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因爲她是面向窗外的，此刻轉過來，眼睛有些明顯的紅腫。
季耀北眉頭微擰，“哭過了？”
低沉的嗓音讓她一個傍晚的抑鬱心情緩和可不少，她搖搖頭，臉上露出微笑，“看了一個愛情片，覺得很感人。”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爲又想起前男友而傷心吧？
沉沉的眸子睨了她一眼，並沒有揭穿她的謊言。
“那個，你準備把事務都搬到醫院來辦公嗎？”她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沙發角落。
原本就不大的茶几上面擺了個電腦，還有各式各樣的文件，已經佔據的滿滿。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肚子餓了嗎？”
其實她並沒有多飢餓的感覺，下午太無聊，吃了很多水果，以至於她現在肚子都是鼓鼓的，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話到嘴邊就變了，她聽到自己說，“有一點，你要帶我去出去吃嗎？”
黑眸邪睨着她帶着期待的素淨面容，“想吃什麼？我讓人送過來。”
“你幹嘛總麻煩陳特助，你可以帶我出去吃一頓啊。”
他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黑眸微眯。拒絕的徹底，“你一個病人亂跑什麼？還是想讓我抱你？”
“……”
她覺得兩個人的腦回路完全不在一個路線上，遂低頭垂眸滑着手上的平板。
忽然，她想起白天顧懷遠說的話，擡眸再次問道，“對了，你找人去公寓了沒？”
因爲玻璃都被砸碎了，有些慘不忍睹，況且又不是她的房子。
“嗯。”
聞言她這才臉上露出笑意，“我想回去住，可以吧？”
如果真的住到明天，或許她真的就得回顧家老宅去了，雖然那邊什麼都比較俱全，但畢竟住慣了還是不想有人看管她。
顧懷遠今天的意思？就是變相的看管她的行動。
季耀北看着女人白皙微笑的臉龐，定定的看了幾秒，“本來說好今天帶你回去的，但是醫生跟我說，出去之前再拍片確認下，看情況再開些外敷的藥最好，我已經讓人去辦了，所以你再忍耐一晚上，嗯？”
這算是至今爲止，他最有耐心的解釋了，她哪有說不的機會？
仰起頭腦袋看着他強調，“不過最好明天早晨我們就回去，好不好？”
必須趕在顧懷遠派人過去之前阻止，不然東西都收拾完畢帶回顧宅，那真的就有些棘手。
男人附身，雙手撐死在她的身側，女人淡淡的體香傳入他的鼻腔，他平視着她的目光，“你在擔心什麼？”
被這麼一問，她顯得有些扭捏，臉蛋紅紅的解釋，“今天爸爸說明天派人替我收拾東西回去，但是……”晶亮的瞧着他，有些微微的閃躲。
下顎被修長的手指挑起，季耀北看着她明顯害羞的樣子，不溫不火的問，“但是什麼？”
她咬着脣瓣，有些苦惱，“我這樣回去，他肯定很長一段時間都禁止我出門，到時候我就會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你。”
季耀北微微一怔，沒
想到她是在擔憂這個。很快回過神來，脣瓣勾起，“所以你是捨不得我，想每天都看到我？”
清冽的氣息夾雜着菸草氣息噴薄在白皙清麗的臉龐上，顧唯一彷彿被蠱惑一般，下意識的應聲。
等她應聲完，連耳朵根都紅了，女人嗔惱，“你又……”
還沒說完脣瓣就被堵住，所有的呼吸剎那被驚奪，男人的吻溫柔繾綣，她忍不住嚀嚶出聲，等一陣綿長的吻結束，季耀北低着她的額頭，嗓音低沉，“既然，你這麼捨不得跟我分開，明天搬去金帝住，嗯？”
她還以爲自己說的話，讓他覺得自己是變相的同居的意思。
急忙矢口否認，“你是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纖長的睫毛眨了眨，劃過他的臉頰，季耀北眸色暗了暗，瞬間心猿意馬。
嗓音沙啞，“你的意思我知道，不用解釋，只有搬去我那裡，每天才能看見我？況且……”蹭了蹭她小巧的鼻尖，“也是我希望的。”
等病房外面傳來敲門聲，季耀北才放開她，“好好考慮。”
門被打開，男人修長的身形出現在病房內，一身白色的大褂，還有鼻樑上架着金色絲眼框顯得斯文儒雅。
高潤將帶來的飯盒擱置在牀頭櫃上，垂眸看着女人紅腫的脣瓣，一眼就明白髮生了什麼，眼角眉梢都是戲虐的笑意。
感受到他的目光，顧唯一抿脣垂着腦袋。
她真怕這個男人此刻再說出讓氣氛尷尬的花話來，之前已經領教過一次。
季耀北黑眸不悅的看着他，“你可以出去了。”
高潤對於他的話採用無視，微笑的對着倚在病牀上的女人道，“這是我讓廚師給你燉的湯，還有你喜歡的簡單餐，雖然趕不上季家大廚烹飪，但是我覺得你應該喜歡，你嚐嚐，要是喜歡我會明天再給你帶。”
“謝謝。”她擡眸看着已經臉色不悅的男人，又不明白突然是什麼讓他如此體貼，她反正有些受寵若驚，但出於禮貌還是溫聲微笑客套開口，“高醫生不用這麼麻煩。”
高潤拉開椅子坐在她的牀畔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真是，第一人看見有人光明正大的賴着不走，她又不好意思說，默默的拿起筷子吃飯。
季耀北看着他，冷聲道，“高潤，你給我出來。”
“急什麼？有什麼話等會再說。”他視線看着埋頭吃飯的女人微笑詢問，“味道跟耀北家的比起來如何？”
顧唯一，“……”
又沒吃過，她怎麼會知道？扯了扯脣畔，微笑，“高醫生真幽默。”
高潤聞言，脣角弧度加深，還未等他再開口詢問，手臂被男人扯住，直接整個人都託拖起向外拉去。
“彭”的一聲，病房的門被關上。
高潤整理着被他拉扯而褶皺的外套，“能不能不要這樣粗暴？我還以爲你這段時間談戀愛改善了呢！”
“你想幹嘛？”季耀北不悅的睨了他一眼，顯然對於他剛纔的行爲很不悅。
“我就是想看看你們到哪一方面了嘛，問你
又不說，我只好自己去問咯。”他含笑輕拍了他肩膀，從口袋裡拿出煙遞了過去，提議，“來一根？”
醫院走廊最後的陽臺上，兩個身形修長的男人倚在陽臺的扶手上，一個沉默冷沉，一個斯文儒雅。
“耀北，她是顧家的小女孩？”
他是知道季耀北以前的事情，所以當得知這個女朋友姓顧的時候就想問他了，但是轉念一想，京城這麼大，顧姓那麼多應該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今天他傍晚的時候，過來查房的時候卻是看見顧懷遠從她的病房裡走出來。
男人抽着煙，白色的煙霧籠罩在他的周身，讓他人看不真切此刻他的情緒，眸底漆黑一片，跟夜色融爲一體。
高潤見他不說話，又道，“如果你對她不是認真的，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算了，畢竟她是無辜的。”
“如果認真的呢？”
“如果你是認真的，那就當放下你心中的陰暗，並不是所有女人都很……”
剩下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彼此心知肚明。
……
季耀北迴到病房的時候，就看到女人躺在那裡划着平板，白皙的素淨臉龐，黑色的秀髮垂在肩膀上，在燈光下，說不出的寧和。
聽到開門聲，顧唯一視線從平板上移開，眉目都是柔軟的微笑，“你們剛纔幹嘛去了？”
“聊了一些事。”
她將平板放在一側，把牀頭櫃上的剩下的飯盒遞了過去，“我給你留了一些。”又強調，“我沒碰到過。”
男人盯着她眉目清秀的臉龐看了幾秒，闊步走到她的身邊，“碰過了也不嫌棄。”
顧唯一臉頰又是抑制不住的紅了下。
吃完飯後，她在牀上繼續刷微博，找一些電影看，男人則坐在沙發上辦公。
安靜的病房內，只有彼此喘息的聲音，她擡眸偷偷看着坐在沙發上認真工作的男人，自己掀開被子挪起，穿着拖鞋就向洗手間走去。
還沒等她走幾個步，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幹嘛去？”
她微笑轉身，“我想去廁所，我自己可以的。”
雖然特別的疼，但是還是可以忍受，她又不是癱瘓，況且她好幾天都沒洗澡了，整個身子都粘膩的不行。
白天她就想洗澡，但是病房沒有人，她一個人又不敢洗澡，萬一要是誰進來了，她也沒辦法開門。
所以上完廁所，打開淋浴，溫熱的水潺潺落下，她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一片，之前還沒這麼明顯，現在一塊一塊有些恐怖的人印在她白皙的肌——膚。
尤其是她的屁股，整個一圈都是青色的，她輕輕按壓，試圖用熱水緩解，血液循環加快這樣能夠舒服一些。
剛打完沐浴露，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怎麼那麼久？”
她怔了下，“我洗澡，你等我會。”
果然話落，門外沒了動靜，顧唯一將身體沖洗乾淨，把浴室裡面的浴袍裹在身上，剛要去開門，動作一僵，突然想起來，自己進來的時候忘記帶內衣褲進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