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書信和包袱,我就跟瘋了一樣,開始在屋子裡找姑姑,就連水缸裡都看一眼,但最後我連個人影都沒發現,她的確是失蹤了,或許說是離開了。
不知爲什麼,我有些想哭,我記得十年前我爸就是這麼失蹤的,一走便再也沒露過面,難道姑姑也要這樣?
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後來我一激靈,立馬想到了雲臺山,姑姑從沒這麼恐懼過,她的消失一定跟這有關係。
我一個箭步來到桌子近前,打開了書信,就見姑姑寫到:
“秦明,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你要記住,永遠不要再踏入雲臺山一步,那是個大凶之地。我會走半年的時間,如果半年之內能回來,那我就把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如果我要是回不來,你就立馬動身去河北尋找你爸的線索。沒想到才做了幾天的師徒就要分別,也沒來得及教你什麼本事。這包袱裡有我畢生所學的趕屍秘書,全都教給你,以你的悟性是沒問題的。另外,如果要去河北的話,你先要去一個叫官莊鎮的地方,那裡有我一個朋友叫蟹先生,他拿着我一件東西,這件東西能護你周全。”
我讀來讀去,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看樣子,果真是雲臺山出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我搓着下巴就尋思,你說那個噁心的雙面屍魁看着挺兇悍,但根本禁不住兩鞭子,就算雲臺山的六個方位還有六口井,還有六個雙面屍魁,那也構不成威脅啊,姑姑何至於突然失蹤?
他到底幹嘛去了?
煩的我直搓頭髮,就是想不通。
後來我壓住情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說愛怎樣怎樣吧,你們一個個都有理,都能說走就走。
我氣呼呼的打開了包袱,心裡講話,你就是把家裡的存摺都給我,我都不帶領情的。
可緊接着就發現裡面只有三本線裝書,封皮都泛黃了,看着非常古老。
其中一本叫《南山秘錄》,一本叫《屍鬼仙扎》,還有一本正是赫赫有名的《十二倒仗大法》。
我有點激動了,信手翻開了《南山秘錄》,扉頁上寫着一句話:“屍,靈之神殼,象臥之形,神具醉止,善傷,善厄,如在異鄉,定要鼓鍾送屍,神保聿歸。”
看完這話我就嘬了牙花子,你說看不懂吧,還有多少有點意思,據我高
中畢業的文化來看,這句話是在說,屍體是靈魂的軀殼,躺臥在地上就跟喝多了一樣,比較容易腐敗變質,如果在外地,一定要敲着鐘鼓把屍體送回來,不然陰魂無法安生。
等翻開正文後,我發現這裡面的內容也都是文言文,讀着很繞口,貌似整本書就是再闡述趕屍的原理,意義,以及三十六種趕屍功夫,同時還夾雜着遍佈湘西的趕屍密道,當然也有別的省市。
姑姑說,想要成爲一個合格的趕屍匠必須要學習三十六種功夫,我對這些功夫有興趣是有興趣,不過現在沉不下心,草草看了幾眼就放下了。
不過緊接着我就想到,那個帶鬼王面具的傢伙稱姑姑爲南山細娘,這本書又叫《南山秘錄》,南山是什麼意思呢?門派還是綽號?
處處都是謎團,我都氣笑了,轉手就拿起了《屍鬼仙扎》,發現這竟是一部手抄本,是姑姑的筆記,別看就幾十頁,但裡面的內容豐富至極,記載着三十三道大符,十七種煉鬼術,十二套巫術陣法,七種極品巫器的培育方法。巫器就跟道家法器差不多,是專門對付邪乎事兒的。像姑姑的紫金攝魂鈴,十三根骨鞭,都屬於巫器。
我越看越上癮,差點兒把書都給吃了,等合上書深吸了一口氣,心裡講話,我要是把這些東西都學會了,那就再也不怕邪乎事兒了。
我甚至能想象到,日後修煉有成,一按開關變身奧特曼維護世界和平的樣子。
嘿嘿嘿嘿嘿…….
我縮着脖子笑啊,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等意yin夠了,我纔開始看《十二倒仗大法》。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姑姑這本壓箱底的神功秘籍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裡面全都是醜惡的屍體圖形,在屍體圖形上標註着十二道穴位。
不過這本書最厚,因爲根據屍體的性別,胖瘦,高矮不同,穴位也是有所偏差的,這樣一來,需要記憶和掌握的東西就太多了。一個類型十二穴,書中記載的足足十八個類型,我這得記到什麼時候。
不過一想到姑姑催動喜神大戰活屍,我就興奮不已,她還說,若是練到大成境界,能一人操控萬屍橫行天下。並且還能叫屍體產生思維,張嘴說話。
屍體跟人可不一樣,我拿菜刀砍你,沒砍中呢,你就得撒丫子跑,哭爹喊孃的。但要是
一具屍體,那你砍吧,你砍我腦袋,我不給你胳膊,完全沒有恐懼感,所以說,操控屍體打架,那簡直了……
瀏覽完三本書,我的心情改變了太多,我就在想,或許姑姑的離去也是一件好事,這樣一來,我就能安安心心的去學習這些手段,半年後姑姑要是回來,她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我把書信夾進書裡,收拾好了包袱,既然姑姑都走了,我留在這裡也沒意思,回去找我媽了。
我家跟姑姑家不是一個村,但離的不遠,我們村叫太常村,村子不大,但很幽靜,鄉親們也和善,景色更是沒的說。
等我回家之後,發現我媽剛擺上了中午飯,飯香撲鼻,叫我食指大動。
“小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媽看到我很驚喜,忙把劉海塞到耳後,笑容滿面的把我迎了進來。
自從我跟着姑姑趕屍,已經好七八天沒回家了,我媽肯定想我。說心裡話,我七八天過的,那叫一個死去活來,但我不能跟家裡的老人絮叨這個,只能笑着說一切順利。
由於我媽不是湘西本地人,所以我們家的飯菜沒有辣子,據我媽說,我姥姥家是山東濟寧的,所以我說話的方式跟本地不太一樣,不過說起姥姥,我一次都沒見過她老人家,也沒聽我媽提起過。
等吃過了飯,我媽問我學藝的情況,我含糊着說挺好,最後撒謊說姑姑出了遠門,未來半年內我都會在家裡自學。如果半年後姑姑不回來,我就要去河北找我爸。
聽到這個,我媽身子一顫,擦桌子的抹布掉在了地上,她趕緊蹲下來撿抹布,掩飾表面的慌亂。我看她眼中溢出了很多情感,貌似有很多話想說,卻說不出口。
我知道她很在乎我爸的安危,也怕我只身一人去河北會有麻煩。
但家裡就是這麼個特殊情況,我爸就算是死了,我也得把他請回來,入土爲安。
所以我就勸導我她:“媽,天上哪塊雲彩有雨我不知道,但我自己吃幾碗乾飯還不知道麼?您放心吧,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出不了問題。再說了,如果姑姑半年後回來了,我就先不去呢,還守着你,吃你做的醬爆茄子。”
一句話把我媽說樂了,但他一轉身從裡屋拿出了一件東西,遞給我說:“這是你爸的,你要是去河北就拿上它,對你有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