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殭屍,我眼睛都直了,心說這東西是誰寫的?爲什麼要拿殭屍做標記。
我頓時想到了趕屍匠這個職業,難道說這白布條是我爸留給我的?郭凡說他就在天霞山等着我呢。
可後來一琢磨,感覺不太對頭,因爲我爸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並且老刁婆也說了,我爸雖然活着,但已經死了。他貌似都自身難保了,恐怕沒時間做標記。
所以,這事兒是姑姑乾的。
她也是趕屍匠,並且早就到了大山之中,或許她預料到我會來,所以才以這種方式告訴我。並且看上面的語氣很急,興許她遇到了危險。
貓叔說,玻璃瓶子從山裡飄到這裡,恐怕沒多長時間,撐死了也就是幾天而已,可細娘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啊。
老炮說,這好解釋,興許南山前輩是這幾天才遇到了麻煩,所以就出此下策。
一時間,我心急如焚,說咱們就休息到這兒吧,現在就進山。
我們揹着帳篷,拿着各種工具,就一頭扎進了茫茫大山當中。
似乎我們總在跟大山打交道,多麼磅礴巍峨的山脈也見過,可是進入天下山的腹地之後,竟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因爲看慣了北方的山川后,感覺南方的山是這麼秀麗。雖然我也屬於南方人,但之前根本沒有這種感覺。
這時候貓叔說你們看那棵樹上是什麼。
山坡上長滿了大樹,其中有一顆很粗,樹幹上扒光了一截樹皮,用鮮血畫着一個殭屍的標記。
我瞳孔一縮,看來順着這條路走就行了。
於是,我們走的更加迅速,天黑之前,已經翻過了兩座大山。
休息的時候,血魂降又他孃的發作了,弄得我難受要死,我心說沙旺西你既然知道我們來了,你爲啥還不出現,你再不出現,老子就被折磨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們繼續趕路,沿途發現了越來越多的標記,最後這些標記把我們帶進了一座峽谷當中。
我擦,又是峽谷。
上次進入殺龍嶺,也是被宋科長的標記帶入了峽谷,可是差點兒沒死在裡面。
我心裡講話,這次不會還有貓膩吧?
我趕緊念動咒語,一道紅光從魂甕中噴射出來,陳玄顯化成血雲鑽山鬼,我說用你的時候來了,現在就幫我打探一下這座峽谷的情況,越快越好,有什麼危險,及時回來稟報。
血雲鑽山鬼答應一聲,猛地蹦起來,然後腦袋朝下,直接鑽進了腳下的地面。
其餘的人都非常驚訝,老炮說你這小鬼簡直絕了,鑽山下地,無所不能,在大山裡能可勁兒的折騰。
我望着這個峽谷,有些緊張,所以沒功夫搭理他。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陳玄回來了,說前方並沒有危險,也沒有陣法,並且峽谷是通順的,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出去,沿途也有殭屍標記。
我可算放下了心中大石,然後把血雲鑽山鬼收回去,帶領着衆人繼續往前走。
這一走,我心裡就震驚了,因爲這條峽谷也太他孃的長了,我們從上午走到晚上,第二天繼續走,一連走了兩天才走到盡頭。
我跟陳玄說,你怎麼不把這個情況跟我說一下,還有就是,這麼遠的距離,你十幾分鍾就打探完了,你糊弄我是不是。
陳玄連說不敢,是因爲他鑽入地下的速度,比你們行走的快很多,就跟在天上飛一樣,十幾分鍾足以打一個來回了。難道你沒發現麼,這條路雖然長,但有殭屍標記,並且沒有危險,跟我敘述的一般不二。
的確是這麼回事,看我錯怪他了,就說
現在我們已經出來了,你再去打探一番,按照標記前行,給我們淌路。
陳玄說沒有問題,你門先休息,我去去就來。
半個小時之後,陳玄回來了,說我追蹤着標記,深入了天霞山的腹地,標記就徹底消失了。
我瞪圓了眼睛,說一下具體的消失位置。
陳玄說消失的位置,是一片茂密的叢林。那個地方我會帶你們去的,離這裡很遠,按照你們的速度來說,起碼有三天的路程,並且路非常不好走。
我說消失的位置上,有沒有別的痕跡?
陳玄說那片林子東倒西歪,好像有人曾經打鬥過,至於別的就沒什麼了。
看來我姑姑把標記留到那裡,然後就跟敵人戰鬥了起來,也就是說,因爲戰鬥,她沒時間再做標記了。
不過我現在還不明白,他做標記的意義是什麼,因爲她從一開始,就很順利,到了最後才遇到危險,她總不能未卜先知吧。
貓叔說,你姑姑留下標記,肯定是大有深意,咱們還是先過去再說。
我咬咬牙,說只能這樣了。
於是,我們按照陳玄描述的路線開始行進,還真是越往大山深處走,路途越發崎嶇險惡,有時候走半個小時就得休息一下,因爲腳板都快被石頭咯出血了。
就這樣,我們曉行夜宿,翻過了七八個山頭,纔算進入了天霞山的腹地,緊接着就鑽進了那片樹林子。
現在是下午四點,天空陰雲密佈,要下暴雨了,空氣非常憋悶,進入林子之後,就更加難受了。
不過山林裡蚊蟲很多,又是這個季節,我們只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現在衣服裡面,都溼透了,那種感覺真心難受。
等到了樹林子的一個角落,入目所及的場景,都是樹木折斷的樣子,這些樹的種類很多,我叫不出名字,但都出奇的高大。
我們分散開來,不斷的觀察這些斷樹,發現斷口處還很新鮮,應該就是這幾天內發生的事情。不過這麼粗的樹都是怎麼斷的,單憑人力恐怕不行吧。
因爲有的大樹的直徑已經超過了三十公分。
老炮說,除非用大開山崩裂符,不然的話,誰能這麼尿性,拍電影嗎?
貓叔說,《屍鬼仙扎》是你姑姑傳授給你的,她肯定也會其中的神通,可能是利用符咒之力弄出了這片狼藉。
我點點頭,倒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從沒見姑姑,施展過《屍鬼仙扎》裡的神通,反正不管怎麼樣吧,標記從這裡斷了,那我們就得從這裡找到線索才行。
我們展開了拉網式搜索,可是並沒有找到有價值的東西,後來熱的我們都快昏厥了,就找了一個乾燥點的地方坐下休息。
我喝了點水,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多少有些失望,這都進山快一星期了,還沒有任何收穫。
不僅如此,連個人也沒見到,什麼殘袍,鬼疰門弟子,陽長老,連個鬼影都沒有。
這已經是天霞山腹地了啊,這些人都在哪兒呢,還是他們根本就沒在這裡。
不過魄靈歸元大陣的陣眼跑不了,至於我爸的蹤跡,我心裡也有些動搖,反正亂的很,沒個章法。
這時候,我就發現,前方不遠處有片樹葉在不斷的顫抖,我很好奇,新書樹葉下肯定有個小老鼠什麼,可是我一看那裡,樹葉就不動,並且從中飛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比蛾子大,比蝙蝠小,總之速度飛快的就跑了。
我心說那是什麼玩意兒,真是山大了什麼東西都有。
老炮現在滿臉是汗,嘩嘩留着,熱的不行了,說俺看啊,咱們還是先出去吧,在這裡待一年也找
不到線索。
其實我也有點受不了了,就招呼大家離開。但是剛走出這片樹林子,從對面山坳中就飛奔出一個人,這人是個矮個漢子,古銅色皮膚,長得豹頭環眼,很是兇惡,然而他頭上的長髮卻編着小辮子,耳朵上帶着銀色耳環,下巴上一撮密實的鬍子,非常另類,上身穿着苗族的服飾,赤着雙臂,下面是皮褲,腳踩一雙長筒的氈靴。
奶奶的,這人竟是沙旺西。他的速度怎麼這麼快?!
並且我觀察到,他的肩頭,落着一個長翅膀的東西,細打量,這東西黑褐色,有鱗片,也就幾釐米的樣子,像蜥蜴,可背上長着翅膀,我心說既然是沙旺西的東西,那一定是蠱。
沙旺西一臉憤怒的看着我,而我暗中唸咒,陳玄順着我的褲腿就鑽進了地底,奶奶的,他這麼迅速的來到這裡就不提了,竟然還能這麼快的找到了我們,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戰吧。
貓叔他們都驚訝的要死,提醒我一定要小心,因爲血魂降,只要被他催動,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其實我心裡也打鼓,但死死的攥着五耀神珠,這東西可以矇蔽天機,待會兒我直接釋放鬼王劈他。
只聽沙旺西陰狠的說,沒想到你們還能活着,難道那個駕駛員沒死嗎?
我說死了,但是沒了他,難道我們就不能把飛機開道這裡嗎?
這時候通過精神聯繫,陳玄已經抵達了沙旺西腳下。隨時都能展開進攻。
沙旺西並沒有什麼察覺,眼中殺機凜然,說真有你們的,但是你也明白,你中了我的血魂降,現在還嘴硬嗎,我現在只要意念一動,你就會死。
我冷笑,說只要我死了,那你就別想得到蠱王的本命蠱。
沙旺西不理我這一套,他認爲已經吃定我了,然後惡狠狠的大吼,那咱們就試試吧。
我突然大叫一聲,陳玄動手!
轟!
沙旺西腳下的那片土地,突然就陷下去,他整個人掉進了大坑中,只見陳玄飄蕩在半空,舉起一塊大石頭就砸了下去。
碰的一聲,大石頭把沙旺西砸的頭破血流,而我趕緊施展五耀神珠的威力,同時釋放出小紅。
一道血紅光芒從天而降,凝聚成小紅兩米多高的身影,他肩頭扛着一把戰刀,口中爆喝,擎刀躍入半空,向大坑裡劈斬。
沙旺西被砸的不斷慘叫,頭上有血,塵土,碎石,亂成了一鍋粥,等擡起腦袋,發現一道紅芒射來,原來那是一把刀,一把奇大的戰刀。
他歇斯底里的怪叫一聲,根本沒時間去反應。
轟轟轟!!!
這一道噴出百米紅色刀芒,不但將大坑全完覆蓋,還向前瘋狂推薦,沿路的碎石,樹木,全都被斬成了齏粉。
一時間地動山搖,塵屑漫天,大山深處傳來了連綿不絕的回想。
我本來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現在終於放下來了,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不要太爽。
奶奶的,我看你還怎麼算計我。
我正高興呢,從滿是廢墟的大坑裡,突然噴出一股黑煙,中間簇擁着一張鬼臉,是沙旺西的。他對我尖叫,秦明,你竟然殺了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也陪我下地獄吧。
從鬼臉的口中猛地噴出一道黑光,正好鑽進了我的口中。
我感覺喉嚨一熱,就把那黑光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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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鬼臉轟然崩潰,我以爲沙旺西魂飛魄散了。
誰知我肚子裡有一個聲音傳來:秦明,剛纔的黑光是我的本命蠱,我的靈魂依附在上面,現在就搶奪你的肉身。你怎麼毀掉我,我就怎麼佔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