問就把我給拒了,拒絕又轉而把我安排在了朱總的手下,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你不是拒絕了我,只不過你想把我安插在朱總的身邊做一顆監視他的棋子,因爲在公司,他對你頗有微詞。”
朱總年輕的時候就跟在季齊南身邊,因爲季齊南念着這份情,所以就給他股份讓他每年坐擁分紅,坐享清福,誰知道自從季齊南對公司的事情不再過問,讓季耀北繼承,就一直不太高興,認爲像季耀北這種空有其表,初出矛頭的年輕人能擔當什麼大任。
應該讓他擔任耀輝的執行總裁。
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他都不贊成季耀北的做法和行爲,前段時間季耀北一個多星期不在公司,那位朱總甚是不滿,甚至在以往談判的項目之中,故意在預期談判的金額上加一層。
“蕭小姐。”幽深的黑眸看着他,清冷的笑,“你完成好一個間諜的工作了麼?你非但沒拿到我想要的,還幫助他促成了一樁項目,然而裡面差錯你又點了出來?”
他把蕭曉安排在朱總身邊,就想拿到談項目時候,他故意剋扣的證據。
蕭曉臉色一僵,死死地咬着脣,急聲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並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是這意思,是她自己會錯了意,以爲只要巴結好那位朱總就能夠在耀輝更上一層樓,誰知道最後搞得季耀北的目的沒達到,那我朱總看到她亦是生厭。
她臉色蒼白的看着那冷漠的男人,脣瓣微顫,“你只是想利用我,利用完就像扔抹布一般扔到一邊?”
冷漠,他是真的冷漠,甚至從不留以任何的餘地。
她甚至不知道這樣一個連一絲溫暖都吝於給她的男人,爲什麼就是
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甚至甘願爲他做任何事情,哪怕他甚至從來不親口說,只是一點微末的暗示,她都願意去做。
季耀北幾乎是失了耐性,直接淡淡的道,“你如果這樣認爲,那就這樣認爲。”
清淚從眼角流出,蕭曉臉色白的嚇人,“那我們……”
“房子還會留給你,以後不要來耀輝,我會給你引薦到別的公司。”深黑的眼神就不再是往日的淡漠輕薄,而是冷沉得近乎陰寒,“蕭曉,我給你這些只是鑑於你曾經救過我,可能你纔來,不太瞭解我的脾氣,我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給我耍心眼,酒店事情我碰沒碰你,你應該心知肚明。”
黑眸緊緊的鎖在她的臉上,他說這話其實只是想詐她一下,其實那監控錄像上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唯一看出來就是蕭曉在端酒上樓的時候,到達三樓那拐角的地方有比前面兩層停頓的時間要多出那麼幾秒,但是確實是沒有證據證明就是她下藥。
蕭曉看着男人那張清冽而凜冽的俊臉,心臟一時間緊到極致。
不明白他爲什麼就突然的變臉了,想到酒店的事情,心頭聚集了些許的恐懼。
她有些害怕,急急忙忙的解釋,有些語無倫次,“我……我真的沒幹什麼,我也知道您愛的是顧小姐……我怎麼可能拿……自己的清白……”
男人面無表情的的看着她,英俊的五官上除了冷漠還是冷漠,“知道就好,你可以走了。”
蕭曉蒼白着一張臉,神色也跟着灰敗。
……
現在是將近下班時分,耀輝總部大門口靜悄悄的,所以偶爾有加班的員工離開,也不是奇怪的事情,顧唯一擡腳就準備走進耀輝。
沒走出兩步,就有一道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擡眸看過去,微微眯眸,藉着保安室那盞昏黃的照明燈等看清她的面容,才發現阻擋在她面前是蕭曉。
此刻她穿着墨綠色的短裙,髮絲有些凌亂,臉上還有淚痕,顯然是才哭過,此刻她目光清冷,出口質問,“顧唯一,是不是你讓耀北辭退我的?”
她沒想到蕭曉一開口居然會問出這樣的話,更是沒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己過來,所以她在這裡是故意等她的?
聲音輕淡,“倒是難爲蕭小姐一直在等我。”眉梢輕挑,溫婉笑了笑,意有所指,“我覺得蕭小姐完全不適合在耀輝工作,以你的才能還有實力,或許換個空間更能夠實現你的價值。”
蕭曉怒目相瞪,看着面前溫婉淡笑的女人,那不溫不火的姿態,怒吼,“等你,你也配,你憑什麼決定我的去留?”
她好容易進入耀輝了,還沒大展拳腳,卻是不想短短數日變數那麼多。
原本還以爲她只要睡了季耀北,雖然不會給她愛,但是至少也給點情啊。
哪裡想到會變成這樣弄巧成拙了。
顧唯一淡然的回視着她,聲音陡然變的犀利冷冽,“因爲蕭秘書在耀輝任職,利用工作之便,只是想爬上被人老公的牀,換作是你,你會讓這樣居心不良的女人留在身邊?”
“不是我爬上他的牀,是……”她試圖狡辯,卻是顧唯一打斷。
“是什麼?
”眸光微冷,凝眸盯着她精緻的臉蛋,微嘲,“以你這樣的身份,我想耀北還不會飢不擇食到這種份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蕭曉臉色微變。
既然話都說這份上了,她覺得如果她要是再好好的態度跟她說話,真的是對她太仁慈。
有些人你越是放縱,越會得寸進尺,大概蕭曉就是這麼一位,得到一些就想得到的更多。
人心不足蛇吞象!
顧唯一淡淡的笑了笑,擡手捋了下額前的秀髮,漫不經心的說,“字面上的意思,蕭小姐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說的話意思。”
“你以爲誰都會有你這樣的出身嗎?”蕭曉冷眼看着她,咬牙,“只不過你就是比我先遇到季耀北,不然他愛上的人一定會是我。”
溫涼的開口,“可惜終究不會是你。”
“你……顧唯一我不會放過你的。”她憤怒的瞪了她一眼,越過她的時候,狠狠的撞過她的肩膀。
秀眉皺起,看着踩着高跟鞋離的女人,一時間沒明白她的意思,總不會就因爲讓她離職耀輝,就記恨上她了吧?
什麼不放過她,她也沒多在意,只當是她在氣頭上說的話。
動了動被她撞疼的手臂,她邁步走了進去。
推來辦公室的門,男人還端坐在辦公桌前,明亮的燈光照耀在他的英俊的五官上,帶着肅穆的氣息,杏眸微眯,緋色的脣勾了勾,“忙完了沒?”
季耀北擡眸睨了她一眼,手伸向她,冷峻的五官也跟着緩下來了,“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到啊。”
“工地上的事情怎麼說?”
她走到他的身旁,低頭道,“工地上有人手腳不乾淨,導致出了些小事故,還好人沒事。”
手臂伸出,將她輕而易舉的拉扯過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圈住她纖細的腰肢,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低聲道,“要不要我幫忙?”
眉梢輕佻,“暫時還不需要,等我解決不了,再請你親自出馬。”眼眸微轉,側首看着他,“剛纔我在樓下遇到蕭曉了,你們說了什麼?”
男人沒有接她的話,只是低着頭,親了親她柔軟的臉頰,墨黑的眼眸極其的深沉,不着痕跡的審視着她的臉蛋,低沉的嗓音淡淡的問,“吃飯了嗎?晚上想吃什麼?”
她揚起下巴,把臉撇到一邊,“別轉移話題啊,你不好奇她跟我說了什麼嗎?”
清淡閒適的道,“恩,說了什麼?”
顧唯一臉上有不滿,眉頭微擰,“你就不能好奇一點?”
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平淡無波的說,“我要是好奇,季太太就會不高興,不提無關緊要的人,掃興。”
不得不說,無關緊要四個字算是取悅了她。
顧唯一哼了一聲,杏眸看着他,想了下,“你下的麪條。”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腮幫,“好,那我們回去,我給你煮麪條,給你加兩個蛋。”
臉蛋有些微紅,瞪他,“爲什麼要兩個。”
薄脣扯出一抹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的,“你最近不能吃葷的,用兩個蛋補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