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唯獨她不行。”樑承豐的語音卻不算很堅決。
“我是需要你的誠意,如果你不肯,我不勉強。我也不逼你,朋友一場,這兒我給你住,隨便住多久都行。你若想就這樣平平淡淡守着梅雪一輩子也行,只是合作,那就不必了。”
楚向南掏出一包煙,給樑承豐敬了一支,爲他點燃後,他自己也點了一支。煙霧繚繞中看不清樑承豐的神色,楚向南抽了一口煙,吐出漂亮的三個菸圈,目光有促狹的意味。他是不吸菸的,練武的人,對酒和煙都沒什麼愛好,這些東西就像是灰塵,只會污染血液和骨髓。不過只要到達化勁修爲,洗髓訣運上一週天,便也將一切雜誌都驅除了。這也是爲什麼化勁修爲的人從來沒有生病的說法。“承豐少爺,我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這件事就當我沒說過,你與梅雪安心住在這裡,我還有些事,先走了。”楚向南將抽了兩口的眼按滅在菸灰缸裡,瀟灑淡然的站起身。衝樑承豐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樑承豐陷入天人交戰之中,待楚向南走到了大門處,眼看就要離開,他急急的喊出一聲“楚兄!”
楚向南停下了腳步,不過沒有回頭。
“我答應你的條件。”樑承豐說出這句話時,周身就像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癱軟在沙發上。眼中閃過痛苦的神情,然而片刻後卻又閃爍出一種殘忍的光芒。
只要有錢,多少女人會沒有。我是男人,我絕不會爲一個女人壞了前程。樑承豐在心裡發狠般的說。
楚向南轉過身淡淡一笑,道:“承豐少爺果然是幹大事的料,合作愉快!”上前伸出手來。樑承豐調整好情緒,面色恢復到以往的淡漠,起身伸出手,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樑承豐的心裡卻是想,楚向南,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殺了你。
但是他的笑容卻很真誠自然,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那個如以前一樣冷血無情的樑承豐又回來了。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淬鍊後,樑承豐依然改不了他貪婪自私,對權利渴望的劣根性。
“承豐少爺,一樓有臥室也有浴室,你自便吧。”楚向南鬆開樑承豐的手,腰桿挺直如標槍,朝二樓邁步而去。
樑承豐當然知道楚向南是去幹什麼了,這個時候樑承豐只能將梅雪想象成自己玩過的一個普通女人。這樣給楚向南玩玩又有何不可呢?這樣心理過度後,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來。他永遠想不到的是,梅雪此刻並沒有沐浴,因爲在進浴室前的臥室裡,有一臺液晶電視。電視接通了攝像探頭,並且伴有聲脈。樓下兩人的談話,動作表情,梅雪都看的一清二楚。她雖然疑惑這個安排,但是她也忍不住想知道他們在談些什麼。
當樑承豐說出答應的時候,梅雪整個人癱坐在冰涼的地上,只覺思緒如遭雷擊,徹底的空白,顫抖,齒寒。在這個男人最危險最危難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猶豫,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而他卻在有一絲榮華富貴的痕跡時,就這樣把自己送給了另一個男人。
如果是樑承豐走投無路,梅雪愛他自也會理解他。但偏偏不是,楚向南已經說明
,即便不答應也可以,只是少了那層榮華與富貴。
這間臥室溫馨寬敞,牀是大紅色,十分的喜氣。木地板是珍貴的紅絲楠木,踩在上就給人一種尊貴之氣。楚向南走進臥室,反身將門關死。他看了眼癱坐地上,淚水漣漣的梅雪,眼中生出疼惜來。前去將電視關掉,到梅雪身前,將她一把攔腰抱起,輕柔的放到了牀上。
梅雪呆呆的,心灰如死就是她此刻的心境。
楚向南用一種近乎虔誠的目光凝視着梅雪美麗的臉蛋,輕聲道:“雪姐姐……”
梅雪怔了一下,楚向南這語氣有些寵溺沉淪,她只是奇怪,她與楚向南似乎並不算熟,他何以如此處心積慮,而且這語氣如此的迷戀?自己雖說美貌,但也沒到讓他楚向南這般迷戀的地步。
梅雪眨了下眼珠,疑惑的看向楚向南。
“雪姐姐,你還記得你剛進樑家那一年嗎?那年你才十八歲,我十二歲,我跟師傅去樑家向老爺子賀壽。在後面的庭院裡,你穿着紅色的旗袍,你在池邊喂金魚,一邊喂還一邊抹淚。我還上前給了你一顆巧克力,我看到你也像現在這樣子的哭。你回過頭慌忙擦拭眼淚,那時你真美的像天上的仙女,我後來就發誓,我一定要努力,努力強大,然後保護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掉眼淚。”他說着癡迷的去吻上梅雪的臉蛋,吻去她的眼淚。
梅雪是楚向南少年時期的夢,多少個夜晚裡,他都是幻想着梅雪進行自瀆。後來再找女人時,也特別喜歡穿旗袍的女子,尤其是眉眼和梅雪相似的。現在他終於圓夢,能吻到她的臉蛋,他的心情是一種朝聖般的虔誠。
梅雪的心思卻近麻木,再多的甜言蜜語都已不能令她動心。愛情,她再不會去奢望。既然樑承豐無情,那麼自己又何必再傻下去呢?他可以選他的榮華,我梅雪自可選擇我要的富貴。現在相比樑承豐,楚向南纔是梁氏的主導者,最關鍵的是楚向南有高超的身手,即使在險境時也可以保護她不受欺辱。
楚向南壓在梅雪的身上,迷戀的吻着她的臉頰。這時梅雪道:“我身上髒,先去洗個澡好嗎?”楚向南猶疑了一下,梅雪淡淡一笑,道:“你怕我在浴室裡自盡?”楚向南點頭,擁緊她,道:“雪姐姐,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眼神帶了祈求。
“你不放心,那我們一起去洗吧。”梅雪說。
楚向南欣喜若狂,道:“雪姐姐,我愛你!”竟然淚水都忍不住流了出來。再壞的人都會有一份熾熱的情感,楚向南也不例外。梅雪呢喃道:“雪姐姐以後也會用心的愛你,爲樑承豐這種人自盡,姐姐沒那麼傻。”
梅雪相信楚向南的感情,他若不是真的喜歡自己,何需要費這麼大的勁,直接殺了樑承豐強了自己。他做這麼多,只是要讓自己認清樑承豐的本來面目。
只不過,梅雪雖然相信楚向南的感情。卻也敢肯定,一旦楚向南與樑承豐是同樣的境遇情況,他一定也會做出跟樑承豐一樣的選擇。因爲楚向南跟樑承豐是同一類人。現在梅雪只想舒舒服服的活下去,所以她決定接受楚向南,依靠
楚向南。
激情過後。
楚向南見她睡着,便起身去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出來時給梅雪蓋好被子,然後悄無聲息的出了臥室。臥室外有一名女傭一直在等待,他吩咐女傭好好照看梅雪,不得有任何意外。
隨後楚向南出了公寓,公寓外奧拓車安靜的在夜幕中停着,只不過奧拓車外有兩名黑衣人。
楚向南一出來,他們馬上恭敬的喊南哥。楚向南離開梅雪後就恢復到了他那種冷酷無情,冷漠的道:“人呢?”
“車裡!”
楚向南看了眼車中,那樑承豐被打暈了,如死狗一樣的躺在裡面。
樑承豐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在快艇上,快艇停在在海中間,這個時候繁星朗朗,這是近海,還可以看到香港那邊的霓虹。
樑承豐驚出一身冷汗,一眼就看到面色淡漠,雪白襯衫的楚向南,而快艇上還有兩名黑衣人。樑承豐記得,就是這兩個黑衣人打暈的自己。樑承豐是聰明人,他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驚出一身冷汗,看向楚向南,顫聲道:“楚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向南淡淡一笑,道:“樑承豐,你太高估你的價值了。若有一日再讓你掌權,你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因爲你跟我是同一類人,所以今天,你非死不可。”
樑承豐駭然,撲通跪下,道:“南哥,梁氏我都可以給你,我可以做你的傀儡,你留我一條狗命,求你了。”
“能屈能伸,樑承豐,你絕對算得上一名梟雄。那我就更留不得你了。”楚向南漠然無情,頓了頓,道:“梁氏的白道,如果沒有我地下勢力的幫助,他們早垮了。只要沒有我師父,厲若蘭這個娘們算什麼。我不止要梁氏,厲若蘭那個娘們我也要了。樑承豐,你安心的去吧,哈哈……”
砰的一聲槍響,樑承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名黑衣人開槍射中他的眉心,一腳將他踹進了水裡。
“南哥,現在去哪裡?”
“我回公館見師父,你們給我看好我雪姐姐,她若有什麼差池,你們該知道我的手段。”
樑峰給三位徒弟的靈堂設在了梁氏公館裡,樑峰謝絕了所有想來拜祭的名流貴客。他與幾個徒弟之間的感情,外人永遠無法明瞭。他只想安靜的給他們辦好喪事。
楚向南做出了風塵僕僕的樣子,一路跌跌撞撞,幾乎是滾進靈堂,一把跪在靈堂前,痛哭失聲。哭到不能自持,讓人看了側目。
靈堂裡,只有樑峰和兩個門徒在燒紙。他的哭聲,悲傷感染了樑峰,讓樑峰再度老淚縱橫。
什麼責怪的話也說不出口,甚至讓樑峰慶幸。幸好老三沒有回來,如果回來了,恐怕現在自己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第二天葉寒傷勢完好,紗布也撤了,便陪着厲若蘭到了梁氏公館。對於叔公這三位徒弟,葉寒是敬佩的,所以很有必要來拜祭一番。同時葉寒買好了回內地的機票,就在明天早上九點。
內地的事情拖得越久越不妙,還好在香港也沒耽擱太久,說好的半個月,如今還十天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