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才定下一間老城區的租房,房子不新但勝在價格公道,與房東簽下協議預付了半年房租我就開始把宿舍裡的東西往租房裡搬。等到完工時窗外已經一片烏黑,從一堆繁雜中找出手機看時間,目光劃過屏幕時心頭一震,三個未接電話兩條短信......
署名赫然都是,莫向北。
我都無心先去看短信內容立即回撥過去,那頭響了有四五聲才被接起,轟雜的聲音先透過來然後纔是輕沉的嗓音:“你在哪?”
一聽那語氣就覺不善,連忙解釋:“下午我找租房去了,一直忙到剛纔纔看手機,沒有聽見你的電話......”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掛斷了,直把我給怔愣在當場。
這是又把他給惹毛了嗎?遲疑着是否要再撥,心念轉間點開了那兩條短信。
第一條時間是下午四點,就只有兩字“在哪”,是發在打完第一個電話後的;之後分別在五點以及七點又都打了個電話給我,於是就在剛纔發過來第二條短信:季蘇,你儘管跑,有本事別再落我手上。
原本還存的回撥電話的念見到此短信時也已打消,莫向北沒說錯,我骨子裡有着一絲清高,還真不願成爲了誰的風花雪月。既如此,那就只能期待與他永無交集了。
租屋的事解決後自然就是找工作了,但並不順利,好幾家投了簡歷都是石沉大海,有讓面試的也在之後沒了下文。起初我還懷疑過會不會是莫向北動了手腳,但轉而覺得自己是多想了,一是他大少爺哪可能把手臂伸長到一些小公司去,二是我還不夠讓他如此費心。
秦淼特意來找過我一回,找了間咖啡廳坐着看似隨意的聊天,最終還話題是繞到了我跟莫向北上面去。她問我們怎麼了?我有些覺得好笑,主動權從不在我,這個問也該是去問他。
也沒什麼要遮掩的,就將租房那天的事跟秦淼說了說,她聽完後看我的目光有些複雜,好半響她才道:“蘇蘇,你一定不知道那晚莫少把包廂的茶几都給踢翻了。”
我的眼角抽搐,秦淼臨走時給了我一句忠告:“蘇蘇,如果真沒做好思想準備進這圈子那就離得遠遠的吧。”這話使我再次考慮是不是要離開h市,之前怕莫向北不肯罷休才租房找工作,而今他應當也是放手了,不如聽了秦淼的話回老家去?
就是租房違約不知道要賠償多少,還有老家那邊......
沒料決定還沒下,我就被莫向北給堵在了新公司門口,一出門就見那輛張揚的白色捷豹停在那,引得路人目光流連。看我的眼神說不上陰沉,但也不叫好,心頭惴惴了下覺得總歸避不過去就走到了車邊乾乾詢問:“你來找我的嗎?”
他坐在車裡微仰了視角看我,忽而笑:“季蘇,你憑什麼以爲我就一定是來找你的呢?”在我的怔愕裡,他一腳踩踏油門,車子飛掠了出去。
這世上最陰晴不定者,最莫過於他莫向北了!
就在我騎着電瓶車快到公寓樓下時發覺曲冬在那處仰頭張望,之前有跟秦淼說過大概地址竟沒想他會找過來。曲冬看向我的目光先是凝了凝,然後纔開門見山道:“季蘇,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你應該不會不懂。”