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諸葛瑾瑜的聲音驚醒,有些疑惑,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外面黑布隆冬的,她要帶我去哪裡?
莫非是想借着黑夜,逃出這個詭異的村子?
我覺得很有道理,連忙從帳篷裡鑽了出去。
剛一露頭,我就愣住了,諸葛瑾瑜正站在帳篷前,離得非常近,我這一出來剛好和她來了個面貼面。
鮮豔欲滴的紅脣,白皙透亮的肌膚,看上去近在咫尺,還有一種淡淡的女兒香氣在鼻尖繚繞。
我本能的吞了口唾沫,退開一步,有些尷尬的問道:“諸葛小姐,我們這……”
還沒等我把話說話,她豎着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別出聲,跟我過來。”
我四處看了看,發現科考隊的其他人都不在,看上去應該還待在各自的帳篷裡。不是要連夜逃出村子嗎,怎麼只有諸葛瑾瑜一個人?
想歸想,我看到諸葛瑾瑜朝着東北方向走去,我連忙跟了上去。雖然諸葛瑾瑜看上去十分的神秘,但進山之後我能信任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一路上寂靜無聲,連蟲鳴都聽不到,顯得十分壓抑。
我幾次開口詢問,都被她巧妙的搪塞過去。對此,我倒是不奇怪,因爲這個女人做事一直都是這樣,總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大概走了五六分鐘,前方出現一個小湖泊,諸葛瑾瑜在湖水前停了下來,清亮的湖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就是這裡?我們到這湖邊來幹什麼?”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諸葛瑾瑜脫下鞋子,兩隻白嫩的腳丫蕩在水中,纖塵不染,潔白如同玉石。
誰料到,她聽見我的話,對我露出一個嬌豔無比的笑容,紅脣微啓:“進山兩天了,身子有些不舒服。我聽村長說這附近有一個小湖,特意帶你來洗洗。”
特意……帶我來洗澡?
我感覺這劇情發展的太快了吧,而且在我印象裡她都是那種十分莊重和秀雅的女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我一時間有些發愣。
諸葛瑾瑜站了起來,一步步向我靠近,紅脣貝齒,柳眉杏眸,兩隻眼睛裡都快滴出水來。
“還愣着幹什麼,快脫了衣服,讓姐姐給你洗洗。”諸葛瑾瑜媚眼如絲,雙手一動,身上的衣服便飄然落下,露出下面雪白嬌嫩的身軀。
她是在勾引我嗎?
我想要轉身離開,但雙腳就像是生了根一樣,我也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遇到這種事情只感覺一股火氣從小腹處升起,呼吸都急促起來。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她已經撲到我的懷中,雙手懷抱,吐氣如蘭。
“快點……脫了衣服……”
那聲音如同魔障,我鬼使神差的就想要去脫自己的衣服,
驀然間,我心口突然一陣絞痛起來,同時腦海中迴盪起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
“大壞蛋!”
這聲音極爲好聽,還帶着一種奇異的力量,我有些昏沉的大腦猛然清醒過來,一用力,將懷裡的諸葛瑾瑜推了出去。
她似乎弱不禁風,一下摔在地上,楚楚可憐的看着我。
“楚小弟,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諸葛瑾瑜嬌弱的聲音刺激着我的大腦,但我此刻聽在耳朵裡只感覺煩躁不堪,腹中一陣噁心,像是有東西在翻騰。
“嘔!”
我沒忍住,張嘴嘔吐,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落在地上,正是我晚上被逼之下吃進肚裡的東西,但此刻一看,裡面竟是各種黑蟲死蠅,甚至還有蛆蟲在其中翻滾。
“嗚嗚,你怎麼能夠這樣。”諸葛瑾瑜坐在地上嚶嚶而泣,那柔弱的聲音足以引動任何男人心中憐惜感。
但我這時看過去,差點把肺都氣炸了。
這坐在地上撒嬌的哪裡是什麼諸葛瑾瑜,而是之前領我們進村的中年男人。
他面容粗獷,鬍鬚密佈,臉上是一塊塊的小疙瘩,此刻正對着我搔首弄姿,那模樣差點看得我又吐了出來。
“我草你大爺!你他媽是個什麼鬼東西!”
我忍不住破口大罵,我不知道他之前是使用了什麼障眼法,騙過我的眼睛,但一想到剛剛就是這個醜男人撲在我的懷裡,還對着我拋媚眼,甚至還勾動了我的慾念,那種感覺就和吃了死耗子一樣噁心。
我現在無比後悔沒有聽那個神秘人的話,時刻戒備,反而相信了這個男人變化的諸葛瑾瑜,要不然也不會被騙到這種地方。
“鬼東西?”
“你說我是鬼嘍?”
聽見我的話,那男人從地上站起來,一改之前的神色,變得陰冷無比。
“既然被你識破,那你就乖乖脫了衣服,讓大爺我好好享受吧。”
我看到這男人身後掛了一張虎皮,全身上下陰氣森森,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我雖然憤怒,但這荒郊野外,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連忙轉身逃跑。
“跑?你能跑到哪裡去?”
那男人見我逃走,臉上泛起一絲冷笑,慢悠悠的伸手將背後的虎皮一扯,用虎皮把自己從頭到腳給罩了起來。
“吼!”
一聲虎嘯從我身後傳來,我往後一看,頓時嚇得亡魂四冒。
那個男人已經消失,出現在我身後的是一頭斑斕猛虎,正瞪着一張黃幽幽的眸子看着我,眼睛裡還帶着一絲戲謔。
我咬着牙,從地上撿了塊鵝卵石,壯着膽子和這隻老虎對峙。
至於逃跑,兩隻腳的怎麼可能跑得過四隻腳的。
這老虎慢悠悠的踱步過來,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等離得近了,我才發現它和電視上的那些老虎不一樣,它的整個身體要小上許多,看上去也就比一個活人大上一圈,雖然依舊生着虎牙虎爪,但並沒有那種十分懾人的氣勢。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倀鬼還是虎妖?”我有些拿不準,說它是虎妖吧,但之前又和活人一樣,說它是倀鬼吧,居然還能變化成老虎,這簡直不可思議。
但這東西變成老虎後似乎喪失了說話的能力,他發出一聲咆哮,身子猛然一動,跳躍而起,對着我就是一招餓虎撲食。
“我日你先人闆闆!”
我大罵着給自己壯膽,手上用力,將鵝卵石對着它就扔了過去,同時身子往旁邊躲去,想要避開老虎的撲襲。
因爲距離近,這老虎頭上捱了一石頭,不禁發出一聲哀鳴,攻勢緩了一下,讓我躲了過去。
但還沒等我鬆口氣,一條黑色鞭影夾着疾風呼嘯而來,重重的抽在我腰上,頓時把我打翻在地,摔了個七葷八素。
按照武松打虎的說法,老虎有三大殺招,一撲、一掀、一剪,三招相連,防不勝防。
其中的一剪就是用虎尾攻擊,虎尾勢大力沉,常人捱上一下就是皮開肉綻。但幸好我眼前的這隻老虎是變化而來,力量不足,雖然抽了我一尾巴,但傷勢不重,我連忙就想從地上爬起來。
然而它卻絲毫不給我機會,一下撲過來,再次把我壓翻在地,兩隻尖銳的爪子都插進我肉裡,疼的要死。
我看着眼前的血盆大口,腥臭的涎水都滴在我臉上,心裡一陣驚恐。
難道我今晚會死在這裡嗎?
臨死前,我想起那天夜裡見過的女孩,那副噘着嘴,氣鼓鼓的樣子讓我一直難忘。
我不禁苦笑:“對不起,還是沒能把你救回來。”
但我沒想到的是,眼前的老虎並沒有對我下嘴,反而去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我想起之前他變成諸葛瑾瑜的樣子,想誘惑我脫衣服的事情,難道這鬼東西有潔癖?吃人之前還得脫衣服?
隨着布料被撕扯的聲音,我衣服內兜裡的一樣東西掉了出來。
這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鱗片,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