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毒蛇一般的眼神
湖西市東郊,葫蘆山。
如水一般的月色灑在了整個站坡上,草叢裡的秋蟲發出唧唧的鳴叫。
一道筆直的人影,如同一杆標槍一般,站在一塊山石上。
微風吹過,這人一頭的散發隨風飄舞,衣訣飄飄。
“你來了!”這人頭也不回的看着一快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月亮。
“大哥,你的武功又進步了,我用了柳生家族的隱身術,你竟然能聽到我的腳步聲。
一身白衣如雪、身形詭異的八重美惠,如同一片樹葉在草從上飄來。
“我的武功雖然進步了,能聽出你的隱身術的原因,是你受傷了。
這人從八重美惠的腳步聲中,竟然能聽出美惠受傷了。
“誰傷了你?我去殺了他。”八重一休轉過身來。
這是一位極其俊美的儒雅男子,但他竟然長了兩道雪白的眉毛。讓人看到,有種毛骨悚然的詭異感覺。
“歐陽志遠!”
八重美惠的雙眼裡閃出凌厲的殺氣。
“歐陽志遠!”
八重一休的身體,在聽到歐陽志遠這個名字的剎那間,那雙雪白的眉毛,劇烈的抖動,猛然爆發出濃烈的殺氣,恐怖的威壓狂涌而出,周圍的蟲鳴瞬間消失,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又是歐陽志遠。
八重一休的右手猛然握死死地握住了腰間的一把戰刀,凌厲的寒芒在刀鞘中爆閃而出,劃過天際。
小林擇一、山澤一郎、柳生靜一、伊賀聖雄、鳩山都死在這個中國人的手裡,就連山澤田野都在歐陽志遠的刀下,失去了一條胳膊,就連家族的寶刀戰國水神都被歐陽志遠奪去。
“我一定要殺了他!”
八重一休的一頭長髮,沖天而起,迎風狂舞,如同惡魔一般。
美惠如同一條蛇一般扭動着,走了過來,依偎在八重一休的懷裡,她的雙眼留露出濃烈的情 欲。八重一休猛地一把推開八重美惠,身形一閃,消失在濃濃的夜霧中。
八重美惠一看自己的哥哥一把推開自己,她的雙眼透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慘碧寒芒。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始終不肯接受自己。
歐陽志遠安排好衆人,他和寒萬重開着路虎,奔馳在去礦務局宿舍的路上。
既然王展輝和趙智羽他們聯手建設海陽不凍港,明天就要儘快簽約,免得夜長夢多。
車子剛轉過一片開闊地帶,經過一座小丘陵,本來皎潔的月光,剎那間躲進了烏雲裡。濃重的霧氣變的洶涌澎湃,溫度彷彿在剎那間降到了零度,本來吵鬧的路旁的秋蟲,剎那間變得鴉雀無聲。
一股濃烈的殺氣和威壓,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的狂涌而來。
歐陽志遠和寒萬重剎那間就感到了這股濃烈的殺氣和挑釁的威壓。
寒萬重停下了路虎,看了一樣歐陽志遠。
好高的身手!這人絕對是一流的高手。
歐陽志遠打開車門,全身戒備的走下車來。
不遠處的山坡上,一位白衣男子站在一塊岩石上,長髮狂舞,靜靜的看着歐陽志遠。
歐陽志遠冷哼一聲,一步跨出公路,身形如同電芒一般,射向那道山坡。
看着歐陽志遠如同電芒一般的身法,八重一休的瞳孔如同針尖一般爆縮,他靜靜的看着歐陽志遠。
歐陽志遠停下身來,看到這人竟然長了一對白色的眉毛,沉聲道:“你是誰?
“八重一休!”
歐陽志遠一聽這個人就是八重一休,他沉聲道:“八重駿雄的兒子?你不在日本,跑到中國來幹什麼?”
八重一休道:“山澤田野的一條胳膊,是你砍掉的?他的們家族的戰國水神在你手上?”
歐陽志遠道:“我和山澤田野比武,他敗了。”
八重一休道:“我要和你比武。”
歐陽志遠冷聲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回到你們日本去吧。”
八重一休並沒有說話,而是右手一伸。
“叮!”一聲凌厲的刀鋒出鞘,他手裡多出了一把如同寒泉秋水一般的戰刀,鋒芒畢露的刀鋒彷彿也知道就要發出一場惡戰,在微風裡低吟。
八重一休兩眼盯着歐陽志遠道:“拿出你的戰刀,讓我們用手中的刀鋒說話。”
歐陽志遠看出八重一休的武功極高,比八重美惠還要高上一重。
歐陽志遠眼神戒備,走手一抖,那柄軟劍,也就是山澤田野家族的戰刀——戰國水神,在手中被歐陽志遠抖的筆直,劍鋒在月光下發出的寒芒,吞吐不已。
八重一休道:“歐陽志遠,出招吧。”
歐陽志遠冷哼一聲道:“八重一休,如果你敗了,留下你的戰刀, 你一生都不能再踏進中國領土的半步。”
八重一休冷聲道:“如果你敗了,海陽不凍港口的工程,將由我們八重株式會社來承建。”
歐陽志遠大笑道:“八重一休,你贏不了我的,我們自己的港口,我們中國人自己建設,出招吧。”
八重一休一聲暴叫,刀鋒一閃,一道寒芒發出尖銳的厲嘯,劈向歐陽志遠的咽喉。
這
一刀又快又恨,刀鋒竟然不是自上而下,而至以一個極其詭異刁鑽的角度,從下向上,反劈志遠的咽喉。
刀鋒未到,歐陽志遠的咽喉就已經發出劇烈的疼痛,八重一休的刀意,竟然傷到了歐陽志遠的咽喉皮膚。
歐陽志遠的五行步和影子身法發揮到了極致,一個旋身,八重的刀鋒削斷了志遠咽喉之處的幾根汗毛,然後擦着志遠的臉頰飛過,志遠的整個臉頰火辣辣的劇痛。
好變態的一刀!
八重一休一見歐陽志遠竟然能躲過自己的必殺一刀,他獰笑着,一聲咆哮,刀鋒一閃,一刀三斬,劈向志遠的咽喉心臟和腹腔。
歐陽志遠冷哼一聲,手裡的軟劍,猛然一抖,三朵碗口大的劍花,如同瀑布一般,擋在自己的胸腔。
“叮叮叮!”三聲爆響,火花四濺,兩人的戰刀連續撞擊在一起。強烈的勁氣,撕裂着周圍的空氣,發出震耳欲聾的厲嘯。
八重一休一聲獰笑,刀鋒一撩,貼着歐陽志遠的刀鋒,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扎向歐陽志遠的眉心。
這一刀的角度,更是詭異。
歐陽志遠猛一仰頭,刀鋒發出切割空氣的怪嘯,貼面而過。志遠腦門前的一撮頭髮,在刀鋒下飄落下來。
這一刀,讓歐陽志遠的冷汗下來了,好危險的一刀,自己要是在慢一點,自己的腦門就會被刨開。
八重一休冷笑道:“歐陽志遠,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認輸吧。”
歐陽志遠哈哈大笑道:“八重一休,你的刀鋒,刀走偏鋒,刁鑽陰毒,正和你們大和民主的性格一樣,沒有大氣,只能在背後搗鬼偷襲,永遠上不了檯面,所以,你的武功就像你們國家狹長的國土一樣,彎曲狹窄,少了一種磅礴的大氣。你們的刀法,學自我們的唐朝,正氣磅礴、寬宏大度的刀法沒有學去,反而去掉了刀法中大開大合的精髓,專門研究出來這種刀走偏鋒,刁鑽陰毒的刀法來,你們大和民族真是糟蹋了我們的武藝,來,我教你一招,滾回日本去吧。”
歐陽志遠說完,整個身形剎那間變得巍峨高大,如同一座不可仰視的高山一般,他手中的刀鋒發出耀眼刺目的鋒芒,如同出升的旭日光芒,帶着一種坦蕩浩然正氣,猛然的劈下。
這一招刀法,帶着無堅不毀的浩然正氣,如同一座山嶽頂着刀鋒,劈向八重一休的頂門。
歐陽志遠這一招刀法,把五行神功提高到十重,帶着強大的威壓,很劈下來。
八重一休一聲咆哮,手中的刀鋒反撩,試圖格開志遠這無堅不毀的一刀。
“叮!”火星四濺,勁氣四射。
兩把刀鋒撞在了一起。
“咔嚓!”
八重只覺得自己的刀鋒砍到了一座大山之上,胸口如遭重錘猛擊。
“哇!”
一口污血在嘴裡噴出。
八重的戰刀斷爲兩截!
“噗嗤!”
志遠的刀鋒繼續向下。八重一休的胳膊齊肘而斷,污血激射而出。
八重一休敗了。刀斷、胳膊斷。
但強大的衝擊力,仍舊沒有減退。
“噗通!”
八重一休的身子受不了歐陽志遠強大的壓力,一下子跪在了歐陽志遠的面前。
歐陽志遠一腳踩在八重一休斷了的戰刀上,冷笑道:“你們日本人,在我們唐朝,只學了一點刀法的皮毛而已,就不認祖宗了?滾吧!以後不要再踏入中國半步,否則,殺!”
八重一休臉色蒼白,冷汗溼透了衣服。他踉蹌的站了起來,怨毒的眼睛看了一眼歐陽志遠道:“我輸了,我會再來的。”
歐陽志遠冷聲道:“再踏進中國的一寸土地,你就得死!滾!”
歐陽志遠一腳踹在八重的肚子上。八重一聲慘叫,巨大的身形好象炮彈一般,砸進了了黑暗之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八重連滾到爬的,一休踉蹌的衝進了黑暗之中。
歐陽志遠爲了免除後患,這一腳,廢了八重一休,讓他以後永遠不能練武。
寒萬重跑了過來,衝着歐陽志遠大聲道:“哈哈,今天總算開眼了,歐陽市長,你這氣勢磅礴的一刀,我敢說,沒有人能接的住。”
歐陽志遠哈哈大笑道:“這種跳樑小醜,來送死而已,不過,這個變態的東西,那幾刀果然厲害,他的武功要比八重美惠高多了,但是,越是詭異刁鑽的刀法,都不能和磅礴正氣的刀法相比,他們的刀法,糟蹋了我們的國粹。”
寒萬重兩眼露出熾熱的神彩,大聲道:“我要學你這一刀。”
歐陽志遠沒好氣的笑道:“沒學會爬,你就想跑?我這一刀,練了二十年了,你先學會三重內勁再說吧。”
寒萬重道:“我已經掌握了三重內勁。”
歐陽志遠撇了撇嘴道:“你只是學了皮毛而已,韓萬重,剛纔八重一休的三刀,你能接住幾刀?”
寒萬重臉色一紅,小聲道:“一刀也接不住。”
歐陽志遠道:“八重的第一刀,速度極快,角度刁鑽,是反撩式,就是我,也差點沒接住,你看我的脖頸。”
寒萬重一看,歐陽志遠的脖子上有一道紅印。那是八重的刀意傷的。
寒萬重忙道:“你受傷了?”
歐陽志遠搖了搖頭道:“沒有,八重一休竟然練成了刀意傷人,這人是個奇才。
寒萬重笑道:“他再是奇才,還是讓你一刀劈斷了他的戰刀和胳膊。”
歐陽志遠道:“這傢伙的三刀,威力極大,嘿嘿。”
歐陽志遠說完,手中的軟劍一抖,那三招閃電一般的在志遠的劍下施展出來。
寒萬重的從眼前,頓時劍氣縱橫、勁氣四射。
寒萬重驚奇的盯着歐陽志遠,結結巴巴的道:“你……你竟然學會了這三招……。”
歐陽志遠哈哈大笑道:“這三招雖然刁鑽詭異,但威力極大,在八重一休手裡使出來,威力只能發揮出
三分之一,哈哈哈,我要是使出來,我能發揮出來十層的威力。“
寒萬重笑道:“你有劈傷八重一休那一刀,還學這三招幹什麼?”
歐陽志遠笑道:“我那一招威力雖然極大,但消耗功力太厲害,不能常用。八重這三招,可以直接運用。”
“嘶嘶嘶嘶。”
劍氣縱橫,寒芒閃爍,歐陽志遠又把這三招刀法練習了幾遍。這讓寒萬重看的眼花繚亂,心裡羨慕不已。
歐陽志遠今天住在了礦務局分給他的那幢別墅,他明天早晨要等張廣田和他的女兒,安排他女兒上班。
歐陽志遠洗完澡,剛躺倒牀上,他的電話就響了,他一看號碼,心裡頓時感到一陣欣喜和暖意。
號碼是韓月瑤打過來的。月瑤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是雙胞胎,都是兒子。
志遠連忙接過來,小聲道:“月瑤,我想你了。”
志遠這句話,讓電話那邊的韓月瑤,心裡一酸,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
“歐陽哥哥,月瑤也想你了。”
歐陽志遠聽到了電話那邊,韓月瑤的哭泣聲,他的心裡禁不住抽搐了幾下。
“瑤兒,十月一放假,我去看你。”
歐陽志遠一聽到韓月瑤的哭泣,他恨不得立刻衝到月瑤的身邊,把月瑤抱在懷裡。
“看,歐陽哥哥,他們在動。”
電話裡傳來韓月瑤驚喜的聲音。
歐陽志遠嚇了一跳,連忙問道:“瑤兒,你說誰在動?”
“歐陽哥哥,咱們的兒子,看,小傢伙又動了一下。”電話裡,韓月瑤的聲音是那樣的驚喜,是那樣的幸福。
“我們的兒子在動,真的瑤兒?”
歐陽志遠的眼睛溼潤了,他感到溼潤的東西從眼裡流了出來,流進了嘴裡,鹹鹹的、甜甜的,一直甜到心裡。
“是的,歐陽哥哥,我感到是他們的小腳,呵呵呵,又動了一下,歐陽哥哥,我好高興好幸福呀。”
韓月瑤用手撫摸着子自己的肚子,她感到了兒子的小腳丫在動。
歐陽志遠大聲道:“瑤兒,把電話放在兒子的小腳丫地方,我聽聽。”
歐陽志遠幾乎喊了出來,高興的他蹦了起來。
韓月瑤笑着連忙把電話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電話剛一放好,小傢伙的腳丫就踢了過來,竟然把電話踢到了一邊。
歐陽志遠聽到了電話裡傳來了彭的一聲。
歐陽志遠大笑道:“哈哈,月瑤,咱們的兒子真有勁。”
韓月瑤幸福的笑道:“兩個小傢伙,可調皮了,從今天早晨開始會動的,我都能摸到了兒子的小拳頭和小腳丫,太好玩了,歐陽哥哥。”
歐陽志遠輕聲道:“瑤兒,辛苦你了。”
“歐陽哥哥,我不辛苦。我感到很幸福,這是咱們的兒子。”
韓月瑤微笑着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紅潤。
“瑤兒,後天就是十月一了,我要去看你和兒子。”
歐陽志遠恨不得,現在就飛到韓月瑤的身邊。撫摸到自己的兒子。
韓月瑤道:“歐陽哥哥,你要是忙的話,就不要來了,這裡有爺爺,和魏爺爺、禪月大師,他們每天都來,我這裡可熱鬧了。”
歐陽志遠笑道:“瑤兒,後天,我準時到。”
兩人一直談到半夜,才掛了電話。
歐陽志遠興奮的一夜都沒有睡好,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還在打着哈欠。
剛一上班,張廣田就帶着女兒張麗麗就來到了志遠的辦公室。
張麗麗今年十八歲了,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歐陽志遠直接給勞資處打了電話,用內招的手續,那張麗麗招進了礦務局。他讓張麗麗就在自己的辦公室,大掃衛生。
辦完張麗麗的事情,歐陽志遠又把礦務局的事情安排了一邊,然後直奔市政府。
精慧投資聯盟和恆大集團要和市政府簽約。當他的車剛停在市政府大樓前,走下車的時候,他猛然感到,一雙極怨毒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讓自己毛骨悚然。
歐陽志遠一看,一名身材高大。長得英俊瀟灑的男人,正從一輛拉賓車裡走了出來,兩眼看着自己,那種讓自己毛骨悚然的怨毒眼神,一閃而沒。
歐陽志遠不認識這個男人,可是這一雙眼睛有點熟悉,這人是誰?自己不認識他呀?他怎麼偷偷的用毒蛇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