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我立刻發消息問芊芊:“爲什麼每天都要做一遍同樣的事?”
“因爲安安每天都會過來。”芊芊回消息道。
我覺得她這個回答跟沒回答沒什麼區別,恰好這時候我的房門響了,本身我房門就沒關,我看過去是趙菁在客廳叫我,我出來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趙菁依然面色清冷的:“我記得昨天你問我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你還說你之前見過活着的劉迪?我們聊聊?”
我說:“你不是說是你猜到了嗎?”
她說:“不是我猜到了,而是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我不解。
趙菁打開她的筆記本電腦,開始播放一段錄像,我看得到那個錄像裡背景正是我們的客廳,趙菁快進錄像,在一個地方開始正常播放。
錄像右上角有時間顯示8/18,我是八月十七號住進來的,那麼錄像里正是我搬進來的第二天,時間是07:27,錄像裡就我一個人,我看到錄像裡的自己先是打開了房門,對着門口的空氣一個人自言自語了半天,然後又拿了幾張紙,在紙上寫些什麼。
看到這裡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八月十八號早上,正是我和劉迪籤租房合同的那天,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是劉迪敲開我的門說要和我籤合同的,可是,現在看錄像裡卻只有我一個人,像個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接着趙菁又是一番快進,錄像時間又過了一天,八月十九號的,錄像從白天開始,很多警察在屋子裡進進出出,然後我開門回來了,然後我又出去了,然後警察們把屍體擡走了,再就是我回來了。
趙菁繼續將錄像調到八月二十號的早上,錄像裡的我猛然的從劉迪的房間裡跑出來,一個人在那裡看手機,然後快速去將自己前一天亂寫亂畫的幾張紙拿出來,用打火機點掉了,最後竟然還望着燒光了的紙灰髮呆。
如果是別人不知道情況的人看到這段錄像,一定以爲錄像裡的我就是個精神病患者一樣,做着神經兮兮的行爲。
我看了趙菁一眼,趙菁回視我說:“這就是我猜到了的原因。”
“你們什麼時候在這裡裝的攝像頭?”我問她。
她說:“十六號。”
十六號號?這不正是我搬進來的前一天嗎?“錄像裡面一直就只有我一個人?”
“是的,只有你一個人!”她回答。
等等,我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問道:“那麼既然這樣,你們應該知道那兩具屍體是怎麼樣到屋子裡來的啊。”
“我們是知道的。”說着趙菁就將錄像調到了八月十八號的下午。
錄像正好在下午兩點這時候開始的,我看到一個人從外面將509的正門打開,然後一步一步的走進來,那走路的樣子十分的機械,跟機器人一樣,一步一步的,一直走到了劉迪的房間裡去,而進來的那個人,就是劉迪。
然後趙菁又將錄像調到了八月二十四號這天,也就是昨天早上,正好的也就是我出門不在家的那段時間,一樣的,錄像裡又是一個人從外面將509的正門打開,然後一步一步的走進來,那機械的模樣,幾乎一模一樣,然後也走進了劉迪的房間裡去,而進來的那個人,是楊小虎。
很明顯,他們都是自己從外面進來的,自己跑到那牀上去躺着的。
陡然之間我的腦子一炸,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腿開始顫抖,這一定不是真的,我對趙菁說:“你把錄像調到十九號晚上看看。”
趙菁雖然面上有點疑惑,但還是很快搞定了,錄像時間從23:00開始,畫面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然後趙菁開始快進錄像,一直到0:00整點開始,錄像裡出現了人,而那個人就是我,錄像裡的我從我先前的房間裡走出來,就徑直的開了509的門出去了,然後錄像中又是一段的漆黑,什麼都沒有,直到凌晨2:00整才又開始出現人物。
而出現的人不是別人,還是我,錄像裡的我2:00出現在509門口將門打開,一步一步的走進來,一步一步的走進劉迪的房間裡去,那機械的步伐,和剛纔看到的劉迪楊小虎幾乎一模一樣!
我記得那天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是躺在劉迪的牀上的,我第一時間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走過去的,這個我還真沒有猜錯,還真是我自己走過去的。
說是自己走過去的,但又不是自己走過去的,因爲我明顯的能夠知道,那不是我自己在控制我自己的行動。
這真是不可思議,那天我睡着了,先是自己爬起來走了出去,然後又走了回來走到了劉迪的牀上去躺着了,從我出去到回來,這段之間足足有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我又去哪裡了呢,去幹了什麼?
我隱隱的覺得這一系列的詭異的躺屍事件一定有個什麼東西聯繫着,但是現在自己一點頭緒都沒有,我看了看趙菁,趙菁也看了看我,我說:“這裡一定有什麼東西是我們不知道的,那不是我自己在走動。”
趙菁就盯着我看着,也不說話,她那眼神我看不懂。
“那真的不是我自己在走動,你明白嗎,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樣,那不是我自己控制的我自己,我是無意識的。”我想跟趙菁解釋,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能解釋清楚。
趙菁睜着大眼睛很看了我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終於才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們局裡調查這事的時候一直很納悶,就是每次有屍體跑來躺着的時間完全沒有規律可循,這個事件就像是無規律的循環發生的,你自己去躺那裡之前你有做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嗎?”
不同尋常的事?我記得那天我在看到警察辦事就出去了,回來之後是正常的洗澡就睡覺了的啊,並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的吧!
我對着趙菁搖了搖頭,表示我不記得自己做過不同尋常的事。
接着趙菁就出門去了,說是要回局裡去,我尋思着這連串的躺屍事件,覺得這些事情肯定是有什麼聯繫的,我要重新的整理一下思路了。
首先是劉迪躺屍的那天,是十八號下午,十八號早上我和劉迪簽了租房合同,然後他就說他出差去了,然後下午劉迪就躺屍在了那張牀上,再就是我“躺屍”的那天晚上,是十八號晚上,十八號我自己睡在自己的牀上,那天白天警察們拉走了劉迪的屍體,劉迪的牀上是沒有人睡的,然後就是二十四號了,二十四號早上我沒有幹嘛啊,就是出去了一趟。
那麼這之前呢,我躺屍的那天之前就是和劉迪簽了個合同,劉迪走了,楊小虎跑來躺屍的之前我幹了什麼?我一拍大腿,之前的那天晚上是安安第一次來敲門了,然後我就去睡覺了,可是去睡覺的時候好像是錯過了十二點的。
結合錄像上面我躺屍那天正好晚上我不受控制的十二點出門去了,十二點的時候劉迪的牀上是沒有人的,而楊小虎躺屍的昨天,十二點的時候因爲安安的事,我剛好的錯過了午夜十二點的時間躺在牀上,燒掉那無字合同的時候那紙灰上寫的每天凌晨十二點的時候必須在那牀上躺好,難道就是因爲晚上十二點沒有人躺在這張牀上,所以那天就一定要有一個人躺屍?
可是之前呢,我沒有和劉迪籤合同之前呢,難道那牀上在午夜十二點一直是有一個“人”躺在上面的?那這個“人”是誰?是劉迪?劉迪的屍體本身是在殯儀館的啊!那是劉迪的魂魄?魂魄也行嗎?
如果說這“躺屍”是有規律可循的話,那難道就是午夜十二點必須有個人躺在那張牀上這個梗?
我回到房間裡,將牀架裡面的六個小熊布娃娃都撿了出來,放到了外面,我發現那些小熊布娃娃下面居然還有東西,是兩塊黑色的方形的木板,我看那木板沒什麼作用,拿出來還會佔位置,就準備不管它們直接將牀板蓋上了。
但我蓋牀板的時候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這牀板下面的顏色,居然也是黑色的,並且和那兩塊方形的木板明顯是一種材質的,我廢了老大的勁將整塊牀板豎了起來,越看越覺得這牀板不對勁。
這牀板是用四塊長方形的木板拼接起來的,其中有一塊比其他三塊略大些,還是略微呈弓弧形的,這四塊木板,加上牀底下的兩塊方形板,拼起來好像剛好可以拼成一個長方體的大盒子哦,那塊大一些的弓形板就是這個長方形盒子的蓋子啊。
我瞬間有一種被雷劈了的感覺,這,這拼起來,不正是一口大黑漆棺材嗎?
我竟然在一口棺材板做成的牀上睡了這麼多天?還有既然這是棺材板做成的牀,那麼劉迪們的屍體喜歡跑這裡來躺着好像從某個方面可以解釋一下了。
可是爲什麼我必須得要每天午夜十二點的時候躺好在那“棺材”上呢,我一個大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