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說:“你猜猜看?”
我摸着鼻子想了半響,也沒想出到底是給誰開的,我道:“我實在猜不出來!”如果是曦兒的,怎麼也沒見她開過一次呢?!
夕兒笑笑說:“這車是我爸買個我媽的!”
“你媽?可你媽……”我看着她,欲言又止。
夕兒點點頭說:“我爸說了,現在我們家每人都好幾輛車,我媽也得有一輛,所以我爸給我媽買了這輛黃色保時捷!”
我心裡嘆道:“人類已經無法阻止超級富豪們的奢侈生活了!還給死去的人準備一輛三百多萬的車!這真夠奢侈的!可是,這也真夠感人的了!不是嗎?”
跟夕兒相處的時光總是美好的,而這美好又總是短暫的,這短暫的美好很快就因爲風度翩翩的歐陽澤的出現,而被迫中斷了!
曦兒那輛火紅色法拉利跑車就停在車庫的外面,保安隊那個張隊長正在賣力給那輛法拉利跑車做保養!
見夕兒走過來,他趕緊站直身,打招呼道:“大小姐好。”
夕兒點頭,擺擺手笑說:“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
離開了車庫,夕兒領我進了一片玫瑰莊園右後側的一片小樹林。
這樹林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樹林,所有的樹木花草都是根據主人的意向而人工進行栽種的,有造型自然的假山,有蜿蜒的小徑,還有原本鞦韆椅,如果站在高處俯瞰,那麼這座小樹林就宛如一個偌大的盆景!
觀賞類植物是這裡的主角,如桂花、紫荊花、黃槐等,還有很多人對果樹,如荔枝、龍巖、芒果是最常見的品種。假山旁種有名貴的盆景類觀賞植物,如巴西木、綠巨人、金錢數。
還有一種特別的樹種,叫海島羅漢松。關於羅漢松我曾經在報紙上讀到過相關報道,羅漢松本來不是什麼稀有樹種,不過很多沿海這邊的相信其開運招財,喜歡在家門口栽兩顆羅漢松。據聞一些在海島生長的羅漢松造型奇特有沒,因此被打量所求,其價格越攀越高,彷如波鍋裡的藝術品,動輒以十萬、百萬伎倆,而在香港等地,有些售價更是超過百萬元!
我和夕兒沿着蜿蜒的小徑,並肩向前走去。
我們沒有說話,因爲是黃昏時節,歸巢的鳥兒們使勁在那裡歡唱。
在小徑邊上的鞦韆椅上,我們坐了下來。
夕兒領着我幾乎將整個玫瑰莊園逛了一圈,因爲運動的緣故,她的面頰微微潮紅,微微有些嬌喘,雪山似的前額上有細細的汗粒滲出。
我想到了“香汗淋漓”這個性感的成語,夕兒出汗的樣子是那麼地性感!
恰好我口袋裡有一包紙巾,我從口袋裡摸出紙巾,抽出兩張遞給夕兒說:“夕兒,你出汗了。”
夕兒轉臉看着我,呡脣一笑說:“謝謝。”
她拿着紙巾輕輕拭着額頭上的香汗。
我很衝動地想伸手幫她擦汗,但我剋制住了自己心中這股衝動!
鞦韆椅輕輕搖晃着我們,我的心也跟着輕輕搖晃起來。
我的心臟突突突地跳着,我的手已經摸到了口袋裡那隻精美的小禮盒,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迴響:“夕兒會喜歡我
的禮物麼?夕兒會喜歡我的生日禮物麼?”
我一咬牙,將禮物摸了出來,遞到夕兒面前……
“送你給你的。夕兒。”我摸着鼻子,訕笑道。
夕兒微微愣了一下,伸出雙手接過那隻小禮盒。
小禮盒很精緻,還用綵帶紮了一朵蝴蝶型的小花。
“是什麼?”夕兒仰臉看着我說,面色依然有些潮紅。
我看着她,呡脣一笑道:“你打開看看吧!”
夕兒定定地看了我兩秒鐘,低頭看着禮盒上那朵紫色的小花,似乎猶疑着要不要拆開,或許是不想破壞了那朵漂亮的紫色的小花。
我道:“拆開看看呀!”我很想知道夕兒看到禮物時會是什麼表情,她會不會不喜歡呢?
夕兒擡臉看我,擡手攏了一下秀髮,這個動作是多餘的,看的出來這個動作只是在掩飾她內心的情緒,因爲她今天的秀髮是挽起來的,所以根本沒有秀髮可以攏。
她輕輕扯開了那朵紫色的小花,慢慢打開了小盒子,當盒子裡那枚纖細的白玉簪子展現在她眼前時,她紅潤的雙脣微微啓開,仰臉看着我。
我道:“希望你喜歡。”
“爲什麼給我買這個?”夕兒看着我說。
我心中一沉,擡手摸鼻子,支吾道:“我以爲你需要……是不是太古董了?你不喜歡麼?”
早知道就不這麼感情用事了!想不出這年代還有人拿這麼古董的東西當生日禮物送人的!唉!
“不!”她仰臉定定地看着我說,“好漂亮的簪子!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見夕兒這樣,我的心裡才鬆了一口氣,看着她道:“美玉是神聖而高潔的東西!我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這東西最適合送你做生日禮物!”
“我很喜歡!”夕兒仰臉看着我,眸光爍爍的。
我低頭看腳下,摸着鼻子道:“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陽陽……”夕兒喊我說。
我擡頭看着她道:“怎麼了?”
她笑眼看着我說:“能幫我個忙麼?”
“什麼忙?”我道。
“幫我把這個簪子插上去。”她看着我說。
我道:“現在麼?”
“嗯!我想現在就戴在身上!”她看着我說。
我應道:“好的。”
我心中很是興奮,夕兒不僅喜歡這白玉簪子,還迫不及待地想要現在戴上去!我也很想看看她戴上這白玉簪子是不是更加動人心魄?
夕兒將簪子遞給我,半轉過身去,以背對我。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抹胸小禮服,整個性感的脖子、雪白的香肩都半遮半掩,而此刻,這些就橫陳在我的眼前,觸手可及!
我的心再次突突突地跳躍起來。
我捏起那支白玉簪子,她在夕陽的光線裡閃着瑩潤剔透的光澤,如果我要跟這簪子起個別名,我一定會叫它“美人指”,或者直接叫“夕兒指”!
我擡手觸碰到了夕兒的秀髮,那秀髮漆黑如夜,散發着自然的光澤,手感柔順。
我輕輕拿住那髮髻,慢慢抽出髮髻中那隻很現代
的U形簪子,然後將這支白玉簪子從原先的位置輕輕插了進去。
我笑笑道:“好了。夕兒。”
夕兒迴轉身看着我,雙手擡起來摸了摸那隻白玉簪子,朝我輕輕一笑說:“好看麼?”
我呡脣看着她,笑笑道:“真好看!”
“是麼?”她看着我說,臉上帶着一種少女般的羞澀。
我用力點頭。
“謝謝你。”她看着我說。
我低頭摸鼻子,訕笑道:“你喜歡就好了。”
她朝我微揚着的絕美面孔,她秀氣的鼻子,還那雙似乎總暗含着某種情愫的眼眸,在夕陽光線裡,這一切彷彿電影中的面部特寫鏡頭一樣悽美!美得讓人不之所錯,只想緊緊地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
我低頭,摸出一支菸點上,吸了起來。
夕兒也沉默了,俯首看着自己的雙腳。
鞦韆椅盪漾着我們,頭頂樹梢上鳥兒們不解風情地聒噪着。
“夕兒……”
“陽陽……”
我們幾乎擡頭看向彼此,同時喚出了對方的名字。
四目相對,都有些窘迫,各自都又低下頭去。
夕兒輕聲道:“你先說。”
我用力摸了下鼻子,擡臉看着她道:“夕兒,我一直想問個你問題,又擔心你會……”
“你問呀。我不會生氣的。”夕兒看着我說。
我笑笑,吸了一口煙,噴出煙霧,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曾經給你打了一個國際長途,你可能不知道……”
夕兒看着我說:“國際長途?”漂亮的雙眼快速眨動了一下。
我點頭道:“從巴黎打回國內的,是我和朱麗葉在國內歐洲旅行的時候。”
夕兒的兩道月牙似的細眉微微蹙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記起來了。”她看着我說,“是你打的?”
我點頭,笑笑道:“恩!是我打的!”
她看着我的眼睛說:“你沒說話……”
我訕訕一笑道:“我本來是想說話的,可是……”
“可是什麼?”夕兒說,依然直視着我的眼睛。
我道:“呃……說實話,我當時很傷感……”
夕兒看着我的眼睛說:“對不起……”
我道:“別說對不起,都過去了。”
是我自己好笑,既然都知道過去了,爲什麼還要舊事重提呢?男人們都像我一樣耿耿於懷嗎?
夕兒仰臉看着我的眼睛,是那種探詢的目光。
我只好繼續道:“當時你跟歐陽澤在一起?”
夕兒點頭說:“嗯!當時我們在一起,在玫瑰莊園……”
我道:“我聽見歐陽澤說……他說……”
夕兒仰臉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依然是探詢的。
我支吾道:“他說了一句話,我很傷心……”
“他……你……”夕兒看着我,疑惑地眨眨眼睛說。
我道:“算了算了,都過去了。”
“你是說,”夕兒似乎聽明白了,她看着我的眼睛說,“你是說歐陽澤那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