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同樣的倒黴的還有楊天,本來所有的場景都佈置好了,連攝像頭都擺好了,就等沈辰上鉤,再把沈辰的名聲弄臭,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沒想到沈辰沒有顧着形象和影響對着自己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就算只播前面的視頻也是沒有用的,沈辰肯定不傻,一定會追討後面的視頻,這樣豈不得不償失了?難道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你嗎的,女人就是礙事,只要有女人就不會有好事情。可不這樣能怎樣,這樣的去告沈辰故意傷人罪,麻痹的楊天自己也要臉,一副豬臉誰好意思去說?現在還找的私人醫生給他上藥呢。
“我操他媽的沈辰和吳頌兒,你們這兩個賤人。”楊天突然地破口大罵嚇了私人醫生一大跳,棉籤都掉落到了地上,緊張的要死。
“沒說你,你繼續看,看什麼看,繼續上藥,操。”
“哦哦。”
私人醫生戰戰兢兢的繼續上藥,楊天就和木乃伊一樣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一個方向,心裡想的大家可想而知了。
就在這時,手機收來了一條短信,楊天示意醫生下去。
打開是草莓的。
“放心吧,這裡我看着,那女的可能是植物人,不是植物人也可能不會說話了,醫生她受不了驚嚇了,沒事,等她醒了我再好好嚇嚇,讓她失去神智就行了,有什麼在和你短信,別主動找我。”
一行字看的楊天頓時心裡舒服了很多。
“哈哈,操,呸,植物人,哈哈,沈辰你下輩子就抱着植物人睡覺吧。”楊天不顧笑的時候扯痛的神經,一個勁兒的笑着,可嘴角卻慢慢的溢出血來,他自己還沒有察覺,哦不,準確的講,來血的味道都沒有察覺的人還有人性嗎?肯定沒有。
“媽媽,頌小媽好可憐啊,誰害的她的這麼慘。”念兒作爲孩子,雖然不懂得大人們的兒女情長,但是他還是知道同情的,因爲茜兒經常給他看着感人的畫面,所以在這方面念兒倒是繼承了他爸爸的一個性格——善良。
“一個壞人,很壞很壞的人。”想起楊天,茜兒心裡不禁也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楊天曾經也沒有少害過她和沈辰把,那照片的事情也是弄得沈辰和自己的父親哥哥關係很僵吧。
“壞人啊,好討厭,媽媽,讓爸爸去消滅壞人去吧,爲頌小媽報仇。”念兒自然不知道壞人是楊天,不知道所有讓爸爸和媽媽們頭疼煩心的人是這樣的人,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楊天。
“念兒乖啊,爸爸會爲你頌小媽報仇的,你也答應媽媽,以後長大了,做個好人,懂嗎?”茜兒想到念兒嘴裡的消滅是從奧特曼裡面學來的,本來一笑而過,可後來看了一眼頌兒,立馬的滿是心酸。
“恩,我要向爸爸一樣,好好保護媽媽們。”
稚氣,還只是孩子。
“不是媽媽們,你的老婆和孩子們,明白嗎?”茜兒糾正了下。
念兒不明所以,又不知道爲什麼,索性點了點頭,“知道了,媽媽。”
茜兒輕輕的笑了一下,抱緊了他。
就這樣茜兒抱着念兒,坐在頌兒的牀前,安靜的等待着頌兒的醒來,長輩們都下去了,各自回去安排了,胖子純姐還有豆腐鬍子一口子在和草莓說着什麼,像是在問事情的起因經過,心瑤也回去了,又得暫時處理公司的業務,至於沈辰和馨兒,還在樓下哭泣吧。
唉,輕輕的嘆息聲,茜兒走了神,望着外面的陽光,等到發現時,念兒已經爬上了頌兒的牀,這孩子。
“頌小媽,你不要睡了好嗎,爸爸在樓下哭,已經哭了好久了,我從來都沒看見他這麼哭過,小媽媽,你能醒來嗎?醒來爸爸就不會哭了。”念兒這一句說的,倒把茜兒也給感動,本來想要過去拉伸的手卻魔法般的停在了半空。
可惜了,頌兒還是那個昏迷不醒的頌兒,或許根本就沒有聽到這句話。
“唔,唔,”念兒撒嬌一下,記得頌小媽經常喜歡她在臉上親親的,於是輕輕的親了下受傷的臉,稍縱即逝,“小媽,小媽,你說最喜歡念兒親你的臉的,親完你都會給念兒糖吃的,念兒不要糖了,只要小媽醒來好不好,小媽?”
念兒的呼喊聲,我也聽到了,其實我很早就到了病房,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因爲感覺和頌兒的距離每進一步,我的心就要狠狠的痛一次,因爲我怕看到她的臉,無論那病是不是我害的,我都覺得所有的一切是我的錯。
馨兒看我抽出不前的,輕輕的推開了門,硬生生的把我拉進去了,而我也是下意識聽到念兒說到的話,心裡好難過。
“爸爸,爸爸。”
像是看到什麼,念兒輕輕的呼喚了我一下,像我招招手,可我的腿像是灌了鉛一樣,邁上一步都很吃力。
“爸爸,爸爸,你站在那裡幹嘛啊,快過來啊,小媽媽需要爸爸。”
像是聽到這輩子最感人的話,我的淚腺又是被人打破了一般,淚水不盡的往下落,可步伐還是邁不出來。
茜兒知道我的難處,輕輕的抱下了念兒,在耳邊說了點悄悄話,念兒很乖,看了頌兒一眼,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帶孩子和馨兒出去一下,你好好陪頌兒說話。”茜兒抱着念兒和馨兒出去了,門帶上的那一刻我覺得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
沒有人了,只有我和頌兒。
頌兒還是安靜的躺在病牀上,這就和她在秘書室裡仔細的看着資料一樣,中長的秀髮捶在桌上,遮住了她大半的美麗。
“猜猜我是誰?”
“超級變態猥瑣大叔。”
“嘿,你這死丫頭,竟然說你領導壞話啦。”我站在頌兒背後,輕輕的彎下腰,拉着她兩邊的秀髮,不禁的嗅了嗅,“真香。”
“不要臉,臭流氓。”如此嬌氣的一聲不知是誘惑還是指責。
“我說的是頭髮,你想哪兒去了啊。”
“啊?那……那你也不要臉,說,是不是又想做什麼壞事了?”
“呵呵,頌兒啊,壞事我可不敢做,不過,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啊?”
“叫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嘛,嘿嘿。”
“啊?啊啊,你竟然那我開刷,你個死流氓,看我不打死你。”
“呵!呵!呵呵!……”
“啾啾嘰嘰。”
是鳥叫。
腦子一醒來,我已經坐在頌兒牀上了,手正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髮,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竟然自己也沒有發覺。
幾隻小鳥一會就飛走了,病房除了機器的聲音,其餘就很安靜了。
看着頌兒慘慘的面容,我捂緊了嘴巴,一隻手輕輕的在她的臉上拂過。
“打在你身上,疼在我心裡。”
我終於體會到馨兒說這話的意思。
“可能是植物人,而且可能會導致語言性障礙。”腦子又回想起醫生淡然的話語,人世情,好冷漠。
不,我不要。
頌兒是最喜歡說話的,她還沒好好和我說話呢,不可以變聾,不可以不醒來,我還沒有像頌兒表白的呢,頌兒不能有這樣的結果。
淚水輕輕的滴落在頌兒的臉上,我也開始輕輕的呢喃起來,“對不起,頌兒,我知道一句對不起根本就撫慰不了你心裡的創傷,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從一開始就去懷疑你,根本沒顧你的生死,我不是人,我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