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狂妄的皇上,我是沒見過的,軒轅天的‘性’格到底是什麼樣的?拋去溫文爾雅的外表,他竟然如此恐怖。
“哇哇……”嬰兒的哭聲又響了起來,正是軒轅天手中的胎兒,只是那胎兒緊緊閉着眼睛,嘴巴也沒張開,只是哭着。
只有我知道,那小小的胎兒上,趴着一個鬼嬰。
那鬼嬰突然衝了上去,對着皇上的脖子就是一口,可是還未等他咬下去,自己的魂魄就被震飛了出去,消失在雨夜中,嬰兒的哭聲也消失不見。
九五之尊,有天子之氣,一般鬼怪都無法近身,這就是命格。
“賈公公!”皇上撿起地上的布,將那胎兒隨便包了包:“讓所有的宮‘女’,太監都留下,‘侍’衛跟朕出去就行,你處理一下這邊!懂朕的意思嗎?”
他們話中有話。
“老奴明白!”
說完,賈公公將所有的宮‘女’和太監留了下來“呆在院子別動,雜家出去送送皇上,一會回來送你們回宮!”賈公公尖聲尖氣的說完,跟着皇上的隊伍出了院子。
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的心異常緊張,我悄悄的擡頭,看着院子中的人,他們衝着皇上出去的方位,跪在地上低着頭,誰都沒有注意我。
雨嘩啦啦的下着,我悄悄的起身,向房間躲去……
皇上剛纔的意思很明顯,他想要殺人滅口,所有院子中的太監宮‘女’都將會死在這裡。
房間中的燈光發出幽暗的光線,袁貴人已經死在了‘牀’上,她四肢被困在‘牀’邊的四個柱子上,雙目圓瞪,嘴張得很大,直‘挺’‘挺’的看着房頂,肚子上‘蒙’了一塊白布,全是血液,她塌陷的肚子告訴我,她是被人活活剖腹而死的。
“好了,雜家回來了,今晚的事情皇上並不想讓外人知道,所以呢,有冤有仇的不要找我賈富貴,我只是奉命行事……”
我順着窗縫望去,賈公公說完話,手起劍落,噗嗤一聲刺進了一個宮‘女’的身體。
“賈公公饒命……”外面傳來了宮‘女’太監的逃跑和尖叫聲。
賈公公手持長劍,一劍一條命,直擊心臟,心狠手辣,不多時,便將所有的人都殺死在院中,他左右看了看,皺起了眉頭,他一定是想到我了。
我緊張萬分,怎麼辦?我左右查看,連個自衛的武器都沒有。
“哐!”‘門’發出劇烈的聲響,賈公公已經進了外屋,馬上就進來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一下子衝進了‘牀’底,藏在了裡面。
‘牀’下面很黑,什麼都看不見,一股‘陰’冷的感覺瞬間吞噬了我,我驚恐的瞪大眼睛,發現那個掉了一下眼睛的鬼嬰正在‘牀’下,看着我笑着。
“咯吱咯吱!”他嘴裡叼着一塊‘肉’吃着,那雪白的‘肉’除了袁貴人還能是誰的?
袁貴人的血順着‘牀’板流了一地,沾滿了我的衣襟。她的血還在留着,“滴答滴答”帶着一股溫熱的感覺,落在我的頭上,順着頭髮流在了我的臉上。
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一定也很嚇人吧,滿身的鮮血,一臉的驚恐。
“別藏了,雜家看見你了,出來……”賈公公大聲的叫道。
我聽見了外面叮叮噹噹掀翻桌子的聲音,鬼嬰就在我面前,看着我笑着,蒼白的臉上光滑無比,一隻眼睛耷拉在一邊,黑‘洞’‘洞’的眼窩直對着我。
‘牀’上的死屍的血還在留着,對面鬼嬰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我緊緊的閉上眼睛,想要挪動一下,卻害怕發出聲音不敢‘亂’動。
我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哈哈哈,雜家看見你了!”賈公公突然大喊了一聲。
然後我就感覺有人抓住了我的一隻腳,我被人用力的拖了出去,我‘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液,擡頭去看賈公公。
他一身的血跡,看見我不禁一震“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賈公公突然恍然大悟“你是偷偷跟來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他說話的聲音尖銳,臉‘色’猙獰,手臂慢慢舉起了寶劍。
我站起身子,瞪着他,往後退着。
可是這個房間根本就無處可退,我靠在了‘牀’邊,身後就是死不瞑目的袁貴人,前面就是殺人不眨眼的賈公公。
我身子往後,一不小心手指碰到了袁貴人的屍體,我趕緊縮回,對着面前的賈公公央求道:“你……你放了我,我會讓太子給你很多很多錢!”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想盡力拖延時間,能活一刻是一刻。
“梅凌雪,你是太傻還是太天真?雜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說着,賈公公手中的長劍對着我就刺了過來。
我轉身逃開,劍尖將我的衣袖劃開,賈公公追了上來,他對付我這種手無搏擊之力的弱‘女’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我再次被他‘逼’到了角落。
我緊張的盯着他,難道我梅凌雪就要死在這了嗎?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死在這?我還不知道軒轅暮的死因,還不知道隱藏在皇宮後的秘密,我怎麼能死?
我腦子飛轉,可是沒有任何辦法,我瞪着眼睛盯着賈公公,他手中提着劍正一步步的靠近我……
突然,一隻血手從他的身後出現,拍在他的肩膀上。我驚訝的張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
賈公公皺了一下眉,回頭去看……
袁貴人正站在他的身後,肚皮裂開一個大口子,腸子流了一地,她怒目圓瞪,嘴角青紫,狠戾的看着賈公公,然後她突然另一隻手一伸,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兩人四目雙瞪,看着對方,賈公公殺人殺紅了眼,但是看着對面死不瞑目的,異常恐怖的袁貴人也是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詐屍?”
他只來得及說出這兩個字,就被袁貴人一口咬在了脖子上,血液順着脖子流了下來。
我的牙齒在打顫,我的雙腳無法行動。
怎麼回事?袁貴人怎麼站起來了?鬼嬰不見了,如果鬼嬰在,我還會以爲是他在‘操’控,可是鬼嬰並沒出現,他好像還在‘牀’底吃着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