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華夏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正式開始。
兩家人圍坐在電視機前,一邊看節目,一邊包餃子。
徐傑長這麼大,每年的除夕夜都是這麼過的,相比南方一些城市可以逛花市、看花燈,北方天寒地凍,除了放鞭炮很少有人會到外面待着。
幾個人分工明確,徐傑負責擀皮兒,擀麪杖在他的手中就像金箍棒在悟空手中一樣運用自如,一個個瓶蓋大小的劑子在他的手底下很快就變成巴掌大的圓形麪皮,而且一下就能擀出七八張。
這時,老媽從廚房裡面走出來,手裡拿着一個碗,碗裡面放着幾枚硬幣。
“來,每人都包一個餃子,然後把硬幣放進去,誰吃到,誰就有福氣。”王桂枝說道。
餃子裡面放硬幣,算是除夕包餃子的一種習俗,寓意吃到硬幣的人來年會發大財。
在往年,王桂枝會說的比較直白,誰吃到硬幣誰會發大財,多吃豬前蹄來年多撓錢,但是今年,有大學教授在,談錢太俗,所以把發大財臨時改成有福氣。
“這還用吃?肯定是我啊,我有福氣。”徐傑說着看向身旁的蘇芸,對方菜做的不怎麼樣,餃子倒是包的有模有樣,這一點出乎他的意料,“是不是,福寶?”
蘇芸手一抖,這話說的好像她是吉祥物似的。
“嗯。”蘇芸點點頭,並關心的囑咐道:“吃的時候小心點,別把牙硌掉。”
雖然她的表情很溫柔,甚至還面帶微笑,但是聲音中卻透着一股殺氣,不禁讓人懷疑,徐傑回家之後是不是要跪鍵盤,還是打一個字母扇一個巴掌那種。
“放心,我有福氣,我的福氣會替我擋下的!”徐傑笑着說道。
“……”
“鈴鈴鈴!”
徐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擦了擦手上的麪粉,然後掏出手機,是田浩博打來的電話。
不用問,這個時間打來的肯定是拜年電話。
“喂,浩博,過年好,嗯,不用謝,都是自己人,好,年後見。”徐傑接完電話就把手機放到一邊,繼續擀餃子皮兒。
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是劉金寶。
“胖哥,過年好,嗯,謝謝,也祝你早日脫單……”
徐傑這邊還沒結束通話,就又有人打了進來。
記的去年的除夕夜,都是他打電話給別人拜年。
給他打電話拜年的人除了《美味的歷史》節目組的成員之外,還有《服務民生》節目組的老同事,以及衛視節目中心一些經常打交道的後期製作工作人員。
當然,他也打了很多電話,江海、陸宏,曾經幫助過他的學姐張靜敏,還有大學老師以及幾個關係處的不錯的大學同學。
至於其他人,有微信的發微信,沒微信的發短信,
不只是他,屋子裡除了沒包餃子一直在玩遊戲的蘇磊之外,其他人都很忙,不是忙着接電話,就是忙着打電話,餃子一直到10點多才包完。
其實大家都不餓,過年吃餃子更多的是一種傳統習俗,寓意“更歲交子”,子就是午夜子時,交和餃爲諧音,有喜慶吉祥和幸福團圓的含義,所以過年吃餃子也預示着辭舊迎新、吉祥如意。
外面的鞭炮聲越來越密集,隨着11點的到來,除夕夜正式進入子時。
“兒子,我去煮餃子,你去放鞭炮!”王桂枝吩咐道。
“遵命!”
徐傑穿上羽絨服離開了屋子,先從倉庫搬出一個一萬響的鞭炮,點上之後“噼裡啪啦”震耳欲聾,足足響了三四分鐘才停下。
接下來是重頭戲,煙花。
徐家每年都會買很多煙花,今年也不例外。
十大箱的煙花放在門口一字排開,彷彿大型煙花秀現場。
徐傑點完一個就回到院子裡。
“嗖!”
“砰!”
燦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一飛沖天,一炮而紅,如同天女散花一般。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家都來到外面,擡頭望着絢麗多姿的煙花,它象徵着圓滿,也象徵着五彩繽紛的生活。
“真美!”
蘇芸來到徐傑的身邊。
“嗯!”
徐傑看着煙花,壓在心頭的東西彷彿在這一刻全部釋放了出去,特別是炸裂開的那一下,一切都煙消雲散。
他不由的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在火光的照耀下,對方整個人變得更加光彩照人。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蘇芸突然問道。
“咳,不幹什麼!”徐傑轉回頭,他在想對方提出的辦法。
之前他還沒有來得及多問,對方就跑回了屋子,之後一直有父母在,他也沒有找到繼續問的機會。
話說兩人住在一起也有小三個月了,要說他對蘇芸沒好感,連他自己都不信,這麼明晃晃的一個大美女整天在他面前晃,別說他一凡夫俗子,就算法海來了也會心生魔障。
可是對方突然這麼一說,反倒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追人,沒問題,怎麼說他也是國家一級短跑運動員,有證的。
可問題是,太熟了,沒法下手啊。
男人追女人,實際上就是一個想方設法騙姑娘的過程,將自己僞裝成女人喜歡的樣子,然後在將女人的名字騙到自家戶口簿上之後,暴露出自己的原型。
然而他和蘇芸完全是反過來的,同一個屋檐下生活這麼長時間,彼此已經熟透了,說句不好聽的,連彼此的生物鐘都知道,早晨幾點上廁所,晚上幾點去尿尿,還怎麼騙?還怎麼追?
完全不會玩了!
當初他把兩人的結婚看成一場合作,合作完後團隊解散,從沒想過去追求對方,畢竟人家是大明星,但凡有一點想法都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誰知道天鵝就喜歡吃牛蛙呢?
早知如此,他平時也就僞裝一下,至少看對方練形體的時候,不會那麼明目張膽,那時候就想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有美女不看是大傻蛋,現在好了,形象已經暴露,還怎麼猥瑣發育?
唉,大意了!
“你在想什麼?”蘇芸轉頭看向徐傑問道。
“我在想,你能夠配得上我!”徐傑說道。
“是嗎?你先追上我再說吧。”蘇芸笑着說道。
徐傑看着蘇芸,從隊友到**,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其實他挺佩服對方,身爲女人竟能主動說出那番話,天知道她爲此下了多大的勇氣,也許這就是真正的自由情感主義。
“那咱們之前說的精誠合作、齊心協力算什麼?”徐傑問道。
“算成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