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就是人性,這就是人的心理,而我只是懂了一點心理學而已!我一直覺得只要掌握了人的心理和情感,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參加座談會的業主代表們在我通過錄音和手機拍攝到的視頻,揭穿了肖德龍和蔡老大的陰謀詭計之後,都無話可說,紛紛表示接受“黃金海岸”的整改方案。
人就是這樣,毫無疑問都會站在有利於自我利益的選擇這邊。
人的天性畢竟是自私的!而愛情之所以偉大,就是因爲愛情可以背叛人的這個自私本性!當你對一個人的愛勝過愛自己時,你無疑已經陷入了愛情!甚至是愛上一個人之後,就會忘記了自己!
這些個業主代表們一做出讓步,在他們的帶頭作用下,那些在背後靜觀其變的業主們也紛紛離開了售樓大廳。
售樓大廳一下子就寬敞明亮了起來!
至於肖德龍和蔡老大,在收到我快遞給他們的錄音帶後,想必一時間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吧?
至於媒體記者,業主們不鬧事了,他們還來摻和什麼勁兒?當然,如果媒體朋友們想對我進行一次專訪的話,那倒是可以的。
媒體有采訪的自由,但沒有采訪的權利。
那些沒收來的攝像頭在徹底刪除了影像資料後,都一一退還給了攝像師。
他們能怎麼着?起訴“鵬程”地產麼?理由是什麼呢?
下午的時候,售樓大廳的秩序已經恢復如常。
我和夕兒在售樓大廳的項目經理辦公室商談下一步行動方案。
夕兒特意爲我煮了咖啡,是正宗的“藍山”咖啡。
端着“藍山”咖啡喝了一下口,我突然想起了曦兒,想起她爲我煮的那什麼蘇門答臘島的麝香貓咖啡。
那種咖啡味道很獨特,似乎只要一想起那種咖啡的名字,我的脣齒間還能感受到那種特別的香味。
但那種香味,現在回味起來,似乎多了一種深沉的傷感。
夕兒走到辦公桌後面,伸手拍了拍那隻黑色皮轉椅,擡臉看着我笑笑說:“陽陽,你坐到這裡來感受一下?這個位置應該蠻適合你的!”
我忙擺手,訕笑道:“別!那可是‘黃金海岸’的第一把交椅,是範統的專座!”
夕兒看着我說:“可惜範統不配再坐這把交椅了。”
我看着夕兒道:“你打算怎麼處置範統?”
夕兒說:“這個恐怕得等我爸回來再做處理了。先讓範經理在警察局吃幾天免費的自助餐吧!”
我道:“範統的這種行爲應該屬於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吧?會判幾年?”
夕兒看着我說:“根據最高法院《關於辦理違反公司法受賄、侵佔、挪用等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數額較大指索賄或者受賄5千元至2萬元以上的;數額巨大指索賄或者受賄10萬元以上的。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量刑有兩檔,數額較大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數額巨大的,5年以上有期徒刑。”
我嘆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範統這輩子算是完了。”
夕兒看着我說:“他這是罪有應得!他差點毀了‘黃金海岸’,也毀了‘鵬程’地產!”
我道:“出來混,果真是要還的!”
夕兒說:“範統的受賄數額絕對在10萬之上,屬於數額巨大。他將會在監獄裡度過至少5個春秋!”
我看着夕兒道:“聽說範統是林董事長一手提拔起來的,以前爲‘鵬程’地產立下過汗馬功勞,不知道林董會不會對他網開一面?”
夕兒說:“越是這樣,我爸越不可能饒恕他!我爸最恨被自己所信賴的人出賣!”
不知怎麼的,我就想到那句“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在“老大”身邊做事的人,尤其是深受“老大”器重的人,即使你做對了一千件事情,但你只要做錯一件事情,你所有的功勞都無法拿來抵過!
我道:“有些企業在遇到這種問題,做法還是比較仁慈的,讓受賄者把錢吐出來,然後自動辭職就算了,放當事者一馬。”
夕兒說:“我沒有處置範統的權利,這事兒只有等我爸回來再說了。”
夕兒似乎一點都不同情範統,也是,範統也沒有多少值得同情的地方。他的確是差點毀了“黃金海岸”,毀了“鵬程”地產,如果我是林家的人,如果我是夕兒,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接下來我們談了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我和夕兒一致認爲主要落實“黃金海岸”整改的問題,這個問題解決得越及時,對“黃金海岸”的損失就越小。還好這次的質量問題主要集中在精裝修房的門窗和下水道管子等處,而不是其它地方。
如果是房屋的根基或者是框架方面的質量問題,我想那也沒整改的必要了。那隻能用推土機推倒了重新再蓋一個“黃金海岸”出來。這就像一個病人,如果TA的病只是皮外傷,這很好醫治,如果TA的病在筋骨或者在內臟,那就很難根治了。
夕兒說黃“金海岸”的裝修承建商李大粗已經派兵馬過來了,而且保證用最少的時間達到最好的效果,李大粗藉此想將功贖罪!
要知道裝修承建商多的是,能跟“鵬程”地產合作的機會是難得的,多少承建商都想從大房地產商這裡分一杯羹呢!當然,如果不是這樣,李大粗也不會要靠行賄來爭取到這次跟“鵬程”地產合作的機會了。
同時,要想辦法恢復“黃金海岸”的正常銷售秩序,提高銷售額。
夕兒說會馬上召集售樓經理周全,策劃經理吳剛,銷售主管高楓生,還有客戶服務主管徐曼妮和銷售秘書餘紫涵一起開個緊急會議,關於策劃銷售和銷售策劃的有關事宜進行商討,力求找出一個行之有效的最佳方案出來。
這個緊急會議我也參加了,夕兒說我就是廣告策劃方面的高手,自然不能缺席這個會議了。
然而,要在這種輿論困境中尋求一種恢復銷售額的辦法,真地很困難!我的意見是要循序漸進,先要消除這次事件對黃金海岸的不良影響,然後再通過多種渠道慢慢提升銷售額。
在這種輿論困境下,要一下子大幅度提高銷售額,幾乎是天方夜譚,比登天還
難!
這個會議一直開到晚上八點多,最後終於確定了一套可操作性比較強的銷售方式。
散會後,我和夕兒離開了項目經理的辦公室,朝電梯間走去。
夕兒說:“走樓梯吧,陽陽。”
我道:“你有‘電梯恐懼症’麼?”
夕兒說:“沒有。就當運動嘛。都在辦公室坐了半天了。”
我聳聳肩道:“老大說了算。”
我們折回身,朝樓梯口走去。
樓道里安裝的是聲控燈,聲控燈的靈敏度有些差強人意,非得拍一巴掌或者輕輕跺一腳才能振醒那隻聲控燈。
我們並肩默默地拾級而下。
我擡手摸了下鼻子,笑笑道:“我怎麼感覺這聲控燈好像是一個嚴重滯後反應症患者!”
夕兒“撲哧”一聲笑了。
她看着我說:“陽陽,你說話有點文縐縐的。”
我愣了一下,轉臉看着她笑笑道:“有麼?”
夕兒笑看着我說:“有呀。你說話經常用比喻的,有時候是明喻,有時候是暗喻,有時候是借喻……”
我道:“不好麼?顯得斯文唄!總比戴副無鏡片眼睛裝斯文要好吧!”
夕兒掩嘴“哧哧”一笑說:“其實我在誇你呢!誇你說話有趣兒!”
我瞪她一眼道:“謝謝啊!”
“陽陽,”她笑看着我說,“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
我頓住腳步,轉臉看着她道:“別動!”
夕兒也頓住腳步,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說:“怎麼了?”
“我數下你的年輪。”我道,低頭去看她脖頸上的“維納斯圈”。
夕兒揚手打我一下說:“討厭!人哪有年輪?”
我道:“人也有。在脖子上。”
夕兒看着我說:“那你看我有多少年輪了?”
“不超過五個。”我道。
夕兒睜大眼睛道:“我才五歲呀?”
“五歲的小朋友纔會有玩遊戲之類的想法。”我呵呵笑道。
說着我擡腳徑自向下走去。
“噯!陽陽你站住!”夕兒在我身後嚷了一句說。
我回頭看她道:“怎麼啦?”
“你真可惡!罵人都不帶髒字!”夕兒恨恨地看着我說,“你罵我幼稚!”
我回頭笑看她道:“厲害!這都被你聽出來了!”
“你又罵我,也不帶髒字!”夕兒撅撅嘴看着我說,“你罵我笨!哼!”
我哈哈一笑道:“你很有自知之明!”
“你海罵我!”夕兒盯着我說,“你罵我沒有自知之明!”
我道:“那我不說話了總行吧?”
夕兒說:“你要跟我玩遊戲!”
我道:“什麼遊戲?”
夕兒說:“遣詞造句!”
我愣了一下,旋即看着她笑道:“我敢說這方面我是大師級,我勸你不要自取其辱!”
夕兒說:“你不就是一個文藝小青年嘛!來吧!我不怕你!我也不怕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