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黑色燈籠,飄飄遙遙的升了上來,弄得我們全都瞪大了雙眼。
心裡講話,這只是一盞燈籠啊,又不是孔明燈,怎麼會自己飄上半空?
並且這燈籠是誰搞的,飄上來又是啥意思,難道是想傳遞什麼信息嗎?
隨着燈籠的升高,視野也就更加清晰起來,我發現這個燈籠並不尋常,因爲黑色的燈籠皮上篆刻着密密麻麻的金色咒文,並且這些咒文忽閃忽閃的,並且每一次忽閃,亮度就提高一分,似乎再過一段時間,這些符咒就會全部亮起來。
我問貓叔怎麼回事,貓叔搖搖頭表示不知。
白仙子突然說道:“額,那個,我好像聽說過這種符,但又忘記了。”
大家夥兒都很詫異,秋心還叫她仔細想想。白仙子蹙着眉頭,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個當口,燈籠皮上的咒文,猛地發出‘嗡嗡’聲,突然間炸亮。
沒等我們反應呢,黑皮燈籠突然加快了速度,好似一枚炮彈般就衝了上來。
當時差點把我嚇尿,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就向後躲閃,我當時以爲這個會衝過來,然後爆炸,一下把我們全炸死。
可我想錯了,燈籠衝出懸崖後,好像活了一樣,憑空轉個彎兒,直奔東北方向而去,然後越過一道山崖之後,猛地向下一紮,就不見蹤影了。
我非常的疑惑,這黑皮燈籠去哪兒了,上面激發的符咒又是什麼?
不過我卻明白一點,這個燈籠肯定跟下面對戰的兩個絕世高手有關係,既然如此,那就過去看個究竟。
我說咱們跑過去,看看燈籠去哪兒了,反正在這兒呆着也是呆着。
流雲第一個同意,他脾氣上來了,眼睛瞪的很圓,說什麼也得看個究竟。
我不願意搭理他,跟貓叔打個招呼,一馬當先就衝了出去,這事兒不能耽誤,不然的話,誰知道那燈籠會去哪兒,萬一找不到可就白費功夫了。
山頂的很大,出奇的大,我們奔着東北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跑着,小樓梯這貨還絆了一跤,反正連拉帶拽,我們越過了幾個山頭(很多山體都連在一起,高低起伏,不好走,但能過。),最後來到了黑皮燈籠下墜的地方。
這是一處很陡峭的山坳,想要過去,必須半蹲着,一點點爬過去。
山坳裡的空間不小,但有石頭當着,看不到全貌,更看不到那個黑皮燈籠。但可以肯定的是,黑皮燈籠一定鑽了進去,不然四周都是山坡,總不能又掉下去了吧?
其實我們的腳心都挺疼的,攀爬過程中,手掌,胳膊,甚至是脖子,都出現了劃傷,弄得很狼狽。
但目的地就在面前,哪有不過去的道理。
小樓梯比較慫,連忙擺手,說我渾身沒勁,一不留神就會滾落山坡,到時候身子都摔碎了,收都收不完整。
流雲一瞪眼,說你要是給我裝蒜,我現在就把你丟下去。
白仙子汪着小臉,說師兄別動怒,小樓梯可以的,恩,他真的可以的。
後來小樓梯哭喪着臉說,我特麼可以的,師兄!
後來我們擺出一字長蛇,一個接着一個往山坳裡爬。
途中的確出現了一腳蹬空的事件,幸好是有驚無險。
後來我們都鑽進了山坳,這裡光線挺暗淡的,並且一股股陰風就吹了過來,貓叔說這地方很古怪,竟然有煞氣。
山坳就是山體凹陷進去一塊,所以我懷疑煞氣是從更深處的空間傳來的。
我們大約走了十來米,發現了山體空洞,這是常年被雨水腐蝕,烈日灼曬的後果。
空洞裡很深,光線更暗,走進去之後,
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因爲陰風陣陣,吹得人骨頭縫都疼啊。
我當時就叫大家停止,因爲這太詭異了,再往前走下去,恐怕會有危險啊。並且最主要的是,還沒找到黑皮燈籠的蹤跡。
這時候貓叔抖手丟出去一道天火符,轟的一聲,前方黑暗被撕碎了,發現空洞的深處竟有兩扇石門。
在石門的左側,還立着一塊石碑。
我瞪大了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石門,石碑,這都是人工製造的,也就是說,這裡可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老刁婆說誰在這兒弄了一座洞府?
我說你西遊記看多了吧,還洞府,裡面難道住着牛魔王嗎?
老刁婆瞪了我一眼,說不是洞府還能是什麼,難道是墳墓嗎?你見過誰的墳墓建造在山體中?
貓叔說唐代的墓葬就喜歡鑿山而建,但規格和樣式跟這個也不同。
貓叔是這方面的行家裡手,我心中頓時有點底氣了,就徵求大家的意見,到底進不進。
流雲生怕落在了別人後面,直接說進,倒要看看是誰在搞鬼,沒準兒陽長老那個混賬東西也在裡面。
說完他不等別人的反應,徑自衝了過去,藉着天火符最後一點光亮,他看向了石門一側的石碑。
只聽他驚訝道:“這還真是一座墓。”
我們都圍攏過去,貓叔又打出一道天火符,照耀在石碑上,但是當看清上面的字體後,嚇得我們全都怪叫起來。
貓叔更是不可思議的低吼:“這怎麼可能?”
只見石碑上只刻了三個大字:童貫墓!!!
這三個字好像一把大錘砸中了我的腦袋,童貫墓不是在河北嗎?咋跑到山西殺龍嶺來了。並且童貫墓已經被中原十虎盜了,途中還發生了爆發,一切都化作廢墟了。難道說童貫有兩座墓室?
貓叔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帶着三分震驚,三分訝然,還有四分難以置信。
秋心說幹die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冒出一個童貫墓。
貓叔說別說話,我現在腦子很亂,我也迷糊了。
流雲三個神霄派的弟子,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很好奇的看着貓叔。而老刁婆的表情很古怪。
她知道貓叔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所以她的腦子估計也混亂了。
後來我還是說了一句:“那個貓叔,雖然我不懂盜墓,但我卻知道狡兔三窟是什麼意思,童貫這麼大一個太監,很可能就製造了很多疑冢,專門混淆人眼球的。咱們眼前這座墓,應該是空的。”
貓叔斬釘截鐵的說:“這不可能,童貫的事情你也知道,他是被皇帝處死的,還是賴布衣以及他的死黨,冒着生命危險把屍體偷了出來,然後進行安葬。這等危機的情況,哪有時間建造疑冢,並且還是開鑿在這種大山中。”
老刁婆也點頭:“雖然不知道這石門裡的規模,但想要在這個位置開山造墓,以北宋年間的水平,還真費勁,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
你看這倆人還一唱一和的,所以我頓時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既然不是童貫的墓,爲什麼石碑上要這麼寫呢?
我們正在琢磨,流雲這個惹禍精,竟然一腳踹開了石門。
石門本來就有一道二十公分的縫隙,我懷疑那個黑皮燈籠就是從這裡鑽進去的。現在被流雲踹開,一股濃烈的陰煞之氣就衝了出來。
裡面的光線更黑,但下一秒,黑暗中突然蹦出一道又一道的燭火。
騰騰騰!
剎那間,石門裡出現了兩排燭火,黑暗被驅散後,我們驚訝的發現,面前
是一個筆直的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掛着燭臺,上面的燭光筆直,橘黃,好似凝結了一樣。
Wωω●ttКan●C ○
我心裡就是一哆嗦,這是蠟燭,又不是電燈泡,怎麼一開門,全都點着了?是誰點的?
後來我開始觀察這個筆直的走廊,發現有三米寬,三米高,深度起碼得三十米開外,在盡頭橫着有一條路,也就是一個‘T’字走廊,不知道兩邊通向了哪裡。
我問貓叔,這古代的墓葬都是這種形式的嗎?
貓叔臉色有些白,一個勁兒的搖頭,說我盜過的墓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卻從沒見過這麼詭異佈局。
一般正常來說,什麼年代的墓葬具備什麼年代的風格。童貫是北宋人士,可這裡卻是唐代的墓葬形態。但是墓葬裡面有點像明朝的‘回’字局。
我說什麼叫‘回’字局?
貓叔說你看見前面的‘T’字走廊了沒?
我說早看見了,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貓叔說奔左右兩邊的道路,還會繼續延伸,然後向前形成直角,挺近一段距離後,最後收口,形成一個‘口’的格局。
然而這個‘口’字裡面還有一圈兒走廊,也就是一個‘小口’,小口裡會佈置成墓室,殉葬坑,或者是小型的祭臺。
貓叔說的非常專業,我只能聽懂個大概。反正一句話,這座墓是個四不像。
所以我靈機一動,說道:“你說這裡是不是現代人,人爲開鑿出來的,就是爲了模仿古代墓葬的形式,包括門口刻畫着‘童貫墓’三個字的石碑。”
貓叔眼睛一亮,說的確有這個可能。不過石門裡的煞氣更重了,我感覺真的有古屍。
古屍什麼的勾不起我的興趣,我現在非常好奇,黑皮燈籠的去向,於是我打頭,沿着這條走廊走了進去。
當走到‘T’字路口的時候,不免像兩邊展望,果真跟貓叔說的那樣,延伸了幾十米後,開始垂直着向前方挺近。
貓叔說走右邊,然後悶頭向前走。
我追上去,問他爲什麼走右邊?
貓叔就說了一句話,左邊不是給人走的,這中‘回’字局非常詭異,還是加小心。
我這心一下涼了半截,不是給人走的,難不成是給鬼走的嗎?
走到近前,又向左拐,發現走廊的兩邊,已經不在是巖壁了,而是一個有一個沒有門的石室。
石室中擺放着很多落滿灰塵的瓶瓶罐罐,還有石桌石椅,甚至還有牛馬的骨頭,也就是殉葬坑。
前方的路得有上百米,光線也很差勁,我們走的很慢,幾乎不放過任何一個石室,一時間,一股嗆鼻子的塵土味傳來,還有腐爛的惡臭。
貓叔終究是忍不住,走進了一間石室,拿起一個類似於酒罈的東西,用袖子擦淨了塵土,然後仔細觀察起來,隨後不知看到了什麼,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迅速把手裡的古董放下,又在殉葬坑裡拿起一塊骨頭,可手指一碰,骨頭竟成了齏粉,順着指縫就流走了。
我問貓叔怎麼回事。貓叔愣了片刻,然後眉心擰成了疙瘩,無比費解的說,剛纔的瓷器竟是明宣德汝窯的,骨頭也是幾百年前的,不然碰一下不會碎掉。
我詫異的說,你的意思是,這些陪葬品是明代的,這是一座不摻假的古墓?!
貓叔艱難的點頭,低聲說,我也是日了狗了,沒聽說明代的墓會鑿山而建啊,並且門口寫童貫墓幹啥。難道是直系親屬嗎?
不對啊,童貫可是太監......
就在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走廊盡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手裡提着一個冒着金色咒文的黑皮燈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