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黑衣人紛紛倒地哀嚎,頭領更是小腿骨折,估計連動都不敢動了。
那個矮小的黑影也就此收手,似乎無意殺人。
我此刻狀態也不好,渾身都在冒血。而且我手腕動脈斷了,雖然不會流血而亡,但也傷得很,就跟割腕一樣。
不過我還是能站起來,現在黑衣人們被打趴了,我自然是站了起來,晃晃腦袋忍住疼痛往黑影走去。
他救了我,現在我也只能向他繼續求救。黑影似乎瞅了我幾眼,然後不理衆人,轉身走入黑暗中。
我忙跟上,那些黑衣人則繼續痛叫,估計得等其餘黑衣人過來才能救他們走。
我跟着黑影走出籃球場,這下就有校燈的光芒了,四野冷清,什麼聲音都沒有。校燈光芒照在黑影身上,我終於能看清了。
隱約有點眼熟,然後我傻了眼,這不是江老嗎?就是四棟那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子啊,當初校長還警告我不要招惹他的。
他肯定也認識我的,我們見過面的。我真是蠻激動的,是個“熟人”,那就好說話了。
我快走兩步跟上:“謝謝江老。”他反應平淡,甚至都沒有看我,繼續走着就是了。
他是往宿舍樓走去的,大概要回宿舍了,我見他不吭聲,自然也不好過多廢話。我就按住手腕跟着好了。
沒過多久他就回到了宿舍那邊,我也看到了熟悉的舍管委,還有醫務室。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而且還是寒假。醫務室竟然開着燈,難道醫生護士在加班?
江老往醫務室看了一眼,示意我進去就是了。他似乎不想搭理我。我現在整個人都痛得發抖,既然醫務室有人,那自然得進去。
我就趕緊進去了,一進去,只有那個大波小護士在昏昏欲睡。
我喊了她一聲,她立馬驚醒了,再看我一身血的嚇得大叫:“你是什麼!”
我說我是舍管委主任啊,你不要慌。她這才認出是我,但更加慌了:“你這個樣子,趕緊去大醫院,來這裡有什麼用?”
我說你別看我滿身血,其實都是小傷口,現在全都止血了的。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終於放下心來,趕緊找什麼消毒液之類的東西。我坐了下來,其實我手腕那裡還有點嚇人,畢竟被深深地割了一刀,那個動脈斷了,我現在緊緊捏住手腕上方,雖然血沒有狂涌出來,但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我以前聽說割腕自殺沒用,除非手腕泡在溫水裡不讓血液凝固,我這會兒手腕的血液也的確開始凝固了,但貌似還在冒血啊,嚇得我心惶惶的。
小小拿了各種東西過來給我擦傷口,這些小傷口其實沒大礙,就是痛。我就怕這手腕要人命。
但現在我是不敢離開這裡的,害怕被分分鐘砍死。我就暗想胖子怎麼
還不來?結果才這麼想,他的電話來了,我讓小小幫我接電話,說我在私立大學醫務室。
這個大波小護士幫我說了,然後她才發現我手腕的傷,又嚇了一跳:“趕緊去大醫院,這裡救不了。”
我說別急,你先幫我綁一下止血啥的,我待會兒就去。她手忙腳亂地幫我綁了,急出了一頭汗。
我狀態還算不錯,起碼沒有暈厥,所以血流得不算多。我就盯着外面看,胖子應該十來分鐘就能到的。
果不其然,十來分鐘後他出現了,學姐也跟着。他倆一起從大別山回來了。
我鬆了口氣,這下安全多了。我趕緊跑出去,說送我去醫院。
兩人看我這鳥樣都不敢多話了,立刻又回到車上,學姐開車往醫院去。
在路上胖子才問我怎麼了,我說我惹了大家族的人,被追殺了。胖子傻愣愣問惹了誰。我說伊麗若陽,他自然不知道,但學姐知道,學姐驚愕地回頭看我:“你惹了他?天啊!”
我苦笑,看來我真惹到個瘟神了。也不好廢話了,胖子給我按手腕,車子很快到了大醫院。
這下就開始急救了,一番忙活,我算是“活”過來了。不過我真是成了個血人,一些深的傷口也被包成球了,瞧着十分滑稽。
而且我覺得醫院並不安全,很容易就被查到的,還是得儘快離開。
我就讓學姐帶我回學校去,還是待在江老身邊比較安全。
不過這一路回去,校道也走了一遍,我沒再看到黑衣人了,看來他們暫時撤了。
這個時候我就開始想江老的身份了,他毫無疑問是異常厲害的,我感覺他那種是真正的功夫了,而胖子這種是小打小鬧。
我就跟胖子說話:“我被一個舍管老頭救了,他眨眼間就搞定了幾個殺手,而且將殺手們骨頭全弄斷了。”
胖子這人比較呆,就說他真厲害。而學姐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她相當驚訝:“那是擒拿手吧,師父講解過,擒拿手扣住人關節,力道巨大,能輕易將人骨頭弄斷,軍隊裡那些士兵格鬥技就包含有普通的擒拿,像抓住胳膊過肩摔都算擒拿的一種。”
這個我不太懂,但聽起來叼叼的樣子。我就有了些歪心思,他能不能教我擒拿手呢?
我這些年遇到過許多高手,像什麼老道士老乞丐啊、月神啊、老王啊,一個個都吊炸天的樣子,但沒有誰願意教我,現在又遇到一個擒拿高手,我這心裡就癢癢的,誰不想學啊。
這時候車子也到了宿舍區了,而時間已經是半夜了,這一趟去醫院花費了不少時間。
醫務室關了門,小護士估計回去睡了。宿舍樓也沒有亮光,甚至連一些校燈都黑了。
我往舍管室走去,想看看江老在不在。結果舍管室也關着燈,裡面黑漆
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江老應該也回舍管宿舍去了,他不會特意等我的。如今這麼晚了我自然不便打擾,只好又走了回去。
胖子和學姐都看着我,問我有啥打算。我說還是得逃命啊,伊麗若陽勢力太大了,我不能龜縮在這裡,逃得越遠越好。
學姐翻白眼:“那你還回來幹嘛?我們直接走人啊,帶你去大別山,看看誰敢闖進來。”
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如果大別山的老爺爺們不介意的話。
但我現在還不能走,我說我還得謝謝江老,明天謝過再走。
他們兩個沒有異議,三人重新上車,也沒離開學校,直接找個地方在車裡睡覺算了。
我還是比較放心的,首先胖子是個高手,另外他們是柳家的小姐少爺,伊麗若陽再怎麼叼也不敢派人殺了他們吧,那樣事情就大發了,所以我還是挺安全。
果然,一晚上都沒事。黑衣人沒有再出現了,我敢肯定他們一定知道我還在學校裡,但卻沒有來進攻。或許是忌憚江老,又或許是忌憚學姐和胖子。
等天一亮我們就起來了,腰痠脖子痛的。學姐抱怨不已,胖子翻個身繼續睡。
我身體還有點痛,咬牙鑽出車子。然後往舍管室走去,還沒走近就看到江老在掃地了。
我忙擠出笑容走過去問好,他瞟了我一眼,聲音有點冷:“還不離開要等什麼時候?不怕死嗎?”
我說不是,只是我想跟你道謝。他說不必了,路見不平而已,無需在意。
江老太過冷淡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開口問多餘的話。不過我實在捨不得這個擒拿手啊,我特想學。
江老應該也是個率直的人,我直接開口算了。
“江老,你收徒嗎?”
我這麼一問,他眉頭就皺了:“怎麼?你想學擒拿?”
有希望!我連連點頭,準備拜師了。他打量我身體幾眼,忽地開口:“你學過硬氣功?”
我懵了一下,其實我搞不懂什麼是硬氣功。江老不耐煩道:“就是抗揍能力,是不是磨練過關節?”
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當年冰姐追殺我的那會兒,那羣特種兵的確把我給操練了,打得我半死不活的,關節也腫脹了,這個算抗揍能力麼?
我不管了,總之點頭就是了。江老一哼:“真是浪費了,好多年都沒學了吧?若持之以恆,現在豈會如此不堪?”
這個怎麼持之以恆?我根本就不懂啊。不過我不敢反駁他,就是乾笑。
江老就開始沉思了,我心緊了起來,一定要收我爲徒啊,我失望太多次了,好想學個叼叼的功夫啊。
抿着嘴不敢吭聲了,目光看着江老的沉思臉,然後他開口了:“我不想惹麻煩,你走吧,以後別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