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鬼仙扎》中,一共有十二套大陣,我已經使用了,防五鬼入宅,四象金燈,還有顛倒五行天盾大陣。
可以說沒一套陣法都非常厲害,也屢次救了我的性命,所以我對陣法之事格外的上心,也花費了很多精力去研究。
所以每一套陣法我都耳熟能詳,只是還沒有施展。當鬼雀說出大至妙神魂覺醒陣,我就感覺不對勁了。
因爲大至妙神魂覺醒陣,跟大至妙神魂萬里陣只有兩字之差,我忍不住要去腦補一下子,這兩套陣法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隨後我問鬼雀,跟我姑姑認不認識。鬼雀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聽到這個問題非常詫異,問我姑姑是誰。
我說是南山細娘,跟你齊名啊。
鬼雀大吃了一驚,說你竟是南山細娘的侄子?那你怎麼姓秦?
我一臉黑線,貌似每個人都會誤會一下,所以我趕緊解釋,我跟姑姑不是親戚,只是師徒的關係,沒有姑姑,我也見不到蟹先生,更不會被坑到你這裡。
鬼雀灰白的眸子裡閃現了一絲凝重,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嚇到他了,難道他跟我姑姑有仇嗎?
後來他告訴我,他跟我姑姑的確認識,不過沒什麼交情,只是相互尊重而已。
這句話叫我心裡更不踏實了,你倆都不認識,怎麼掌握的陣法這麼像,就跟雙胞胎一樣。
但是我抑制住了刨根問底的毛病,沒有再追究下去,還安慰自己,玄門中陣法無數,保不齊就會有名字相似的。
其實我哪裡知道,就是因爲這兩套陣法,竟引出了一大串江湖秘事。
當然,這都是後面的故事了。
當天上午十點,我們離開了三河村,直接上山,趕奔棲鳳村,途中貓叔對鬼雀說,能不能先給銀混兒打個電話,叫他有個準備也好。
鬼雀說,村子太窮了,通訊基本靠吼,只有村長家有電話,我還不知道電話號碼,反正就兩座山,放個屁的功夫就到了,還打什麼電話。
貓叔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放屁的時間真長。
翻山越嶺,對於我們這些玄門中人來說,就跟反掌觀紋一樣簡單,一路無話,在下午兩點左右,我們走進了棲鳳村。
這個村子的面積很大,一眼望不到頭,極遠處就插入了峽谷和山巒。
但落戶的人家很少,還不如三河村,房屋什麼的更破,能耕種的田地也少得可憐,真不知道這些村民是怎麼生活的。
鬼雀跟我說,原本棲鳳村的規模很大,但因爲一件怪事,搞得民不聊生,很多村民在那時候就搬走了。
我來了精神,趕緊問是什麼怪事。其餘人也豎起了耳朵,都想聽個究竟。
鬼雀一屁股坐在了村口的石頭上,擰開了隨身帶的水壺,汩汩喝了一口,我知道他喝的不是水,聞着那味兒很羶,估計是某種藥酒吧。
“既然想聽,那咱們就歇一會兒,反正都到村口了,喘口氣再進去,也不遲。”
貓叔有些不願意,闊別已久的老
友就要見面,哪有心思聽故事呢。
誰知鬼雀道:“毒龍你別忙,聽個故事也耽誤不了你的青春,並且,這個故事跟棲鳳山老鬼洞有關係呢。”
怎麼又跟老鬼洞扯上關係了呢?這洞穴不是因爲你才得名的嗎?
貓叔嘆了一聲,好像再說,我特麼服你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然後也坐在了村口的大石頭上。
鬼雀猥瑣的摸了摸鼻環:“這事兒得從建國初期講起,當初棲鳳村相應國家的號召,鑿山開渠,大夥兒忙的熱火朝天,但有一次炸山就惹了大禍。”
一句話把我們都吸引了,貓叔也按住了脾氣,細緻的聽着。
“當初炸的就是棲鳳山,可炸藥一響,棲鳳山被削下去半邊,但山體裡卻噴出了血液,就跟決堤的洪水一樣,把整個棲鳳村都染紅了,村民當下就傻了,以爲把山神爺爺給炸出來了,工程立馬就告一段落。可接下來,參與炸山的村民,開始一個接一個得怪病。渾身爆皮,不吃不喝,最後瘦的眼珠子都會擠出來,死的慘不忍睹。”
我嘴角一哆嗦:“要不要這麼邪乎,那到底是誰的血液,能把一個村子都染紅?”
鬼雀道:“你別打岔,聽我繼續講,後來死的人多了,大夥兒就知道觸犯了神靈,開始請人作法,可是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都是渾身爆皮,飢瘦而亡。人們都絕望了,這麼下去,還不都死絕了嗎?於是乎,開始有人搬離村子,到外面討生活。”
“這件事大約鬧了半年,死了十幾口子,跑了幾百口子,就還剩下一幫老弱病殘,只能守在這裡。可說來也怪,至此之後,村子裡就再也沒有發生邪乎事兒,後來幾個膽子大的村民結伴進了棲鳳山,他們也想知道知道,半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血液是誰的?”
“但是到了山裡之後,別的沒發現,反而發現了一個天然形成的深洞,就坐落在半山腰,歇着向下滑坡,不知有多深。不過這洞口附近都是乾涸的血液,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臭味鋪面而來。”
沒等鬼雀繼續說,老炮搶先叫道:“唉呀媽呀,俺知道咋回事了,肯定是成了氣候的畜生在作怪,炸山的時候把那畜生炸傷了,所以纔會報復村民。這種事兒在大興安嶺裡不罕見,俺師傅經常給俺講故事。”
他指的畜生,是蛇精,黃鼠狼什麼的。
鬼雀嗤笑了一聲:“你小子懂個求,要是成了氣候的畜生就好了,這事兒可沒那麼簡單呀。”
這故事開始變得有意思了,大夥兒也忘記了進村,都眼巴巴的瞅着他。
貓叔一拍大腿;“墨跡什麼玩意兒,說呀!”
鬼雀瞪了他一眼,說道:“當時看到深洞的幾個年輕人,驚嚇之餘就想進入深洞看看,可是進去之後,發現什麼東西都沒有,也就掃興的回去了。可當天晚上怪事又發生了,這幾個年輕人瘋了一樣,用腦袋撞石頭,腦漿迸裂,死於非命。又議論恐慌席捲了棲鳳村,當恐懼到了極點就會生出憤怒。一些不怕死的老人,結伴上山,用青石板,用樹枝,將那
個洞口掩埋了,可是每到了半夜時分,都會聽到棲鳳山裡有人吃吃的笑。”
我們全都望了望棲鳳村背後的高山,脊樑溝開始冒寒氣了,心說深洞裡面到底有什麼妖魔鬼怪?
後來我靈機一動:“這個深洞不會就是老鬼洞吧?”
鬼雀點頭:“正是老鬼洞,但當初卻叫鬼洞。自從鬼洞被封之後,山上的笑聲很滲人,可村子裡的人卻相安無事,日子還過得去。可一年過去,村子裡的人突然感覺身體不行了,五十多的像七十多的,七十多的馬上就要嚥氣。人們感覺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
“第二年開春,村子裡有五六個老人連續走了,本來人就少,這下更顯淒涼,並且悲痛過度,人心也就麻木了。都說這地方風水不好,時間長了,誰也挺不住,好死不如賴活着,走不了也得走啊。就這樣,又開始有人搬家了。但不搬還好,誰搬家誰就會莫名其妙的死亡。”
鬼雀嘆息了一聲:“死的人太多了,地方也就邪性了,剩下的村民有很多都精神恍惚了,呆呆傻傻不知飢飽。本來棲鳳村就要完了,可誰承想來了一個人,正是這個人解決了此事,從此後,棲鳳村就平平安安,沒有再折騰過。”
我聽入了迷,問道:“誰來了?”
鬼雀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知道這個人在棲鳳山的三個山頭上,各雕刻了一道符,然後又在棲鳳村的中心位置,打了七口井,這叫梅花鎮屍井!”
什麼?!
梅花鎮屍井!!!
我豁然站起來,眼珠子差點兒飛出來:“你當真那是梅花鎮屍井?”
鬼雀嚇了一跳:“廢話,我還能騙你嗎?現在那七口井還在呢,不信一會兒去瞅瞅。”
貓叔和秋心都看着我,眼神裡寫滿了疑惑,因爲雲臺山也有梅花鎮屍井,並且封印着五隻汞體。
難道棲鳳山的鬼洞裡也藏着一隻汞體嗎?不然的話,幹嘛用梅花鎮屍井呢。
後來我一想,貌似有些不對頭,若是殭屍的話,早就出來吃人了,村民們不會死的那麼詭異。
殭屍本來就是橫衝直撞的東西,它們可不會施法。
並且最主要的是,我現在極度懷疑,這兩處梅花鎮屍井的始作俑者是同一個人。
我天,當初棲鳳村炸山的時候可是建國初期,距現在都過去五十年了。那施展鎮屍井的人還活着嗎?
老炮看我們的神色不對,就問:“咋地了你們,怎麼跟吃了耗子藥一樣,這梅花鎮屍井是啥玩意兒?”
鬼雀道:“梅花鎮屍井是鎮壓殭屍的,也就是說,鬼洞裡有一隻殭屍在作怪。當初炸山,就是炸傷了殭屍,所以才死了這麼多人。”
老炮一瞪眼:“殭屍?可別鬧了,殭屍都是吸人血的,逮着人就一頓咬,村民死的這麼尿性,咋會是殭屍,不可能,絕不可能。”
你看吧,連這小子都這麼說了。
誰知鬼雀道:“你懂個屁,你說的那是一般的殭屍,而鬼洞裡的可不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