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先生死了?!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血壓差點兒上來。
“上次見面,他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死了?老刁婆呢?”我急聲問。
同時我心裡在想,蟹先生的死,會不會跟那口鐵皮棺材有關係?
誰知姑姑卻說:“蟹先生是殘袍殺死的,殘袍沒死,而是借屍還魂,變作了青狐紅煞,他殺死了蟹先生,放出了鐵皮棺材裡的東西,而老刁婆敵不過他,跑了出來。然後就給特偵辦的總部寫了封信。今天早上總部的人給我送過來的。”
說完,把手裡的信拍在了桌面上。
貓叔臉色有些白,直接拿起了信,仔細的讀着。而我卻倒吸了一口涼氣,殘袍竟然沒有死。
當初在白村寨,殘袍和陳玄在雞頭山上狗咬狗,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局。可現在一看,肯定是陳玄死了。
殘袍這個傢伙一直要達到某個目的,這個目的跟臥牛峽谷中的鐵皮棺材,乃至邪神教的一個大秘密有關係。所以他借屍還魂之後,第一步就去了臥牛峽谷,沙死了蟹先生,還放出了鐵皮棺材裡的東西。
我問姑姑,鐵皮棺材裡到底有什麼東西?這關乎着邪神教什麼秘密。
姑姑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鐵皮棺材裡的東西很兇,被殘袍放出來,恐怕要爲禍鄉里了。
這時候貓叔看完了信,轉交給老炮和秋心他們,就問姑姑老刁婆人在哪裡,這信裡的內容非常簡短,咱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姑姑搖頭,她也不會算卦,怎麼會知道老刁婆的動向。
不過一開始我就懷疑過老刁婆,因爲她很厲害,也很神秘,至今我都知道她是什麼來歷,更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守護鐵皮棺材,跟邪神教又是什麼關係。
現在蟹先生死了,老刁婆跑了,謎團更加模糊不堪,思考的時間長了,腦仁而都疼。
姑姑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說:“蟹先生是我的摯友,我不能叫他死的不明不白,我必須要回湘西一趟,秦明,山西殺龍嶺我可能要缺席了。”
我一怔,少了姑姑,此次會更加艱難,但蟹先生的事也非常重要,所以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並且提醒姑姑一定要小心,不行買個手機吧,聯繫起來也方便。並且順便去看看我媽。
姑姑答應了,然後親自給宋科長打了一個電話,等交代清楚之後,她開始收拾了東西,那急切的樣子,恨不得插上翅膀。
當姑姑坐車離開後,我呆呆的看着汽車的背影,心裡非常不捨,這才相聚了十幾天,又要分別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重逢。
難受的我,那一天都沒怎麼吃飯,總感覺心裡空空的。
一轉眼又過去了三天,宋科長終於出現了,手裡拿着兩個長條的木匣,外面還罩着紅布。
“紫陽錘,明王扇,全都煉製好了,你們看看,還滿意不。”
我發現宋科長的臉色並不好,甚至有些鐵青,恐怕跟蟹先生的死有關係,我問他是不是太勞累了,他苦笑着搖頭,先叫我們看巫兵。
打開第一個木匣,從裡面直接迸射出一道金光,只見一柄長三十公分的銅錘,安靜的躺在裡面,周身篆刻着古老的巫家咒文,其中蘊含着最爲磅礴的威能,這一錘子下去,恐怕就是小紅也受不了。
秋心
滿心歡喜的把紫陽錘拿在手中,上下打量,恨不得親一口。
而我也有些激動了,順手打開了第二個木匣,發現裡面躺着一柄漆黑色摺扇,入手之後格外沉重,從表面看,精鋼鑄就的摺扇非常普通,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可是打開之後,從扇面上竟迸出一聲啼叫。
啼叫婉轉悠長,還蘊藏着兇厲,彷彿是一頭搏擊長空的鷹隼,是那樣不可一世。
但是定睛一瞧,漆黑的扇面上描繪着一隻翎羽沸騰,五彩斑斕的孔雀。
不管是神情,樣貌,都非常傳神,把孔雀開屏那一瞬的美妙,徹底定格,可看的久了,發現孔雀似乎在動,似乎要從扇面中飛出來。
我甚至看到,孔雀在發光,藍色的光芒,柔和,安逸,叫人心中平靜。
在佛家中,孔雀又叫大輪明王,最是剛猛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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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孔雀圖案,是由十五個咒拼湊而成的,這需要極高的技藝,但一經催動,將會發生山崩海嘯一般的威能。
我咔嚓咔嚓,將明王扇折起來,巨大的喜悅叫我表面平靜,但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十天,兩件巫兵,特偵辦真夠牛逼的,反正我是服了。
宋科長看我和秋心愛不釋手的樣子,原本鐵青的臉色,好轉了一些,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說只要你們滿意,那我就算圓滿的完成任務。
秋心一個勁兒的道謝,這傻丫頭能看出個鳥,宋科長肯定有心事。
我就問道:“宋科長,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姑姑傳回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畢竟鐵皮棺材裡的東西跑了,那是個很兇的傢伙,搞不好就會禍害老百姓。
誰知宋科長卻搖搖頭:“你姑姑自從跟我告別,就再沒聯繫過我,但她這個人穩當,我還是很放心的,並且湘西地界,也有她的朋友,互相能幫襯。要說最叫我煩心的,還是最新出現的一件邪乎事兒。”
邪乎事兒?!
我們大家都來了興趣,問什麼邪乎事兒。
宋科長看了看隋棠,猶豫了片刻,說:“昨天,接到最新消息,山西大同境內,出現了三起連環剝皮事件,受害者渾身的皮被兇手扒下來,然後帶走,一點線索都沒有。案件非常惡劣,大同那邊的官方束手無策,才通報了我們。我已經派遣山西大同方面的特偵辦人員進行調查了,但是三個小時內,兩個特偵辦人員同時被殺,渾身的皮被扒了下來,但沒有帶走,而是做成了稻草人,上面還用鮮血寫着四個大字:少管閒事!”
連環扒皮案?!
我瞳孔頓時收縮,也看向了隋棠,因爲她的父母就是被扒皮致死的。難道說湘西九怪之一的鬼皮匠金元在山西大同?!
我擦,殺龍嶺就在山西大同境內,沒想到這事兒還沒搞定,又出現了兇殺案。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我們真的有麻煩了。
再看秋心,俏臉上掛滿了寒霜,急不可待的問:“宋科長,沒查出兇手是誰嗎?”
宋科長搖搖頭:“暫時還不能鎖定兇手,因爲一點痕跡都沒有,就好像是受害者自己把自己的皮扒掉了。所以說,只有玄門中人才有這種能力。當然,你也不要多想,再兇手沒有落網之前,咱們不能太情緒化,不然會影響主觀判斷的。”
宋科長話裡話外
很明顯,生怕隋棠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這麼一看,宋科長早就知道隋棠的身世。
而隋棠呢,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似乎在壓制着什麼。
我拍拍她的肩頭,說:“你別急,我們大家都會幫忙調查的。反正也要去殺龍嶺,不如先查查這個扒皮兇手是誰。”
隋棠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而秋心也沒吃醋,到了現在,她應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因爲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同情,但更多的還是同仇敵愾。
宋科長嘆息:“沒想到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事,既然秦明這麼說了,那你們就去打個前站,要是抓住了兇手,自然皆大歡喜,如果感覺茬子硬,不好對付,我就親自帶隊過去。同時,我會打好招呼,叫大同那邊的人全力配合。”
我和貓叔老炮對視一眼,貌似只能這樣了。
當天下午,我們收拾妥當後就準備出發了,當時我還發愁呢,去山西的話,恐怕還得做長途汽車,因爲上次在火車上鬧得很兇,我們不能節外生枝。但誰承想,宋科長直接派遣了一輛直升機,把我們運送到了山西大同。
我從沒有坐過飛機,直升飛機就更沒做過了,當飛機起飛後,我感覺地面離我越來越遠,失重感也非常強烈,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那麼十來分鐘,我都是閉着眼的,貓叔還說我慫,我問他你腿哆嗦什麼,貓叔說這不叫哆嗦,這叫抖。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我們成功降落在指定的停機坪,這是大同的郊區,好像叫什麼三陽縣,反正這裡離內蒙古很近,空氣涼的嚇人,比京城起碼低五攝氏度。
在停機坪的不遠處,停着兩輛Jeep,看到我們之後,打車上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都非常精神。
這應該是特偵辦外圍成員了,專門過來借我們的。
等離得近了,對方率先打招呼,主動做自我介紹,那個男的叫陳剛,女的譚菲菲,這次主要協助我們調查連環扒皮案。
介紹完了,主動幫我們把行李丟進了車子裡,然後載着我們直奔了特偵辦的辦公地點。
我以辦公地點會很隱秘,起碼在那種閒人免進的地方,畢竟這種機構富有一種傳奇色彩,肯定低調。但沒想到的是,陳剛和譚菲菲帶我們去了一家足療店,我當時都有些懵了,我聽說足療店裡有貓膩,恩,不說,我看到一個衣着暴漏的女子,從某個包間裡走了出來,臉紅紅的,脖子上有很多淤青。
秋心和隋棠渾身不自在,老炮兩眼放光,還問我,這是幹啥的地方,咋烏煙瘴氣的。
我沒搭理他,我怕把他教壞,就一直跟陳剛和譚菲菲走,大約幾分鐘吧,我們進了一個包間,包間裡有牀,沙發,還有一面大鏡子。
這面鏡子是可以活動的,相當於一扇門,打開之後,牆裡有密室。當時我就有些驚訝了,原來別有洞天呀,誰能想到,特偵辦會選擇在這裡呢。
但是進入密室之後,我發現這裡只有一間四十五平方的屋子,有桌子和牀,還有電視什麼的。牆上還貼着很多照片,桌子上還有符,硃砂,甚至一些稻草人。
但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心裡講話,山西的外圍成員,就陳剛和譚菲菲兩個人嗎?
可就在這個時候,貓叔突然來了一句:“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