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牛超有很長時間沒聯繫了，今天晚上怎麼突然想起給老子打電話來了呢？王文想不通這個問題，難不成又想讓老子請他去泡溫泉了？
考慮到牛超幫自己和李朝陽簽了線，也算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向來知恩必報的王文，這個時候要是不接的話，太沒人性了。於是，他調整了下情緒，接了電話就笑着說道：“牛總，今天晚上怎麼想起我來了？這麼長時間不聯繫我，是不是悶頭髮橫財去了？”
“發個屁的橫財啊，我這次遭殃了，要栽在你手上了。”
“什麼跟什麼啊，牛總，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什麼叫要栽在我手上了，怎麼個情況？”雖然王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經牛超這麼一說，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裝什麼糊塗！”
王文楞了下，“我沒裝糊塗啊，超哥，到底怎麼了？我根本就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啊。”
“移動那邊的事，你別告訴我你還不知情！”牛超加重了語氣。
“你是說那個啊，我早就聽說了，出新政策了，這不明天要去那邊開會，我想就是公佈新政策吧。”
“要只是新政策的事就好了。”
“那還有什麼事嗎？”
“這樣，你趕緊跟朝陽聯繫一下，王文，你這次攤上事了。”
“什麼事啊？”王文有點蒙，不過聽牛超的語氣，就知道大事不妙。
“你問問朝陽吧。”
“行，那我先給他打個電話。”
掛掉牛超的電話，王文立即在通訊裡翻出裡朝陽的手機號碼。他原本想到了杭州之後，再給李朝陽打電話的，開完會後約吃飯的。撥通了李朝陽的電話後，他連寒暄都沒有，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李總，剛纔牛超給我打電話，說我攤上事了？”
“他給你打電話了？”李朝陽問道。
“嗯，剛纔給我打了，說得我人心惶惶的，本來明天不是要去杭州開會，我本想等開完會請你吃飯的，不料他突然給我打電話過來，說我攤上事了，我攤上什麼事了？”到現在，王文還一頭霧水，壓根就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他嘴夠快的，我只是和他簡單地提了一下，至於這事吧，也沒想象得那麼嚴重，就是有人舉報你公司利用渠道刷榜，可能要取消你公司的MCP資質！”
“什麼？”王文只感覺雙腿一軟，差點癱坐在牀上。到目前爲止，公司最大的收入都是來自移動，若要取消資質的話，那損失可就大了去了。“李總，您沒搞錯吧？”
“我說的只是可能，上面還沒有決定，具體怎麼處理，得等明天才能確定。既然你給我打電話了，那我就給你提個醒，先做好心理準備。”
王文的腦子瞬間成了漿糊，他想保持冷靜，可就是平復不下來。“李總，這怎麼會？怎麼可能？誰舉報的我？他有什麼證據？”
“至於是誰舉報的，我不知道，反正上面的人正在查，相信明天開CP大會的時候會說這事，你做好心理準備吧。或許拿你公司當典型，或許隻字不提，這都是不確定的事。”
“我沒刷榜啊，這太冤枉了啊。”王文辯解的同時，想起了在公司肖培提醒自己的一句話，說陳鬆已經掌握了他公司的一個秘密，可能從這方面下手，搞垮自己的公司。
難不成陳鬆那王八羔子舉報的？
這不太現實啊！
關於刷榜的問題，王文雖然沒有刻意去做，但馬小猛那邊的渠道推廣做得確實有點過。和移動合作，一方面是爲了拓展合作平臺，畢竟移動擁有好幾億的用戶，用戶量龐大得驚人，單靠自然流量也能賺不不少錢，但要想做收入，主要還是要靠馬小猛那邊的渠道。自從上個月在移動的收入排名被人頂下去之後，他和馬小猛都不是太服氣，當時，他只是在電話裡和馬小猛發了句牢騷，沒想到這個月馬小猛那邊竟然發力了，很多精品內容都推到了排行前十，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小公司，居然做到了大公司甚至上市公司的前頭，確實太過招搖了！
“刷沒刷你心裡清楚，不用跟我解釋，上面一查就能查出來。”
“我……李總，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做事向來很謹慎的……”
“你跟我說沒用，畢竟結果怎麼樣，明天才能知曉，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趕飛機，等來了見面說。”
“好吧，那我不打擾您了。”
掛掉電話後，王文的內心如同潮涌，久久不能平靜。這次的危機，來得太快了，太突然了，在這之前，他毫無消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對王文而言，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王文一屁股坐在牀上，沉默了好一會後，突然站了起來。拿起手機，他撥通了馬小猛的電話，不管明天結果怎麼樣，好歹也要先給小猛打個招呼才行。
“哥，這兩天我正準備去北京呢，本來想着去之前給你打個電話，沒想到你現在給我打過來了。”
“小猛，我給你說個事，明天我要去杭州基地那邊開會，剛纔那邊的商務負責人告訴我，有人舉報我公司刷榜，這下麻煩了。”
“以前也沒人舉報啊？怎麼突然就被舉報了呢？哥，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有人背地裡使壞，故意黑我們啊。”
“前兩天我確實得罪了一個人，我想也應該是他從中搞的鬼，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想告訴你的事，這一段時間你那邊就不要大肆地推廣我們的內容了，適當地推廣一下就可以了，不要把數據做得那麼猛。”
“我就不明白了，刷榜又怎麼了，現在做移動互聯的，開發APP的，哪個不刷？真是的，在這個問題上大做文章有什麼意義？要知道，收入的一大部分是被他移動分了的，它纔是最大的受益者好不好……”
王文能夠聽得出來，小猛也有情緒，“話雖是這樣，但這事被人舉報了，這就嚴重了，不舉報還好。”
“這有什麼後果嗎？”馬小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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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可能會撤銷我們公司的合作資質。”
“不會吧？這……太狠了吧。”
王文嘆了一口氣，“只是可能，具體結果明天才能知道，我明天飛杭州。”
“我本來打算這兩天去北京找你的，既然你要出差，那我就不去了，要不你從杭州直接來上海吧，我們哥倆好久沒聚了。”
“也行，反正從杭州到上海，也就一個多小時的高鐵，我上午就到杭州，下午就能開完會，開完會要沒什麼事的話，我就直接坐火車去上海找你。”
“好。”
給馬小猛打完電話，王文在躺回到牀上。本來他想早點睡的，可牛超的電話一來，徹底讓他沒了睏意。他強迫自己早點進入夢鄉，可越是刻意去睡，似乎越睡不着。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總之，第二天一大早他又醒了，總感覺自己也沒睡多長時間，他甚至有點精神錯亂。
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王文就感覺脖子上架着一把刀似的。
到了杭州之後，王文率先給李朝陽打了個電話，想把李朝陽約出來，單獨見一面瞭解一下情況，可李朝陽需要接待的人實在太多，雖然沒約出來，但在電話裡，李朝陽給王文透漏了一點消息，讓王文做好心理準備。
果然，王文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開大會之前，上面就嫌拿暢想科技刷榜的事作爲典型進行了批鬥，並予以了警告，不僅如此，還決定屏蔽部分內容，並將部分內容的收入清零什麼的。總之，在正式召開會議之前說了很多。
王文坐在臺下，腦子裡亂哄哄的，後面說的什麼他也沒聽進去。這事鬧大了，比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要知道，這次來參加大會的可是有幾百人，近百家企業，從近百家公司中“脫穎而出”，這已經不僅僅是丟面子的問題了，這關乎着公司發展的成敗與興衰！
儘管沒有當場宣佈取消公司的合作資質，但從剛纔處罰的角度來看，王文知道這次真的要栽了，很多內容數據清零，那是什麼概念，等於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賺的錢立馬成了泡影，雖然損失他還沒統計出來，但是，這次損失無疑是巨大的。
王文的心，一下子涼了，從決定創業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信心滿滿，總以爲自己走對了路子，能夠將公司做好做大，雖不敢說能將公司發展上市，最起碼能把公司做起來，現在倒好，公司還沒做大呢，就遭遇了信譽危機，這可比資金危機嚴重多了。
不過，讓王文心冰冷到極致的是接下來公佈的新政策。雖然，在這之前，他已經從夏蓮那裡得到了消息，但他當時沒弄清楚，敢情這次出臺的新政策，是延遲半年結算不假，但不是等半年之後全部結算，而是半年之後陸續按月結算，等於壓半年的收入！
反應過來後，王文真有種想上天台跳樓的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